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成本如此之低

“行了行了，关于张成吉的事情，是本官失察在前，国公夫人说得在理。等大理寺那边案情一水落石出，本官自当赔偿各位。”眼看舆论再次对自己不利，张世仁立马打断了大家的议论纷纷。
  “那不行，到时候你不认账怎么办？大家都知道张成吉一直是丞相大人您抚养的，一直在丞相府，所以这个责任应该丞相府来负，而不是让人家尚书大人来安葬那些枉死的人。”人群又开始沸腾起来。
  张世仁无语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想尽快摆脱这些愚蠢的老百姓：“行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当然是当场给钱啊！丞相大人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难道钱货两讫这个道理都不懂？”
  “就是，也不知道这个丞相职位是怎么来的？”
  又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张世仁今日头疼得厉害，“管家，去账房取五万两银子来给他们。”
  “什么？五万两？还银子？丞相大人可真是大方啊？”大家开始嘲笑起来。
  “果然张成吉敢在外面行凶杀人，原来行凶杀人的成本如此之低，这么多人，加起来怎么得10条人命了吧？才五万两银子，连人家东庄的织锦坊都不止五万两银子。他怎么说得出口的？”
  “果然啊！丞相大人怕只有别人送他银子，他从未出过银子吧！所以才将人命看得如此之低贱。”
  “行，那你们说到底要多少？”张世仁现在真的是被这些愚民搞得防不胜防。
  “这样吧！”国公夫人适时开口：“各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又不是丞相大人本人亲自做的，咱们也不能要求太苛刻。咱们吃点儿亏，这样，本夫人做个中间人，一条人命五万两，10条人命二十万两，这其中八万两由大理寺的人带去赔给李员外等人的家人，作为安葬费和抚恤金。另外十二万两由尚书大人代为处理安葬的他家织锦坊工人的安葬费和抚恤金。至于东庄织锦坊的损失，这个就等大理寺那边的人具体计算出来，该赔多少赔多少。至于各位的损失费，今日大家都是为正义而来，咱们也不能太为难丞相大人，咱们只要个茶钱，一人10两银子，在这里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你们看怎么样？”
  “国公夫人的办法可行。”
  “对，国公夫人的办法最为公正。我们都是为正义而战，就要个茶钱不过分。”
  “如果丞相大人觉得不妥咱们可以让大理寺的人来评评理。”
  人群里又开始沸腾起来。
  张世仁见场面又开始不可控了，只觉得今日这头疼病没法好了。
  “行了，都按你们说的做，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管家你先去账房支取二十一万两，十二万两赔给度支尚书李大人，八万两送去大理寺，一万两作为茶钱，来一个人给10两银子。”
  “是，大人。”
  管家带着两个家丁进去后院账房抬银子。
  不过一炷香时间，丞相府的管家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家丁用箩筐装着一万两的现银。
  管家走到丞相大人身边，将檀木盒子交给丞相大人。
  张世仁对着他挥挥手：“你去给他们发银子吧！”
  然后他将手里的檀木盒子交给李令威，咬牙切齿道：“李大人，这里是十二万两银票，麻烦你转交给受害家属。”
  李令威接过檀木盒子，打开看了看，确认好十二万两银子之后便点了点头：“丞相大人果然爽快之人。”
  张世仁当然听出了李令威的讽刺之意，他冷冷盯着李令威看了一瞬又看向李舒阳：“令千金勇气可嘉。”
  “多谢丞相大人夸奖，回去后在下一定好好教导小女，将来不畏强权，只为正义。”
  “正义？”张世仁冷笑一声，摆摆手：“拿到钱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当然，丞相大人，下官告辞。”
  “慢走，不送。”张世仁已经到了忍不下来的地步，今日要不是这王婉婉在，他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
  王婉婉走过来，握着李舒阳的手，眼泪婆娑：“我的儿受苦了，这次咱们吃了亏，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是母亲无能，没有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李舒阳一听，立马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夫人说哪里话？只要我的工人得到一点点的公道，我吃点儿亏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只是皮外伤，我的那些工人可是为了保护我丢了性命啊！”
  “好孩子，我秦家的好孩子，放心，以后母亲会好好护着你，绝不会再让你吃半点儿亏。”
  说着，她眼神凌厉的扫视一圈周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特别是张世仁大声说道：“李舒阳是我秦家人，将来如若有人还敢欺负她，那就是跟我秦家作对，就是在跟我王婉婉作对，更是在跟整个太原王氏作对，想要欺负她的人，都好好掂量掂量吧！”
  听到她这话，大家都沉默了，整个现场原本还在领银子闹哄哄的，此刻全场一片宁静，鸦雀无声。
  谁人不知秦家？谁人不知王婉婉？哪个人不知道太原王氏？
  特别是张世仁，心脏都要被提起来了：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这是来给他示威了吧？
  王婉婉斜剜了张世仁一眼，牵着李舒阳的手：“走，跟母亲回晋国公府，母亲好好给你补补身子。”
  然后又语气柔和的对李令威道：“李大人，舒阳我就带走了，这里麻烦你处理一下。”
  “是，在下一定办妥。”
  晋国公夫人牵着李舒阳趾高气昂的走了，她的丫鬟冬雪也带着半夏和白芷一同回了晋国公府。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令威便带着随侍和家丁将那尸体给抬走了。
  张世仁见这些让他痛疼的人终于走干净了，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整张脸愤怒得几近扭曲，拳头握得嘎嘎作响：“秦钺，李令威，此仇不报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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