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决裂

第五章决裂

        夜风习习，我靠在西风凉草的宿舍楼下，等着他下来，给他抹药。

        这种感觉真是极为良好，就像痴情郎等自己的妙龄少女的一样，满心期盼，望眼欲穿。

        楼下有一课巨大的木瓜树，这种树并不多见，宽阔的树叶，犹如一把把芭蕉扇，青色的木瓜隐约可现在树叶之间。我抬起头，开始数那些木瓜：一，二，三，四……在数到九十九的时候，凉草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简直是太白了，容颜如玉，身姿如松，任黑夜也无法掩饰他的光芒，怎么就有人不懂得欣赏呢？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眼睛掩藏在长长的刘海之下，大概是刚洗完澡，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他的腿非常直且长，体脂率很低的小腿，处处透着又纯又欲之感。

        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说：“给你买了药，别留下疤痕了。”

        凉草笑了起来，他晃了晃自己的头发，说：“没事，已经不那么疼了。”

        我快速掏出药膏和药水，晃了晃说：“别墨迹，快点掀开，别让我摁着你涂抹！”

        凉草顺从地撩起衣摆，我的鼻血差点喷涌而出。他的腰型十分完美，线条流畅，倒三角形，和微微翘起的臀部，恰到好处形成一个性感腰窝。

        有点头晕脑胀，我手忙脚乱地拧开药瓶，用棉签蘸满药水，颤抖着手，轻轻抹在粉色的伤痕上，经过伤痕时，凉草被药水刺激到，我赶紧收了手，凉草扭头不好意思笑了一下：“都怪我不该洗澡，估计是伤口泡了。”

        我收了收心神：“你别动！我再轻一点。”

        这次我温柔地像在擦拭一件精美的水晶制品，凉草没有再发出疼痛的声音，幸亏他看不到我欲望满满的双眼。我想从后面抱住他，但是又害怕把小白兔吓跑了。

        突然想到什么，我明知故问，想套出凉草的话：“君君怎么就不喜欢你了？”

        凉草直立起上身，转过身来，神情有些黯然，无奈地说：“君君可能是厌倦我了，是我不好，我配不上她，从小就这样……”

        凉草卑微的语气和表情刺痛了我，我激动地说：“这怎么是你的错！难道被甩的人都应该去死！”

        他迷茫地看着我，几乎带着哭腔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我腹黑地告诉他：“既然这段感情不行了，就放弃吧。不然你做得再多，也都是错。”

        他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问我：“上次那个搂着睡觉的照片是不是假的？君君是不是利用你，来拒绝我？”

        我老实地点点头：“假的。”

        凉草抿了一下嘴唇，说：“我就知道。”

        我惊讶于他的细心和敏感。

        但想起了喵喵，也只好沉默了。

        凉草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就像黑暗中两颗璀璨的星星，我好想把他拥入怀中，安抚他焦躁不安的情绪。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字眼来安慰他。

        看得出来，即使君君再过分，凉草还是认为她是好的。这么卑微的爱！

        我踢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烦躁起来，说：“无论你和谁好，记得要爱自己。”

        凉草疑惑地看了看我，我突然脸热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飞快地走掉了。

        夜里，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我梦见凉草躺在我的怀里，我抚摸着他的细腰，和他的伤痕，他极其温柔……我沉迷在这暧昧甜蜜的梦中。

        早上醒来，发现床单上令人羞耻的一团遗物。我赶紧地起床，手忙脚乱换上新床单。室友打趣我：“哎呦！老大这是做了什么春梦了？”

        我不客气地回他：“就允许你做，老子做就不行了？”

        室友哈哈大笑说：“快讲讲梦见哪个美女了？”

        我没有搭理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说出来，恐怕要引起小爆炸。

        从甜蜜的回味中醒来，陷入另外一种担忧之中。

        我遵从了喵喵的要求，开始扮演她的临时男友，其实这个事情并不复杂，无非是人前被她拉着晃一晃的事。我俩看起来更像是哥们儿一样，除了打嘴仗，还算友好相处。

        不过我佩服君君的毅力和厚脸皮，即使如此，君君每日的问候从来不缺少，在教室里每次都被她强烈的注目礼搞得无比尴尬，我的教养现在是我最大的绊脚石，真想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她：“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还好最近的课程压力不小，每天坚持晨跑锻炼，泡图书馆，用忙碌屏蔽着我目前无法面对的事情。

        周末。喵喵约我去吃刨冰王。我俩一边吃一边闲聊。她突然说：“哎，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凉草和你们班君君不在一起了？”

        我停下勺子：“什么时候的事？”

        喵喵转着眼珠，想了一想，说：“大概是上周，我去找我妈，看见凉草一个人在学习。前天，又在路上遇见过两次，哎，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这个消息就像是深水炸弹一样，在我心底爆炸开来。

        喵喵嘿嘿一笑，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问我：“哎？我发现你挺关心凉草啊？快说，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喵喵兴奋地一窜三尺高，“哎呦哎呦！可以啊！”

        这个疯婆子的八卦心理真是让人无语。看热闹不怕事大啊！

        把她摁回座位。我冷静地塞了一大嘴刨冰，说：“问题是现在，凉草怕是不接受我啊……”

        喵喵还在兴奋地蹦跶：“不着急，不着急，没听别人说嘛，每个人心里都居住着一个同性。”

        “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我惊讶到差点把叉子吞了。

        喵喵一本正经地说：“心理学家认为，人类的性倾向有双向发展的可能性。你喜欢过小姑娘吗？”

        我回想了一下，喜欢倒是喜欢过漂亮的小姑娘，但是仅仅就像欣赏一朵美丽的花一样，并没有特别的性幻想和冲动。我还以为自己晚熟，纯情。啊呸啊。

        我抬手看了看表，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凉草的事情搅得我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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