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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病弱小王爷(8)


  三日后,  玄亲王萧祁在王府中突然病倒。一开始还只是简单的头晕没力气,吃下几服调理气血的药之后,不仅没什么效果,  晚间的时候反而吐起血来。

  这下可吓坏了身边奴才,  立刻去宫内请了太医,  太医院那边自是不敢隐瞒,于是消息便传到了太后宫里。一时间,  太医院的太医和宫内的药膳师,以及太后身边的亲信全部聚集在了玄亲王府,只盼着玄亲王能早点醒过来。

  ——

  深夜时分,  上书房偏殿内。

  烛台上的蜡烛隐隐快要燃尽,只剩下几截挂满烛泪的残烛在寂静的书房内亮着微弱的光,  印在贴着浅色窗纸的窗棱上,形成一道浅浅的光圈。

  屋外的掌灯奴才揣着衣袖站在廊柱下暗暗发愁,既担心屋内的蜡烛长时间不去打理,  会灭掉引起责罚。又担心若贸然进去添蜡,会惹得陛下盛怒。

  无论如何都是错的,无奈之下只好暗暗祈求老天,希望屋内的那位最好能在蜡烛灭掉之前跟陛下谈完所有该谈的事情,不然倒霉的又是他们这群只能听人差事的奴才。

  屋内,  书案旁。

  萧洪沉着脸站在一侧的竹简架子旁,  眉头的中间形成一道很深的褶皱,脸色几乎要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上几分。

  肉眼可见的心情极差。

  抱着拂尘站在一侧的宦官偷偷抬眼觑了一下陛下的神色,  心里下意识一抖,  立即转过身,  看向屋内的第三个人,  替皇帝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大人,  这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那人也穿着一件宦官的衣服,身量不高,体型极瘦,昏暗的灯光洒在脸上,都能清晰地看到脸颊两边凹陷下去的深深的痕迹。                        

                            

  一脸的营养不良。

  远远看过去似乎和宫内的那群太监没什么两样,但若是熟悉的他的人则会一眼就认出来,此人绝不是什么宫内的小太监,而是太医院的院首文伯成。

  此时太医院早已因为玄亲王的病乱成了一锅粥,他这个院首此时却打扮成一个小太监的模样出现在上书房,实在是有违常理。

  文伯成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此时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见宦官发问,便立刻俯身回答道:“臣刚从玄亲王府回来,那边的状况,确实..很糟糕。”

  萧洪的呼吸一顿,脸色更难看了。

  宦官注意到皇帝的情绪变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不是说这种药毒性很浅,需要长时间服用才会有效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文伯成微顿了一下,眼底也有一丝疑惑。但身为太医院院首,再加上这件事是他一手操作,只好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合理的解释,“但每个人的耐药性和受药程度不一样,玄亲王会在服药后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虽有些奇怪,但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发生。”

  从玄亲王独自在外建府开始,萧洪就开始谋划着要不动声色地除掉这个受尽太后恩宠的亲弟弟。虽然他们一母同胞,虽然萧祁看上去似乎只知道吃喝玩乐,是个标准的闲散亲王。

  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某天醒来忽然变了性子,开始觊觎自己的江山。

  毕竟在萧洪眼里,能彻底靠得住的,只有死人。

  所以文伯成才会在萧洪的授意下,研究出了这种慢性的毒药,准备用在萧祁身上。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个在文伯成口中药效很轻,需要长时间服用才能摧毁身体的药物,居然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甚至连太后都惊动了。                        

                            

  这个毒虽然看似不露痕迹,但太医院里不乏一些能人异士,一旦被查出玄亲王有中毒的痕迹。以太后的手段,顺藤摸瓜找到皇帝身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萧洪才格外烦躁,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毁了和太后的母子情谊,更不希望此事传出去,坏了自己孝顺贤良的好名声。

  “可萧祁的身体怎么样,你素来是最清楚的,下药之前,你也仔细查过玄亲王之前的所有脉案。”这样敷衍的话自然糊弄不过萧洪,他转头看向文伯成,眼底情绪阴鸷至极,“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选到与他身体接受相悖的药物。”

  “陛下恕罪,”文伯成膝盖一软,立刻跪在地上,“臣之前确实仔细查过了太医院的脉案才下的药,但此毒用到的草药种类繁杂,光是风干的活物都需要至少十几种,臣实在是无法一样一样的拿来在玄亲王的身上验证。”

  文伯成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汗,继续解释道:“并且根据太医院脉案记载,小王爷素来没有对什么药物出现排斥现象,所以臣才大胆将这些药物削弱分量添加。本以为会万无一失,却没料到小王爷的身子骨会如此差,连最开始的药量都受不住。”

  萧洪依旧侧身站在原地,半张脸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文伯成抬头看了皇帝一眼,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臣再将药方里的药换一下..”

  “不必了,”萧洪沉声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太后,就暂时不能再下手了。你先回去吧,记住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文伯成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是,臣遵旨。”

  ——

  七日后,昏迷多日的玄亲王才渐渐醒了过来,虽然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憔悴,但脸色已经比之前不省人事的时候好了许多,也渐渐能吃一些软糯的食物了。                        

                            

  是夜,玄亲王府东院寝宫内。

  陆驰靠在床榻上,身上随意地披了一件宽松月白色外衫,一侧的膝盖懒散地曲起,睫毛半抬,眸中淡漠,整个人显得慵懒又随意。

  坐在另一边的沈星烈低头用勺子将碗里的补汤搅了搅,抬手递给了面前的人。

  “不喝,”陆驰皱眉,“这些药膳难喝死了。”

  “补身体的,”沈星烈端着碗的手没有收回来,轻声道,“多喝一点,你自己也能吸收一些营养。”

  “我又不用补。”话虽这么说,但陆驰还是接过沈星烈手里的碗,低头一口喝光了碗里的怪味汤,又皱着眉将空碗还了回去。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唇边便递过来一样东西,他本能地张嘴接过,含进嘴里才发现是一块小小的饴糖。

  他倏然转头看向沈星烈,眸中有一丝惊喜,“哪里弄来的这种糖啊?”

