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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6章 余帘的试探,移山的宁缺


第2666章  余帘的试探,移山的宁缺

        宁缺脸上有着克制的笑意,果然得到了夸奖,这个年轻教习嘴巴虽然刻薄尖钻了一些,但是眼力还是有的。

        “你一个大男人,写的这么一手派漂亮的簪花小楷,是不是兔爷相公?”

        宁缺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赵无昊嘴里再次吐出了恶毒的话语,让宁缺额头青筋凸起,跳动不已,他要收回刚刚对这位教习的评价,这就是个欠揍的货,嘴里果然吐不出一句好话来。

        赵无昊点评完了所有学生的书法,这才回到了讲台之上,注视着台下的诸位学生,每一个都是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瞪着他,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伸出手指,指着众人,猖狂无比的说道。

        “我就喜欢你们这副样子,桀骜不驯,却又憋屈无比,恨我恨得牙痒痒,却又干不掉我,真是让人舒畅!”

        赵无昊的这句话极具嘲讽色彩,吸引的一手好仇恨,让这些学生牙齿都快咬碎了。

        “当!”

        钟声响起,这堂课结束了,赵无昊收敛了几分笑容,再次开口道。

        “每个人课后写十副大字作品,下次上课交给我,如果没有进步,我的课你们也就不用上了!”

        说到这里,赵无昊目光看向了坐在最后面的宁缺,特意点了一下他的名字,给他单独布置了作业。

        “你不能写簪花小楷,一个大男人,书法居然如此秀气,一点男人的气概都没有,你写十副草书!”

        宁缺苦着脸点头,在边境厮混的他早就知道了一个道理,对于自己惹不起的人,最好顺从,不然吃亏还是自己。

        “我知道了,先生!”

        赵无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书舍。

        直到的他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书舍瞬间沸腾了,无数学生的咒骂声响起,火爆的气氛险些将屋顶掀翻。

        “可恶,这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嘴巴太毒了,我真想将他的嘴巴缝上,让他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如此说我,难道不怕我报复吗?”

        “怎么报复,他是书院的教习,即使是皇帝陛下都会对他敬重三分,绝对不会允许大家用权势报复书院的教习!”

        “离了权势家世,他是一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一百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宁缺见到义愤填膺的众人,心中暗暗感叹,这位教习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只是一节课的时间,就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恨上了他,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也算是惹人厌的天才!

        不同于气愤难平的学生,赵无昊却是心情舒畅,食欲大开,中午甚至多吃了一碗饭,无比快活,果然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甚至他人的痛苦都是建立在自己的欢快之上的。

        “感觉不错,看来以后,我要多多教诲这些可爱的学生,敦促他们有所进益!”

        赵无昊心中美美的吃完了午餐,中午小憩了一番,就来到旧书楼的二楼,靠着窗户的位置,一道曼妙秀丽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低头描着小楷,专注而又虔诚,身上穿着书院宽大的制式春衫,依旧掩盖不住美妙的曲线,凹凸有致,高峰耸立,一缕秀发搭下,给人一种静美之感,如同画卷上仕女。

        赵无昊并未打扰这位三先生,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席地而坐,不拘礼节,沉浸在了书海之中,细细体悟作者的智慧灵感,一点点的推动着自己在修炼之路上前进。

        明媚的阳光似乎格外的耀眼,扰乱了余帘的心绪,秀眉微蹙,星眸流光一转,转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的赵无昊,心中杂念难以平息。

        “老师说,他是不世出的天才,修为高深莫测,最近更是击退了悬空寺的讲经首座,是天下数得着的绝顶高手!”

        “上次他一眼就识破了我的底细,看出了我修行的是二十三年蝉,之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真让人不爽!”

        余帘作为魔宗宗主,性格绝对不像她秀丽静美的外貌那般无害,杀伐果断,果敢勇毅,不让须眉男儿,有些试探一下这位让她看不透的年轻教习。

        一道蝉鸣响起,无形的波动和天地元气涌动激荡,悄无声息的向着赵无昊蔓延而去,这种精妙无比的操控元气手段,足以让知命境界的高手都自愧不如,果然不愧是魔宗宗主。

        赵无昊似乎并未察觉到余帘的试探,依旧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册,手指微动,翻动书页,那隐秘至极的波动和元气刚刚靠近他的身周,就像是陷入了沼泽之中,慢慢的被吞噬进了他的体内,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余帘秀眉皱得更紧了,星眸闪动,星辉闪耀,璀璨而又梦幻,整个人都被窗外明亮而又温暖的笼罩,周身的蝉鸣更加急切响亮,引得旧书楼不少人纷纷侧耳,露出疑惑的神色,如今不过春季,哪里来的蝉鸣?

