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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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另外两人，诸伏景光虽然也睁大了眼睛，却是反应最快的那个了：“果然是松田啊。”
只是若是仔细观察，也能看到他眼中一点惊艳。
人都是视觉动物，外表往往是敲开两人相处的第一扇大门，也是建立的第一印象。当然，是否能成为朋友以及交情如何，还是要看个人性格和后续联系的。
而他们几个对松田阵平的印象，大致跑不出桀骜不驯四个字。
降谷零一脸难以置信：“这真的是松田？”
那女孩子冷笑一声：“你是想打架吗，零？”
……好了，是松田没错了。
只是现在这幅外貌实在太有欺骗性，她是甜的，是丝丝缕缕的糖絮组成的云朵，勾唇时甜意便在空气中融化，连威胁的话都变得轻飘飘的。
不是错觉，降谷零清楚地嗅到了甜味，让他想起小小的金平糖，那是布满小疙瘩的星星状的糖果，廉价却足以支撑起童年所有的甜蜜回忆。
诸伏景光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
“小阵平超漂亮吧！”萩原笑得眯起了眼，“是我挑的衣服哦！”
尽管松田阵平本人一直抱怨着“太麻烦了”“时间花的太多了”之类的话，萩原研二坚持着还给她化了个妆，不算特别复杂精细，却分外适合。
他以前就偶尔会给自家幼驯染化妆，自然清楚她其实好好收拾一下会是个大美人，只可惜本人平时对这些事情不甚上心，再加上在警校更加没有这个必要和闲心。
他们边说边向校外走去。
“确实很漂亮呢。”诸伏景光好奇地问，“这是戴了假发吗？”
“是啊，小阵平现在的头发也太短啦！”
萩原研二抱怨道，不过他话是这么说，脸上却一直挂着轻巧的笑容。
“虽然短发的小阵平也很帅气，果然还是长发比较可爱！”
松田阵平的头发实在剪得太短，虽然没到寸头的地步，却看上去比不少男生还不会打理些。也正是因为这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再加上她平时强硬的表现，才总会叫人在第一时间误判成男生。
松田阵平：“长发太碍事了。”
降谷零喃喃道：“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啊……”
他说这话时精神有点恍惚，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只是他这话虽轻，在场其他四人也不是聋子，诸伏景光丢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zero。”
松田阵平狞笑一声，两只手的指节掰得“咔咔”响：“在你心中不是女孩子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降谷零慌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平时……”
不仅只想着打架找事，完全不注意外表，还没有什么距离感，做什么都大大咧咧的，我行我素……
他直觉这些话不太好说出来，一下子噎住了，诸伏景光替他补上后半句：“没见过松田穿裙子呢，之前也都是一般的便装吧？”
他们上课的时候一概是警服或是训练服，下课后便会换回自己的常服，前几次出校门时松田也都是普通的t恤外套长裤。
松田阵平偏了偏头，一缕黑色的发丝便顺着肩膀滑落：“穿裙子不太方便活动。”
她其实有张娃娃脸，短发时看起来与十五六岁的少年无异，留长发后脸部线条便愈发柔和，精致又漂亮。
伊达航想起前几次的状况，点了点头：“确实。”
不说别的，之前阻拦那辆失控的卡车的时候，怎么也不能穿着轻飘飘的裙子跳到车顶。
萩原研二笑着补充：“小阵平初中时是穿长裙的不良少女哦，到了高中就干脆穿男生的校服了。”
现在不少学校推崇性别解放，允许学生自己选择校服的款式，松田阵平干脆就换上了男款制服，剪了头后常被误认为是男生。
诸伏景光：“大概能想象到呢。”
不管是不良少女还是穿上男款制服后会被误认为是男生。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而且偶尔会被不认识的人拦下也很烦，那些人还总是听不懂别人说话，换成男装头发剪短后就好很多了。”
是搭讪的还是抢劫的，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脑中的念头，萩原研二道：“有些看到我退走了的还好，其他的我可拦不住小阵平。”
绝对被揍趴下了吧！
松田阵平随口说：“这方面还是男生比较方便吧，至少不会总是被人小瞧。”
伊达航好奇地问她：“松田你更想做男生吗？”
“倒也说不上，”松田双手环胸，稍微想了想，“不过做男生似乎也不错的样子，至少金发混蛋开学就会和我打一架了。”
她眼神一凛冲着某人飞去，只是平日里凶狠的视线此刻也柔和了三分，看起来倒和闹脾气差不多。
