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一步一诗 七步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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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阳重立全真,他这一脉可谓是人丁兴旺,他亲传的全真七子,武功均是江湖一流。
虽然比之他差的太多,但护身卫道也足够了。
尤其是王重阳将自己的‘东方第一剑’化为七套剑法,若是气息相合,共同御使,七人联手,也有他几分风采了。
是为‘北斗剑阵’。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此门剑法,全然是杀伐之诀要。
因此,王重阳虽然久久未曾出关,时常不坐镇全真,但是也无人敢热上门去。
全真七子每人还都收了不少门徒,是以教中第三代弟子人数众多,除尹志平外,如李志常、张志敬、王志坦、祁志诚、张志仙、赵志敬等均是其中的佼佼者。
“本该丘师来招待贵客,丘师剑法通玄,必然和杨兄弟有几分共同言语,只是前些年,丘师掺合进一桩江湖事中,奔波至今,现在方有了一二眉目——”
杨恪倒也没嘲笑,丘处机,只是在一二书中,算不上主角人物,但这个世界,可不是那书中的世界。
在杨恪那个世界,丘处机十九岁出家,次年拜王重阳为师,追随左右,甚契玄机,与丹阳子马钰、长真子谭处端、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广宁子郝大通、清静散人孙不二合称“全真七子”。
在王重阳羽化后,他在关中磻溪洞穴中一直住了六年,苦心修道。
后来又隐居在关中龙门山励志精修七年。
一直到明昌元年,金章宗以“惑众乱民”为借口,下诏禁罢道教,丘处机于是东归栖霞山。
贞祐二年秋季,请命招安山东杨安儿义军,获得成功。
金庭与南宋先后派遣使者召请他,皆不应诏。
元太祖闻其名,自乃蛮派使者召请,丘处机毅然率弟子十八人从莱州出发,跋涉万里,历尽艰难,两年后抵达西域大雪山。
太祖问他如何治理天下,他回答应以“敬天爱民”为本;问长生久视之道,回答以清心寡欲为要;并进言欲统一天下者,“必在乎不嗜杀人”。
太祖深契其言,礼遇甚隆,尊为神仙。
后来丘的弟子李志常撰作《长春真人西游记》,记述其事颇详。
丘处机返归燕京后,元太祖赐以虎符、玺书,命他掌管天下道教,并下诏免除道院、道士一切赋税差役。
丘处机于是广发度牒,建立平等、长春、灵宝等八个教会,大量建立宫观,设坛作醮,一时教门四辟,道侣云集,全真道获得很大发展。
元太祖二十二年,丘处机羽化于宝玄堂,殡于白云观处顺堂。
元世祖至元六年,诏赠“长春演道主教真人”。
元武宗至大三年加封为“长春全德神化明应真君”,后世称为“长春真人”。
丘处机基本继承王重阳的思想,主张清心寡欲为修道之本。
撰有《大丹直指》二卷,系统阐述其内丹修炼的理论和方法。
另外还著有《磻溪集》六卷,收存于《正统道藏》;《摄生消息论》一卷,收入《道藏精华录》。
丘处机弟子众多,如尹志平、李志常、宋德芳等,均是名闻遐迩的高士。
尹志平撰写的《北游录》等书,创造性地继承、发挥了丘处机三教合一思想,是元代全真道最重要的理论著作之一。
可以说,若是没有丘处机,全真教断然不能发展的如此顺畅,成为道教一宗脉。
就像是张三丰之于武当,丘处机对于全真,固然比着张三丰差上一线,但也就只是一线了。
这位长春真人,在这个世界,可是得了王重阳武功的真传,并不只是杨恪看过的两本书中,那般形象,那等武功。
十年前,也是风云榜上有名人,只是年岁到了,这才下榜。
可他嫉恶如仇之心,却未止息,时常行走江湖,做下种种行侠仗义之事。
倒是有别于一般得道全真。
虽然不是代王重阳执掌门户的人选,但其交游广阔,却是天下皆知。
可以说,往终南山来的,一大半都是来拜访他的。
“不能得见丘前辈,倒是遗憾,还没谢过全真,收留内子之恩——”
“哎,你不是会写诗吗?我们全真也不用你感谢,你写首诗不就行——”
“清笃,如何能对贵客如此言语,来人,带他去柴房,关禁闭三日——”
赵志敬转头,看着伴在身边的那肥胖少年,立刻喝骂着。
然后转首对杨恪言道:“赵某管教不严,却不知全真弟子竟有如此顽劣之辈,还望杨兄弟海涵,赵某如何不知,这诗哪能说做就做,说成就成的,却是为难杨兄弟了。”
看他语态真诚,杨恪一时间无法分辨,他是在说假话反讽,还是装模做样——
不是杨恪成见太深,换做另一个人,杨恪可能就不会有如此怀疑了,实在是之前成见太深,岂是这三言两语,几个照面就能抵消的?