        好在蝉鸣一闪即逝,众人以为出现了幻听,也就不放在心上。

        旧书楼的二楼,书架之间的过道,掀起了一道道微风,这些微风十分玄妙,对书架上的书籍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好似不存在一般,但是却吹的赵无昊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刮得他手中的书籍不停翻动,终于引起这位年轻教习的注意。

        赵无昊颇为无辜的抬起头,转身看向脸三先生余帘身后的明窗,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比那窗外的阳光更加明媚温暖,嘴巴微张,缓缓说道。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这话带着深意,表面上是说清风吹动了他手中的书籍,打扰了他看书,深层次却是讥讽余帘不懂礼数,在旧书楼动手试探,扰乱了这学习知识的神圣地方,着实不该。

        随着这道话音一落,清风散去,空气中一片平静,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赵无昊深深看了一眼余帘,再次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书籍,沉入了知识的海洋。

        余帘脸上闪过一丝羞恼,赵无昊居然嘲讽她不识字,刚要发火,却见无缘无故的消散了,不由一愣,星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色,樱唇轻启,吐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自成一世界,言出法随!”

        “你果然无愧于老师的评价,居然已经臻至了不朽境界!”

        传说中,在诸境之上更有妙境,便是最古老的典籍上也没有记载,只在一寺,一观,一门,二层楼里口口相传,那便是魔宗之不朽,佛门之涅槃,道门之羽化,书院之超凡。

        不朽是魔宗最高的境界,自成一世界。言出法随是佛门的境界,对应的是涅槃之境,两者只是称呼不同,同为一个境界,是仅次于无矩境界的无上妙境,当今天下,也只有寥寥几人成就了这个境界,绝对不超出五指之数,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仅次于夫子的存在。

        “放眼天下,你也只是逊色于老师罢了!”

        “即使是知守观观主也不一定可以胜过你!”

        余帘站了起来,这位曼妙秀美的魔宗宗主,身姿挺拔,曲线凹凸,身高不逊于男子,但是却不会给人一种太高的感觉,真正的是黄金比例身材,无比的和谐美丽,展现出了她炼体有成的修为。

        魔宗因为将人体视为一方小天地,被昊天道门视为歪魔邪道,受到天下的排斥,魔宗功法善于炼体,吞噬天地间的元气纳入自身小天地,和道门,佛门的修行道路不同,自成一道。

        <div  class="contentadv">        魔宗至高功法二十三年蝉需要不断蜕变,脱掉肉身壳蜕,将肉身臻至不漏不坏,完美无瑕的境界,自成一天地,独立而又玄妙。

        赵无昊闻言,再次抬头,眉头一挑,眼中带着几分锋芒,笑声道。

        “观主绝对不能胜过我!”

        “至于夫子吗,没打过,谁也说不清楚!”

        这话一出,让余帘柳眉倒竖,她最崇敬的人就是老师,她没想到赵无昊居然如此狂傲自大,居然认为自己可以和老师争高下,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好大的口气,大言不惭,你未免过于狂傲了!”

        赵无昊微微摇头,瞥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余帘,目光收回,再次投到了手中的书籍之上,淡淡的说道。

        “夫子的境界虽然高明,但是也还在人间,即使成为了圣贤,也是由人成就的。同样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我为何不能,我为何不能和他比较!”

        余帘本还想和赵无昊争论两句,赵无昊却是一摆手,没了兴致,抢先说道。

        “我还要看书,还请三先生安静一些,这里毕竟是旧书楼!”

        余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和情绪,迈开脚步,下楼而去。她明白自己如果不离开,不能保证会不会和赵无昊大打出手。

        “女人就是气性大!”

        赵无昊最后瞥了一眼,无奈的摇头,语气中满是揶揄,显然他是故意刺激余帘的。

        宁缺在湿地旁的石径上走着,看看水中阴影里的鱼,听听身旁林子里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心中那根崩紧了十余年的弦,仿佛被泽气滋润,被林荫轻揉,渐渐地松驰柔软,偶尔有同学擦肩而过,便礼貌点头致意,却并不加快脚步。

        脚下的石板未经琢磨,上面坑突不平刚好可以防滑,从书舍巷道里铺出,顺着湿地绕了一圈,然后伸入林间,大约数千块石块密密砌成平道,组成了一条极长的石径,最末处抵达山脚青林间的一幢三层旧木楼前。

        这幢三层木楼外表寻常普通,没有什么华彩重妆,也没有什么飞檐勾角,只是简简单单地依山而起,但那些用了清漆的木料应该不是凡物,看着风雨经年留下的痕迹,不知在这书院深处静立多少年,却是没有任何细节透出衰败痕迹。

        宁缺仰头看着木楼上方那块写着旧书楼三字的横匾,缓缓握紧了袖子里的拳头,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心跳却无来由加快了几分,下意识里抬起头来,盯着面前这幢寻常的三层木楼,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把这幢木楼点燃,进入修行世界是他自幼的梦想,这座木楼之中就藏有无数修行的书籍,有着打开修行世界大门的钥匙。

        旧书楼木门缓缓开启,里面一片清幽,仿佛是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没有溅起经年灰尘,没有蛛网拖连,却给人一种时间带来的沧桑压迫感,楼外的宁缺略一沉默,整理衣着,敛神静气,迈步过槛走了进去。

