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吃完早餐，秦岩开车送江焕去店里。

        途径银行时，江焕让秦岩靠边停，自己快速下车走进自助银行，

        十分钟后，秦岩看着江焕抱着一个厚厚的信封上车，不解地问：“你取这么多钱干嘛？”

        江焕开心道：“发奖金，他们辛苦了这么久，我想发点奖金犒劳一下他们。”

        秦岩重新启动车说：“现在不是可以手机转账吗？”

        “你不懂，”江焕打开信封，拿出一沓钱，“用现金发奖金才更让员工有激-情。”

        额……好吧，秦岩发现自己的确不懂，不过这是江焕自己的事情，他开心就可以了。

        秦岩把车开到江焕店对面停下，江焕收好钱，准备下车时，就看高溪的车停到店门口，他望向秦岩问：“你约他了？”

        “没。”秦岩摇摇头，心中却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的那种预感在高溪打开副驾驶门时成真了。

        两人只见高溪拉开车门，程杰一脸开心地下车，搂着高溪的腰，高溪冲他无奈地笑了笑，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后，程杰一脸幸福地朝店内走去。

        当这一幕确确切切的发生在眼前时，车上的两个人都震惊了，秦岩还好，毕竟事先知道，可是江焕却不淡定了。

        他指着高溪说：“他……他什么意思？”

        秦岩艰难地开口说：“应该，应该就是一种感谢吧，对，在西方，大家都是用这种礼节来表示感谢的。”

        这个解释让秦岩都忍不住对自己拍手叫好，简直是神来之笔。

        江焕冷笑一声说：“秦岩，你当我傻吗？不行，我要去找他质问，他什么意思，女人玩腻了，现在想换男人吗？”

        “诶诶，小焕，”秦岩连忙拉住江焕的胳膊，拦下他说：“这是别人的感情，你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江焕给了秦岩一个冷漠的眼神说：“他们自己处理？怎么处理？等高溪玩腻了，把人甩了，让阿杰痛不欲生？”

        “小焕，”秦岩无力地喊他一声，“高溪不是那种人，而且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不定是你那员工勾引高溪呢，毕竟高溪以前谈的，都是女朋友……”

        “秦岩，”江焕强忍住怒火，“阿杰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而且他也是有……”

        对象两个字深深卡在江焕喉中，他回想起程杰每次提到自己对象时的遮遮掩掩，关于那位对象的身份也在这一刻明朗起来。

        他泄气地说：“这孩子很不容易，从贫穷的大山里出来。可能一时之间被高溪的多情迷了眼，我不想高溪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去毁了他，我也不想和你在争执什么，这是我的员工，我要负责，你和高溪去谈谈，阿杰这边我会去处理，希望在没有酿成大祸之前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扼杀掉。”

        “小焕……”

        秦岩刚喊出口，就看着江焕愤怒地关上车门，留个他一个无情的背影，他长叹一口气，捏捏了自己的眼角后，驶车离开。

        江焕整理一些自己的情绪后，如往常一般走进店里，程杰也如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大喊：“老大。”

        江焕朝他点点头，人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时，听见程杰的一个手下对他说：“阿杰哥，你女朋友也太勇猛了吧，今天的草莓颜色很深啊。”

        闻言，江焕朝程杰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脖子上有一抹殷红，这个红从何而来也已经不言而喻，江焕的神色晦暗几分。

        等大家做完清洁，江焕也统计好了大家这段时间的业绩，起身朝大家说：“大家整理一些，两分钟后我们开个会。”

        全员准备好，江焕拿着算好的业绩单和一旦现金走到众人对面说：“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生意很棒，我也知道这是大家的辛苦，所以今天再次擅自决定给你们一个小奖励。”

        江焕亮出现金，大家一阵惊呼，江焕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意继续说：“奖金是按照个人业绩来发，以后每个月都有，具体的奖励方式我也会整理成一份文档发给两位经理，以后我们生意会越来越好，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把山火做大。”

        以做个人业绩为工资的服务员工作在这个行业很少见，这也是当初江焕为了把口碑和服务做到极致，特意设定的规则。

        每个新顾客进店，由刚好站门的员工接待，如果是老顾客点名要哪位服务员招待，那就该员工上。员工的提成，根据顾客的点餐，不同价位的菜提成不一样，员工可以推荐，但是用完餐，顾客会给员工打分，五星有额外奖励，一星取消提成。

        或许是因为他的餐厅别具一格的模式，每次招人来面试的员工特别多，但是留下的特别少，因为真正地做起来，工资虽然高，却十分辛苦。

        江焕发完奖金，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就连工作期间，都有了更多的热情。

        而在这个城市另一端的秦岩，结束一天的课程后，立刻把高溪约出来吃饭，高溪明白秦岩的意思，也没有拒绝。

        秦岩选的餐厅是宠物街里最好的一家餐厅，这种餐厅再好和五星级比起来完全不够格，因此高溪满脸嫌弃地走进来。

        服务员拿来菜单，高溪点了几道看上去还不错的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后说：“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吃饭，脏死了。”

        秦岩却毫不在意说：“我待会要给小焕带个闺女回去。”

        “？？”高溪一脸疑惑看着秦岩，

        秦岩喝了一口桌上的白开水问：“你说是英短好还是折耳好？”

