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明日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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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
银狼停下了自己拧衣服的动作, 偏过头去看他。
“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也有了些各种各样的猜测。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我就是觉得, 因为停止下祭司夺取祭品生命力的方法只有杀了他们这一种……”
超级小子正在组织着自己的话语, 争取听上去没有那么过分。
“……”
银狼沉默的听着他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 总体思想就是要不再找找能不杀人就解决的方法，杀人对她的精神是一种折磨, 未来也会形成安全隐患之类的。
她对于杀那些人其实没有什么负罪感, 毕竟如果不杀他们, 无辜而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更别说如果真的神降后死亡人数将无法估量。
鲜血从人体中喷涌而出溅在手上的感觉是无法忽视的, 那种温热的、粘稠的, 带着生命的温度与重量。
但她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超级士兵基因的激活而使她的相关神经变得不怎么敏感, 还是说她天生就对此没什么感觉。
好吧，后天因素可能也算在里面？毕竟她老爹可是那个超级反派丧钟。
有人说, 他们会永远记住自己所杀的第一个人的样子, 午夜梦回时那张染血的脸也会不停的在脑海中复现。
而她所杀的第一个人，是父亲所挑选出来的一个监狱中的死刑犯。
本来丧钟是想找一个被冤枉判为死刑的罪犯, 那样所带来的精神冲击力是最大的, 并且那样做之后也能够让她抛除杀人的罪恶感，但是对于女儿的怜惜最后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做法。
洛娜的定位是要走超英义警那一条路, 而不是说要与天下为敌的超级反派。
没必要将她的思想观念都粉碎掉。
而她也记得, 丧钟在把这名被押上来的死刑犯的罪行全部念完后, 沉默后的叹息。
丧钟有时候虽然也会嘲笑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为他带来的诸多不方便, 那些罪犯反复的越狱也正是因为哥谭腐朽的法律与他们都想要挑战他的底线。
他的第二只小鸟不就是那么死的吗？好笑。
然而等到他亲自去指导女儿的时候, 他反而能够理解蝙蝠侠的做法了。
只要杀了第一个人, 感受到那种支配生命的感觉, 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而当时还不是银狼的洛娜，用手抹了一把训练时淌下的汗水，手中也出现了自己的那把刀。
在副本，她可以告诉自己那是虚拟的怪物，也不是真正的人类，而到了现实面对这个死刑犯，她总不能再自欺欺人这是个假人了吧？
死刑犯的嘴中不停的念叨着求饶的话，眼中满溢的泪水将他的后悔展现得淋漓尽致。
洛娜没有听完他的话，手起刀落直接结束他的生命，看上去就像是折下了一根野草一样的轻易。
如果无视她单单挥个刀却脱臼了的手腕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她想，生命，是那么的轻。
不管是她的，还是说任何人的。
而正因如此，那些好人更不应该去死。
如果要按他所说的话通过杀人的多少来计算罪恶度的话，那在丧尸大厦中她所击杀的丧尸绝对是杀的晦暗教廷成员的几十倍都有余。
可她对此实在没有什么感觉，她当时为了避免毒牙趁机跑掉，直接提到了自己的最快速度去抓他，不管是刀刺入丧尸的脖颈，还是子弹打穿丧尸的头颅，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银狼歪了歪头，收起了双刀的双手空空。
“……”超级小子看着她，心里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或许，我们可以把抓到的祭司都锁起来？禁止他们用魔力那样？”
银狼没有说话，但是苍白的唇角却扬起了嘲讽的角度。
她的目光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纵容与温度，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注视着眼前的搭档。
“你还真的是……”
她用手将自己湿乎乎的头发放到了背后，双眼如寒风般的凛冽。
“天真！”
洛娜知道自己不是英雄，从最开始就不是，就算拯救了整座城市获得了民众的喜爱也不是。
偶尔或许可以称呼为自己为义警或者超英，但她对于这个身份从未真正的认同过。
她是背负着十字架前行的复仇者，是从荒原之上复苏的亡魂，是游荡于世间的孤魂野鬼。
那群编剧们只凭薄薄的几页纸，就将她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就都给安排了。
他们瞧不起她，认为她是个普通人配不上他们了不起的超英，将她的灵魂踩到土里，再跺上几脚，啐一口，说一文不值，说死得好。
凭什么？
“……银狼？”
超级小子看着陷入了愣神状态的银狼，有些迟疑地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银狼抬起眼睛看他，“我的行动准则就是这个样，未来也没有想要改的想法。”
洛娜无疑是个实用主义者，并且所做的事情都是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的，摒弃一切无用的操作，回归最初的实用主义。
