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清晨，李清川闲来无事，就被林木木带着来到了药王谷给病人看病的地方，然后看着林木木的二师兄治病救人，林木木看着手痒也要上手帮忙。

        一刻钟后，他二师兄楚一水瞪着林木木，表情狰狞，林木木低眉顺眼，还敢时不时的往李清川哪里瞟一眼，楚一水一看到她不老实的小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林！木！木！你是不是嫌这几天给我添的麻烦还不够吗？

        你看看你，师傅教的时候不好好学，现在还乱开药，要不是人家认识几种药，发觉不对，来找我看看，我们药王谷的招牌都要被你砸在手里了。”

        林木木听见二师兄这次说自己毫不留情面，也生气了，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楚一水也没想到自己把师妹气哭了，就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然后在原地来回踱步，随后就被大厅里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叫走了。李清川叹了口气，带着刘知许去找林木木，终于，在一个房子后面找到了蹲在地上哭的林木木，林木木听见动静，扭头就看到了身后的李清川和刘知许，李清川看到林木木哭的像个花猫似的，笑笑说：“小孩子脾气。”说着，还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林木木害羞的小脸通红，但是也止住了哭声，李清川掀开袍子席地而坐，问

        她：“怎么想帮师兄开始救人了啊？我听伯父说，你平日里，最烦这档子事了。”

        林木木抽抽搭搭的说：“还不是近日来看病的人多，现在，什么大病小病的都过来，大病的让二师兄看，我想着小病就我来看，也帮二师兄分担一下，不至于让他这么累，大师兄之所以这么快回来，就是因为谷里能用的人手少，而且，二师兄都几天没休息好了。”

        李清川想了想：“这样啊，可惜了，我不会什么医术，要不然也能帮你师兄分担一些。”

        “没事，本来就是我给客人乱开药方的错，还冲着师兄乱发脾气、、、”话音刚落，林木木就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了膝盖里，耳边渐渐晕开李清川淡淡的笑声。

        “你若不好意思，我便帮你向你师兄说明情况。”

        “可以吗？”

        “当然，这点小事，李某还是办的好的。”李清川向来对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有耐心。

        林木木小脸上终于扬起了微笑，开心的说：“谢谢你，李公子。”又扭捏的开口问道：“叫李公子总感觉生疏，可以叫你清川哥哥吗？”

        李清川看着眼前12岁的少女，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应到：“好呀，那我也该改下称呼，要不就叫你木木吧。”林木木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然后飞也似的跑开了。

        许久未曾开口的刘知许，也上前一步，对着李清川说：“药王谷的人，都可信吗？”

        李清川看着远边的云彩，开口回答：“药王谷谷主可信，但是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些人中有内鬼。”

        刘知许听完，秀气的眉头一皱，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查出来是谁？”

        “哎，只能等经年的消息了。”刘知许点点头：“万事小心。”李清川听罢，哈哈笑了起来：“刘兄放心，你还在这，我是断不会带着你跳入火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知许解释说。

        “我知道，我也不是你想的意思。”李清川将头对着刘知许，面带微笑的歪了下头，继而解释给他听。

        刘知许知道李清川懂了自己的意思，便也没抓住不放，只是问：“你怎么知道谷里又内鬼的。”

        “药王谷医病救人，本就收费昂贵，一般的病人生个小病就在家医治了，但是，今天我看到来药王谷看病的十有八九都是小病，还有个壮汉扭伤了胳膊，我心下疑惑，就走近些看了看，结果发现那人手上有茧，一个人经常干农活自然手上会起茧，

        可练剑起的茧子与干农活起的茧子可不一样，经年手上的茧子和那个壮汉手上的一模一样，真奇怪啊，是什么人想对药王谷图谋不轨吗？”虽然是问句，但看李清川表情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

        “知许，我记得你轻功不错。”刘知许听见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李清川说：“你怎么知道我轻功不错。”

        “我见你平时走路鞋底几乎不发出声音，再加上当时在飞羽山的树上躲避人找的事情，我后来知道了纪棠不会爬树，想来当时可能是你用轻功带她上去的吧，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才不是，李清川是在梦里知道的。

        “这样啊，那需要我去做什么？”

        “今晚听说楚一水会回房休息，我们去当一次他屋里的梁上君子，看看他回房在做些什么。”

        晚间，李清川二人穿上夜行衣，他俩早早的蹲在房梁上等待着楚一水回房休息，许久，楚一水从医馆回来了，疲惫的打折哈欠，却没有先去洗澡，只是慢慢走到书柜前，轻轻敲了敲最下层，然后只见书柜中间移开了一个格子，露出里面的暗格，他

