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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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了, 你才告诉我那两个世界出现了故障不可以观测了？！”
蝙蝠组主编皱着眉头。看向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小组成员。
“是的……不仅仅只是未来态的那个世界，末日崩塌以及地球43号都没有办法正常的观测了，不过后面这两个相比较来说还好, 只是信号有些不稳定。”
技术人员将涉及到的节点图投放到了半空中, 能够直观的看到围绕在主世界地球一号旁边的几个平行世界从安全的绿色变成了不稳定的黄色, 以及消亡的红色。
“……”
蝙蝠组主编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自己头疼指数翻倍了。
他伸手点了点距离主世界最近的那个绿点，查看了一下状态发现确实还在运行的过程中，这才稍稍放宽了一点心。
“阿卡姆骑士现在还处于正常运行的状态, 但是不知道在游戏上线之前会不会出现故障。”
技术人员点开了环绕在最外围处的那几个黄色的小点, 通过ai得出来的数据报告说道：“距离主世界最远的那几个世界是最先被波及到的, 目前看来40号以内的宇宙暂时还不会出事。”
他抿了抿唇, 然后继续说道：“根据世界公司那边发过来的信息，他们认为这个与之前所观测到的世界1000号的情况一样, 因为世界即将跃迁到3级而产生了销毁主世界以外的所有平行世界来提供能量。”
“所以说当时一直被我压在第二的那家伙其实也没有毕业就直接进入世界公司, 而是先去的多源公司实习？”
丽塔坐在酒吧的高脚椅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腮帮子，另一只手则在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对啊, 他当时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呢。”
男人笑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清水，然后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看来这个清水也并不单纯是清水。
他偏头看向丽塔的同时竖起了自己放在杯子上的那根手指，“丽塔那家伙都不愿意直接进入世界公司，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去？！他就这么说着奔向了多源公司，好像负责的是那啥家庭教师漫画？忘了, 总之他们是有7的三次方作为世界支点的一个世界。”
丽塔摇了摇头, “我哪里是不想去, 谁不想躺平每天领薪水啊, 还不是人家因为我有空洞症不要我。”
男人把脸贴在玻璃杯上，嘴里像是含了块干冰一样不停的吐出白色的烟雾，“但是，空洞症明明是篆刻在所有人基因里的病症啊，你以为我就没有吗？”
丽塔仰头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像是可乐一样冒着泡的饮料，透过那些白色的烟雾，看到了男人微微垂下的眼睛。
“……腐败呢。”
男人不置可否地抖了抖肩，又喝了一口清水，“就是啊。”
丽塔：“那他之后为什么又乖乖的回麒星公司当他的小少爷去了？改邪归正不叛逆了？”
男人哈哈大笑了两声，“怎么可能啊，大少爷是那么听话的人吗？他是因为目睹了那个世界二级升三级的惨烈之后被刺激到了啊！”
他用手扣了扣玻璃杯上凝出来的冰霜，微微睁大了一点一直眯着的眼睛，“当看到那些数以亿计死亡的人时，就算是麒星二公子也怂了呢。”
“那个白色的恶魔，他怎么敢那么做，他凭什么那么残忍草菅人命！大少爷边哭边冲回了老家，过了两天就辞职乖乖去世界公司就职了。”
男人笑着模仿了一下同事出糗的过往，然后哈哈大笑着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丽塔喝了一口饮料，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一起大笑了起来，“他这是从一个魔窟跳到了另一个魔窟嘛，世界公司里能够看到的跃迁中世界只会更多吧？”
“但是只是负责观测和引导的世界，总没有自己作为编剧看着自己负责的孩子一步步去死好吧？他凭借【二级世界跃迁规律】顺利的拿到了世界公司现在的职位，到底是命运的馈赠还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男人趴在酒吧的横桌上看向丽塔，眼里是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
“你还是这么聪明啊。”
丽塔叹息的同时仰头把玻璃杯里的饮料全部都喝完，然后偏头看向正在一旁切冰块的调酒师。
“小哥~再给我来一杯酒。”
她抬头看了一眼酒单，然后说道：“就要一杯大卫·马丁内斯好了。”
男人看着调酒师，“子弹杯里伏特加加冰，兑小可可乐，好奇怪的配置哦。”
丽塔旋转了一下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改成背靠在吧台上面，“很奇怪吗？我还挺喜欢的耶。”
男人看着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后笑到一边抹眼泪一边指着她说道：“你这家伙……你这种刁民幸亏没有到世界公司来当官！”
而丽塔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因为他们想要的只是螺丝和螺母，而不是能够存在自己思想的人吧。”
男人用手撑着下巴，“不仅仅是这样啊，拥有反抗思想的家伙在哪里都不会受欢迎了啦。”
“不过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够成为朋友嘛。”
他偏过头看她，然后把自己还剩下一点饮料的玻璃杯推给她，“作为你陪我喝酒的报酬，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
男人眯着眼睛，唇也向上勾起，“大少爷最近会去你们公司作为世界公司对接人员视察。”