降谷零：“……喂！关我什么事啊！”
诸伏景光cue到另一人：“萩原，你怎么想？”
“……这种事情无所谓吧？”萩原研二道，“小阵平就是小阵平啊！”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全当回答，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那是之前不曾流露的轻松神态，就好像被挠了下巴的猫般懒洋洋地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被顺毛了呢，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萩原研二却在此刻放任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小阵平是男生会怎么样呢？
会高不少吧，脸上的线条也会凌厉些。
糟糕，小阵平现在就快能吓哭小孩子了，若是男生怕不是会更加凶吧。
萩原研二险些笑出来。
但是那样的小阵平一定超帅气的！脾气说不定会更差些，不，会更好些也说不定，但肯定还是一样的孩子气。而且不管是怎么样的小阵平，我和ta的相性一定超好！
他自信满满地想。
虽然我是觉得现在这样可爱的小阵平就已经很好了，但说不定也会有另一个世界的我，想着那样子的帅气的小阵平最棒了吧。
“……萩，总感觉你在想什么糟糕的东西。”萩原研二一直注视着的那半张侧脸向着他这边微抬，投射出怀疑的目光，“视线太明显了。”
他的心不安地躁动着，光光是被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就是危险的前兆，他挑选的糖果味萦绕在身边，空气中满是甜腻的气息。
人们常说两人走路时距离亦揭示了两人的关系。
他们两人并肩而行，手肘与手肘间不免会碰到，那是他们从小到大习惯的距离，平时不觉得，但现在走在身边的是他亲自装扮的小阵平。
这套裙子是春季的新品，他在杂志上看到的时候就固执地相信这一定适合小阵平；小阵平脸上的妆是他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并不是太复杂，却足够凸显她上挑的眼睛和细腻的肌肤；小阵平的头发是天然卷，留长时若是不打理会完全炸开来，仔细梳理后却是顺滑的弧度，比这顶假发要明显不少。
身边的少女如他所想一般青春洋溢，与其他女孩子与众不同的气质反而让她更加引人注目了，萩原研二反而有些后悔。
“抱歉抱歉，因为小阵平太漂亮了啦。”他打个哈哈，把视线转向前方，正好错过女孩子发间泛红的耳尖。
倒是诸伏景光注意到了，在边上偷偷露出一点笑意。
他们正是坐的之前那班车到的商城，这算是附近最大的一家了，而且现在是周末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为班长选礼物，几人商量后还是先进了一般的礼品店，里面一般的需求基本都能找得到，只是便更加眼花缭乱了起来。
诸伏景光：“班长，你有什么目标吗？”
伊达航反过来问他们：“你们觉得什么比较合适呢？”
“啊，”松田阵平偏偏头，“女朋友的话，饰品之类的可能会比较合适？”
降谷零：“意外的正常呢。”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马上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又不是我想要什么，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喂！”
她睁着一双半月眼看过去：“你倒是说买什么啊”
降谷零思索一下：“……水晶球之类的？”
松田阵平：“这个更普通了好吗！”
伊达航慌忙摆手：“这个我送过了，娜塔莉说很漂亮，但是这种东西送一个就够了吧。”
他似乎是想起来以前的回忆，又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让人看得牙酸。
诸伏景光问他：“娜塔莎小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或许可以从这些东西下手？”
伊达航：“这个我也考虑过，但感觉都不怎么适合。”
他对此也很是苦恼，虽然娜塔莉的爱好他基本都了解，但是书、盆栽之类的感觉都比较适合平时留意，体现不出什么珍重感。
萩原研二提议道：“要不要分开来找找看？之后看谁找到的最适合。”
松田阵平跃跃欲试：“好啊！听上去很有意思！”
诸伏景光：“那就三十分钟怎么样？时间到了就在这里会和。”
松田阵平：“那就说定了！”
唯一的良心降谷零看向伊达航：“……抱歉啊班长。”
明明是想要帮忙的，结果好像变成奇怪的游玩活动了。
伊达航苦哈哈地笑两声：“没什么，正好看看大家都会选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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