        从衣服里掏出一种草药放了进去，又拿出里面的一张泛黄的纸来到书案前，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手也没停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李清川隔得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接着他又把纸放了进去，然后将格子归回原位，才起身去洗澡睡觉。

        李清川与刘知许就趁着他出去到西厢洗澡然后逃了出来，刘知许借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看到李清川蒙着的脸上，只露出来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她的声音轻轻的似是从远方传来：“有机会去看看那张纸是什么来头。”

        过了几天，李清川借着楚一水住在医馆的机会，总于从他的房中偷来的那张纸，应该是个久远的古药方子，然后被楚一水慢慢还原，李清川小心翼翼的抄了下来，抄完之后就将东西放回原位，走了。

        第二天，李清川找来刘知许，向他展开自己抄下的药方，刘知许看着药方上的‘乌头’、‘毒箭木’等字眼沉思片刻，开口说到：“这些都是剧毒的药物，况且还都被放在了一起，真是奇怪啊？”

        “解毒之人最知其毒性，楚一水到底想干什么？”两人对视一眼，打算今晚探探楚一水的口风。

        晚间众人在吃完饭后，李清川看着楚一水离开席位准备回房时，李清川和刘知许也告辞离开，快步赶上楚一水，喊到：“楚公子，等等，在下有些问题想问你。”

        楚一水见状停下，面带微笑说到：“哦，李公子要问什么问题？”

        李清川也面带微笑的问：“乌头可是有毒？”

        楚一水点点头说：“乌头的药用部位是主根加工后称“川乌”，侧根称附子”，附子治大汗亡阳，四肢厥逆，霍乱转筋，脉微欲绝，肾阳衰弱的腰膝冷痛，阳痿，水肿，脾阳衰弱的泄泻久痢，脘腹冷痛，形寒畏冷，精神不振，

        以及风寒湿痹，脚气等症；川乌治中风，拘挛疼痛，半身不遂，风痰积聚，癫癎等症。李公子问这些作甚？”

        李清川神色不变，接着说：“没什么，就是偶尔听说过而已。哦，对了，在下还认识一种毒药，楚公子可否在解释一二？”

        “李公子请讲。”

        “毒箭木。”

        楚一水眼神变了几变，盯着李清川说到：“是你来过我的房间。”

        李清川说：“啊，楚公子是怎么猜到的？仅仅凭借我问的这两种药材？”

        楚一水叹了口气，说到：“你跟我来”接着又看了看刘知许，说“你也跟来吧。”

        于是二人对视了一眼，跟着楚一水来到了他的房间。

        楚一水点燃了蜡烛，关上房门，对着李清川两人坐下，说：“今日药王谷来了不少病患，其中有一部分人所患疾病我先是觉着蹊跷，却没敢声张，那些村民中的毒，应该都出自药王谷，至少这些药方不像是从民间传过来的，

        写药方的那人应该是故意用药王谷的用药习惯来写的，而药王谷独有的用药习惯只有我们这些弟子学过，旁人是学不来的，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药方就是从我们药王谷传出来的，我细细想来，知道只有朝廷的人才会陷害

        我们，毕竟这几年药王谷名声大噪，虽然江湖人眼红，可是却不得不依仗着我们，我们倒台了，他们就不得不与朝廷合作商量着来，届时吃亏的一定是他们，从中收益的就只有朝廷了，不过当今圣上仁慈，不像是会公然破坏

        约定的人，反倒是更像有人故意漏出马脚给我们看，里间我们的关系，想从中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只得私下里偷偷的研究这药方，未敢声张。至于我是如何猜到是你俩进入我书房的，原因是那副药方所用的纸用药水泡过，

        如若有人没有抹上蜡油就直接拿出来，皮肤触及到的地方就会变黄，所以，我知道有人来过，再加上你们俩突然问我的药材都写在药方里面，所以自然就知道了是你俩了。”许是说话说的多了，楚一水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

        李清川听完，认真开口说：“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你就没有嫌疑了。”

        楚一水笑笑说：“你一这样问，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数了，想来你们来药王谷一定是查出了些什么，所以知道幕后操纵的人是谁。”

        李清川点点头：“不错，我确实是查出来了幕后真凶，却没有找出来你们之间的内鬼。”

        楚一水一愣，继而说：“也对，我确实是有嫌疑的。”三人喝了几盏茶，再讨论不出什么，李清川二人告辞离开。

        路上，刘知许问到：“你真的不知那内鬼是谁？”

        李清川笑了笑：“我知道。”

        刘知许开口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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