        楼内比从楼外看来要大很多,宽阔的空间里整齐排列着不知多少简易书架,书架按照六科和年代分类排列,上面陈列着你能想到的所有书籍,宁缺环顾看去,大部分都是经史集之类的书籍,武技以及修行部分都放在了二楼。

        宁缺脚步不停,踏上了楼梯,向着二楼而去,宁缺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不真实的梦,他怔怔站在书架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消化掉心头的震惊。

        《李知堂说佛》、《念力与手印的印证关系》、《修行五境简述》、《追忆西陵流年》、《洞玄经》、《南华集》、《南晋剑术流派综述》、《万法鉴赏大辞典》……

        宁缺在书架前行走,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书脊上,震惊炽热早已化作了惘然无措,袖中的双手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他不用抽出这些书籍去看,只看这些书名便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宁缺在书架中抽出了一本他早就选好的书籍,横翻开了手中的薄册,这正是当初赵无昊第一次进入二楼看得那本《雪山气海初探》,是修行的最基础书籍,简单易懂,没有什么玄奥,但却是最合适初学者的书籍。

        《雪山气海初探》的第一句话便是: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宁缺紧张而专注地顺着那些手写墨迹向下看去,忽然间他发现眼中的字迹变得模糊起来,仿佛眼睛和书籍之间布满了迷雾,他连忙轻咬舌尖,强行清醒过来继续阅读。

        旧书楼的玄妙书册,无法记忆,只能体会,人力终究有时穷,若没有修行潜质,却要强行看书,会导致某些很不妙的结果发生,比如昏厥。

        “人乃万物之灵,故能体悟自然之道,意志为力,是为念力也。”

        随着阅读,薄册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渐渐洇成一团一团的墨污,宁缺拼命地眯着眼睛,想要让视眼中的字变得更清晰些,因为太过专注,眉心竟是开始隐隐做痛起来,而那些模糊的字迹竟渐渐飘离了纸面!

        “人之念力发于脑际,汇于雪山气海之间,盈凝为霜为露为水,行诸窍而散诸体外,与身周天地之息相感……”

        一个个模糊的墨迹飘离了微黄的纸面,进入宁缺的眼眸,进入他的脑海,变得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就像是大海船旁探入海水中的长桨,不停搅拌激荡着他的脑浆。

        宁缺并没有觉得痛,但发现自己的身体随着这种搅动,开始摇晃起来,眼神越来越模糊,胸口处一阵烦闷欲呕,如同晕船到了极处!他闷哼一声,强行合上手中的薄册,极为急促地喘息数声,终于从那种玄妙的晕眩世界里摆脱出来,深深呼吸数口,渐渐恢复了平静。

        二楼隐秘处的赵无昊微微挑眉,抬头看向了宁缺的方向,眼前的书架都遮挡不住视线,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脸色苍白的宁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赵无昊在旧书楼内清修六年,不知见过多少新入书院的学生,因为看书而迷失,直至最后难以承荷精神冲击,就此昏厥,但像宁缺这样已经开始看书,却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心神重新合上书册的人,却是极为罕见。

        “意志力不错,难怪日后可以打破先天桎梏,踏入修行之路!”

        宁缺此时全部心神都放在手中这本薄薄的书册上,当他调息完毕,觉得自己的精神体力已经恢复正常,毫不犹豫地重新掀开薄册封面,继续向下看去。

        刚才他看到了相感二字,于是此时便从相感二字继续,然而这一回,当他目光刚刚落到相感二字上时,便骤然觉得这两个墨字飘浮而出,直接荡入了自己的脑海,激起了一片极为汹涌的海浪,轰的一声千万座山般的海浪打了过来!

        眼中的手与书不见了,宁缺怔怔看着视线间的书架逐渐下沉,密集陈列在一处的书册加速沉沦,最后他看到了雪白的屋顶,然后便是一片黑暗,海底最深处的黑暗。

        “还是太逞强了,精神消耗过度!”

        四个穿着书院浅色袍子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那名昏厥的宁缺身边,捉手的捉手,捉脚的捉脚,极有默契地同时发力,把那可怜宁缺像小鸡般拎了起来,然后快速向楼梯口快速跑去,动作熟练的仿佛操练过无数遍。

        翌日,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同样的书籍。

        宁缺没有修行潜质,但他有足够的厮杀经验,面对着旧书楼内那些神秘的书册,他决定以迎战的态度,以坚狠的精神,一点一点劈掉那座拦在身前的大山,愚公移山。

        宁缺此时手中拿着那本《雪山气海初探》,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掀开了书页。

        “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艰难的书山攀爬不得不从第一步开始,因为宁缺只记得昨天昏迷前拿的是这本书,却不记得自己看过些什么,看到了哪里,他已经可以预见今后的读书过程,将是何等样的艰辛重复,每次都将重新从第一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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