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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疼、

        筋脉断裂、骨头碎尽,泛青龟裂的皮肤挤出血花,在身下淌了一地。

        像是一条被欺辱虐杀的死狗,呼出的气儿都带着血色。桦冉冉身上再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眼中神色涣散,却笑得灿烂。

        “来人啊!快来人啊!长老们这次下的毒药终于是有效果了,太好了,药娃娃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呀!”

        急促而又紧凑的脚步声在耳边徘徊,还伴有丝丝恶臭。

        似乎是不相信眼前所见,每周一次负责看押桦冉冉试‘药’的药童们在那破败不堪的尸体周围蹲下,用手指戳着她那新旧疤痕遍布的肌肤,絮絮叨叨。

        “欸,你说这传说中的药娃娃不是那被吹得神神叨叨的神物吗?不是百毒不侵的吗?怎么这次师父只用了一剂特调鹤顶红就成了这鬼样子?难道是咱师父的毒术又更进了一层吗!”

        “呸呸呸,什么毒术。小贺,在外可得注意着点儿你的措辞,现在网络信息传播的速度可不得了。咱应该说那是咱师父的医术更进一步,总算是把这邪门儿的东西给制住了。”

        “哼,要不是冲着她那药娃娃的身份,她能活到现在?长得丑就算了,平日里瞧她那副嬉皮笑脸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还以为能有多大的本事,结果还不是一剂毒就没了,活该被毒死。”

        “嘿,小兄弟你怕不是最近才到咱药宗来的哦。这药娃娃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神物,神物嘛,样貌身段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啊……”

        “可惜咱二师父暴虐成性,每次轮到他试毒的时候总是用喜欢上鞭子上各中奇奇怪怪的刑具,久了,便生生毁了这好皮子。啧,现在这样子丑得,是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鞋底的湿臭气味顺着鼻尖直入天灵盖儿,桦冉冉想要起身一人糊他们一脸毒药,但意识却渐渐沉入海底。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是被毒死的,还是被那鞋底的‘芬芳馥郁’给香死的。

        不过她的要求也不高,好歹疼了这么久,能死就成。

        烨国六十年,乱贼四起朝堂动荡,笙女帝不幸被刺杀身亡,身下无一子嗣,由其嫡妹桦倚容继承其长姐帝位。

        容女帝登基后娶了那丞相府久病缠身的大少爷,不出一年,桦国便迎来了首位公主的降生。

        据说那夜天生异象、电闪雷鸣间红光乍现宛若游龙在整个京都上空盘旋,隔日市井传言不胫而走,都说那伴异象而生的公主殿下乃天界神明下凡,佑我烨国,不出二十载其烨国必定合三国吞一城、一统天下。

        京都郊外【竹笙苑】

        “轰隆隆——”

        “哇、哇——”

        婴孩啼哭的声音合着那惊雷,扰了枝头昏昏欲睡的飞禽,哗啦啦飞走一片,乱作一团。

        “答应娘,要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那可真是对不住了这位姐姐,千肌裂已经毒发,活是活不成了,不过看在你声音这么好听的份儿上要不你换个条件咱再商量商量?

        “小姐,时辰到了,濂清王府那边要等不及了。”

        不同于那温婉凄楚的声音,一双苍劲有力的手从女人怀里夺走了刚出生的婴孩,四周温热散去,桦冉冉努力地翻开眼皮,临死前想要看一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背着药宗萌生想让自己活下去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哪想映入眼帘的却是那黑暗之中的烛光摇曳,古香古色的建筑勾勒出她从未见过的好看画面。

        这哪儿?地府吗?

        女人长发披肩唇无血色,一身素白长衣散落床榻,睁着那微红充血的双眸直直地看向自己,眼角泛青任谁来看都是一副中毒不浅的样子,只是其内里的悲情绝望中却又流露出一丝希翼……好一个奇怪矛盾的美人。

        身上疼痛渐缓,想来应当是身体对那毒带来的痛楚习惯了吧。

        桦冉冉听着耳旁呼呼作响的风声,闭眼静思。

        原来人死了并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记忆走马灯,而是会出现幻觉吗?幻觉美人?幻觉飞行?

        有点儿意思。

        不过药宗那些个老头外出回来后看见自己尸体的表情,想必才是真的有趣呢。

        毕竟被他们想方设法毒杀二十年却还依旧健在的‘怪物’如今竟突然死亡,换谁都会诧异不甘吧?

        不甘心的话会怎样呢?解剖?实验?

        啊……可一旦碰到了彻底死掉的她,也是会中毒腐蚀慢慢烂掉的哦,我亲爱的、药宗长老们。

        最后一丝力气耗尽,眼前黑暗席卷而来,桦冉冉突然感觉有些累了。

        泪水淌过眼角浸湿身下柔软的襁褓,苟活了二十年如今终于是解脱了吧,千肌裂的毒性并不是针对心脏,可那里为什么会这么涩?这么疼?

        去他妈的天赐神物,去他妈的无私奉献。

        下辈子她要当个自私的人,彻头彻尾自私的人,不为情动不怜众人,是不是这样就不会疼了呢……

        【乾清宫】

        “这是……”

        分娩经验丰富的桂嬷嬷一如既往守在女帝寝宫为其生产,只是这次助产的对象从姐姐变成了妹妹。

        趁容女帝分娩时晕厥间隙,桂嬷嬷打开了窗户,哪想一开窗手里就被塞进了个沉甸甸的包袱,怀中婴孩睡得十分香甜,白皙粉嫩的脸蛋儿上一张小嘴闭闭合合一派纯真。

        “这是小主人。”

        “小主人!所以,那边诞下的是女儿!?那这外面的异象莫不也是小主人弄出来的?”