        “……呵呵，”高溪无语地干笑两声，“为什么突然想起养猫？”

        “还不是因为你，”秦岩无奈说：“你和谁处对象不行，非要找他店里的人，我今天送他去上班时，刚好看见你们，他非常生气，要我和你谈谈。”

        听到江焕知道，高溪紧张地问：“他不会责骂程杰吧？”

        秦岩摇摇头：“那倒不至于，他挺喜欢那小子的，所以才这么生气。”

        等秦岩说出江焕不会怪程杰后，高溪下意识松口气，恢复那副放-荡不羁的语气说：“有什么好生气的，成年人的时间，各需所利，你就是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他连这个社会的险恶都不知道。”

        秦岩懒得和高溪鬼扯，他等一下还要去挑猫，直接开门见山说：“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话刚落，服务员端上第一道菜，等服务员离开后，高溪才说：“下个月，老头给我安排了几场相亲，对方不是房产大亨的女儿就是某位高干家的闺女，不管从家世还是财力上说，都和我旗鼓相当。”

        这就是豪门里的无奈，婚姻不止是婚姻，更是一场交易。

        高溪不是秦岩，没有舍弃一切只为一人的勇气，他喜欢锦衣玉食的生活，也离不开这种生活。

        “那就放手吧！”秦岩给出自己的意见。

        高溪无奈地笑了笑，吃了一口菜说：“岩哥，你们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和程杰现在是各取所需，又不碍着谁。”

        “高溪，”秦岩叫道：“你真的只是各取所需吗？”

        秦岩想起高溪看程杰时眼神里的宠溺，完全不相信高溪这是各取所需。

        高溪大笑道：“岩哥，你别搞得这么吓人，我真的是各取所需，没事。”

        “那你换个人各取所需吧！”

        高溪夹菜的手一顿，很快神色自若说：“干嘛呀，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要聊这些让人吃不下饭的话题。”

        秦岩把服务员端来的第二道菜放在中间说：“高溪，你是看着我和小焕走过来的，当初我们有多苦，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走这条路，只会比我们更难。”

        “劝慰的话呢，我也不想多说，你如果是认真的，决定携手对抗，我全力以赴支持你，如果你是想就这样破罐子破摔，等到必须做出选择的那一天放弃，还不如现在就放弃，至少你们爱得还没有那边深。”

        “嗯嗯，”高溪敷衍的点点头说：“吃饭吃饭，我们聊的别的。”

        高溪不愿多聊，秦岩也没有在多说，作为兄弟，他把该说的都说了，就看高溪自己了。

        晚上，江焕等店里没有那么忙碌后，把程杰叫到巷子里一起抽烟。

        他给程杰点燃烟，吸进一口吐出后说：“今天早上，我看见了。”

        程杰被江焕吓得呛了一下，连咳几声后说：“老，老大，我……”

        他想解释些什么，可开口后却不知道说什么。

        江焕却有些疲倦地开口说：“我，和秦岩，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程杰的脑海中浮现几幕秦岩对江焕的那些亲昵行为，如今两人虽然都还是会有所顾忌，但也没有刻意去隐瞒什么，程杰点了点头。

        烟雾在江焕眼前散开，他语气十分伤感道：“我和他十七岁就在一起，他们家和高溪家一样，都是这江城有头有脸的豪门，所以我们的事情曝光那一天，也代表着分离。”

        回忆起当初，江焕的心还是有些疼，他苦涩着继续说：“阿杰，高溪这人我也认识十年了，他的生活宗旨就是游戏人间，你知道秦家为什么能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因为秦岩用死亡换回来。”江焕忍着泪水：“我不是想炫耀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这条路不好走，我当年被无数人指指点点，被迫离开故乡来到这里，我不希望你这样，如果没有陷太深，就算了吧。”

        江焕一直看着程杰，所以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江焕没有错过，他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下一秒听见程杰笑着的：“老大，你想什么呢，我和他也只是玩玩，他图个新鲜，我图他的钱。”

        是吗？那你脸上的悲伤如何解释，江焕很想这样问，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

        只能听程杰继续说：“老大，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今年14岁，前段时间，我继母打电话说村里有户人家看上了我妹妹，彩礼五万，他们想同意，也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我，我妹妹别无他法，只能偷偷打电话告诉我。”

        江焕不敢置信的掐掉烟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程杰的确好几次想求助江焕，可那段时间江焕很忙，自己的破事也一堆，而且他也欠着一笔钱，他就忍了下来。

        直到他看见高溪，也有意无意中诱引了高溪两次，高溪最开始的确当没有看见似的，就在程杰准备放弃时，高溪同意了，妹妹的事情也被高溪解决得非常好。

        从开始到现在，高溪对他很好，程杰也曾或多或少知道高溪以前怎么样对待情人的，也知道他对自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江焕，所以也没有真正的想去得到过什么，他只需要妹妹平安等到自己有能力带她离开就可以了。

        听完程杰的事情，江焕陷入无边的沉默，这件事如同秦岩说的一样，他没有资格去管，成为现在这个局面，他多多少少有些责任。

        他最后只能留给程杰一句“尽量别动心”后，落荒而逃，可他知道，程杰已经动了心，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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