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付诸一切，为应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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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救她、收留她的少年，在今天送了她四张彩纸，颜色鲜艳明亮，她一看仿若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开心不得了。

        他依旧在每日的白天都会出门执行任务，有时是和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一起行动，他们两个人的样貌都着实出彩，望着他们的背影，她认为简直般配。

        她从小就喜欢彩纸，想折出一朵花来，但总是失败，就她的程度，只能勉勉强强折出一只纸飞机。

        现在也是。

        虽然以她的立场不能称小，甚至返璞归真都不合适。

        她的内心是青年，一个十分有主见、每天都被学业折磨的学生。

        不过现在当小孩子，受人照顾的模样也不错，每天撒个娇就会有糖吃的日子不可多得。

        毕竟时间一去不复返。

        夕暮，炊烟升起，孩童撒欢归家吃饭，却与她无关——那两个人一般回来很晚，她也不急。

        她拿着彩纸沿街漫步，去了附近的公园玩。

        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早就上了学，但是收留她的人告诉她，她身上有伤，还不能上学。

        这也不错。

        不知不觉走到秋千旁，一屁股坐下，晃来晃去，她拿着折纸左右摆弄，到底也弄不出什么名堂，索性折了最擅长的纸飞机，然后“咻”地一下扔的老远。

        “没父母的家伙，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我们都有家，要回家的！”

        “才不和你玩，妈妈在叫我了。”

        “诶……”

        她来到这里是晚饭时间，看着小鬼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这里，剩下一个孩子迟迟不肯离开，失落的他也看见了她，在附近晃荡不久，装模作样的走向她坐着的秋千旁。

        “吱呀”

        他坐上了旁边的秋千，晃动着，一下又一下，手扣在吊着木板的锁链上，眼睛偶尔会朝这边飘过来，怕被发现，往往只看一眼就会瞟走。

        “你要玩吗？”

        她对这种态度表示奇怪，举起手中纸飞机问。

        “啊？”那家伙还以为不是在问他，四处看了看才发觉整个公园只有他们二人。慢热还是无措她分不太清，看着他用手指指自己，想说什么，又觉着不妥，便直接“嗯”。

        想玩就直说呗，干嘛总用那种眼神。

        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给，你玩吧。”

        正合他意，也没有推脱，他抬手接过，沾有红色油漆的脸上有疑惑，“你玩什么？”

        “再折一个呗。”打了个哈切，她懒洋洋浅笑，让他看手上剩余的三张彩纸。

        画出来的人物和身处世界见到的不大一样，雪友确认好久身份的孩子就这样，怀抱着不安，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啊。

        他挠头，不安打消后，金灿灿的脑袋明显因为放松低了下去，不好意思的笑了。

        “谢谢。”

        ————

        “咣当!”

        “哎呦我去——”

        从窗外以波浪形式传来的剧烈震动，使睡得昏昏沉沉的雪友一下子从床上爬起，然后用力过猛，从床上跌了下去，直接撞到了柜子。

        “这么一下可真疼哈……”

        她胡乱揉着被撞的脑袋——肿了一个大包，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慌慌张张提上鞋，拉开门一看——不少人和她一样，好像还没弄明白状况，但是被医护人员赶着往外走。

        “——嘶……”

        不知是用药未退的余烧，还是突如其来的撞击，雪友的头很痛，她捂着脑袋，组织人们的声音骤然响起。

        “快点，请大家跟住，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轰!”

        “!”

        窗户没关，一阵迅猛的疾风，从她身后袭来，带着些沙土，回头朝窗外看去，灰尘散尽，已经有一处建筑被夷为平地。

        医院里的人们或许在此时已经知道医院疏散的缘由绝非好事，本就不平和的人群更加喧闹。

        “不要慌张！”

        “你怎么还愣着，快去避难！”

        神崎医生恰巧从她门前经过，见她还愣在原地，立马催促她。

        “哦，好。”

        雪友愣了一下，拿起外套和笛子——只有这两样不可以忘记，跟着人群一起往外走去。

        话说回来……

        她怎么又作这种稀里糊涂的梦了。

        她可以肯定这是自己的记忆，不是宿主的，因为是她自己感到熟悉，而不是“她”。

        是忍者世界的记忆，可她清醒时脑海里思索不到任何有关的事情，反而在混沌时袭来。

        她一面思考，一面跟着人群出了医院——据说这里受到战斗波及已经不安全。躲了几次沙隐的奇袭，手里剑和苦无的碰撞声，孩子被吓发出的哭声，民众的不安，被迫分神面对这些时，作为一个有能力拯救局面的人，雪友对参战是想而不能，将养的这段日子被告诫不能够过度使用查克拉，武器也几乎被佐木青贺收走，尤其是爱刀——一把轻便的短刀，从雪友拥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时就陪伴身旁，锋利又漂亮。

        他美其名曰叫她安分，现在她只有藏在鞋板下的几根千本和笛子，防身有余，却争斗不足。

        见到身边掩护大家的忍者战斗，她还是觉得算了吧。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送人头。

        “和你一起的佐木呢？”

        “他回家取东西了……”

        估计是被佐木青贺交代过，从看到她开始的这段时间里，神崎医生一直和她在一起。

        雪友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双手猛地一敲。

        “遭了!”