他摊了摊手，“虽然感觉他绝对不会忘记你就是了，但是，还有一个词能够瞬间吸引他的注意。”
丽塔用眼神示意他别卖关子继续说下去，而后者竖起了一根手指，神神秘秘的说道：“白兰·杰索。”
男人和丽塔碰了一下杯，“一定要抓紧这次机会哦，首席。”
他笑道。
-
“都消失了啊。”
洛娜用手撑在玻璃壁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那些接二连三的爆炸变成绚丽的星云的平行世界。
听不到那些世界上人类的哀嚎声，甚至连他们的世界所在的宇宙也仅仅只是一粒小小的沙子。
人类的苦难在世界泯灭的前面就像是一首被掐断的前奏一样不起眼。
“是的。”
【爱丽丝】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站在洛娜的身边和她一起注视着那些逐渐消失的星云，它们美得就像一束寂灭的烟花一般。
她伸出手，手掌的正中央半空中出现了透明的信息投屏，上面赫然是与蝙蝠组主编所看到的平行世界脉络图一样的内容，只是相对来说有更多更多的延伸而已。
“为了保证世界等级能够顺利的跃迁，这些平行世界的消亡所产生的逸散能量必不可少。”
世界意识顶着那张洛娜昔日好友的脸，淡淡的说道。
“那当时一级世界升级为二级世界的时候……”
洛娜皱着眉习惯性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世界意识没有说话，只是用爱丽丝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洛娜。
像是相信以洛娜的聪明能够直接找到答案一样。
“……晦暗啊。”
洛娜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的反应了过来。
怪不得当时教皇被她杀死的时候说了那种话，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她用手微微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苍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了些许的思索。
不管是被晦暗所吞噬的那些平行世界，亦或是13位红衣祭司所
代表的泛人类史，现在看来好像都有迹可循的样子。
而现在没有【晦暗】继续吞噬平行世界来获得逸散的能量，只能靠世界意识自发的控制了吗。
洛娜偏过头看向那些仍在爆炸的星云，“它们……还会再回来吗？”
世界意识点了点头，“还会的。”
它抹向那个冰凉的玻璃壁，“只要跃迁停止，它们自然会从世界种子重新发育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洛娜：“那这些世界就这么毁灭了？没有能够替代它们提供能量的存在吗？”
世界意识看向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为什么还要再问我？”
洛娜用手挠了挠头，脸上完全没有歉意的说道：“抱歉嘛。”
她垂眸看向脚下的玻璃地板，或者说世界意识为了方便观测而直接造出来的踏板，微微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作为世界的造物主，你应该也知道人类是一种什么生物吧？”
“总是会渴望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总是会幻想一个不存在的未来……即使知道未来只有毁灭，但还是忍不住幻想会不会有一个新的出路出现。”
世界意识向前走了两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最后站住仰头看向她。
“但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洛娜垂眸看着这张与记忆中完全没有区别的脸庞，甚至就连爱丽丝脸上的那颗小痣都还原的一模一样。
“……”
她蹲下自己的身子，和记忆中6岁的爱丽丝一样高的世界意识保持平齐。
好吧，其实就算她蹲下了还是比它要高出不少的。
洛娜把头靠在世界意识的肩上，闭上眼睛，想要假装它就是那个自己认识的爱丽丝，然而理智却没有办法欺骗她自己。
“洛娜。”
就在这时，世界意识的双手突然环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踮起脚尖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脑袋。
就像一个温暖的拥抱一样。
“不要害怕。”
它说道。
而洛娜穿过世界意识的肩膀，看到了远处一个从爆炸的星云中冲出来的身影。
世界之眼自动锁定了那人的身影，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边框表明了他的身份。
【至尊小超人（superboy prime）克拉克·肯特】
是那个抓着灵魂状态的她的手，一拳捶碎了世界壁并且获得了世界真相的人。
虽然在现在的这个世界线上，他应该还没有认识她。
洛娜的声音听上去有如游魂一般，听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
“那是什么？”
她伸出手，回抱住了世界意识。
“那是命运。”
世界意识淡淡的说道。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洛娜问道。
“……”
世界意识没有说话，因为它知道她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问它，而是在自说自话。
“是的，我有。”
果不其然，洛娜完全没有等到世界意识的回答，就直接自己接上了下一句话。
“那是一个所有人都在笑的未来……好吧，只有一个人会伤心。”
她继续说下去。
“既然大家都是在笑的，那我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吧。”
洛娜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星云不停的爆炸的背景下，紧紧地抱住了世界意识与旧友相同的躯体。
好像这样就能够汲取到一丝的暖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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