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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无限正版,尽在晋江


城西结界里。

        晏顷迟在斩出这一剑后仿佛力竭,他手指微微蜷起,指尖失力,长剑瞬间消散。

        血顺着他微抿的唇角溢出,他看着萧衍,冷淡的眼睛里总算起了一丝暖意,“对不起。”他轻轻说道。

        萧衍没收回剑,而是就这样抵在他的咽喉上,冷声道:“你今晚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见人。”晏顷迟沉声回答。

        萧衍压紧了自己的剑:“见谁?”

        晏顷迟默了一瞬,缓了口气,才回道:“江之郁。”

        “……”萧衍从他眼神中窥到了犹豫,唇角泛起嘲讽的弧度,“你最好是没撒谎。”

        四目相对,晏顷迟的身影挡住了光。

        萧衍站在晏顷迟的影子里,隔着咫尺的距离,晏顷迟压抑而沉重的呼吸掠到了他的眼睫上。

        萧衍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斟酌了会儿,又问道:“江之郁在哪里?”

        “我不知道,”晏顷迟沙哑道,“他在你来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为什么能……”萧衍本想说,为什么能破了你的结界还不被察觉,但话到嘴边,反而清明了,多问是没有意义的事,跟自己没有干系,也不必在这上浪费时间。

        “引他出来,我要见他。”萧衍冷声吩咐。

        “你见不了他。”晏顷迟沉声道。

        “是么?”萧衍手下一用劲,那架在咽喉的剑登时又压得深了,削铁如泥的利刃在晏顷迟脖颈上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晏顷迟眼里有深沉的光,他借着稀薄的月光看萧衍,萧衍的眼尾本就是上扬的,便是不抬头,也能见到挑起的弧度,而此刻,他一边抬眼看着晏顷迟,一边时不时用余光瞧着别处形势,眼尾带起的薄情,像是要采撷人似的。

        晏顷迟看着困了自己多年不解的心魔,心念微动。

        “那就听你的吧。”他轻叹道。

        “哈,”萧衍冷然一笑,意味不明的说道,“要我夸你听话么?”

        “……”晏顷迟从他的目光里辨出了嫌弃的意味,只好说道,“我没有骗你,城西走尸是他炼的,我今日来,也是收到了他的信笺,遇到你,是在意料之外。”

        “城西走尸是他炼的?!”萧衍意外。看来,连裴昭也不清楚自己走尸都卖给了谁。

        这个江之郁倒确实棘手,他的本事,绝对不容小觑。

        “你先前说,他在我来的一瞬间就消散了?”萧衍又问。

        他想起来自己那天在清溪街看到的人影,也确实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消失的,连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嗯。其实,我没有那么了解他,你不要掉以轻心,”晏顷迟还想再说什么,思虑过后,最终止于口中,只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萧衍没在意,淡淡说道:“那雾有问题,刚刚我遇到了一个死人做成的你,发现是障眼法,我们现在眼前所见一切,皆不一定属实,那雾未必吃人,但是一定是障目的东西。”

        “……”晏顷迟没说话。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你快点把人引出来罢。”萧衍说完,剑光一泯,掐了诀,陡然消失在月色下。

        抵在咽喉处《神君他又想渣本座[重生]》,牢记网址:m1的压迫感骤失,晏顷迟微微皱眉,从袖中取出了那枚贴身的玉佩,指腹缓缓摩挲过上面的雕花。

        下一刻,一层寻常人无法瞧见的,近乎透明的浅光朝四面涤荡过去。

        ————

        与此同时,九华山的承文殿里檀香氤氲,飘出袅袅香气。半人高的单脚仙鹤香炉上,可见隐隐的锈痕,是经年累月的沉积,岁月的雕磨,如这百年来的巍峨伫立的高殿。

        九重宫阙在月色下静谧,烛火亮成一排,几位长老端坐在烛火的影子里,都在等着掌门先启口。

        然而周青裴始终坐在位置上,阖着眸,不言也不语,只有手中不断捻着的珠串在提醒旁人,他还没睡着。

        其中一位长老被磨没了耐性,见掌门不说话,便先开了口。

        “这次义庄的尸变,和晏长老逃不了干系,他当时已经被证实了不在阁里,”那人说道,“还有半个月前清溪街一案,也和他有着匪浅的干系,那京墨阁的二阁主都来几回了,我们这都拿不出说法,再这样下去,我们宗玄剑派千百年的声名,都要毁在晏顷迟手上了。”