        “怎么了？”身边的神崎医生看她紧绷着脸，忙问。

        “家里离着考试场地很近——”

        中忍考试的最后一场在木叶村边上，如果沙隐发动进攻，考场及其附近也不会幸免于难。后来根就这件事情开了会，那里爆发了大战，以此扩大对木叶的入侵，而木叶村内也存在着他们的埋伏，里应外合。

        神崎医生显然也明白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伸手拉住面色苍白、企图脱离队伍的雪友，“佐木走时特地交代过我，叫我看着你，不让你乱跑，现在这种情况，没退烧的你更不能去，快和我们避难。”

        “不行，我得去找他，那里太危险了。”神崎医生的力气出人意料的大，完全不像他外表那样弱不禁风，雪友努力挣脱他——她明白现在村子里都难以幸免，家里更加危险，“那家伙就是个普通人，我如果不去找他，他碰到沙隐会死的!”

        “你觉得你一个人去就能从敌人堆里回来？你只是个下忍！”尽管雪友焦急的说出可能存在的隐患，他仍打算抬高音量警告她不要去。

        他的病人只是个拖累身体的下忍。

        “我在学校学过隐匿气息的侦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举妄动。”雪友坚定意志，在手腕上灌注查克拉，话音落下一瞬将神崎医生摆脱。

        什——

        不明缘由，神崎医生受到雪友推过来的力量，向后退了几步，没入人流，愣住了。

        身为普通人的他当然不会明白被推开的缘由，他很诧异。

        开玩笑的吧。

        只是个下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而已。

        按力量来说，没理由能敌得过他。

        他比她年长多了——

        区区一个下忍——

        神崎医生自知无法用武力压制眼前这个出色的忍者，出言动摇：“如果你刚走，佐木就回来了，怎么办？”

        “我起码还可以脱身。”雪友迈开步子，脱离人群，抽出鞋底仅有的几支千本，向反方向离去。

        “要知道，你不能再受重伤了!”

        “我不会的!”

        雪友做好觉悟，留下一句话，将查克拉附于脚下，奋力一蹬，她的身影就在神崎医生的视野里消失了。

        ————

        以忍者的速度，离家里大约有五分钟的路程，在途中的确碰到沙隐，她尽量选择了避战，即使木叶的忍者不断支援，可沙隐的人也不好对付。

        找到佐木青贺要紧。

        她不敢大喊名字，怕引来更多的沙隐。

        她或许能借着幻术和写轮眼对付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三个，但沙隐的数目是她无法估计的，打草惊蛇的后果她没办法承担，如果在她陷入苦战的时候佐木青贺突然出现，那个局面她无法逆转。

        更何况，她的头快疼出幻觉了。

        井野来之前就打过针，好像还是没有退烧的样子。

        “救命啊!”

        她路过的巷口突然爆发的呼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的脚步忽然停顿，她知道这不是要找的人的声音，但她还是没有犹豫的尽力跑过去。

        是位落单的女孩遭遇了沙隐。

        “喂……你、你别过来!”

        沙隐举刀朝她步步逼近，后退着的女孩脸上挂着泪珠，看起来她怕极了。

        雪友在暗处稍微观察了下，确认女孩不是敌人用来引诱的诱饵，她发现这里只有这一个敌人，所处的巷子是个集市，小心行动应该没问题，拿了剩的千本朝那人扔了过去，那人察觉到后立刻离开原地，没成想是个幌子，下一秒就被雪友从某个摊子上胡乱拽下来的渔网逮了个正着。

        偷袭成功。

        接下来，她迅速用查克拉线将他捆起来，并收了其草雉剑作为武器，用查克拉线把刚才的千本拿了回来，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姑娘就跑。

        “什……？”被捆的沙隐似乎还没明白状况，他只是看到这里有落单的人，就离开队友来肃清而已。

        他招谁惹谁了？

        “拜拜嘞!”

        雪友用力拉着不识的人：“你抓住，这里危险，我有要事，暂时没办法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是……忍者吗？”

        从移动中的疾风睁开眼，女孩不可思议的问着。

        “如假包换。”

        “你……”女孩看着她深色外套下一身病号服，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不过这个关头她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拽住雪友的袖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忍者，请、请帮我找一个人!”

