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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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林把自己肚子填饱后，还没走到会议室门口，就听到一句克制怒气的“查了三天你们就给我看这”，随之而来的是“啪”的一声。
姜林停下脚步，也没自己啥事，要不还是溜了吧，不过这声音咋有点熟悉呢。
姜林还没想明白要不要溜，高跟鞋的声音和噪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乔漫看着不远处一脸踌躇的人，一个多星期不见，原来在这呢。
姜林没想到来的大佬竟然是总监。
审计为双方相互介绍，哦，风控、投资、财务的总监全来了，怪不得陈宇航也在。
姜林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一抹笑：“各位辛苦了，先去吃饭吧”。
乔漫还没开口，陈宇航先发问了：“你就是在这出差”？
这不是废话嘛，不然她在这干嘛，喂蚊子？
陈宇航也觉得挺傻的，清了下喉咙：“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了，吃过了”，累了几天，姜林也不想搞这种表面功夫。
“姐”充满活力的声音，男生看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犹豫了下还是跑过来把一袋烧烤往她手里塞。
姜林垂眸，挺香的：“哪来的”？
“在阿木他们家考的，姐你来不”？
“不了，累了，不想动”。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啊”。
男生走后，姜林一看全看着她呢：“怎么了么”？
陈宇航奇怪的看着她：“你出个差，还勾搭上人家小弟弟了”。
姜林翻了个白眼，往会议室对面的宿舍走：“谁让我魅力大”。
应该是她的车魅力大。
乔漫看着那袋烧烤，再看看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不悦。
姜林都准备睡觉了，对面的会议室还开着灯，不愧是华盛啊。
姜林半醒半睡的时候，手机跟叫魂似的响了起来。平时睡觉姜林都是调静音的，唯有下工地的时候会24小时开着来电铃声。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带着倦意：“喂，你好，我是姜林”。
李芸看了眼会议室：“姜工你好，我是乔总的助理李芸”。
姜林脑子还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李芸还以为她是生气了：“姜工，您能现在来趟会议室吗”？
一着急，你都变成您了。
陈琛终于反应过来，一边应着一边换衣服。
她知道即使有事也不会是特别要紧的事，所以也不急。
她甫一走进办公室就见全都盯着自己，乔漫看着她翘起来的头发，手握成拳放在嘴角咳了一声。
陈琛也没找地方坐：“有什么事吗”？她现在只想快点解决回去睡觉。
李芸看乔漫没开口的意思，硬着头皮上：“刚才审计查到有一笔帐是通过一个技术员的手的”。
她说完还先起眼皮看了眼一脸睡意的人，真怕下一秒她就凉了。
好在的是，陈琛只问了她那个技术员的名字。
陈琛忍住怒火等电话接通，甭管这账有没有被贪，技术员不碰账是基本。
她听着那边的人还迷糊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睡意秒变怒火，直接骂道：“你他妈的管什么事，五分钟见不到你人，就给我滚”。
声音大得，挂了电话之后，整个办公室只听见她的呼吸声。
陈宇航望着她起伏的胸口，怒火还挺大。
姜林向审计拿来了账本，看到那笔账时，血直接冲到大脑。
技术员穿着睡衣，气喘吁吁的跑进会议室时，其他人都没来的及说话。
陈琛直接拿过桌上的放着备用的a4纸扔到技术员的脸上：“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技术员也是很懵，他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要是惹了姜林他也不用在这行混下去了。
姜林一看就知道，这人跟这笔账脱不了关系，要么是被人用了，要么就是进了他的口袋。
她看着技术员青涩的脸庞：“让审计跟你说”。也就是个刚毕业的小屁孩，算了。
审计还在状态之外，乔漫喊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忙跟同事带着技术员坐下了解情况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姜林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姜林也不管他们，走到门口。
摸了下口袋，出来得急出了手机什么都没带。
姜林听着里边隐约的说话声，不过就是被人算了，糊里糊涂的签了字，本以为签的是验收继续施工的字，没想到是向上申报拨款买耗材的字，问题是款拨下来了，耗材却没见到。
