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碗

源州省东接惠州，西连秦州两省，地势呈承东启西之势。既是大秦国人口大省，亦是产粮大省。

        全国气象专家邵启明老先生发表一篇气象预测报告。他在报告中指出:

        源州省位于大秦国中部，属于温带季风气候，这种气候的特点是四季分明，夏季高温多雨而冬季寒冷干燥。尤其在夏季易受温带海洋气团或变性热带海洋气团影响，容易带来持续的暴雨。

        第二点，源州省的地形也是容易导致洪涝灾害高发的一大关键因素。

        他指出源州省应该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好预防措施。

        陈锋搜索前世的记忆，后世源州省发生了几次洪涝灾害。96年就发生过一次，而且就在近期。好几个省都受到波及。

        当时源州省的防范措施准备工作做的很扎实，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可是由于洪水来势迅猛波及范围广，导致各地粮食紧缺价格暴涨。大秦国调动全国力量支援受灾的几大省份。

        这几天陈锋也很头疼，眼看快要到开学的时候。自己与刘嘉亮的约定还没有着落。

        满打满算手头上也就三万多一点，距离目标还差得远。

        鸡蛋最近由于收购过于频繁，已经引起周边村民的猜疑。方圆十几里也都收遍了，收购也不太顺利。

        尤其在陈村，好多人谣传陈锋卖鸡蛋发了大财。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说明鸡蛋的红利期已经过了！

        大王村几个村子的生意也到了尾声，陈锋也不打算再靠这些发财。

        今天打烊早，陈锋开着三轮摩托回到家里也才晚上七点多。

        “小锋，你看看，家里都成了废品收购站……”

        前脚到屋饭还没吃到嘴里，就被母亲指着鼻子收拾一顿。

        “去把这几个破碗扔了。”

        听儿子说书本报纸都有用，高玉琴整理的时候拣出来五个黑乎乎破碗。

        “妈，你说这会不会是老古董？”

        “我看看。”

        高玉琴见儿子不像开玩笑，就多留意了一下。她在手中掂量掂量，觉得比一般碗要沉的多。

        “金碗。”

        高玉琴拿着一只黑碗在干燥的黄土上磨了半天，金灿灿的一个不规则圆形露出表面。

        “发财了！”

        红河市古老相传是出神仙的地方。

        据老一辈人口口相传，古时候红河经常发大水，浊浪涛天。对人们造成了难以估量的伤害。

        有一年闹瘟疫民不聊生，红河又开始泛滥。一批不愿意背井离乡的老人被洪水困在一座土丘上。眼看着洪水肆虐，已经到了脚下。老人们跪在地上祈求上天保佑哭成了血人，洪水都被鲜血染红。

        或许是老人们的诚意惊动了上天。从天而降一块神木，变成了一棵柳树。柳树的枝条化作河堤，阻止了洪水的漫延。

        从此才有了红河之名，那棵柳树被人们称作‘柳神’。后来柳神遭遇雷劫，被劈成一棵焦木。厉经三千六百年的轮回，枯木逢春。红河沿岸长满了柳树，柳神至此消失不见。

        每逢春暖花开之际，人们都会在红河岸边焚香祈福。红河两岸绿柳成荫，树上挂满了红线和各色香包。

        从那以后无论洪水如何肆虐，都被挡在柳岸之下。

        ‘柳岸风雪拂满面，红河渡口五千年’成为千古奇观。

        红河市也被世人称之为‘神都’，拥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

        “嗨，大哥大叔。去市里五厂十字每人两块。”

        318国道东西横贯源州秦州宁州三大省区。

        陈村在国道南边，距离15公里。国道从肖家村横穿而过。早上六点多，陈锋开着三摩到了肖家村老车站。

        “嗨，大哥大叔，去市里五厂十字每人两块。”

        这个时间点长途车还没有过来，六路车八点首发。车站上进城做工的人不少。

        说是老车站，其实就是一个大合作社门口。肖家村沿路没有标志性的建筑。只有合作社长途车才能分清楚，久而久之就成了车站。

        “小伙，长途车才一块五。你要两块心有点沉。”

        “是啊，六路车也是一块五。”

        陈锋现在也不在乎五毛钱，他是嫌找零麻烦费时间。

        “大叔，你也没看啥时间。再说了早去一会说不定能找个好活……”

        陈锋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讲道理摆事实。可别说，就有人赶时间。

        “兄弟，这是五块两个人找一块。”

        有人带头，陆续又上来五六个人。陈锋也不等了，发动摩托车准备出发。

        “小伙子，等等。”

        起初还价的老头急忙跑过来爬上车厢。

        “都抓好扶稳，走了。”