“无妨,且慢,不知兄台是哪位全真道兄的徒弟?”
杨恪朝着那正被人夹着胳膊的肥胖少年走了一步,问了一句。
赵志敬默默推开半步,倒也未曾阻拦,看他捋着胡须,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我师父采药去了,若我师父在——哼!”
他倒是没有说若是他师父在会怎么样,看样子他师父还是个大人物,杨恪猜测,多半和赵志敬有些龌龊。
虽然是正道大宗,武林名门,但这般事,也是常见,毕竟是人和人在一起聚着,哪怕再怎么亲密的夫妻,甚至父母子女间,都不见得和和美美,也是有矛盾的。
杨恪这时微微一笑,道: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一诗罢,此间听闻的不过七八人许,大多数人却是一脸茫然,或者露出‘就这’的表情。
这首诗原作贾岛是以“推敲”两字出名的苦吟诗人。
一般认为他只是在用字方面下功夫,其实他的“推敲”不仅着眼于锤字炼句,在谋篇构思方面也是同样煞费苦心的,这首诗就是一个例证。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这首小诗的前两句是说,苍松下,我询问了年少的学童;他说,师傅已经采药去了山中。
这首诗的特点是寓问于答;“松下问童子”,必有所问,而这里把问话省去了,只从童子所答“师采药去”这四个字而可相见当时松下所问的是“师往何处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小诗的后两句是说,他还对我说:就在这座大山里,可是林深云密,不知他的行踪。
在这里又把“采药在何处”这一问句省略掉,而以“只在此山中”的童子答词,把问句隐括在内。最后一句“云深不知处”,又是童子答复采药究竟在山前、山后、山顶、山脚的问题。
在这首诗中,明明三番问答,至少须六句方能表达的,贾岛采取了以答句包含问句的手法,精简为二十字;这种“推敲”就不在一字一句间了。
然而,这首诗的成功,不仅在于简炼;单言繁简,还不足以说明它的妙处。
诗贵善于抒情,这首诗的抒情特色是在平淡中见深沉。
一般访友,问知他出,也就自然扫兴而返了。
但这首诗中,一问之后并不罢休,又继之以二问三问,其言甚繁,而其笔则简,以简笔写繁情,益见其情深与情切。
而且这三番答问,逐层深入,表达感情有起有伏。“松下问童子”时,心情轻快,满怀希望;“言师采药去”,答非所想,一坠而为失望;“只在此山中”,在失望中又萌生了一线希望;及至最后一答:“云深不知处”,就惘然若失,无可奈何了。
而诗的抒情要凭借艺术形象,要讲究色调。从表面看,这首诗似乎不着一色,白描无华,是淡妆而非浓抹。
其实它的造型自然,色彩鲜明,浓淡相宜,郁郁青松,悠悠白云,这青与白,这松与云,恰到好处。
只是凡人不知这诗精妙之处,只看此间,杨恪心中一叹,随意踏了一步,道:
“马嘶九陌年年苦,人语千门日日新。
唯有终南寂无事,寒光不入帝乡尘。”
这时众人眼中方露出一丝色彩来,自然是觉得这诗很好,当然,好在何处,却也大都不知。
杨恪左右一看,再进一步,道: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不等人听个明白,杨恪朝前踏上一步,再道: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再踏一步,杨恪左右一看,院中多了许多人,杨恪再道:
“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屐痕。
白云依静渚,芳草闭闲门。
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
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
“妙——妙——妙——”
杨恪抬头看去,却见墙头上有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坐着那人,耷拉着腿,摇晃着,还摇头叹着。
另一人,肃容望着杨恪。
“参见周师叔,青木师叔——”
不只是杨恪,许多人都看到了,能在武林门派的院中,如此嚣张的,也只有他们的长辈了。
果然,看见赵志敬上前恭敬行礼,其余人等,陆续行礼。
坐着那人,是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满脸红光,笑容可掬。
这时他望着杨恪道:
“小娃娃,你要不要教我写你念的那些,我那宝贝来换——”
杨恪朝前一步道:
“我有一诗,前辈可听: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
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
秦汉近周岐,固已殊淳漓。
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
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那坐着的老人,眨巴着眼,片刻后,言道:“你说这么多,我听不懂!”
