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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关于信件(7.9)


随着说话声走进衙门大堂的是个中年男人,褒衣博带,大冠高履,他本就身高体壮,又戴了个大冠便显得整个人魁梧非凡。

        他停在王蓝田身侧,垂下眼睑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后朝前拱手朝:“请马太守为我枉死的孩儿,伸冤!”

        太常卿,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天文术数衣冠之属,官三品。与原身之父王恺官品相当。

        而马俊升则是太守,官四品,还只是地方太守,与隶属建康都城的太常卿所差之距离非一品,而是难跃之鸿沟。

        “孔大人,您这是……”

        堂上的马俊升坐不住了,登时松了手上的惊堂木,起身欲迎孔安国,却被他出声拦住:“马太守,我今日只是一名替儿子讨回公道的寻常父亲。”

        王蓝田记得西晋之时朝野玄风吹扇,已然压倒汉数百年来所推崇备至的“独尊儒术”,等到东晋,崇尚传统儒学而不变通的大家士族,大都没落了。

        若想在东晋出世,定要由儒入玄。若想立于万人之上,执政掌权,那需得涉玄风而又不囿于玄。

        正如王昶所言:“尊儒者之教,履道家之言。”做个出入玄儒,外圣内王,儒道兼综,玄礼双修之人。

        而会稽孔氏,其祖为至圣孔子,因学渊源深厚,直到士人“衣冠南渡”之后,有孔愉历仕三朝而使得此一脉的孔家兴于东晋,后盛于刘宋,不过最终因卷入皇室斗争太深,经历四次灭门之祸,门衰祚薄,此脉绝嗣或无考。

        孔愉有三子,其中孔汪以直亮称,孔安国以儒素显,他们都与会稽王司马道子往来甚密……

        说来也巧,原身那位被她搬出来恐吓人的三叔叔王国宝与这为会稽孔安国算是同奉一主了。

        这二人不仅同奉一主,连名字都有些相像。

        马俊升看着堂下站着的两人,思忖片刻,敲响惊堂木:“会稽孔安国,令郎之死有何隐情?速速道来!”

        孔安国陈言:“今日卯时家中收到一封信,信上说吾儿已逝,我本不信但事关吾儿,不可轻待,我便驱马从会稽赶至余杭。

        “未曾想吾儿不仅遭歹人杀害,其尸首还被歹人破坏,以热汤烹煮使尸体发腐,用利刀割面毁其容貌,手段残忍至极,人神共愤!”

        闻言,马俊升与王蓝田皆是一怔,前者则是因为“信”,后者则是因为丑时那场火的意义。

        原本这案件就非常棘手,无论怎样处理势必会得罪一方势力,故马俊升本那就不打算接,只须将转调的公函压上两天,在派人去会稽通知孔家人。

        这孔家折损了个优秀的小辈定不会轻易与王家和解,届时闹去建康城,自会有主理刑狱都官解决。

        可谢安谢丞相却写信于他,让他处理此事。他推脱不得,只得亲自去余杭县走一趟。

        巳时末道余杭县衙,将卷宗粗粗阅览一遍,便发现就目前证据并不能说明孔仪之死与王蓝田有关,只可勉强证明王蓝田的书童骑马行凶,撞死了孔仪的书童。

        就在马俊升不知从何处着手查起之时,他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封面是空白,信中的内容则是一些零碎的信息。

        这些信息填补衙门卷宗涉及案情部分的的细节,便是这些细节使得他在短时间内对案件有了个全新的了解。

        了解案情全貌之后,推测出歹人的行动轨迹并不难。至于取证,则更简单了。

        王蓝田便是马俊升锁定的疑犯,未避免疑犯有所察觉,马俊升没有按照流程行事,而是直接派人搜查王蓝田所住的客房。

        若搜到了罪证,那他在审问之时就可出其不意,直击疑犯要害。若没搜到什么他亦能全身而退,不坏王、马两家的交情。

        结果搜到的东西大大超出他的预料,夜行衣、岐头履、以及在房外挖出的断手和手中的流苏。

        惊喜之余他也曾想过,这太原王蓝田将这些东西大赖赖放在客房中,是蠢还是另有他意?

        不过这个疑惑在升堂之时王蓝田的表现中便有了答案。

        这个太原王蓝田,虽聪明,举止有度,但却骋辩给,炫聪明,为人轻慢,自大自负。

        这样的人不仅自视甚高,还总喜欢将他人视作无脑无知的蠢货。如此,倒也解释得通王蓝田将罪证放在衙门客房的原因了。

        如今听到孔安国亦收到一封信,马俊升不免将自己到余杭之后的事情通通回想一遍,忽觉背脊生寒,手脚发凉。

        顺……一切似乎都太顺了。

        他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堂中的王蓝田。

        若这一切是都是这个少年郎自导自演,那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若这少年郎是清白的,背后的操控者与孔、王两家到底有怎样的仇怨,以至于杀害一个小辈,嫁祸给另一人?

        ·

        王蓝田盯着地砖,眉峰不由向上一挑,夜里衙门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竟是冲着孔仪的尸首去的。

        而在火灭之后,值守的差役看到黑衣人翻窗入了她所在的客房,偏巧白天又在她的房里搜到了罪证,不仅有夜行衣,连带着停尸房被“猫”咬掉的手也在距离客房不远处挖了出来,还有脚印和沾泥的鞋子。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往下,只需再证明以她曾与孔仪结过仇怨,这案子便能破了。

        思及此,王蓝田倒有些好奇这件背后的始末,原身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人非要将其置于死地不可。

        直接动手杀她,远比绕这么大一圈以正义之名审判她要来得快得多。

        或是……

        王蓝田突然想到系统曾提醒过她,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莫非是因为那次未成功,背后之人发现什么了?

        这样说来,如果定案之后判了死刑,无论是绞刑、斩刑、凌迟等,她若在行刑之时死而复活,或是压根就死不掉,那……

        王蓝田心一梗,抿了抿唇,倒抽一口凉气。

        此人……歹毒至极!

        那为何选择会稽孔氏子弟作为迫害对象?

        为何事后还要破坏孔仪的尸首?

        莫非孔仪也是个品性顽劣如王蓝田之流,背后之人在其死后也要榨干其价值?

        毁坏尸身,既能让孔仪死无全尸解仇解恨,又可调起一个年迈父亲的悲痛、绝望、愤怒,势必为子追凶归案的决心。

        要真是这样,这波仇恨值算是拉满了!

        ·

        “孔大……孔国安,”马俊升收回游离的神思,“你方才所言之中提到了一封信,可有带来?”

        “带来了。”孔安国点头,从怀中取出信,双手托举着送上前去,由府衙的差役接过转递给马俊升。

        入目便是封面上朱笔丹书的四个字——孔仪已死。

        这字迹……

        马俊升身体一僵,迅速拆信,将信纸取出,阅览纸上的内容:

        十四日、客栈、医馆、病、亡。

        骑马、东三街、客栈、医馆、马踏、死。

        落款:王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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