技术员慌了：“这……乔总，这真不是我做的啊”。
法务冷着声发问：“这是不是你签的字”。
“是，但……这真不是我做的”。
姜林想到那天她差点也签了一份这样的文件，是那个人喊住了她。
姜林把手机黑屏，装进裤兜，走进会议室。
技术员一见她，眼里满是光：“姜工，你信我，真不是我啊”。
姜林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嫌弃的把桌上的纸巾丢给他：“擦擦”。
她随便拿了把椅子坐下：“坐实的话怎么处理”？
“姜工”。
姜林一点也不想听到他讲话：“闭嘴，一边坐着去”。
法务先是看了眼带队的三位领导，得到首肯后喝了口水才说：“如果只是个人行为，会将证据送报检察院”。
技术员一听检察院腿就软了：“姜工，我不能坐牢啊，姜工你帮帮我啊，姜工”。
姜林拿过桌上的烟，吸了一口：“闭嘴，再说话，现在就把你送进去”。
技术员也是被吓到了，脑子都不转了，一听她这么说就把嘴闭上了。
她看着法务：“我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法务谨慎的开口：“我不能打包票”。
“说吧”，姜林吐出一口烟。
“罚款，三年以内”。
会议室里只有技术员的抽噎声，一支烟又一支烟之后，姜林掏出手机。
她看着那个号码，又瞥了眼两眼无神地技术员，算了。
直接电话差不多要自己挂断，才被人接通：“喂”，温婉地女声，姜林闭了闭眼。
“你找津厉吗？他在洗澡”。
姜林点了免提，把手机丢在桌上：“这个点才洗澡也不怕精尽而亡”。
顾津厉从浴室出来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对脸色难看赵诗无声的说了句“没事”。
拿过手机：“乱说什么呢，这回是认真的”。
“哪一次你不是认真的”？
赵诗开的是免提，他又是当着她的面接的，现在走开更可疑。
他怕姜林嘴里又说出什么：“难得你主动给我电话，什么事”？
姜林也不急了：“你当着人的面，跟我说这种话，是嫌死的不够快”？
果然，赵诗的脸色更难看的了，他声音沉了下来：“到底什么事”？
“我要知道三局在大雁村的铁路项目从施工到现在所有离职人员名单”。
顾津厉见赵诗听见这句话后缓和的脸色：“你要来干嘛”。
“有用”。
“我凭什么给你”？
“那我去找老头”。
“去啊，老头会很开心的”。
“嗯，他也会很开心的知道你这几年到底交了多少个女朋友”。
赵诗的脸又黑了，顾津厉忙说：“诗诗，你别听她胡说，之前我是爱玩了些，但跟你在一块之后，我真的就你一个”。
一群人陪着姜林听着那头哄人的话，他们现在很懵，连技术员都搞不懂现在是在干嘛。
姜林笑了声：“找对象千万别找这种的”。
“姜林”，咬牙切齿的声音。
姜林清了清嗓子：“他确实爱玩，但还是很专心的”。
赵诗看着顾津厉，话却是对姜林说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还没完没了了：“跟他争家产的外姓关系”。
看，你非问，我说了又不出声。
顾津厉头有点大：“诗诗，我跟她就是真的没关系”。
赵诗冷静下来：“你们聊吧”。
姜林笑了：“看看，人多好，知道有人跟你争家产后，不仅没跟你分，还让你跟我聊”。
“我说了，她不一样”，那人没人平时的嬉皮笑脸：“你到底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
“要来干嘛”？
“查点事”。
“怎么想通了，你直接找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个副总”。
“给不给”？
“先说怎么回事”。
“南邕的技术员签了个字”？
“所以”？
“没所以”。
“你想帮他”，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为什么要帮他”？
姜林笑了：“我就不能帮”？
顾津厉也笑了：“你从来就不是心善的人”。
“是吗”？
“不是吗”？
“好吧，不是”。
姜林不想扯了：“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
“要是我不给呢”？
姜林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可能我真的会当个副总玩玩吧”。
“你不会”。
“这么肯定”？
“姜林，你到底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呢”？
“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顾津厉突然笑着说：“合着你还被人坑过啊”。
“嗯……，准确的说是差点”。
“那我给你，你又给我什么”？
“你需要什么”？
“我下个月想要去旅游”。
姜林嗤笑了声：“跟你的诗诗”？
“嗯”。
“多久”？
“也不久，半个月”。
“十天”。
“十四天”。
“我没空跟你扯，最多十天，多一天都没有”。
“好”。
“十分钟之内，我要收到名单，不然你就梦里旅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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