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

谢松原现在迫切需要至少两名员工帮自己分担摊位上的工作。

        然而就如同谢松原前面考虑到的,  他和白袖单独通过二层入口大门，倒不算什么难事。

        可一旦带上其他的人和大桶、大桶的食物……其实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需要顾虑到的事情有很多。

        厨子听说了谢松原纠结的事情,  主动给他出谋划策：“老板,  其实现在很多在二层和底层之间的二道贩子,  除了定期收购资源到高层贩卖之外,  如果你给他一些钱，他也可以把你带去二层。这种可以自由进出的商贩只要说你是他的手下，门口的守卫就会放行……”

        “我们之前被带去上层做工,  用的就是这种方法。价格肯定要比直接购买路签便宜很多,  不过,  你们三四个人上去,  可能也要花个小三百星币。”

        “是吗？”谢松原便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他的嘴角边旋即浮上一抹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那倒确实可以试试。谢谢,  我知道了。”

        于是抓起白袖的爪子,  带着自己挑上的两名员工和所有的食材,  来到了二层的入口处。

        这里每天都从早到晚聚集着很多底层的普通人,  直接拎着自己的商品等在关卡门口，希望得到二道商贩看中,  好让自己能赚上一点钱——

        当然，人数最多的,  还是那些已经形成了规模和体系的二层商贩们。

        有时候,  他们甚至无需走动，就会有底层的小贩们眼巴巴地凑到面前,  向他推销自己手头的商品。

        这里的二道商贩根据势力的不同,  也有大有小,  人数多少有些区别。为了大量运输货物，一个二道商贩老板可能会一次性带上七八名兽形巨大的手下，帮助自己扛起东西。

        而因为他们大多都挂靠在上层的势力名下，他们只需要每个月固定上缴一笔保护费，以及给门口的守卫一些好处，就不用再花每天几百甚至上千的门票钱。

        这些二道贩子也因此开通了额外的灰色业务，那就是收费带着其他没有关系的商户往返层级之间。

        按理来说，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不过只要讨好够了门口守卫，他们也大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松原带着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二道贩子的头儿正对着面前的底层小贩呲牙：“你这堆东西，都放了多久了？菜都不新鲜了。二层的人有多难伺候，你不知道吗？这样的菜就算带上去，也根本卖不出去。不过嘛，看你这么可怜，我勉为其难帮你收了也不是不行。”

        “这样吧，所有的货物加起来，我给你五个星币，怎么样？就当我今天做好事了。”

        “五、五个星币？”那人听了，脸都有些绿了，满面为难地说，“这也太少了。我的菜昨天才挖出来，也就拖了一个下午没卖出去而已，你看，这菜叶子都还是新鲜的，老板，麻烦你帮帮忙……”

        男人却直接推开了他，不耐烦地说：“不买就算了，能给你这个价格，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转头，迎面正撞上一个比自己高上半头的青年。

        男人下意识地往后推了两步，把一根只是在嘴里叼着，始终没舍得抽的烟从嘴里拿了出来，看向谢松原身后的员工背上扛着的货物，还以为他也是个自不量力的家伙。

        “卖东西的？那是什么？打开来给我看看，我得先验验货，才能决定要不要买你的东西……”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见谢松原冲他露出了一点笑容道：“我不是过来推销东西的。老板，是想找你帮一个忙。我想带着员工去二层见见世面，但是一人两百币的门票实在是太贵了，听说您这里有门路——”

        “哦。”那男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今天有的赚了，了然地笑笑，“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在这边的关系，可比其他人都硬多了。”

        *

        在门口守卫买票，是一个人一天两百，在男人这里一人八十，四个人加起来，总共是三百二十星币。比原价便宜了将近五百星币。

        谢松原就像是个在黑市底层初来乍到的冤大头菜鸟，对于自己居然能剩下这么多钱而快乐无比，付钱付得十分爽快。

        他直接向男人递了个沉甸甸的钱袋：“老板，钱都准备好了，点点吧。”