        雷声轰鸣、闪电白光落下,近乎照亮整个房间,随时间的流逝那天空中的异象倒是散去不少,只是余威尚存让人窥之依旧心生敬畏。

        “不管是不是,都必须是。”

        两人都是太后那边的人,也算相识多年,桂嬷嬷自然是懂得郭启明暗里的意思,容女帝刚继位不出一年根基尚且不稳,且身下只有两位位皇子无一皇女,如今再孕,举国上下均是对这一位新生儿翘首以盼,再加上恰恰天赐异象伴生的小主人,真真是巧得妙极。

        “我明白了。“

        桂嬷嬷将桌上的包裹递给郭启明,示意他带走好生处理。

        “女帝陛下诞下的是个死婴,这个孩子的尸首和被褥就交给你处理,丞相府的人来了我还得先去应付,你趁机快走。”

        冷风掠过、窗户紧闭,桂嬷嬷抱着婴孩走出房间应对来人,交代完事情后从容的回屋跪在榻下盯着床上沉睡的女人,静静地等待着她苏醒。

        京都【将军府】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人,唯有那主卧书房点了一盏油灯,芯火随风摇曳。

        “送进去了?”

        “回将军,送进去了,那郭老和桂嬷嬷两人并无生疑,整个京都只有濂清王府那请去接生的稳婆见过廖侧妃诞下的女儿,下属已经将她处理妥善,确保皇宫里那两头的势力都不会查到异常。”

        “嗯,回去吧,雨儿本就身子弱才生产完更是离不得人,你且回府里守着她,告诉她事事顺遂一切都好。”

        “是。”

        大将军廖霖怀里抱着个昏昏睡矣的女婴,看着那像极了自家外嫁小女儿的面貌,不由连心里的愁绪都淡了几分柔软不少,窗外那尚未散去的天生异象仍笼罩着整个京都上方,廖霖抬眼望去,顺着余晖直直看向那皇宫深处的某个地方,眼里尽是沧桑。

        小姐最后这一步棋也不知到底是福是祸。

        【乾清宫】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喜得皇女!”

        “……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

        本应是慈母孝子的画面,但桦倚容的脸上却半点儿不见温情,冷得要命。

        冰凉细腻的感觉覆上脖颈,正巧解决了襁褓之中被褥太热的问题,桦冉冉睡得迷迷糊糊,凭借本能蹭了蹭那大冰块,舒缓不少。

        可下一瞬,冰块突然收紧,箍得桦冉冉喉咙涩疼满脸通红,活生生被生理泪水给憋醒。

        “女帝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丞相府的人呢。”

        “禀陛下,已经见过皇女,回去丞相府了。”

        “嗯。”

        桦冉冉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位雍容华贵但眼神却冷清深邃的精致妇人,而把她掐醒的也正是她。

        “哇~”

        !?

        “哇喔哇哇哇!?”

        “别吵,安静些。”

        “嘤~”

        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谁,但感受到脖子那里再一次收紧的力道,苟命经验饱满的桦冉冉还是非常识相地决定卖笑讨生活。

        怀里的婴孩明明脖子被掐得都肿了起来,却还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自己傻笑,桦倚容不由得轻皱眉头,侧过脸去敛了神色收了手,不再看她。

        是个,死婴么……

        她生产有碍会晕厥的事情算不上是秘事,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且知之不全。虽是会晕厥片刻但她意识仍存,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她均能知晓,只言片语她也都能听清。

        狭长的眼睛微眯着,探究的视线透过那烛光落到床边跪着的人身上。

        桂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了,知道此事倒也不奇怪,只是桦倚容想不明白……

        这桂嬷嬷私自换掉皇女的事情,太后知晓与否?

        若是知道,为何要换?若是不知,那她究竟是受谁指使,背后又是谁隐在暗处?他们手伸得有多远,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桂嬷嬷,带她去神殿沐浴后送往和光殿,啊、再把苏嬷嬷叫进来。”

        “是,陛下。”

        路途颠簸,如同这局势复杂起伏难猜。

        可桦冉冉可管不了这么多,舒适地躺在柔软被褥里随着摇篮晃来晃去,眼皮儿一耷一耷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上来,最终仍是抵不过倦意,甜甜睡去。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身边人来来往往忙碌不已,或是做事儿累了休憩时分闲聊几句,又或是觉得仍是婴孩的自己不可能听得懂,周边人们闲聊谈话时从不避着她,以至于这三个月来她倒是受益颇多。

        是的,仍是婴孩的自己!

        千肌裂乃是身为现代新世纪药宗‘天才’的她辛苦研制十年,改了不下上百遍才调好的剧毒,她有绝对的信心服用超很多量的自己断不可能存活,而且就看目前这手不能提脚不能动,吃饭洗澡拉粑粑不能自理,话说不明白就算了还总是想睡觉的状态,喜欢看小话本的桦冉冉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自己这是摊上大事儿了……

        也就是那在网络世界红极一时的小说界文化,俗称胎穿!

        这里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国度,这里是三大国一座城四足鼎立的天下,而这个壳子就是生于大陆三大国中实力相对较强的,也是唯一一个由女帝统治的女尊国度、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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