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燕子楼东人留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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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鲁尔哈哈一笑:“这世间旦凡是亏欠朕的,朕一定会追回来,即使追不回来,也会让那人后悔一生。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原非白沉痛道:“你失去了你的女儿,木槿失去了她心爱的学生,而我则蹉跎了大好时光。无论是谁,哪怕是像朕和可汗陛下这样的九五至尊,我们都不可能改变过去,但却可以决定未来,朕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大家都能致力于富强各自己的国家,保持两国和平,各自人生的路上不再有这样的折磨。
撒鲁尔冷笑:“这下朕可明白了父皇为何要拿木丫头锤炼圣上了,因为圣上的确太过天真了,这个乱世还没有结束。真正的仇恨如何轻易得解。
撒鲁尔阴冷而去。原非白看着撒鲁尔的背影冷笑。
中秋宴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段月容的卓朗朵姆大妃会主动向元德皇帝邀舞,更没想到他会同意大理圣武帝邀舞妻子贞静皇后。
然后众人敛声禀息地看着花木槿和段月容二人共舞,撒鲁尔也彻底怔在那里,弓月宫中几乎人人擅舞,可由于他本人不喜欢舞乐,尤其是醒来以后,他对于声音非常敏感,于是宫中一度禁止任何舞乐。很多宫庭舞蹈不再高贵矜持,遂成为了突厥民间戏乐。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舞步,男女二人几乎没有任何肢体碰触,却始终近在咫尺,不离一步之遥,二人气氛肃穆异常,可是舞姿潇洒奔放而不媚俗,感情强烈而不淫邪。令人回肠荡气,又凭添唏嘘。
撒鲁尔努力搜索着过往的记忆碎片,没有,在原非珏和花木槿的记忆里没有,他瞥向宝座上同样满面惊艳的大塬元德帝,他明白了,这支舞蹈是专属花木槿和段月容的。
撒鲁尔痴痴地看着,二人正好向他的方向的舞来,段月容明显一个大幅度的护卫舞姿,紫瞳向他凌厉地闪来,饱含着戾气的警告,他是在警告他,这是他段月容要保护的人,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害他。
立刻,撒鲁尔心中的戾气丛生起来,他要站起来,狠狠地拧断段月容和花木槿的脖子。然后再击穿原非白的心脏,反正他也活不长。
可是原非白的话闪过他的脑海: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撒鲁尔一阵惘然,举起一支金著,试着轻轻敲击。妥颜随之满面痴迷地站起为和歌。这记录历史的一幕。
一切真得都过去了吗?
突厥可汗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回国的路上,他意外地接到贞静皇后的送别。
不,是木丫头的送别。
是对过去的送别。
一切真得过去了吗?
撒鲁尔回到弓月宫中,就只听到碧莹病情加重的消息。
撒鲁尔来到春宫,宫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碧莹。
撒鲁尔柔声唤着碧莹。
碧莹慢慢睁开眼睛,对撒鲁尔微笑起来,想挣扎着起来给撒鲁尔行礼,撒鲁尔立刻免了。
“我早已着人传消息回来了,木尹以后将长留大理侍奉佛祖,他平安了,”撒鲁尔微轻轻拉了拉碧莹身上的毯子,嗔道:“怎么又不肯吃药呢。”
姚碧莹微笑道:“这几天臣妾老是梦见阿芬,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孩子们总在梦里对臣妾哭,她们想娘亲快点到她们那边去,好照顾她们。”
撒鲁尔眼中闪过悲戚,仍然强笑,却难掩心中的愧疚:“梦全是不作数的,国巫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你身体好了,朕就封你为皇后。”
姚碧莹却笑了起来:“陛下撒起谎来真是很糟糕。”
撒鲁尔也不由笑了,两个人都笑得很哀伤。
撒鲁尔看了看窗外阳光晴好,碧莹清澈,便轻轻打横抱起姚碧莹:“我带你去看树母神吧。”
撒鲁尔抱着碧莹来到树母神下,早有奴婢准备好柔软的毡毯,可是撒鲁尔却抱着她跃起,来到那棵他常年坐的树杆上,抱着碧莹一起远眺金玫瑰园。
碧莹满眼惊艳,这是撒鲁尔第一次带自己来这里,不由一阵恍然,鬼使神差的问道:“木槿……她好吗?
