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小叶，你的骄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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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滴滴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不断滑下。
钟小叶不断用手擦着，已经够丢脸的了，不要再哭了。
但是情绪依旧控制不住。
王生递过纸巾，钟小叶接下。
此时的钟小叶眼眶微红，眼中含着泪水，像极了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王生没忍住轻笑出声。
听到笑声的钟小叶转过头，“凶恶”地看着王生。
“你······你还······没没有人性”钟小叶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我······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
钟小叶不知道，她现在这幅样子在王生眼里简直是可爱极了。
“小姐，为什么而难过？”
钟小叶有些气鼓鼓得：“你明知顾问。”
“因为予安哥？你喜欢予安哥？”
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破她的心事，钟小叶有些窘迫。
“嗯，但是哥哥有未婚妻了，我不能再喜欢他了。”
王生：“小姐，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钟小叶看着王生，有些疑惑：“当然喜欢啊，小时候就说好要做哥哥的新娘的。”
王生忍俊不禁，还是笑出了声。
钟小叶有些气恼：“很好笑吗？”
“我只是觉得小姐单纯得可爱。”
“小姐是不是近十年的记忆都和模糊。”
“嗯，还想不起来。”
“小姐，你觉得只有几岁的小孩，能产生一辈子忠贞不渝的爱情吗？”
“好像是不能，可是······可是······”
钟小叶没有办法反驳，是不是有那里不对。
“小姐，你醒来之后，记忆里面大多都是钟予安，大片空白记忆让感到不安、焦虑，所以你迫切地想要和他建立亲密的联系，最好能捆绑在一起。”
虽然有些迷糊，但是感觉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难道真的是因为记忆空白吗？她不喜欢哥哥。
钟小叶呢喃道：“可是我还是很难过啊。”
“那为什么不去问一下他呢，长痛不如短痛，死心了不就好了吗？”
王生的话极具诱惑性和鼓动性，仿佛海边动人歌唱的海妖，
直到晚上，这句话依旧回响在脑海中。
去问一下，死心了不久好了吗？
“小叶，小叶，还不谢谢卫苒。”钟母给她使了使眼色。
钟小叶回过神，是卫苒姐给她带了礼物：“谢谢卫苒姐，我很喜欢。”
下午才碰过面，晚上哥哥便带着卫苒姐回家了。
卫苒姐十分善于交际，时不时把妈妈逗得哈哈大笑，就连父亲看上去也很喜欢她。
晚饭的时候，因为卫苒的存在，气氛也很是活络。
一家人其乐融融，虽然钟予安很少说话，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融洽。
钟小叶内心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好像没有下午那么难过。
难道真的只是她精神上太过依赖哥哥了吗？
她的视线无意中和钟予安撞上，钟予安的目光依旧冷峻而深邃。
钟小叶有些慌张的移开视线，一下就看到了王生。
他眼中带笑，冲她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鼓励她不要慌张。
很少见到他如此俏皮的表情，钟小叶的失落退去了几分。
她勾起笑容，重新振作精神，不至于如此。
二人的小动作一丝不漏地落在钟予安的眼里，他垂了垂眼眸，无意识地用手指轻敲桌面。
如果是熟悉钟予安的助理在这里，他肯定会为某个人默哀，钟总这是风雨欲来的驾驶。
“我可是太喜欢小苒了，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予安回家越来越少了。”
钟母说完还打趣地看了二人一眼。
卫苒适宜地表现出娇羞：“予安，他工作忙。”
钟母对着钟予安说：“也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你这小子好好对我们卫苒听到没有，成天就知道工作。”
钟予安也没反驳，应承了下来：“嗯。”
卫苒和钟予安无疑是今晚的主角，话题也一直围绕着他们。
直到钟予安送走卫苒，钟母还依依不舍。
在离开之前，钟小叶喊住了钟予安：“哥哥，你今天晚上会回来住吗？”
钟小叶的眼睛里面透着期待与胆怯：“你太忙了，好久都没回来了。”
钟予安沉默了一会儿，应答道：“我会回来的。”
送完卫苒之后，再回来已经是很晚了。
钟予安走进房间，坐在书桌旁。
书桌上摆着一个粉红梦幻的小夜灯，与整个房间简约冷峻的风格格格不入。
他没有开灯，打开了小夜灯。
他坐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便已经有很强的压迫感。
这是在无数大大小小的商战中，积淀下来的气场。
小夜灯柔和而微弱的光芒，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手牵着手坐在夜灯边缘。
微微泛黄的光线使钟予安周身的冷芒散去了许多。
他摘下自己的眼镜，露出漂亮的丹凤眼，用手轻轻碰了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眼底映着两个小人的倒影，温馨而快乐。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钟予安重新戴上那副金丝眼镜，眼神中有过犹豫，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钟予安按下灯的开关，打开了门。
钟小叶有些紧张地抓着衣角：“哥·····哥哥。”
钟予安看着眼前的不安的女孩，眼底深处泛起点点波澜：“你是想说什么事吗？”
“你下午看到我的信息了吗？”
“嗯。”
她辗转反侧地等待了一下午，又因为短短的两个字而雀跃。
最后见到了说是“在忙”的人。
钟小叶有些难过，却也没能再继续问下去。
“你和卫苒姐是要结婚了吗？”
“······嗯，你不喜她吗？”
钟小叶没办法违心，她低着头说道：“有点，哥哥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一直都是小叶的哥哥，我以后也会是丈夫是父亲。”
那曾经的过去算什么呢？
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没有底线地纵容着她。
对她好到让她以为只要这么一个人存在，她就不会孤单。
说好了长大之后就会娶她的，只是曾经的玩笑吗？
钟小叶眼中积蓄了泪水，压制着哭腔说道：“我不想让你娶她。”
“小叶，我一直都是你的哥哥，这一点不会改变。”
“可是我喜欢哥哥，哥哥不喜欢我了吗？”钟小叶的眼泪掉了下来。
钟予安看着钟小叶泛红的眼眶皱了皱眉：“小叶，我是你哥哥。”
钟小叶一把抱住钟予安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从小时候就一直喜欢了，能不能让我和卫苒姐公平竞争。”
语气卑微到极点，像是不从命的苦苦哀求。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钟予安的胸口，钟予安的身体僵了僵。
他还是推开了钟小叶：“小叶，你是钟家的大小姐，你的骄傲呢。”
哥哥皱着眉看着她，眼中透着淡漠，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钟小叶落荒而逃，是啊，她是钟家的大小姐。
她一直是被父母放在心尖上骄傲的小公主。
现在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低到尘埃里祈求别人怜悯的样子，居然是她。
钟予安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像是小时候安慰她的那样。
但是最终只能看着钟小叶脆弱的身影。
离开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寂静。
钟予安在站在原地许久，最后走进了房间，关上了灯。
他坐在书桌边，沉寂地把自己浸在无尽的黑暗中，像一个溺水的人。
许久之后，他还是打开了那盏夜灯。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眼眸，小男孩和小女孩牵着手嬉笑着。
钟予安就在黑暗中静坐了一宿，陪着他的只有光芒越来越微弱的夜灯。
到最后，那点微弱的光芒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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