        二道贩子拨开袋口，朝里面瞥了几眼，又用手指拨了几拨，当即就喜笑颜开地收了下来，猛地将钱袋拿在手心里掂了掂。

        飘飘欲仙，乐得根本合不拢嘴：“我根本不用数，光是感受着这重量就知道，钱数肯定没错。”

        如果每天都能让他撞上这么一个蠢货，这个月肯定赚翻了！

        殊不知，此刻从并肩站在他面前的谢松原和白袖的角度望去，那钱袋里分明只是一袋大小不一、被谢松原随手从路边捡来的石子。

        白袖略带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蠢不自知的男人。

        也许这就叫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

        是的，谢松原就是那个从黑心商家手里反过来薅羊毛的人。

        不知道当对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刚到手的三百多星币都变成了地上随处可见的、不值钱的石头，会是怎样的无能狂怒。

        男人此时依旧毫无察觉，还在冲着谢松原油滑地笑：“到了兄弟，下次还来二层，记得叫我啊！”

        整段路的距离不过才不到五十米。

        出了购买门票的大门后，再往前走一段路，能看到路上放着路障。

        这里会有第二批人简单检查他们携带的物品，确保不会有人在随身的器皿中偷偷藏有其他人，让没有购买门票，也没有进入资格的人偷渡进二层。

        ——看来以前确实有很多人试图用这种方法蒙混过关。

        谢松原看了，却只觉得有些好笑。

        黑市明面上制定着规则，生活在其中的人却又处处违背着规则，打破着规则，蔑视着规则。这里的规则只对于底层人严厉，却对拥有更多权利的人网开一面，格外宽容。

        因为谢松原这一行人都跟在“关系户”的身后，那第二道门槛的守卫也没有为难他们，很快就放行了。

        这才算真正来到了二层。

        短短的几步路，就直接花掉了许多底层人一两个月的工资，谢松原带上来的两个员工哭丧着脸嗟叹：“好好的几百星币，就这样随随便便花出去了，他们也太黑心了。就这样上来一趟，就直接花了三百星币，这得卖多少串儿才能赚回来。”

        谢松原只是笑笑，装模作样地温和道：“有些钱是必须得花的。没事，我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既然想让你们在留在二层，肯定是需要下本钱的。”

        唯一一个除了谢松原本人外知道真相的白袖有些困难地抿了抿嘴，假装自己没听到对方的话，朝旁边扭了下头。

        谢松原不想向手下泄露自己的能力，这很正常。

        但是一看见自己的男朋友明明鬼主意很多，但总是在别人面前装成小百花的样子……白袖就觉得有那么一点儿诡异。

        顿了顿，白袖提醒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是说早点摆摊吗？”

        这个时候，下午都快过去一半了。

        况且再不赶紧离开，白袖总担心那个二手商贩中途翻了翻自己的背包，发现了那堆石子……

        谢松原“唔”了一声：“也是。”