周围有人,噗嗤一声,像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却见赵志敬立马寻人,瞪了过去,那老人被嘲笑,却是一点也没在意,还摇着腿看着杨恪。
杨恪沉吟片刻,忽然抬头言道:
“前辈可要认真听了: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雷隐隐,雾蒙蒙——
河对汉,绿对红——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藕花风——
山对海,华对嵩——
——
——
——
袍对笏,履对衫。匹马对孤帆——”
这一念,就是一下午,就见那老人,开始只是竖起耳朵听着,后来就抓耳挠腮。
到了宗师级,只要愿意,基本都能入耳不忘,就是寻常武林中人,也极为聪敏,只是大多都将这份聪敏,用到了武学上。
不过听着杨恪的这一番言,俱都眼前一亮,更有人匆忙间取得纸笔来,正爬在青石板上眷抄着。
山前的这小院,围聚来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将小院填满。
杨恪一口气念完,待结尾后,却也不见人声,不过数息之后,如雷的喝彩声。
一步一诗,七步成文。
不管以后杨恪会怎么样,今日之后,天下人对其文采,是不会有人质疑的了。
就像是李太白,光耀一世,就连诗圣都是其粉丝。
就凭借这文采,杨恪身价百万金,就已然不会有人质疑了。
“千年之后,这道观不知还存于世否,但雄文却是万载难磨,终南之幸,全真——”
另一个一直在墙头上站立着的老人,这时忽然热泪盈眶,片刻后,说着话,说到半截,忽然纵身消失了。
“青木师叔传的是全真另一支,杨兄若是想要拜访,我看青木师叔也是会招待的——”
杨恪不知,赵志敬没头没脑的忽然说起这话是什么意思,行礼拜谢过众人后,朝着闻讯而来的可人走去。
看她脸色苍白,气息有些沉郁,杨恪知晓,她这一路,走的也不顺畅。
又看见被她抱着的苗若兰额头上,都有了一道疤痕,不是之前自己玩耍时,自己磕着的,明显是被利刃所伤。
伸手,抱着可人,苗若兰被挟在咯吱窝下,苗若兰这时,艰难的推着杨恪的胳膊,气的哇哇直叫。
良久,听着苗若兰都像是要哭了,杨恪赶紧将她放开,让她坐到了肩头,看她低头,是想要来咬自己的耳朵,赶紧哄了片刻。
另一只手,真气送入可人经脉之中,气息交融。
两人面上像是无甚事,就像是一对久别的夫妻,牵着手恩爱的模样。
可人说着她沿途遭遇的危险,却是尤鸟倦,缀上了她,还带着几个人,听可人的描述,杨恪觉得像是他的同门师弟师妹们。
魔门弟子,向来勾心斗角,邪极宗这一代,更是将这种性情,发扬光大。
几个人,看似是师兄弟,但是却是死仇。
几人联手,看似可怕,但还不如一人全力。
可人且战且退,一直到了终南山下,遇上了青木道人,那些恶贼方才退走。
杨恪暗暗记下了这几个人,若有机会,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比之可人的危险,杨恪虽然也是危险,甚至比之可人,更是凶险。
至今,杨恪没想明白,玄慈和尚为何要将他牵扯进来,难道就是为了问一个答案吗?
倒也没人来打扰杨恪,似是给夫妻两人一个空间。
全真教招待客人的院子,什么都是齐全,就连厨房也有,柴火都备齐了。
米面粮油齐全。
杨恪一直在和可人交流着如今的武功体悟,两人互相印证,都得益良多。
深夜,杨恪出了门,纵身登上了屋顶,看到一老人,像是在这里等着他,正是之前那位青木道人。
“谢过前辈援手内子之恩。”
“却是小事。”
“对杨恪而言,却是大事。”
“仍是小事,大丈夫岂该沉迷儿女情长?”