撒鲁尔苦笑:“她幸福得要命。”
“那臣妾就放心了。”欣慰闪现在姚碧莹因瘦弱而显得更大的琥珀瞳里,她开心地微笑起来:那银盒……最后陛下还是没有送出去吗?
撒鲁尔一怔:“你怎么知道的?是阿米尔告诉你的吗?”
姚碧莹摇头:“没有人告诉臣妾,是臣妾自己猜的,臣妾理解陛下的不甘心,可是,陛下千万不要为此而感到懊恼,将来,陛下便会明白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撒鲁尔的酒瞳望进碧莹的清澈的眼眸中,许久,才长叹一声:“朕明白,这是一件好事,这样朕身上的罪孽可以少一分。将来有一天,朕下地狱时可以坦然一点点。”
姚碧莹一双枯瘦的手悄然圈住撒鲁尔的手,撒鲁尔一阵恍惚,她是这样瘦啊,好像两束枯藤缠住了他的手一样,竟显得一丝惊悚。
碧莹鼓起所有的勇气,低低问道:“陛下爱过臣妾吗?
撒鲁尔一愣,碧莹看着撒鲁尔平静地微笑:陛下爱过木丫头,爱过热伊汗古丽,那有没有爱过眼前的臣妾-碧莹。
撒鲁尔一滞,搜肠刮肚,却无法组织完整而合理的语句。
姚碧莹微笑:“果然陛下和臣妾当时一样,无法回答。
撒鲁尔诧异地望进碧莹的眼中。
姚碧莹平静道:“陛下忘记了吗?前一阵子陛下曾经问过臣妾,臣妾有没有爱过陛下,不是珏四爷,不是撒鲁尔可汗,只是眼前的陛下,陛下去长安的这段时日,臣妾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撒鲁尔愣愣地看着碧莹,碧莹却微笑着轻轻依偎在撒鲁尔的怀中,枯瘦的手紧紧握住撒鲁尔的大手,她看着撒鲁尔的酒瞳坚定言道:“臣妾可以确定地告诉陛下,臣妾是爱陛下的,无论是撒鲁尔可汗也好,还是珏四爷也罢,或是眼前的陛下,身上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对爱人的纯真的热爱,可遗憾的是陛下这一生都生活在亲人的骗局和摆布之中,这和臣妾是多么地相似。”
撒鲁尔的阴沉的俊颜,渐渐盈满了震惊和痛苦。
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下碧莹憔悴的容颜,琥珀瞳中盛满在了怜悯和忧伤:“臣妾曾经多么想要去爱啊,可所有的热爱最终却变成折磨和混乱。所以如果陛下爱木槿,或是爱热伊汗古丽,而不是眼前这个真实而可悲的碧莹,臣妾都明白陛下心中的苦。”
仿佛暴风雨忽然停了,仿佛冰雪世界中雪莲花平静的盛开,撒鲁尔的心中忽然涌出一种地无法言喻的辛酸,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知己一直在身边,情潮涌动中,他万分怜惜地紧紧抱住碧莹,可是他的知己却是这样瘦,他惊悚地感到自己只是抱着一把生命力几近息灭的瘦骨,以致于他忘记了他要说的谢谢,他只是动情地说道:“你快好起来吧。”
从此,撒鲁尔无论到哪里,都要带着大妃,宫人们又看到可汗陛下和大妃如胶似漆的身影。因大妃体弱,可汗经常抱着碧莹往来于玫瑰园和春宫中;可汗在玫瑰园中的凉亭中平静地看奏折时,大妃卧在辇上编织着玫瑰花冠;然后可汗会到树母神下,献上大妃所织的玫瑰花冠,为大妃亲自祈祷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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