  他印象里,除了前两个世界之外,好像很少见这种软糯又不过分香甜的糖。

  “从之前的世界带回来的。”沈星烈弯了弯唇,凝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之前就发现他喜欢这种软糖,知道他的计划之后,他便准备了一些带在身上。只是前几天喝药的时候身边总是有其他人,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将这糖拿出来。

  “哦,”陆驰懒懒地重新靠在软枕上,舌尖漫不经心地抵了抵那颗软软的饴糖,话锋一转,淡声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从陆驰吃下那些让病情看起来很吓人的药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单独和沈星烈坐在一起聊天,所以这些天宫里宫外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解药已经被送到了长岭山,”沈星烈说,“老道长那边只说,给他十天的时间,十天后如果没有把握,解药如数归还。如果几分把握,也需要把病人送到山上去,他再亲自诊一遍脉。”                        

                            

  长岭山上的老道长是大梁出了名的用毒高手,只是生性高傲孤僻,不常与人交往,所以向来行踪难觅,常常不见其踪影。

  之前沈长风决定孤注一掷去救萧祁的时候,他手下的将军就试图去找过这位老道长。只是辗转许久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去西辽救人的事情又耽搁不得,所以才就此作罢。

  这次也是因为老道长之前欠长公主一个人情,所以才给公主府留下了寻他的办法,沈星烈正是凭借这个线索才找到了老道长的去处,顺利联系到了他。

  陆驰点了点头,继续问:“宫里那边呢,有线索了吗?”

  “暂时没有。”沈星烈缓缓地摇了摇头,“你「病倒」之后,太医院的文伯成连夜去宫里跟萧洪禀报了事情的详细情况。跟你预想的差不多,文伯成没有多想,只当是你身子弱,受不住那些药,他自己也是这么跟萧洪说的。”

  陆驰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萧洪大概是怕打草惊蛇,所以让文伯成暂时放弃对你下毒,并且警告他不要轻易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沈星烈顿了两秒,继续说道,“然后文伯成第二天晚上,就莫名其妙死在了自己府中,据说是仇杀,对方的身手很高,几乎是一击致命。”

  陆驰抬眸,“是萧洪吗?”

  沈星烈看着面前的人,轻轻点了下头。

  陆驰微怔了一下,眼底有一丝失望,“所以,文伯成只是做出了对付萧祁的毒,而不是背后暗害沈长风的那个人。”

  如果沈长风身上的毒也是出自于他的手中,那就算萧洪再怎么容不下他,也不会轻易杀了他。毕竟他还要靠文伯成手下的解药去牵制沈长风。                        

                            

  陆驰暗暗摇了摇头,费这么大的力气,只揪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文伯成,实在是可惜。

  “现在只能等长岭山那边的消息了,”沈星烈顿了一下,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沈长风好像已经跟老侯爷提了出要跟随他一起去北疆征战,这个时候,他会愿意去长岭山解毒吗?”

  “他会去的。”陆驰说。

  “嗯?”沈星烈没明白陆驰的意思。

  “如果我不能说服他的话,”陆驰缓缓垂下眼睛,低声道,“那就让萧祁自己去说服他吧。”

  ——

  进入秋天以后,天气便一日凉过一日。晚风吹过面颊的时候,甚至裹挟了一丝冰冷的寒气。

  沈星烈披上了一件纯黑色的披风,慢悠悠地走出玄亲王府的大门。走在前面的随从抬手撑着一盏微弱的灯笼,小心地为他引着路。

  缓步行至王府门外停放着的马车附近的时候,沈星烈脚步微滞,转身看向另一侧街角的一处阴影。微顿了一下,还是示意身边的人等候在原地,自己转身朝街角走过去。

  对方一直安静地靠在王府侧门外的一颗榕树下,意识到江元夕朝自己走过来,身形微僵了一瞬,缓缓站直身子。

  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但直到江元夕停在他面前,依旧没能开口说一句话。

  “他没事了,”沈星烈看着明显憔悴了一圈的人,缓缓地说,“已经醒了,也可以吃东西了。”

  沈长风顿了一会,才理解江元夕这句话的意思,他缓缓地点了下头,轻声问:“到底什么回事?”

  “还不清楚,”沈星烈说,“太医说他身子骨一直不好,这病或许是埋藏了许久,只是近日才忽然爆发。不过现在已经没大碍了,只要按时休息,好好服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长风点了点头,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的迹象,像是一直靠倔劲儿拼命支撑的人,倏然失去了一直坚持的理由,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沈星烈伸手一只手扶了一下面前的人,微微蹙眉,不由得问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沈长风单手扶住身侧的墙壁,低头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嘴里下意识回答道:“七天。”

  沈星烈缓缓收回手,眉头越皱越深。

  七天。

  也就是说,“萧祁”在里面病了几天,他就在门外守了几天。

  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关心里面的人,却因为一些不能明说的原因,不敢踏进王府一步。只能孤零零的,笨拙又固执地在门外等着,等王府里传出的任何一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别..”仿佛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沈长风倏然抬起头,看向江元夕的时候,眸中有一丝祈求,“别告诉他。”

  沈星烈微顿了一下,没有追问为什么,没有开口劝慰他,只是很轻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沈长风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朝着江元夕的方向深深地执了一礼,然后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王府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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