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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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通爸的电话,通知他第二天回去。
“不是离开没多些日子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这一趟路费要好多钱了吧。”
“我在做兼职,以后会赚回来的。”
“不是,家里以后有的地方是花钱,你能省点是一点。”
“知道了。”我草草结束通话,垮下肩膀,心绪剧痛和悲悯。
我总感觉这一切太奇怪了,明明不应该这样去衡量去舍弃的,可是弱小的我们总是一次又一次被迫得去斟酌值不值得破费。
就因为这些情感看不见摸不着,所以不如不见家人;就因为妈妈的死是注定的,所以不如放弃续命节省一些开支为了余生很长的我们不再负累。
心间无处释放的无耐和哀伤愈聚愈浓烈。
我不知道谁错了,我只是还是想见我血肉相连的弟弟们。
我整理行李包。
邵颖嘉:“回家呀?”
“嗯。”
“家里出了什么事?”她的音量提高。
“没,就是想弟弟了。”我没看她的脸。
“噢,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因为车站和火车上的食品昂贵,我提前购置了一些。
虽然不是节假日,出行的人依旧很多。我买到的是站票,而且是晚6点发车。
列车上,奔波的农民工很多。终日劳作的皮肤干燥又黝黑。
耳畔是震耳的《最炫民族风》,中老年人最爱的经典之一。
瓜子味飘散四方,粗犷的毫无形象的喧哗声连绵不断。
车子已经起开一段路程,近旁的双人座空了一个位。应该是后面站台客人的。
我庆幸的坐上去。
身侧是一个东北男人。
漫长的旅途中,人们总会轻易和周围陌生人聊磕。
我们的对面是两个西北地区45岁上下的男人。他们互相讲故事似的叙述一些事情。
东北男人:“你是在哪做事的?”
西北男人:“在山西。”
“做什么的呀?”
“矿工。”
“待遇应该很不错呀,一个月1万了吧?”
“是有这个数,不过,兄弟,这他|妈是真心累呀,里面的环境很差,又不安全,我呀,有两次差点缺氧栽在里面。前两年一个同事就被矿土压死了。”
“那怎么不换个活计呢?”
“一家子等养呀。我大闺女和儿子都在私立学校读书,每年学费就是一大笔,而且,儿子以后总要娶媳妇的吧,没有礼金没有车子房子怎么行呐?大兄弟,不能停呀,要不然真要喝西北风了。”
东北男人取出烟蒂给西北男人,并帮他点上。
烟雾缭绕中,我用余光偷看过去,他脸上有一道很丑的疤痕,他神色麻木镇定,似乎早已斩断了无用的哀伤情感。后来他往窗外望去。
我抱紧腿上的背包。
后方无所顾忌的笑声覆盖住了我这儿的沉默。
好像等人成家立业了,一些男人无论内心的世界是多少缠绵细腻,但他们却不再轻易面露柔骨情肠了。
他们把更多的深情溶解在内心的某个角落。
我去往洗手间,洗漱台下是一个打地铺的70岁男人,他的脖颈下是一个蓝色大包,脚跟处还有一个。
这里湿漉漉的,还有很重的异味,他却睡得很沉。
我折回头去了另一节车厢的卫生间。
我再返回的时候,原先那个位置已经坐了一个生面孔。
月亮寂静的悬挂在天际上,明明站着很累很困很冷,却有一股永不枯竭的激动喷薄而出。
每一分每一秒消逝的嘀嗒声,都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生动的旋律。我迫不及待得想“呲”一声就飞到弟弟们的面前。
已经是12点了,换了一波人下车,又有一些新面孔上来。
浓重的鼾声此起彼伏,我侧靠在座椅上,想闭眼,却又异常不舒服。
在过道旁,有一些乘客坐在行李袋上,有人甚至自备小小的折叠凳,如老爷爷过冬似的双手插在袖兜里。
警务人员过来安检,一个更矮点儿的男子拿着我的身份证对照了两遍。
最后将信将疑的还给了我。
我不好意思的又将证件塞进包里。
也难怪被当成可疑分子,现在的美妆特效太厉害了,而且我还留了快遮睫毛的长刘海。
夜半时分,温度抖落得太快,我不得不套上大妮呢褂。
火车真是照妖镜。基本上每个人都很难保持最风度最得体的那一面。在这里,当然很难遇见帅哥了,毕竟美丽富有的男人怎么会选择坐这极不舒服空气混浊的交通工具呢。
在站点的时候,又有人员交替,当一个男孩摸索座位慢慢前行的时候,我困顿的眼清明了几分。
这和印象中的他有了很大区别。经历了6年岁月的雕琢,他白瓷的皮肤已见不到踪迹了。虽然乍一眼不确定他,但再两眼扫过去时,初中年代的轮廓隐隐约约显露出来。
他是我的后桌,是个不爱学习但很酷炫的男孩儿。
我初中换过两个班级,他是我初二时候认识的。
纯真年代庸俗的我们,除了会心驰没有打过交道成绩优秀的男孩外,还会心属热情开朗、多才多艺的班干部,还会心仪日久生情的前后桌男生。
他们各有自己的风格,不过,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一定有最漂亮的皮囊。
没错,那时的他是个调皮可爱的男孩,而且他还是我的第二代男神。
痞里痞气的爱打乒乓球的人。
他在走过我旁边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似是放下了巨石。
我当然希望对方不要认出我来,现在是我最狼狈的时候。
我还没洗脸,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还粘上一股果皮和烟味。
“金雯?”
有人叫我,我寻声望去:啊,要死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有很重的生疏感。他却恍若昨日那般同我很熟稔。
“hi,好久不见。”我硬着头皮应对。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无处安放的不适。
“我刚刚只是试探的叫一下你,没想到真得是你,你变好看了。”我心里突然暖和和的,哪怕仅是一句客套话。
“你也变帅了。”我昧着良心回他。
他左手提着行军袋,右手摸起后脑勺。憨憨的笑起。
喂,我青春年华那个酷酷的小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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