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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欲醉流霞灼(6)


“你这个神经病,”我使劲推开他,退后一步,大声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可是你要么就瞎疑心,要么召别的女人吹一夜狗屁箫,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你以为我花木槿是什么人?被你伤了心就一定要到段月容、到小叔子那里鬼混泄恨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原非白,如果你真这么想我,我算白认得你,我们就算白爱一场了,我对你所有的情意也全都错付了。”

        我的心万般疼痛,退到柱子边上,泪流满面,凄然道:“你以为我的心那么好使吗?可以见一个爱一个?你以为我抛弃一切回到你的身边很容易吗?你知道这需要多大勇气和决心吗?我伤了我女儿,伤了段月容,伤了我那些学生和大理所有的朋友,现在连带伤了我自己,你知道这有多痛吗?可是这都活该,你以为我现在还能找谁?我还有什么心思,还有什么脸面去找谁啊?

        “段月容说过我早晚会死在你的手上,现在我还真信了,”我冲上前去,揪着他的衣领子,看着他的凤目,放声大吼,“你这个没有心肝的王八蛋,这一生,我除了孤独地心碎而死以外,还能做什么?”说到后来,早已泣不成声,哭花了所有的妆容。我使劲把他甩开,可能用力太大了,他被推倒好几步,我自己也被甩在地上,撞痛了自己的肩膀,可是那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心如凌迟,胜过一切,只能坐在地上掩面伤心痛哭着。

        他一下子动了容,跑过来,蹲下来,紧拥我入怀。

        我一边推着他、打着他,可是他的力气甚大,一下子抱紧我了,他吻着我的眼睛,笨拙地为我止着泪。

        他的嘴唇轻拂着我的额头,埋在我的颈边,我听到他深深地叹息,“也罢,该来的就来吧。”

        什么意思?

        不容我多想,他开始吮吸着我的脖颈,急切地寻找着我的嘴唇,热烈而狠狠地吻上来。我一下子给吻蒙了。他急切地呢喃着我的名字,然后一下子把我压倒在冰冷的金砖上。

        他开抬撕扯着我的衣衫,我既惊且怒,奋力挣扎,可是他的眼神含着无限柔情,又带着男人无疑的坚定,当他覆在我的身体上时,我痛苦地叫出声来。他停下来,细细含着我的耳垂,轻抚我的身体敏感部分,缓解我的痛苦,渐渐引燃我的欲望。

        我拒绝这样的羞辱,将头侧到一边。

        非白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动情道:“原非白爱花木槿一万零一年。”

        我愣住了,转过脸来。昏暗烛火,柔和地洒在非白赤裸的肩头上,他绝世的容颜对我柔和地笑着,他的凤目在上方深深凝注我,他的鼻子轻轻蹭了我的,再一次温柔地吻去我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他狠狠地吻上我的唇,揽起我的腰肢承受他的欲望。

        炽热的欲望袭来,肌肤紧贴着肌肤,彼此的气息融成一体,一切情恨爱怨都化为原始的欲望,汗液变成了身体之间互相摩擦的润滑剂,眼神中的隔阂慢慢变成甜腻的诱惑,快意无边无际地散发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渗透到每一个细胞,仿佛连灵魂也折了腰。

        当我清醒过来时,非白正赤着身子抱起我来到大床上。

        我抱着他的脖颈,这才发现他背后一道新愈合的深深伤疤,正挣出血来,流了一背。

        “你?”我又气又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非白淡淡一笑,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将我放下,取了药箱过来递给我,然后背过身去,低低地微叹道:“你也许听说过,原氏的传说。我们是天神之祖,万俗之始,可是我们的敌人对我们下了残酷的诅咒:我们一生都得不到心爱的人……”

        我愣在那里。原家的老祖宗传了一代又一代绝顶聪明但又绝对变态的,难道还真会相信这所谓的诅咒,我慢吞吞道:“那个只是传说罢了。”

        非白的凤目却露出一丝迷茫,“好像有人曾经在梦中对我说过,我将登上皇帝之位,却不能同相爱之人长相厮守。而且,流光散的确可怕,我这些年明显气力不济,精神恍惚,身后这道疤是崇元殿之变时被叛军偷袭的。林大夫为了救我,便用了一种药材,这种药材很怪,连名字也怪,叫什么冷彻鸳鸯铺,会使我、使我,”非白的脸红了,咳了一下,背对着我略带尴尬道,“反正……就是同你在一起时,会力不从心。”

        我恍然大悟,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的背影半天才醒过来。我披了件衣衫,下床去取了药箱,给他细细敷药。

        “我知道你是放弃一切才回到我身边,林御医也说不准,这种药的药性何时能消去。”非白艰涩地低下了头,“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才不是已经消了吗?”我流泪道。

        他一下子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眼中闪着一种我所不明白的激动和领悟。

        我又忍不住流下泪来,心中郁愤。这人真是典型的政治天才,感情白痴。

        非白手忙脚乱地为我拂着眼泪。

        我轻抚上他的脸颊,对他诚挚地说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无论发生任何问题,都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的,这跟我们两人当中谁更聪明、谁更坚强无关,只有这样才代表在彼此心中,我们是真正的夫妻,是真正的一体。自以为是的安排和牺牲有时不会令结果更好,反而会同时毁掉两个人,你知道吗?真是个大傻子。”

        在那个神话故事中,段月容说是那个天使般的恶魔害死了他的妻子,毁灭了他的种族,还对他下了可怕的恶咒。无独有偶,在原氏也有这样的传说,不过正好相反,成了紫瞳魔族诅咒他们得不到心爱的人。

        哪一个才是真相,我当时的头有点疼,而非白的表情有些茫然,似是在细细回味我所说的话。

        “以后无论任何事,我们都要一起面,不然你真得会失去我的!知道吗,你个大傻子。”我狠狠地拧了一下胳膊,他微抽气弓了弓背,我立马后悔了,为他傻乎乎地吹了半天伤口,涩涩道:“我们在一起有多不容易,你别赶我走了。”

        “再也不了,”非白也涩涩说道,如水的眼神熠熠生辉,“除非是你要离开我。”

        我恨恨道:“不准纳妾,不准包二奶。”

        非白再次笑了起来,直笑得凤目星光璀璨,举手发誓:“负心者不得好死。”

        我正要骂他,好端端地发这种可怕的咒做什么,他偏含笑凑上唇来,缠绵而吻。

        就在这时,姽婳在帘外启奏,“启禀圣上、皇后,太傅有突厥急报。”

        非白对我抱歉地笑了一下,低声道:“今夜先不要走,等我回来。”

        我点了点头,赧然地对他笑了。

        他也笑了,轻啄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笑嗔道:“真是个傻瓜。”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对我抿嘴笑了一下,“你也不怎么聪明。”说罢便笑眯眯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便坐在香妃榻里等他。等着等着,便睡着了。醒来时,已是鸡鸣时分,赏心阁冰冷而空旷,只有打着盹的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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