        ……

        二人把两个员工带去他们昨天摆摊的地方，将藏在树上的桌子和各种装备都放了下来，让他们看着摊子。

        自己则回到旅馆，将其他要用的东西也搬出来。一锅用来炸东西的棕榈油，一袋谢松原特意磨细过的盐，还有给竹筒里添上新的果酱和果块。

        下楼。

        等他们回到摊位边时，两个员工也已经把各种食物都端上了桌子，并且按照谢松原的要求，往清洗干净的桶里倒进了新的饮用水和冰。

        今天的饮料就恢复原价了，估计卖得不会比之前多。

        大桌还是主卖钵钵鸡，谢松原把第二张桌子上的果酱竹筒都往旁边移了移，剩下的地方直接把桌子改造成新的款式，桌面上挖出一个用来盛放锅具的洞。

        桌子下边正对着锅底点上炭火炉，这就是一个现成的炸锅。

        倒入足有一掌深的棕榈油，等油烧热。

        谢松原将员工切好的一千多串薯塔和炸薯片都提前装在袋子里运上二层，为了摊面上好看，每个都分出来了一些，摆在桌面上。

        薯塔分量不算小，而且还是用油现炸的，可以算作一星币一个。

        薯条则是按份出售，每份都是一个小型的竹筒的量，一份半个星币，顾客可以选择自己要几份——不过因为星币中没有0.5的面额，顾客应该大多都会凑成整数。

        谢松原给每个员工分发了一双蛛丝手套，确保食品卫生，然后告诉了他们每种食物的定价，如何包装、如何推销他们的“会员卡”，以及怎么制作水果冰饮。

        昨天白袖制作手打……不，爪打碎冰饮料的场面实在太可爱了，谢松原看得很快乐。

        如果他们不是马上就要退居幕后，当企业老板，谢松原真想今天直接在摊前面挂个牌子，写“本店招牌特色猫猫爆打水果汁”——

        后边想想，还是做罢。

        今天就不用白袖亲自上阵了，他负责收钱就行。

        如果不出谢松原所料，他的这个摊子，最后都是要交给员工去操作的。既然来都来了，不如直接让这些人早点上手锻炼，到时候如果有新员工上来，他们还能帮忙培训。

        今天的生意只可能比昨天更繁忙。

        一想到这两人接下来这段时间估计会累得够呛，而且他们之后留在二层负责售卖食物，就不会参与底层的制作过程，没有其他金钱来源，谢松原给他们定下的工资是十星币一天。

        今天只工作半天，而且还需要适应新工作，只给五星币。

        黑市的市集中白天也有不少人员流动，他们才刚开摊，就陆陆续续有人赶了过来。

        有了帮手，谢松原就感到轻松多了。他坐在桌子后边，不急不慢地先给自家的猫炸了个薯塔。

        薯塔这东西炸起来没什么技巧，扔到油里，注意观察情况，不要让土豆被炸糊了，也不需要炸很久。

        等到被炸得酥脆可口的薯塔从底部浮上油面，就可以打捞起来，适当又均匀地撒上一点盐，增加味道。

        谢松原把扎好的薯塔放在盘子上，让它稍微晾凉了一会儿。然后才拿起来，交到白袖的爪子里，说：“尝尝。”

        白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爪子捻着下方的竹签，矜持地一口一口嚼了起来。

        薯塔分层的边缘微微焦黄，表面酥脆，却一点都不硬，齿列咀嚼间，无数块香脆的金黄碎片从薯塔上掉落下来，吃起来尤其爽口，又油津津的，热乎咸香。

        总结：猫很喜欢。

        原本只是路过摊边的人闻到了这股特殊又熟悉的香味，迈出去的步伐愣是硬生生地倒退回来：“你在吃的这是什么，卖吗？”

        正在舔嘴唇的白袖动作一顿，忽然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不由得看向一旁的谢松原。

        谢松原挑挑眉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好，卖的。薯塔要来一份吗?一只一星币，我们这边还有薯条售卖……”

        除了昨天就反响很好的钵钵鸡外，谢松原面前的炸货摊前也渐渐围了很多人。

        “我要两串薯塔。”

        “我要一串薯塔，两份薯条。老板，再来一杯中杯的芒果汁，多加冰块！”

        顾客里有人是昨天就光顾过他们摊子的，心里还挂念着钵钵鸡的香味，看见谢松原这么早就出摊，不免感到一阵惊喜。

        “老板，今天没有饮料的特价活动了吗？我刚才在你们这里买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要有五十个星币了，要不然，你给我饮料便宜点吧。”

        谢松原有些失笑：“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的生意，不过，我可不能随便就给人优惠。我们店前三天都有充100送50的活动，要不然你再给五十，凑满一百，送的那五十都够你喝好几份大杯的饮料了，这都不是便宜，算是直接送给你了，难道不是更好？”