杨恪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向这青木道人。
月荫之下,倒也看的清楚,看着像是普普通通一老人,但却一点也不普通。
“杨恪,你既然愿姓杨,对如今隋皇怎么看?”
许许多多的人都怕这隋皇,文采风流,杀伐果断,列国历代罕有王子夺得太子,最终登临皇位之人,杨广就是其一。
文采,在杨恪一曲《春江花月夜》之前,这却是杨广最得意的诗,天下传唱的名篇。
权谋可怕,文采风流,武功,夺得皇位就是一个展示武功的过程。
其人武功,深不可测。
可哪怕如此,杨恪也一点也不会怕他。
那个世界的人,和这个世界全然不同,但也可以参考一二。
末代皇帝很多,但像是杨广这般横死的很少。
先说胡亥,他爸爸给他留下了一间房子。
这个房子的残垣断壁,已经坏的差不多了,全靠他老爹修修补补才勉强是个房子的样,后来他老爹也修不下去了,就干脆用点透明胶带把它缠了一圈,让它看起来还是一台完整的房子。
胡亥住到这房子后,折腾着就把本来已经几乎没有粘性的胶布碰了下来。
于是,这房子就真的塌了。
刘禅的爸爸也给他留了一间房子,普通的农家小院。
他的隔壁邻居,都是漂亮的大别墅,佣人也都很多。
刘禅小朋友的任务是把自己房子修好,最好和邻居的大别墅一样好,或者更好。
刘禅小朋友知道自己不会装修,也不瞎糊弄,于是在接手的前几年,把装修任务包括继承的材料钱都让给了一位叫诸葛亮的叔叔。
诸葛亮叔叔很厉害,将这乡间小院,修饰的十分美丽,比着邻居的大别墅看着都要好。
他甚至加筑了地基,批文都拿好了,只需要加盖了。
只是诸葛亮叔叔死的太早了。
刘禅小朋友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和条件是修不好的,市场太坑,他于是除了打扫卫生,细细保养以外干脆不折腾了,偶尔会有一个叫姜维的哥哥来给他修修水电,疏通下水道。
后来有一天,隔壁那个大别墅,换了新主人,他看这小院不错,他带着恶霸寻上门,。
于是,刘禅没有家了,那邻居给他在别墅里,留了一间不见光的房。
朱由检的哥哥也给他留了一栋房。
不过这房子已经到处都是缺口了,地基都已然松动了,甚至还有几处塌陷,至少要去补一补才可以挡风遮雨。
但是对于这种已经破到极致的房子,没有泥瓦匠能修补好,只能推到重建。
朱由检没有钱推倒重建,但天要下雨了,他只好寻来树枝稻草,亲自修补房屋。
他登上了房顶,然后房塌了。
可杨广的家庭条件,那可是非常不错的,精装别墅,一级安保,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他的邻居看见他都瑟瑟发抖。
于是,他一直在琢磨改造自己大别墅,一会儿拆拆建了个游泳池,一会儿看上邻居家,要将邻居家房子推平,给他做后花园;
他的邻居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拼死,倒也保住了自己的房子。
杨广挖游泳池的时候,挖到了地基,他也没在乎,然后水把地基泡软了。
于是,大别墅塌了。
这种人物,杨恪怎么会看得上,可以说,拴条狗都比他强。
狗最起码不会想要去挖游泳池。
看似雄才大略,却是不知民生艰难,想要有三皇五帝的功业,这倒是没什么错。
可这天下,岂是你想要就能成的?
就以杨广而言,凭什么?
凭水殿龙舟事吗?
“道长此言,可是为何?”
这个问题,杨恪不想回答,虽然他有答案。
“少王可知你的身世?”
杨恪皱眉看向青木道人,脑海中泛起波澜,他不是唐皇第三子,大唐皇子李恪吗?
这血脉简简单单,无可辩驳。
那是无数人认证过的。
可为何青木会说起这个?
杨恪正要询问,忽然就听青木说道:“待少王若能凭自己心意,任意行事时,青木再来拜访——”
话未止,人已然消失不见,杨恪不知他如何来的,也不知他如何走的。
一阵风声,就见得一白胡子老头,正在屋顶飘飞,还大呼小叫的,惹起了不少动静。
不过上来屋顶的人,看得是他之后,俱都没啥声息。
却是白日里,向杨恪学诗的那老人,杨恪自然知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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