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师叔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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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公原本正欲转身，听闻段纯提到鹿尾草，脚步顿下，一脸欣喜的看向段纯。
段纯的嘴角扬起更浓郁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鹿尾草，我已经找人看过了，确实是鹿尾草。”
郭公公闻言，欣喜若狂，连拿着拂尘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看着郭公公一脸欢喜的离开，景灼灼对那鹿尾草更加感兴趣了，她疑惑的看向段纯，问道：
“那究竟是中什么东西，为何郭公公得了它会如此的开心？”
景灼灼的问题让段纯掩嘴轻笑，连跟在段纯什么的管家也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
见他们一副隐晦的模样，景灼灼心中更加疑惑了，难道那鹿尾草有什么奇效？如果真的是那么好的东西，段纯为何要将它送给别人？
“咳咳。”见景灼灼依旧是疑惑满满的样子，段纯轻轻咳嗽了两声，管家顿时会意。
“三位是随景小姐来的吧，先跟我走吧，院子已经张罗出来了，三位帮着收拾一下吧。”
看着管家在段纯的暗示下带走沈雨眉三人，景灼灼满脸疑惑的看向段纯，不明白他葫芦里买了什么药。
“那鹿尾草却有奇效。”段纯靠近景灼灼，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既然是好东西，那你为何......”景灼灼疑惑的问道。
“咳咳。”段纯尴尬的再次咳嗽两声，这才接着说道：“鹿尾草是至阳之物，并不是人人都能受的起的，阉人缺少阳刚之气，用鹿尾草养生，调理身体里的阴阳之气，是大补的药材，可我们......呵呵，可用不了。”
说完，段纯轻笑着快步走向前，留景灼灼一个人愣在原地。
难怪自己对那鹿尾草感兴趣，引的段纯和管家颇有些尴尬，原来是因为鹿尾草与阉人而言，就如那缺少了的东西，一个姑娘家对那东西感兴趣，难怪会让他二人尴尬不已。
弄清楚缘由，不好意思的就成了景灼灼，她蹙了下眉头，心中责怪自己好奇心太强，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适合所有人。
景灼灼跟着段纯走进大厅，一进门就看见一位老者快步迎了过来。
“是灼灼来了吗？”老者一身锦衣，一看就是一位高贵的老人家，而他张口就唤景灼灼为灼灼，这让景灼灼一下子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是我，灼灼给老侯爷请安了。”说着，景灼灼轻轻的俯下了身子，来人正是段纯的爹，段侯府的老侯爷。
“什么老侯爷，叫我越来越老了，灼灼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师叔舅舅好了，我喜欢听灼灼这么叫。”老侯爷双手扶起景灼灼，笑眯眯的说道。
“师叔......舅舅？”景灼灼愣了一下，这么奇怪的称谓，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叫出口。
“对，你小时候就这么叫他的，家父是你母亲的师弟，你叫他师叔也没错，舅舅则是你自己加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你为什么要这么叫。”
“舅舅好，舅舅亲。”老侯爷白了一眼段纯，笑眯眯的说道。
看到老侯爷眼中的笑意，景灼灼的嘴角也不由的扬了起来。
“一转眼都已经过去十年了，我可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母亲时的样子呢，唉......”
说起往事，老侯爷的笑容隐退，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老侯爷说的是阳川湖边的事情吧。”师叔舅舅这个别扭的称呼景灼灼可叫不出口，她还是选择比较通俗的称呼，可她的称呼却让老侯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怎么跟你母亲一个样，越长大越没有人情味，之前还师叔舅舅，师叔舅舅叫的好好的，现在张口闭口就是老侯爷，跟那些讨人厌的外人一样，我不喜欢！”
老侯爷瞪大眼睛看着景灼灼，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的样子。
段纯也跟着蹙起了眉头，他错身一步，靠近景灼灼，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就从了他吧，都说老来小，我爹爹现在可是小孩，要惯着。”
“咳咳。”景灼灼被段纯的话呛到，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重新开口，说道：“师叔舅舅这个称谓听来委实是有些别扭的，要不我叫你师叔吧，您看行吗？”
“不行，师叔显的生分了，叫舅舅，舅舅亲切，不过如果你愿意，直接叫爹爹才是最好的。”
老侯爷一听景灼灼退让了，嘴角再次扬了起来，不过他说的话却让景灼灼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当年你娘带你去阳川的时候，我就说结个娃娃亲，你娘非说由你自己决定，婚姻大事根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当年你娘要是应了，你现在就是我们段家的儿媳了，叫我一声爹爹可一点都不过。”
