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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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岑恬也只是个半吊子，对于伤势、中药什么的也看不太懂。
最后，也只是大概的看了看包扎好的白布，确定了秦星文的手还好好的，便放下了心。
白布上渗了点血迹，这也是正常的现象，她没有再拆开，免得再感染了。
等岑恬回头时，才看到背后站着两个人，吓得她一哆嗦。
拍拍跳动不已的心口，她松了口气，嗔怪道：“兴哥，你没事站我背后干什么？”
秦兴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只有一个药碗，听了她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你看的挺认真的，我就没有打扰你。”
“这是王爷的药吗？”岑恬看着他手里的药碗，将药箱放在地上，说着就想将药碗端过来，“那不我来帮你喂吧。”
秦兴赶紧摇摇头，想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药碗就已经被岑恬端了过去。他也只得做罢，想着岑田之前也是做惯了这些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药碗还挺烫的，岑恬小心的用指节扣住，坐在床沿上，用勺子一点点喂给昏迷中的秦星文。
她整个过程都很慢，幸好秦星文还挺配合的就喝下了药，倒也省心。
喂完药，岑恬看秦星文的情况还挺稳定的，都没发热，伤口也不算大。应该还没啥大问题，便跟秦兴一起离开了。
秦兴听说她还在马车上睡觉，便邀请她一起去自己的帐中睡觉。
岑恬赶紧摆手拒绝，秦兴跟着别人同住一个帐篷，要自己去和别人同住，还不如一个人睡马车里方便。
这一来一去，又担心受惊的，刚回到马车上，岑恬就睡着了。
后半夜，她突然被人叫醒了。
“岑少爷，我找了你好久了，你救救我哥吧，求求你了。”说话的人是护送了她一路的阿线，平日里话挺少的，做事却很勤快。
他说着说着，便直接跪在了岑恬面前。
岑恬眼睛还没睁开，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被阿线的动作惊得清醒了。
“你快起来，到底怎么了？你先说一下吧。”她赶紧要拉阿线起身。
阿线眼泪止不住的掉，躲过了岑恬的手，就要磕头。
“阿线，你别哎你先说说怎么了，我能帮你一定帮。”岑恬拦不住，只得赶紧道。
阿线抬起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哥的脚，前两天被刺穿了，今天开始烂了，大夫说要保命就只能把腿砍了。岑少爷，我求求你救救他，要是没有腿，他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你也知道的，我只会缝合。我去看看他的具体情况，要是能救的话，我会出手帮你的。若是不行，你们便也只能遵照医嘱了。”岑恬从怀里掏了一方手帕，递给阿线，让他擦擦脸。
阿线捏着帕子，又磕起了头，“谢谢岑少爷，谢谢岑少爷，你的大恩，我们两人没齿难忘。”
“你快点起来带路吧，若晚了，可真要截肢了。”岑恬转身拎起药箱，故意吓唬道。
果真，阿线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抹了把脸上的污渍，就在前面给她带路。
到了地方，岑恬一掀开帐篷，便见到了好几双眼睛直直的看过来。
虽然已经晚了，但在这军医帐里，多得是因疼痛睡不着的伤员。
大家都有好奇心理，听到动静还以为又有伤员来了，还想看看这新来的伤势如何呢。看到岑恬和阿线时，其中还有两人的眼中透着明显的失望。
岑恬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看着这帐中的环境，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帐中有着很重的汗臭味，混杂着其他臭味一起往她的鼻子里钻，熏得人头昏脑胀。最头疼的是，这帐里的伤员太多了，稍微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十来个人。
这不大的帐篷里挤着十个不同伤势的伤员，显然并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走到最里面的伤者面前，他脸上蓄着络腮胡，看到两人时还自然的带上了一丝笑容，“阿线这位是？”
“贾哥，我将岑少爷带来了，让他帮你看看伤。哥，你放心，他医术很好的，小五、小五就是他救回来的。”大家都是一个百户下管着的兵，两人都认识小五，阿线便将情况说与了贾哥听。
笑呵呵的贾哥听到后，眼睛一亮，热情道：“那今日便谢谢岑少爷帮我看看伤，若是没有办法也没所谓，生死由命。”
“放心吧，若是能救，我自不会袖手旁观。”岑恬蹲下身子，将药箱放置于一旁。
阿线赶紧替贾哥将脚上的伤口露出来，方便岑恬查看。
旁边的伤员也听到了三人的对话，伤势不是太严重的几人赶紧围了上来。
岑恬转头，仰视着背后的几人，不满的抬手赶着人，“你们不要围过来，等一会再慢慢看，有的是时间看。现在是我查看的时间，你们不要挡着空气和光线。”
大家也都没有恶意，听着便都散开了，远远的看着这边。
看到伤口后，岑恬的脸色也凝重了两分，伤口才三、四公分的样子，是从脚底刺进，刺穿了整个脚掌。
“伤了几日了？”她看着伤口里还没清除的木屑，脸色更差了。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连最简单的清理伤口，都做不到？这些大夫都在做些什么呢？忙着替人截肢吗？
贾哥抬眼看了看帐顶，回忆了下具体的日期，“有四日了。”
此时，岑恬也看完了伤口。并不是多大的伤口，但从一开始没处理好，导致现在伤口都开始溃烂了，肌肉组织明显都坏死了一部分。
“我需要帮你将烂了的肉切掉，再重新缝合、上药。若是伤势控制得好，你的脚还能保住，好了之后与往日一样，不会有什么差别。但若是继续感染、溃烂，你的脚就保不住了，就要依大夫所言，进行截肢。”
她将手术的过程和预后，都说与了贾哥听，然后抬起头，认真询问道：“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而且也不一定会成功，你愿意尝试吗？”
贾哥没有半点的犹豫，当即点头，“那就谢谢岑少爷了，不管结果如何，贾某都多谢你的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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