        “子殊他向来清正,断不可能做这种违天悖理之事,”另一位如是说道,“此事定还有蹊跷之处,玉衡仙尊还是莫要打妄语。”

        被称作玉衡仙尊的男人低低一笑,目光浑浊,却如鹰隼般犀利:“是了是了,是我在打妄语,晏顷迟要真如外界所言的隽雅修正,那他早年生出的那东西算什么?萧衍是谁的孩子?他对自己师兄的孩子有妄念,还真是够修正的了,亏得掌门压下去了,这事要是要外界知道,我们九华山早就沦为任人嗤笑的笑柄了。”

        “好端端的,你说到这事情上做什么?”那人打断他,“门派里从未禁过双修,也没谈及过不可找道侣之事,他为何不能有爱?他们有情有意,有何不可。”

        “他对任何人都可以有爱,可他对萧衍……确实不该有非分之想,”旁边人心平气和的说道,“他自己也清楚萧衍——”

        “好了,安静。”周青裴手下一顿,晃动的珠串自他指尖止住,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望着座下几位长老,跳跃的烛火光影从他面上晃过去,让他的慈眉善目变成了俯瞰众人的肃穆威严。

        “此事确实得需要从长计议,所以才会请各位来此,商解燃眉之急,”他道,“三长老现在下落不明,多做争执也没用,不如各位先想想如何把人找回来,再争论余下之事吧。”

        “掌门时至今日还要偏袒他吗?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吧,”玉衡仙尊不悦道,“就算我们不计较过去了,但义庄那夜死灵逃逸,查出来,难道不是晏顷迟动得手脚吗?要是他这回是疏忽职守也就罢了,可释放死灵这件事,难道不该是按戒律处置?如若不然,那我们宗玄剑派还有门规家法吗?”

        他一语毕,殿里又安静下来,大家好像再度陷入了沉思,周青裴重新捻动手里的珠串,看着他们。

        “这几百年里,他就像条疯狗似的,弄死了多少人?”玉衡仙尊说到这,恨声道,“要不是裴昭有阁老担保着,脑袋都不知道要掉多少回了!那阁老能愿意吗?”

        “三长老这些年,看着确实是有点疯魔了,人也没以前沉稳,变得尤为嗜杀,”其中一位低声接话道,“他以各种疏忽罪,杀了仙家子弟千百人有余,也不知所为何仇,偏他捏住了这些人的把柄,给他们冠上罪名,那桩桩件件可都是实打实的罪,说出去都是为民除害,我们也不好拦着啊。”

        话到这里,几位长老明面上仍维持着客客气气的笑,心里却是不约而同的盘算权衡着,谁都没再继续往下提了。

        “阁老今夜怎么没来?”有人问道。

        “阁老当然不来,阁老要来,又得劝掌门贬压三长老了。”玉衡仙尊没好气地嘲讽道,“也不知道天天都怕他什么,他晏顷迟,还能翻了天不成?”

        没人接话,大家都在心里各自权衡利弊,等掌门作最后定夺,惹上晏顷迟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周青裴像是想起了什么,捻着珠串的手指,微微一滞,忽地问道:“上回圣墟宫着火,是怎么回事?”

        “那是意外,”有长老谨慎回道,“巡夜的弟子不小心打翻了业火,才牵连出那场大火。”

        “这样啊。”周青裴微微点头,看向地面上众人交错的影子。

        殿里一时间静的仿若无人,谁都记得那场大火,却无人敢再提。

        九华山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失火的时候,圣墟宫里都是长老们置放的万年的法器宝物,为了确保不会有弟子乱取,都设下了重重叠叠的机关。

        那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偏就有人鬼迷心窍的进到圣墟宫,想要偷法器,结果意外触动了机关,慌乱之下,不小心打翻了业火,业火不同于普通的火,是经年不灭的圣火,火势一旦蔓延,数日不灭。

        晏顷迟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烧了小半个时辰,在众人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声中,他没有直接去救火,而是冲进了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圣墟宫里,消失无踪。