        “……”

        “那个人是红发少年，个子很高，很瘦，和您一样是忍者，穿白色衣服……”

        带着女孩飞跃就已经是极限，除了保护她的性命，其余她爱莫能助。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不断喘着粗气，仍旧努力作出回答的雪友让女孩微微一愣，她焦急过度，甚至有了哭腔，眼眶也逐渐变红。

        “可……可是，你救了我……你不是来救人的忍者吗……”

        “呼……我是负责避难的忍者，不是收集难民的忍者。”

        况且她的存在完全是意料之外，毕竟自己没什么称手的武器，救了就救了。

        雪友无心理会她，专注搜寻佐木青贺的影子，她都已经到了家的附近，怎么就看不见他？

        “求求你了……忍者小姐……除了你以外……这里没有人能够帮助我……呜……在我们面对忍者的时候，是那个人……那个人为了救我将我推开，陷入了危险……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

        女孩的双手死死的拽着雪友的衣服，没有能够掩面哭泣的东西，只能将脸埋入她瘦小的肩膀。

        “爸爸……妈妈……他……”

        只能跑、不断的跑。

        自己是软弱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忍者，什么都做不了。

        “！”

        “……”

        雪友停下搜索的双眼，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她才将目光放在肩上的女孩，抿住嘴。

        这种紧要关头。

        开什么玩笑？

        如果答应她，就得放弃她。

        开什么玩笑。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即使你会陷入危险之中，你也要救他？”

        “呜……嗯!”

        呜咽之中，未有迟疑。

        “是吗……”

        “对了。”

        雪友犹豫了一下，还是发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中川野。”

        “咦，有点像男孩子的名字。”

        “是爸爸给我取的……”

        吐槽过后，雪友四处搜寻，找到一处隐匿的建筑物，决定将女孩藏在上面。

        “呆在这里别出去。”

        如果真的打算救两个人，就意味着不能兼顾眼前的女孩，将她放置……不，甚至抛弃是最好的选择。

        “你真的确定吗？这里可能会有沙隐，被发现就没命了。”

        时间紧迫，雪友再次认真的询问。

        “嗯!”

        “……”

        还是一五一十的全说比较好。

        误认为女孩天真到没了解事情，雪友再次解释。

        “这周围有沙隐，数目多少不好说。现在那个人弄不好已经付出了生命，我顶多是去看他是生是死，如果现在你叫我去救他，你可能会送命哦。”

        “嗯！”

        眼睛哭的通红，还含着泪，明明害怕的厉害，仍旧努力发出声音回应自己。

        “他为了我去面对敌人，我……必须这么做！”

        喂喂……好歹考虑我一下啊，我可是为了找姓佐木的忙到要死，还被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家伙给赖上。

        这是什么好运气？

        尽管在心里骂骂咧咧，雪友表面上还是没说什么，盯了她一瞬，低语道：“……真是漂亮的觉悟。

        她抽出腰后的草雉剑，下一秒在女孩面前消失不见。

        ————

        佐木青贺望着眼前偷袭敌人得手而得意洋洋，正在“毁尸灭迹”的女孩，哭笑不得。

        “很危险啊，你怎么来了？”

        “救你呗，我不来你不死翘了。”

        理所应当的回答。

        “我有预感，回去后神崎医生一定会发脾气，他有这个才能。”他顺手将防身的短刀物归原主，“这个，谢了。”

        “手臂无力的中年大叔？”雪友接住短刀，特意抽出来在被绑住的沙隐晃了晃，威胁着，“再敢动我就让你现在死。”

        “人家才二十八……”可怜的医生……

        沙隐被她吓得不敢动，雪友收刀入鞘，咂舌，“弱的感人。”

        “你不要把忍者和普通人相提并论啊？”

        “你是什么考哥jpg吗？”

        佐木青贺轻咳两声，捏住嗓子，“‘你们不要把声优和角色混为一谈啊！！！’”

        “哈哈哈哈擦！”

        雪友笑的眼泪横飞，正在挨绑的沙隐一头雾水。

        “回去一起给神崎医生提建议吧？叫他工作闲暇去锻炼——顺便修整仪容，不然很难找女朋友啊？”

        “他看起来像没有的人吗？”

        “难道他有吗？”

        “他没有吗？”

        “他有吗？”

        “……”

        “……”

        没有……绝对没有吧。

        两个人陷入思维死区，少见的沉默着。

        手上的人已经绑好，摸下身上的钱袋，一脚将他踢入阴影，拍了拍手。

        “怎么办？”

        雪友刚想呼出大功告成，一旁冷眼抱臂的青年问着。

        “当然是等木叶的忍者来收工。”

        “我不是说那个。”

        “什么怎么办？”

        “看——”佐木青贺用手指着自己跑过来的方向，“后面都是敌人，他们这次来的很多，虽说开始木叶也有警务部队的忍者来保护群众，可敌众我寡，大部分或许都被消灭。就连刚才引导群众避难的忍者都差点沦陷。”

        “真惨烈呢。”

        雪友紧锁着眉头。

        “是啊，比原作描绘的场面更加残酷。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

        “走吧。”

        雪友对佐木青贺伸出手，想想又不对，便努力笑着对他说：“总之，我的任务就是先背你去安全的地方，避难也好。”

        佐木青贺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成点头。

        “那么，我们这就——”

        “！！！”

        佐木青贺的瞳孔放大一倍。

        她的笑脸摆在自己眼前。

        身后的黑影已经逼近了。

        “危险！”

        作出自己迄今为止最快速度的反应后，佐木青贺打算将这个少女推至一旁，少女从他的呼喊声中也意识到背后有什么东西，然而这个间断她做不出回头反击的速度，只有——

        她对着眼前的人、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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