        对方考虑了一下，也笑着道：“那行吧，我就充100！”

        消费陷阱谁都懂，不过如果是花在末世里难得可见的美食上，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充值送赠额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相当便宜的折扣，只不过提前预支了顾客的消费——

        可面对着这样花样百出的食材做法，除非真的手头拮据，否则谁能忍住不再买第二次、第三次？

        一些一开始还在观望，不确定这家店会不会第二天就捐款逃跑的人眼看着店主非但没有倒闭，甚至还在第二天研究出了新的食物，很快也都放下心来，试探着办了张充值卡。

        今天的薯塔和薯条都卖得很不错。

        这两样东西和钵钵鸡是完全不同的风味，可以满足部分不吃辣的人的需求，反正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代称：垃圾食品。

        没有人能拒绝垃圾食品，哪怕是猫也不行。

        谢松原眼睁睁看着从前高冷自制的白袖和他在一起短短不到半个月，就变成嘴馋又挑食，不是谢松原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一般不吃——也不知道该说对方是原形毕露，还是被他发掘出了本性。

        谢松原掰着手指，在摊位后边跟白袖数。

        “再过两天，就把这个摊子交给他们去做。等明天淀粉晾好了，可以开始做土豆饼，和薯塔、薯条、炸肉块那些一起早上出摊，攻占早餐市场。”

        俊美的青年一脸严肃认真。

        “油量有限，不能多用……我们得再找点员工过来打下手，炼制动物油。除了炸土豆以外，还可以再开个炸串摊子。刷在外面的调味料就用钵钵鸡剩下的酱料辣油。”

        “对了，再开一个烤串摊分店怎么样？烤串还没那么费油。但是二层就需要更多员工了。”

        白袖：“……”

        谢松原这何止叫简单地捞一笔。

        根本就是试图垄断黑市二层的美食市场。

        更何况谢松原还没来得及开出什么分店，今天他们就已经在顾客中遇到好几个疑似同行的人过来打探情况，偷偷买他们的钵钵鸡和炸薯塔回去吃了。

        谢松原和白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食品本身都不是难做的东西。甚至只要稍微对下厨这方面有些经验，并且有足够的调料，自己就能摸索出独特的独家做法。

        可这正是难点所在。

        有没有人愿意花超高的成本购买调味品和他们打擂台，这都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问题。

        一般的正常人根本不会这么做。

        不过，这种坐着收钱的感觉还挺好的。白袖低头望着自己的背包里源源不断增加的钱，心中无比的满意。

        谢松原见状，轻轻从旁边捏住白袖软乎乎的大爪子，恶趣味地带着他的左手在空中划拉了两下。

        “？”白袖莫名道，“干什么。”

        谢松原低声道：“招财猫。”

        白袖：“……”

        白袖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叫了他一声：“……谢松原。这个笑话太冷了。”

        *

        不知不觉，天就又黑了下来。

        下午虽然也卖了些食物，但真正客流量爆棚的时间段都是晚上。

        一旦到达了客流巅峰，找来了帮手的谢松原和白袖也没法完全当甩手掌柜，也纷纷加入了摊位，帮忙给食物打包、煎炸薯塔和薯条。

        四个人一块儿行动，多少还是要比昨天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轻松多了。

        中间谢松原又故技重施，像昨天那样派小蜘蛛去底层传信，让手下把加工好的食材送到关卡门口，再次花了两枚星币，找专人帮忙驮到摊边——

        尽管他今天带了两个员工上来，也不是能就此随便在底层和二层间随便传送物资了。还是得找背靠势力，专门靠这种生意赚钱的搬货工来。

        尽管这两枚星币对于现在一天就能赚到几千块的谢松原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可是怎么说呢。

        一想到这些钱进到了二层的黑市势力的袋子里，谢松原就觉得不爽。

        迟早得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可。

        ……

        谢松原今天遇到了很多熟客。

        昨天提前预定好了食物的海豹变种人准时出现，取走了谢松原给他单独装在桌子下边、和别人区分开的钵钵鸡，看见摊子上又有新品，也买了加起来有十星币的炸土豆，和三大杯饮料——

