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棒

得到老师的赞扬，我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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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卡卡西第一次来开家长会。

        没想到苗子上学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卡卡西陪在四代目身边忙来忙去也有半年了啊。他可忘不了四代目大人那个稍显疲倦嘴里老师喃喃着“啊妻子十月怀胎快要生了怎么办啊卡卡西我要该怎么办好好怕老婆痛啊”的面孔。

        ——谁知道你啊，我又没有老婆，你不如直接问有经验的朋友好吧？

        没有老婆，但却有个孩子，卡卡西必须要体验一下做家长是怎么样的感觉。

        现在得感觉就是：老脸一红。

        他的脸不老，也就是成熟了些。可没想到苗子居然会被当着众多家长的面提起，并好好的表扬了一番，作为苗子的家长，他的内心是很开心的却也是很复杂的，于是只能成熟的面孔红了一红。

        家长会的时候，家长主要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话，孩子们有的闲着没事就会跟家长一起来待着，只需在外候着。

        “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呢，会不会是在讲我们干了多少坏事呢？还是说最近测试的事情呢？”苗子踮起脚尖，“话说，这一次的考试，宇智波你考得很好诶，居然满分！”

        被唤到的少年从玻璃窗的父亲脸上偏开头：“谢谢，你也是满分。”

        “不过感觉自己做的没有你这么好，动作什么的很完美哟。”

        “你也有不错的地方，反应很敏捷。”

        不知道干什么就突然开始互相夸奖的两个人忽然停止了互夸的行为，又把视线转回了在课室里一脸严肃正经不知道还以为在讨论什么很大件事情的自家家长们。

        宇智波的安静让一向泼猴的苗子有些按耐不住，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能沉得下心的人。因为宇智波鼬的成绩很好，坐在他旁边学习大家也不会有多少意见，毕竟大家都这么干过，也没见谁会比同学关系更加亲密，所以大家想要安静学习的时候都会凑在宇智波鼬的身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自己手痒的时候看一眼专心致志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宇智波鼬之后，大家都明了这不是玩的时候，等人家踩着你的头上去之后就很糟糕了，尽管大家都很崇拜宇智波。

        有了鲜明的对比，大家才会安静读书。其中不乏苗子这样的，虽然很想去荡秋千，但与卡卡西有了完成好任务才能去荡秋千的约定，苗子要发愤图强好好学习。

        在半个学期里，据苗子所计，火影四代目大人来过两次，一次在开学时，一次就刚好在不久之前，大家都忙于练习扔飞镖的一段时间里。

        走路自带风的波风水门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刚巧被走路也自带风、刚从厕所回来的苗子给瞧见了：“这不是四代目大人吗？”

        撞上苗子，也可以说是个意外，波风水门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不可以被人发现我哟。”

        吓得苗子赶紧用双手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对波风水门点头：“这样可以吗？”

        “嗯，”波风水门摸了摸苗子的小脑袋，“你已经练习好了吗？”

        苗子瞄了瞄他的背后，称为天才却最为努力的宇智波鼬气色不变的不断练习着。她摇了摇头，招了招手让波风水门弯腰凑了过来，伸手指了指宇智波鼬：“还没有哟，那个人还没有练习好，所以我也还没有练习好。”

        “那个孩子是你的目标吗？”他问。

        “不是哟，是对手。”苗子松开了捂住嘴的小手，偷偷告诉波风水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所以不能把他当目标来看哟，四代目大人。”

        波风水门听后又摸了摸她的头：“是吗，那苗子要加油哟，那个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哟。”

        苗子点点头便挥挥手跟四代目告别了。

        这就是她所知道的“两次”。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一直都是学习榜样的宇智波鼬，受人的青睐程度不降反升，这是必然。人长的帅、书读得好、性格又好，谁会不喜欢呢？就算是有不满夺人注目直接嫉妒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挑衅对方，怂的就是肝不过别人，肝过了还要被妹子们争议，肝不过了只会心塞，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想不到宇智波鼬年纪轻轻便可以有那么多事情，她不禁想起了卡卡西。