并且也不喜欢其他人对她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她抿紧了唇，刀削般的下颚也能够看出那不会改变的冷硬态度。
“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只能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没有等到超级小子反应过来，就直接捏碎了一次性的瞬移传送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只留下康纳一人，站在原地，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就和超人暗戳戳的想过把蝙蝠侠头拧下来一样。
他现在也有种想要暴打银狼一顿的想法了。
这人怎么这么偏执，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啊！！！
另一边的哥谭
蝙蝠侠和罗宾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就以自己的最快速度赶到了红罗宾发出求救信号的地方。
红罗宾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要不是因为胸口前仍有起伏，不然根本看不出来这人竟然还活着。
而在他身后的那一面墙上，一个不知道是用鲜血还是用红油漆所绘出来的巨大红色蝙蝠嚣张的张开了双翅。
就像在说，我回来了，你们所有人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蝙蝠侠只是看了一眼那张扬到了极点的红色蝙蝠，没有空去细究那到底是对他的挑衅还是什么新的超级反派的出现。
红罗宾的伤情看上去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保不准会落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更甚者……会死亡。
而他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了。
罗宾看着现场的打斗痕迹，微微皱起了眉毛。
他总觉得这些留下的痕迹都有那么一些眼熟，和刺客联盟中的人所用的手法有些像。
“罗宾！”
蝙蝠侠的催促声从不远处的蝙蝠车中响起。
罗宾记下了这里的线索，跑向蝙蝠车。
雨水静默不言，冲刷着那面绘着红蝙蝠的墙，红色的颜料在雨水的侵蚀下混合在水中流下了像是泪水一般的痕迹。
红头罩从墙后走了出来，注视着蝙蝠车离开的方向。
“这次倒是没有来迟啊。”
在变声器的作用下，他的声音也听不出来是否嘲讽，或者难过。
“瞳孔涣散，失血量过多，腿骨断裂，肋骨断了三块，眼底出血……”
蝙蝠侠大体判断了一下红罗宾的情况，毫不犹豫的开始了急救的流程。
“咚！”
他双手叠在一起，避开了断开的骨头开始进行心脏复苏。
在他负责抢救提姆的这段时间，达米安一方面正在观察前路所出现的情况，一方面还在思考当时所看到的那个痕迹。
那是破案的关键，他可以非常肯定这一点。
提姆身上破碎的战斗服被蝙蝠侠直接撕开了，这也是方便他进行急救措施和观察伤势。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昏迷状态半张着，鲜血混杂着内脏碎块从他的嘴中流出，将蝙蝠车内也溅上了血色。
他不是像银狼那样具有极强恢复能力的体质，只能说是经过锻炼之后所获得的健康身体。
让他和蝙蝠侠那种的人类肉·体巅峰去比也有点过分了，毕竟从他就任罗宾到现在也就两年半左右。
作为一个半路转成超英的人，他已经足够优秀了。
“提姆！提摩西·德雷克！！”
蝙蝠侠一边按压着他的胸口进行高频的心肺复苏，一边低吼道，试图将养子唤醒。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中进入昏迷状态，这绝对不是个好的选择。
在这一刻，蝙蝠侠的心中猛地升起了莫大的悲伤，他注视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养子，而这一幕也与记忆中杰森死在他怀中的场景逐渐重叠了起来。
这位试图蜉蝣撼树，以一己之力强行将下沉的哥谭拉起来的黑暗骑士弯下了背，看上去格外的无助。
“lease……”
他开始质疑自己所做出的决定，认为当初答应提姆接任罗宾的做法是个极大的错误。
如果他当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提姆的建议，那么他现在应该也不会面临这种濒死的局面！
这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
“父亲，已经到了。”
达米安抬手打开了车门，然后跳了出去。
他现在要赶紧去开开急救仪器，毕竟现在分秒必争。
虽然他并不喜欢德雷克，但是他作为一名义警不应该迎来这样的落幕。
提姆在这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之下，只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灵魂高高地飘在天上，看着下面的事情一件件的发生。
所以他这是死了？
就在提姆准备思考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灵魂却被一股不可抗力所拉扯着，进入到了自己身体中。
然而，现实中他也并没有睁开眼睛。
反而，有点像到达了在梦中所看到的记忆碎片。
“小子，把我女儿的尸体交出来！”
一个阴沉到极致的男声猛地在他的耳边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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