        弟子们本在吵闹不休,施法救人,朝着相同的方向求生,见晏长老进去了,一时间全都面面相觑,却又无人敢问。

        好在这场大火很快就平息下来,圣墟宫里虽损耗了不少的至宝,但无人伤亡,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是那日,所有人都瞧见晏长老长立于断痕残垣前,魂不守舍,他手里攥着一轴画卷,画卷已经被烧了一半,让人辨不出画像上的人。

        至于别的……

        在如此局势下,大家皆是心照不宣,事后无论晏顷迟如何苛责严问,软硬皆施,他们也都只说是有弟子不小心打翻了业火造成的。

        其中细节,也不便多说。

        许是大家都不约而同想起了这桩陈年旧事,殿里许久都无人再多言。

        又过了片刻,有人从回忆中挣扎出声,说道:“我看他这回是真疯掉了,敢打义庄的主意,释放死灵。”

        “他未必是要释放死灵,”另一位长老说道,“释放死灵只是一个契机,可以拖延时间,避开我们的注意而已。”

        “这话什么意思?”玉衡仙尊又是冷笑,“他难不成拖这个时间,就是为了赶去清溪街杀段问?他失的是分寸,又不是脑子。”

        话止于此,众人恍然,晏顷迟能做出此举,莫不是想遮掩什么。

        “该不会是——”底下已经有人惊惧出声,“该不会是萧衍回来了?”

        “倒可能是江之郁。”旁边人提醒道,“萧衍的神魂俱碎,做不了假的,就算借尸还魂也无可能了,但是江之郁不一样,他对晏顷迟和我们来说,都很特殊。”

        “是了,依老夫所见,也极有可能是江之郁。”另一位长老说道。

        正当众人连声附和时,周青裴忽地停下了手,他目光霍然看向外面夜色,手中珠串在此时忽地化作了几道金光,交织着划破长夜,朝仙门百家递去信号。

        “拦住所有进关修士,这几日,凡是到过九华山势力范围的修士,一律严加排查,势必七日内找到晏顷迟和江之郁。”

        ————

        在法珠抛向苍穹的刹那,晏顷迟便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这是周青裴无声的警告,要集结仙门百家的信号。

        他已经在警示自己了。晏顷迟抬望眼,看向月光稀薄的九霄,冷冽的目光里倒映着微弱的清光,来自天上的月。

        萧衍掐了隐身诀,藏在了附近,晏顷迟试着用自己的灵力连通江之郁,但很显然,没什么作用,江之郁已经比从前还要强大了,完全不受控制。

        虽说它是由念而生,可它自打寄生在了江家小公子身上,便有了人的意识。

        它那与生俱来的,对晏顷迟浓烈的爱意,和原主含恨而终时的怨念,纠缠在一起,硬生生将它分裂成了两面。

        他既有着江家小公子的温雅柔和,又有着萧衍在为人处事上的决绝狠戾,两张脸恰到好处的结合,使得他看上去像极了萧衍,却又能够很快分辨出不同。

        在那张绝艳的外表下,藏着的是阴郁疯魔的怪物,善妒,邪恶,有着与萧衍完全不同的阴暗面,却又能够借着相似的模样,来蛊惑人心。

        它是行在阳间的恶鬼,却偏偏无人知晓。

        原本晏顷迟还可以通过自己来揣摩江之郁的思绪,可现在,他根本捉摸不透江之郁的作为和想法,他们之间早已彻底分裂开来。

        眼见几次灵力连通无果后,晏顷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告诉萧衍自己无法再联系上江之郁,萧衍才从隐蔽的地方走出。

        “城西无法再待了,”晏顷迟说道,“你也不能再回京墨阁。”

        萧衍没说话,和他对视着。

        “周青裴已经传告仙门百家了,你现在回去——”晏顷迟话未说完,忽见暗中有道黑影急速掠来,速度之快,竟是无法目测。

        去势犹自未歇,长剑铮然出鞘,一剑斩开了那道虚影。

        萧衍愕然回首,这才瞧见了那道虚影,它方才悄无声息的靠近,快到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索性晏顷迟出剑快,封住了他的来势。

        虚影摇摇晃晃的凝结成了一个人形,两个人的视线皆落在上面,看见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江之郁?”萧衍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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