        听卡卡西本人讲，他在小的时候也很受人欢迎，但他一心投入学习，努力工作，所以没有交到女朋友。

        ——你才多大，你就要交女朋友？听闻了这话，苗子二话不说，给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众多家长中唯一一个未成年的卡卡西，此时手上多了一份成绩单，是半个学期以来其中的成绩。苗子还小，成绩却已经是上等排到前三，背面还附着了一张所有人的排名的表格，排在第一的不出卡卡西所料，正是宇智波的新一个天才——宇智波鼬。

        在家里的时候没少听苗子提起这个天才，难免会让卡卡西多关注了一下这个宇智波，团扇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据他所认识的人群中，不乏有几个姓宇智波的，其中就有个名叫宇智波止水的天才。

        想自己当年也是被称作天才的，卡卡西并不觉得天才是个多好的称号，做一个天才不如做一个蠢材，一辈子生活安乐，离黑暗有多远就走多远，多棒。

        只要不要蠢到被人拉去做替罪羊。

        现在要想想回去怎么教导拿到了优秀成绩的苗子，要问问她是要当个天才好呢，还是蠢材好呢。以她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来说，难免在以后会出什么问题。

        ——隐藏实力也是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卡卡西收起了苗子的成绩单。

        卡卡西以为不会隐藏的苗子这个时候又开始跟宇智波讲话了。

        “呐呐，宇智波，你有兄弟姐妹吗？”

        “如果说是最亲的血缘兄弟姐妹的话，我没有。”宇智波鼬摇摇头，“不过，快了。”

        “是的吗！？”苗子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宇智波鼬。

        对着暖光的宇智波鼬，金橙色的光芒洒在他的脸庞上，脸的轮廓似乎柔和了起来，眼神里隐隐透出了温暖的氤氲，说话的声音变得轻轻地，仿佛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将会有一个与他血缘最为亲近的弟弟或是妹妹。

        他想，如果是妹妹的话，一定会很宠她，跟着母亲为她打扮，由他亲手将妹妹及腰的长发扎得漂漂亮亮的，像个公主；如果是弟弟的话，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让他不逊于自己，成为宇智波家族的骄傲……无论是妹妹还是弟弟，他一定都会拼尽自己的全力保护他们、守护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你呢？”宇智波鼬终于主动问苗子，说，“你有兄弟姐妹吗？”

        苗子颔了颔首，圆圆的眼睛溜溜的转了两圈干脆地摇头道：“没有。”

        “是吗？”

        “以前好像有吧，不是很记得了，”苗子继而补充说，“不过现在没有了。”

        印象里那个大宅院里，小孩子多，上至十五六，下至四五岁，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又是一个地方出来了，分出了大小，硬是分不清辈分，所以她也没有在意到底以前有没有谁与她血缘最亲。

        会想不起来的每一个人的面孔，在梦里遇见了，该有多么的可怕？

        “真好呢，有弟弟妹妹的话，家里肯定会很热闹吧？弟弟妹妹哭的时候就要多抱抱，给他们唱唱摇篮曲什么的，饿了就要一口一口的喂他们吃东西，睡觉时拍着他们哄他们睡觉……这么一来，感觉会很忙呢，如果是有宇智波你这样这么温柔和善的哥哥的话，肯定会忙得手忙脚乱的吧？”苗子不禁开始想象宇智波左手一瓶奶右手一个小婴儿的画面，“开心吗，宇智波？”

        宇智波鼬静静的转头看着苗子的眼睛，倾听着苗子进行想象时那上扬的话语，没想到还会有其他的人为自己将来的弟弟妹妹感到高兴，他的嘴角不禁向上扬起了弧度，他应道：“我很开心。”

        “小小的生命什么的，好期待啊！”苗子眯眯眼。

        宇智波鼬一愣，微微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如果，可以的话……”

        却不料，被人打断了：“鼬，是时候该走了。”

        原来是，宇智波鼬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是个十分严肃、不拘言笑的人，从小道消息得知这个大人对自家的儿子抱有超级高的期望，跟卡卡西对苗子抱有的“你随便点不要那么努力没什么用的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去干活的人”吊儿郎当的态度不一样。

