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小生不才，愿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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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到沈如陌的时候，颜如玉还不是将军，只不过是君御身边一个最为普通的人，甚至连侍女都不如。
可是，那个时候的沈如陌就凭借着自己的医术成为了军中唯一的军医，被所有的人敬爱，声望仅次于君御。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可你却早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沈如陌也被颜如玉带入到了回忆中去，神色变得凝重。
“是啊，那个时候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颜将军了。”
颜如玉感激的看着他，眸中带笑。
沈如陌脸色却变得冷冽，如果不是因为他，颜如玉也不可能得到这个机会——毁了君御的军队。
“洗干净了，我们回去吧！”沈如陌的手在水中极快的动了几下，兔子也就被清洗地干干净净了。
颜如玉看着径直离开的沈如陌，心中沉甸甸的。
她何尝不知道沈如陌的心思，只不过这一切就是没有沈如陌，她也一样要去办，只不过是因为沈如陌推迟了一些而已。
认命的拿起水桶，一步一步跟在沈如陌身后。
不长的一段路，却是被两个人走出了天荒地老的感觉，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可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沈如陌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我杀了那些我们日日相处的人，可是你却从不问我，也不肯听我解释，你在等什么呢？”
回到山洞后，沈如陌依旧沉默，找工具，烤兔子。
可是颜如玉却是受不了了，这些天里沈如陌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对她的不满，可是那忽冷忽热的态度，却让她的心忽上忽下。
“你解释了这件事情就可以和你没有关系吗？那些人就可以活过来了吗？你就不是蛊女了吗？”
一连三个问题问出口，颜如玉呆滞。
原来这些天里沈如陌并不是不在乎那些事情，也并不是原谅了自己，而是早就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可笑的是，她居然毫不知情的一直贴在他的身边，忙里忙外的帮他。
现在想来，沈如陌应该很是难受吧！毕竟，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他却无能为力。
“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做的，我确实已经没有解释的权利了，我该死！”
颜如玉摇摇晃晃地起身，跑远……
她离开之后，沈如陌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毫无血色的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蛊女，为什么你要怎么做啊？”多日来的隐忍都在这一刻爆发，泪水不断溢’出眼眶。
另一边，跑远的颜如玉再一次去到了河边，看着流淌的河水，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跳下去，跳下去！
只要你死了，沈如陌就再也不会责怪你了，你也把你欠那些人的还了。
跳下去，跳下去，这样沈如陌眼里的你就永远还是初见时的那个美好模样。
“不，我不能，我不能！”
颜如玉一步步远离了河边，艰难地到了大树边，依靠着大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你别忘了，你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是沈如陌可以不计较，可是君御和卿念还是会杀了你的，现在不死，日后你也活不了！”
脑海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颜如玉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事情不是我做的，凭什么要我去承担这一切的后果？难道就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吗？”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可我从不觉得他是我的父亲！”
“可你依旧还是参与了这件事情啊！没有亲自动手又如何？沈如陌会在乎吗？君御会相信你吗？”
颜如玉感觉到视线越发不清晰，身体一点点的变得沉重……
“沈如陌，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颜如玉回到了石洞之中，目光淡然扫过沈如陌的身影。
“我说过那么多的话，不知道颜将军问的是那一句话。”颜如玉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沈如陌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可还是佯装不懂。
心，不断地跳动出不规则的乐曲，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脸色苍白无力。
“你知道的！”颜如玉也不明说，只是笃定的望着他。
可是眼中的慌乱还是出卖了她，今时不同往日，沈如陌是否还会在乎那一句话。
“颜将军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沈如陌也跟着卖关子，摆出一副颜如玉不开口他便永远装傻的态度。
颜如玉果然还是先放弃了，无奈的上前，扯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你说，多谢小姐当年救命之恩，小生不才，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照顾小姐往后余生，只希望小姐可以给小生一个机会。”
颜如玉闭着眼睛复述了一遍当年沈如陌对自己说的话，脑海里她勾勒出了当年沈如陌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他的语气，他的目光。
一丝一毫无一不是对她的爱，只可惜，那时候她没有爱的权利。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一句话。还真是难为了颜将军记得了，我都已经忘记了呢！”
颜如玉被他的话扯疼了心，却还是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问道：“现在，小姐愿意给小生一个机会了，也不知道小生是不是还可以照顾小姐的往后余生？”
山洞里面因为这一句话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目光，爱意、恨意、不忍、太多太多的情绪渲染着。
“颜将军此言差矣！”最终，还是沈如陌先一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闭上眼睛嘲讽的话语张口就来。
“我沈如陌只不过是随口说笑而已，真是没有想到颜将军居然可以记那么久，如果是我沈如陌让颜将军误会了的话，那我在此给颜将军陪个不是。”
“对不起，辜负了颜将军的好意，还请颜将军从前不相识，未来不相知，人生不相逢。”
沈如陌起身很是恭敬的给颜如玉行了一个礼，一句一字满带着刺。
不仅刺伤了颜如玉，也刺得沈如陌自己遍体鳞伤。
“我知道，你还是在怨我，那么……”颜如玉很是大方的看着沈如陌，眼中唯有恳求。
“沈如陌如果我说那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可信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一如当初沈如陌恳求她喜欢的时候。
沈如陌在想，如果这句话是在出了这件事情以前，那么现在就是发生了再大的事情他也会还不犹豫的选择相信颜如玉吧！
好可惜，没有如果！
“不信！”果断而决绝的回答切断了颜如玉所有的幻想，砍去了他们二人所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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