        原因是这男人昨天晚上不信邪地喝了一口，发现的确很好喝，喝完整整一杯，还觉得意犹未尽。今天一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找了过来，当即二话不说，又往自己的“卡”上充了四百星币。

        看得谢松原的眼皮都跳了跳。

        试探着问了问对方是做什么的，才知道这人因为是海豹变种，非常精通水性，现在专门在黑市里做水产生意，带着自己的其他手下和女儿在湖里抓鱼、打捞其他可食用的水草、贝壳和虾……

        是黑市内主要的水产供货商之一。

        谢松原顿时就理解了，为什么这个人出手会这么阔绰。

        男人嘻嘻笑道：“我们家平时也算大鱼大肉，想吃什么基本都有，就是一家三口都不会做饭，吃的那叫一个没滋没味。你一出现，这下好了，我们以后都不愁没东西吃了！对了，你以后如果还想买虾，可以直接来市集二层找我供货，我让手下给你最低价。”

        海豹变种人走后没多久。

        一行十数个人忽然出现在街道的角落里，步履飞快地朝着他们所在的小摊走了过来。

        面前的街灯猛然被高大的身影罩住，在谢松原的面前投下阴影。

        耳边已经响起了手下员工的抽气声。

        谢松原先是在面前的桌案上看见了这群人的倒影。

        “……”这些人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居然会比他还高。难道已经超过两米了吗？

        然后感受到了白袖的豹爪轻轻抓挠在他腰后的力度，这才慢半拍地将手头的食材放好，抬起双眸。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最前方，两鬓斑白，看起来年纪稍大，可能已经有五十岁了。

        对方打扮得文质彬彬，身后跟着十多个龙精虎猛、看上去十分危险的保镖一样的人物，正处在一个微妙的半兽人状态，整个人连脸上都覆盖满了毛发，身型也膨胀得比正常人的体型高上一截，像是那种专业的打手。

        尽管谢松原知道，以白袖的实力，绝对不会位处于这些人之下，可此时此刻，对方来势汹汹的态度让他们看起来越发不好招惹。

        相比起来，摊位后穿着年轻时尚、脖子边围着毛茸茸的围巾，身前挂着一个猫头翻盖包，连过于精致化的脸颊都冻得粉扑扑的雪豹变种人白袖实在像是一个……

        观赏性家猫。

        ……把猫养得太好也不是我的错吧？

        谢松原茫然了一下。也就只有一下。

        紧接着，他就用手把白袖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只不过这个举动的意味不是要保护白袖不受伤害，而是让他“大哥别冲动”。

        虽然比白袖高上一些的谢松原本人看着也是个能被人直接撂倒的小白脸，因为气温太低而被冷得鼻尖通红，看上去没比白袖好到哪里。

        谢松原清了清嗓子，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众人。

        他虽然不认识这些家伙，但是看街边的众人一见到这群人就纷纷退避开的场面，就估计这大概是个在黑市里惹不得的势力。

        但是他能有什么地方得罪对方呢？

        谢松原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身影，是他今天下午骗过的那个二道贩子。

        可是不应该啊。

        他用孢子迷惑过对方，按理来说，在对方的眼里，他和自己身边的三个人都长得并非原样，怎么会被这么快地找上门来？更何况，那个人此时并没有出现在队伍中。

        谢松原清了清嗓子：“那个，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脑海中刚刚升起的疑惑很快就被人打破。

        最前边的男人还没有开口，一个略有些眼熟的男人就从队伍的末尾跑了出来，来到管家的身边，冲他道：“是，是……是的，这就是我昨天跟您说的，我买东西的小吃摊。”

        等等。谢松原好像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下一秒，就听管家语气平平地开口道：“我们家少爷很喜欢吃你做的东西。他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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