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肃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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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枝双眼如电的看过去,黄将军不禁一颤,想起曾被大将军击飞的恐惧,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什么事情能大到当场动手?若是犯了事不处理,要军规何用?黄将军作为军中老将,难道不知道规矩?你御下不严,此事要付主要责任。涉事两军都指挥使杖责五十,之下指挥、都头杖责三十,罚奉三月。”
黄将军大叫道:“属下犯事,与末将何干?大将军杖责末将五十军棍,莫不是想杀了我,排除异己?”
“你下属犯错,是因为你带兵无方,如何与你无干?杖责五十,这是军令!你若是有异议,可以卸了盔甲,本帅绝不阻拦。”
黄将军大怒,却不敢发作。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是大将军,自己只是个都指挥使,如何斗得过人家。而且大将军这是摆明了要肃军纪,正好他的下属犯了事,不拿他开刀又拿谁开刀。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正好摊上了事。忍着怒气,道:“末将遵令。”
柳君枝看向另一个涉事都指挥使:“元将军可有疑议?”
那元将军叫元健果,是他的下属跑去别人军营蹭饭,最终引发此事。若要追究原因,他的责任为主。又见大将军发怒,哪里还敢说不,连忙口称“尊令”。
柳君枝点点头,大声道:“本帅今日立下规矩,此后军中若再有斗殴者,全部逐出军营;若有因斗殴致死,参与者全部砍头。众将军可有异议?”
众将领相互看看,都不说话。大将军正在气头上,谁敢这时候触了霉头。这个年轻的大将军,可不是以前大将军那么好糊弄的,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柳君枝见众人不说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众位将军不反对,就执行吧。”说完就进了中军帐。
柳天立刻跟上去,劝道:“少主,军杖、罚奉都无所谓,可是一下杀二十几人,还需三思。即使你是大将军,也没有权力一下杀这么多人,这是正好给了文官借口。”
柳君枝冷“哼”一声,道:“本将军按规矩办事,杀几十个人怎么了?若是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如何治理数万将士,如何保天下安宁?”
柳天担忧的道:“少主也知道,文官费尽心机压制武将的权力,燕柳军是他们的眼中钉。只要燕柳军不倒,他们就不能完全掌控军权。这时候你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还不像疯狗一样咬着你。”
“本将军不怕!”
“少主可以不怕,但是会很烦人,而且陛下会怕。陛下继位这一年,文官把他压的死死的,不让他有任何出头的机会。若不是因为文官忌惮皇帝这个名号,陛下此刻是死是活都还不一定。他很怕,文官真要对付你,陛下不一定能保得住。”
“哼,本将军不需要他保。他保不了我,就由我来保他。天叔,此事你别管了,赶快把父亲的暗线召回来。”
“是,少主。”
过不多时,刑令兵一报,参与打架的二十几人全部行刑完毕。
柳君枝道:“首级传令军营,告诉所有将士,同袍即是亲人,必当守望相助。若有异心,愧对亲人者,这就是下场。”
“是。”
“传完之后,把尸首火化,将骨灰送回各自家中。他们犯错,但是不能伤及家人,每人五十两抚恤金,一钱都不能少。告诉军需官,若是有谁敢贪墨,本将军就要他脑袋。”
“是。”
辕门口,刑令兵开始执行军棍。
几寸宽的板子,打在人身上,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五十军棍打下去,再身强力壮的人,命都去了一大半。
没打几下,黄将军等人就开始大叫,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哭的如丧考妣。
军帐内,众将领听了,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老将军在世,就算犯了事,打军棍也是五棍、十棍的打,哪里有一下就是三十、五十的打?而且刑令兵都是做做样子,应付了事。
可是现在这个大将军,做事太狠,一下就杀了二十几人,刑令兵也不敢再敷衍。
帐外依然在鬼哭狼嚎的叫,帐内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此刻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心事,却不敢吐露出来。
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害怕了,真的害怕这个年轻的大将军。
军杖打完,黄将军等被抬进中军帐,让柳君枝验伤。柳君枝看了一眼,让抬去给军医医治,然后让将领们都出去,只留下柳君松和杨可杳。
众将领默默的走出门,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苦笑,没有人知道他们各自心里的真实想法。或许被威慑到,或许以后死心塌地跟着大将军,也或许有人想要改变,但是只有自己知道。
待众将走后,柳君枝看了眼柳君松和杨可杳,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柳君松不置可否。他跟着父亲多年,一直都是施行怀柔政策,别说杀人,就是杀字都很少提及。所以他对柳君枝的行迹,确实有些不满。
杨可杳叹息一声,道:“君枝,你真的变了。小时候,你是连蚊子都不敢打,现在杀人眼都不眨。”
“不打蚊子,那是因为没有被咬痛。”
杨柳两兄弟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心疼:“这个弟弟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
柳君枝不想和他们煽情,冷冷的道:“黄将军和元将军是你们的人,他们的过往你们清楚么?”
柳君松道:“知道。黄将军之前是禁军,后来调至燕柳军。父亲见他武功好,作战勇敢,便一路提拔起来。”
杨可杳道:“元将军是南方人,曾是地方乡勇,后来调至地方军队。也是因武功好,作战勇敢,七年前调至燕柳军。”
柳君枝道:“去查查这两人吧。”
二人皱眉道:“你觉得他们二人有问题?”
“一个士兵去隔壁军蹭饭,无缘无故的打了厨子,被打很正常。一般这种情况忍气吞声就完了,本就是他不对。可是他被打了还不甘心,拖着一什的人找场子。两边二十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死了他和什长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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