        宇智波富岳貌似抱有着其他的成分在里面。

        这是苗子有几次在卡卡西的带领下经过宇智波一族的人巡逻时认识到的。

        作为族长的儿子，继承家族事业是必定的结果吧？

        苗子朝气蓬勃地向宇智波富岳挥挥手，笑脸迎人：“叔叔好！”

        宇智波富岳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视线转向乖乖的站到了旁边的宇智波鼬：“跟别人道个别吧，鼬。”

        “那么，我们明日再见。”鼬听话的对苗子微微鞠躬，跟在父亲的身后离去。

        宇智波鼬刚刚想说什么来着？苗子已经不想去知道了，因为卡卡西继他们离去后，一步一步的踱到了她面前，懒惰的死鱼眼一如既往。

        “哟，卡卡西！开会怎么样？”苗子再用力抬起手来打招呼。

        卡卡西将苗子高高举起的手压下去：“还行吧，回去要跟你说些事情。”

        于是苗子趴在了卡卡西的背上，回到了家里。

        卡卡西神情很严肃，从口袋里掏出了苗子的成绩单，直接摔到了桌上。苗子知道，这里将会有一出大戏上演，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听到成绩单摔到桌上的轻微“咔嚓”声，她肩膀怂了怂：“怎么了吗？卡卡西，这次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了，我甚至夜不归宿啊不夜夜在梦里不断的练习练习练习，就是为了拿到更好的成绩，你有哪里不满的你就说啊！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你到底看了什么电视剧，我明天要去说一下佳亚子，都教了这家伙什么啊！？

        ——拼演技是吧，我让你拼不下去。

        卡卡西说：“你，做得很好。我，没有什么不满。你要是想演下去的话，我到时候就不让你去荡秋千。”

        “诶等等！荡秋千约的可是我的学习成绩哟！你这样犯规！！”苗子式委屈。

        “那你还想继续演吗？”

        苗子眨巴着明亮的双眼：“演！”

        卡卡西摆头叹气，看来这个家伙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那就稍微陪你演演吧。

        “你啊，一直都那么努力，我看在眼里，很是自豪，”卡卡西深切地与她对视，“只是，我不想你这么快就累了，多依赖我一下吧，苗子。”

        ——诶？依赖你什么？依赖你我可以不用脑子就可以考试拿到一百分吗？卡卡西肯定在瞎几把糊我。苗子内心os。

        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尽管卡卡西认真的眼神很让她受不了。她更加深情的望回去：“我，也不想你这么累啊，你还没成年，我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了，我不想失去你啊！”

        ——说到未成年，你明明是最没资格说我的吧！？

        卡卡西挠挠头：“我认输。”

        结果是，苗子胜。

        “不闹了，”卡卡西无语地半月眼，映照着苗子欢呼的愉悦脸，“咱们来说说正事。”

        苗子安静下来也不过是两三秒的事情而已，她安安定定地将手放在膝盖上，开始听卡卡西给她说正事：“我听老师都表扬你了，德育体发展完美，成绩优秀，为人优秀，与宇智波鼬不相上下，虽然很不错，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件事情，不要做天才，苗子。”

        她不懂了：“为什么？”

        “就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被仰慕，感觉会很辛苦。做天才，其实也很辛苦。我不想你也变得那么辛苦。”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考得那么好吗？”苗子歪歪头，头顶顶着大大的问号。

        “不是，”卡卡西否定，并说，“如果可以选择成为天才还是蠢材的话，你要选则哪个？”

        “我可以选第三个吗？”

        卡卡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选第三个，介于天才和蠢材之间的。”

        卡卡西还真没有听错，她给出了第三个选择，也是他所希望的第三个选择，他给苗子鼓鼓掌：“那你真棒。”

        “那当然！全宇宙我最棒了！”

        快住手。

        后续：

        躺在床上的一大一小有一下没一下的搭话，随着空气的安静，调整着呼吸。

        “那我还要考得那么好吗？”

        “当然，你可是我的骄傲呢。”

        “真的吗！？”

        “对对对，快睡。”

        “你以为是在哄小孩吗，未成年？”

        “你不就是小孩吗。”卡卡西以手刀结束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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