        红河市区距离肖家村三十里，车上人多陈锋不敢开的太快。再说新车发动机还要磨合，三十多分钟到了五厂十字。

        五厂全称秦州国营第五棉纺织厂，人们惯称国棉五厂。

        318国道与人民路交叉口就叫五厂十字。东北角是统一广场，这里地方空旷久而久之形成了‘人市’。

        陈锋这批人来的比较早，立刻有人上来搭讪。

        “小伙子，拉水泥去花香寨吗？”

        “大叔，不好意思，不顺路。”

        市场上三轮比较多，陈锋的三摩比较显眼。过来询问的雇主不少。陈锋也不急，坐在车上‘钓鱼’。

        钓鱼是行话，意思是等待雇主主动上门。

        “小伙子，老街去不去？”

        “大姐，啥活？”

        听说去老街，陈锋立刻来了精神。乐呵呵的从车子上蹦下来。

        “小伙子，我都四十七了，当你妈该没问题吧？”

        女人有四十多岁，虽然相貌平平却很耐看。波浪式的卷发头，戴着一副精巧的近视眼睛。皮肤细腻白净，给人一种知性气息。对于陈锋称呼似乎不太适应，说话的时候脸蛋红的像水蜜桃。

        “呀！属鼠的跟我妈同岁。您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比我妈年轻多了……”

        陈锋夸张的语气把女人吓了一跳。不过陈锋的话确实受用，女人笑得很开心。

        说实话陈锋是真的感慨，女人比母亲看上去年轻的多。

        女人叫周淑怡，是红河第一高级中学教师。家里装修房子急需到老街购买过门石和其他东西，出租车没办法装货，三轮车太慢。

        “周阿姨，要不您重找一辆吧，我过去有事，只能是单趟。”

        陈锋很为难，今天的任务是去老街找人鉴定金碗的真伪。

        他与周淑怡很投缘，不好意思拒绝。

        “要不这样，你拉着我先去。路上商量。”

        周淑怡比较着急，陈锋载着她奔向老街。老街就在红河一中的后面。

        在红河市古井坊有一个古玩市场。古井坊坐落在老市区永兴街，也被人们称作‘老街’。

        “阿姨，你知道老街哪一家古玩店比较可靠？”

        “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大哥就开着一家。”

        无巧不成书，得来全不费工夫。

        路上闲聊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问题比较好解决，陈锋帮周淑怡将材料送到。周淑怡帮陈锋鉴定金碗，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岁月变迁，老街还是老样子。时代无论如何发展，老街依旧保持着原始风貌。

        整个老街呈现一片蓝灰色。所有的建筑没有超过两层楼的高度。古老的榆钱树棵棵都有一人环抱那么粗，树上拉丝的绿线虫随处可见。

        街道两边摆着各式各样的仿制古玩字画。也有老太太提着竹笼卖菜卖包子。

        许多年迈的老人身穿唐装汉服，手提着鸟笼子悠闲的在路边淘宝聊天。

        陈锋这会成了周淑怡的专职司机，负责搬运货物。

        “小陈，不好意思，耽搁你这么久。”

        “周阿姨，没啥。你家里工人都着急干活呢！”

        周淑怡家里挺富有也很讲究。房子是四室一厅，一厨两卫估计得一百六十多平方。

        那两块花岗石过门石就价值不菲。有一块过门石底下分方位放了八枚铜钱，看来家里有人做生意。

        “阿姨，你家有人做生意？”

        “你怎么知道？”

        周淑怡显然很吃惊，丈夫在一中门口开了一家书店，自然是做生意的。

        听到陈锋解释，她不由得朝着他多瞅了两眼。看不出这娃懂得还真不少。

        周淑怡终于忙完，陈锋松了一口气。她对装修一窍不通，幸亏有陈锋在旁边提醒。短短两个小时，令她刮目相看。心里除了感激更是喜爱。

        这娃善解人意，见识面广。小小年纪实属难得。陈锋的家里情况，她也有了些许了解。

        “小陈啊，要不阿姨找人把你转到一中上学？”

        周淑怡心里异常认可陈锋，对他确实打心眼里喜爱。

        “不了，阿姨。就剩一年时间了，不划算。”

        萍水相逢能够对陈锋这样关心，他也挺感激。

        一中在红河市与彩电高中是全市教学质量最好的两所高中。陈锋就是转过来也是垫底的存在，丢不起这个人。

        “小陈，到了。”

        这是一个两间门面，门口两边摆着几十块枯黄的长方形木板。

        左边是一排玻璃柜台。里面分区域摆放着玉石陶器字画文房四宝等物品。陈锋对古玩两眼一抹黑。

        “哥，你给看看这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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