老侯爷看着景灼灼，眉头微蹙，似乎是在为此事不甘心呢。
“舅舅，就叫舅舅，可以了吗？”见老侯爷越说越离谱，景灼灼慌忙打断他，景灼灼担心再说下去，老侯爷还真的认她做女儿了，到时候老人家开口，她可就不好拒绝了。
“哼，果然跟你母亲一个样，堵人嘴的本事一样！”老侯爷讪讪的瞪了景灼灼一眼，转身走回上座坐下。
看老侯爷的样子，对自己的母亲了解甚多，景灼灼就想趁这个机会多问问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
叶倾城只陪着景灼灼到四岁，却留下了许多问题等待她去解开，比如景深为什么会成为景深，自己是否真的有个亲大哥，有比如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叶倾城突然之间就香消玉殒，这些问题都初见端倪，却又让景灼灼无从下手，所以她想多了解一些叶倾城，或许能从她的生活轨迹中了解母亲当年的想法。
“对了，舅舅，我母亲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明明是身体很好的，为何会突然病逝？”
景灼灼看着老侯爷，眉宇间淡淡的忧伤溢出，母亲时她心中永远的伤痛，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心头就会隐隐作痛。
“当年......”老侯爷听景灼灼提及当年，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爹，你要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就跟灼灼说呗，灼灼对母亲的记忆本来就不多，你跟她说说当年的事情，或许她心里会少受一点。”
段纯微蹙眉头看着景灼灼，他看了景灼灼眼眸中隐隐的泪光，心头微酸，道。
老侯爷看一眼段纯，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景灼灼的身上。
“唉，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当年，你母亲我带纯儿同游阳川，期间母亲将你的身世告知与我，希望我能在她过世之后对你多多照拂，可惜之后，北汉内乱，我被一些琐事缠身，待我脱困之后想起你，你母亲已经过世，而你也已经被送往乡下。”
提及往事，老侯爷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眼角有隐隐闪动的泪光。，
原来当年，叶倾城约老侯爷同游阳川，确实有托孤的意思，她将自己推演出景灼灼有可能是帝后命格一事告诉了自己的师兄，因为只是推测，叶倾城说的并不详细。
当年，叶倾城推演出景灼灼的敌后命格，也推演出她在北汉有一劫，如果化解不好，很有可能改变苍天境地，于是叶倾城邀段天德同游阳川，希望日后景灼灼落难北汉的时候，段家能出手救她，而来她也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想跟师兄商量一番。
叶倾城和段天德幼年相识，同拜天池老者昆明为师，学习推演命理之术，叶家被灭门之后，叶倾城被接入皇宫，跟段天德便只有书信往来。
但是同门情谊让叶倾城对段天德信任有加，所有才有了托孤一事。
“阳川之后，你母亲便带着你回了东定景府，不日之后我便收到她传来的迷信，信中说明，她已经感觉到危险临近，归西也就在这一二日之间，希望我能信守承诺，在你落难北汉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
说到这里，老侯爷微微蹙眉，浑浊的眼眸中一滴泪水沁出。
“得了书信，我便派人前往东定调查，这一查就是十年，就在前几天，我放在东定的探子终于回信，说起了当年的事情，你母亲带着你回到景府之后，皇上便派人接她进宫了，而她毒发病逝，就是在皇上接她入宫之后的五日，所以我怀疑当年你母亲之所以会病逝，更皇上是有着直接关系的。”
说起这件事，老侯爷的目中迸发出一丝寒意。
“皇上怀疑你母亲就是帝后命格，可当时她已经嫁给你父亲了，抢人妻女的事情，一朝天子怕是做不出来吧，所以他才会使用了玉碎之法，将你母亲毒死，以免这天下落入他人之手。”
这虽然只是老侯爷的猜测，但却也是最合理的一种推测，其实景灼灼早就怀疑母亲过世跟帝后之命有关，只是没想到母亲是因为保护自己而死。
“对了，你母亲还说，如果她真的死了，叫我不用管你，只要等待时机，你自然会出现在我面前，所以在得知你被送去乡下，我才没有出面救你。”
关于这一点老侯爷有些疑惑，叶倾城既然已经叫自己照拂景灼灼了，为何会不让自己从她离开之际就开始照顾，反而要等到景灼灼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这一点其实景灼灼是最清楚的，还记得自己刚刚重生而来，母亲的神识还有残留时，景灼灼问过这个问题，叶倾城的回答就是，一切自有天注定，如果她不死，她不会是她，也不会开启后事之封印。
现在听老侯爷再次提及此事，景灼灼依然反应过来，叶倾城的意思是，她必须经历过重生，才能成为那个拥有帝后之命的人，所以重生既是终点，也是起点。
这些，景灼灼没有跟老侯爷细说，因为重生之事，本就充满悬疑，就算她说了，老侯爷也未必会理解，说不定还会误会景灼灼瞎编胡闹来糊弄老人。
从老侯爷那里得知了母亲的一些事，景灼灼不禁陷入了沉思，看来景家还是要再回去一趟的，给母亲下药的人一定是皇上安插在景府的奸细，而他现在一定还在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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