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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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吹怜坐在床上打坐,她的身体虚弱,需要赶紧压制住那股真气。
季清的衣柜里满满当当全是公服,她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出了还未穿过的纯白内衫。
内衫她穿着宽宽松松,正好盖到大腿。
司吹怜在调息之际想着这两天的经历,总觉得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憋屈。
当年在荡月谷里,师妹离开没多久师父便带她去了魔教。
那里没有几个正常人,大家互相算计,毫无底线,以残害弱者为乐。所有人都拼了命地往上爬,师父身为左护法堪堪能护她周全,可惜师父大多时候也是个不正常的,他无暇顾及之时,便会有心思不轨之人想对她下手。
她性格倔强,对这等肮脏之人毫无容忍,失手杀了教主最喜爱的养子。教主大怒,师父被牵连受罚,她跌落底层,受尽□□。为了活命,只得开了玲珑心窍,学会虚情假意,左右逢迎,凭借自身实力,夺回了师父失去的左护法之位,但那时,师父已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几年,她在与正道的几番对峙中取得上风,外面就开始传她是魔教妖女,将她形容得如魔烟媚骨,魑魅魍魉,骂她心肠毒辣,毫无人性。
她完全不在乎,上位者的生活十分舒爽,除了面对教主的压力,她活得潇洒至极,不仅有教众跟随,还有使不完的金钱银两,穿不完的绸缎锦衣。
可能是活得太顺遂了,她开始钻研起偶然得到的一本武书,还没练上两天便走火入魔,功力全失。狼狈地从教中逃出,到了苏州一处地界养伤,失去武功后还待在魔教简直就是个活靶子,不出几天怕就会被底下人生生撕碎,瓜分权力。
季清与清风派掌门比剑那天,她并没有在现场,只是机缘巧合看见了清风派掌门身上的伤口,才发觉他的剑法与众不同,于是一路查探着消息来了京城。
淋了两天雨终于接近了当事人,司吹怜心下微叹着自己不易,缓缓吐气收掌,成功将体内的真气压制。
她刚睁开眼睛,便听见门边传来两声轻叩。
她竖起耳朵聆听,但叩门声已经消失,并没有再响起,也不曾听见其他可疑的声音。
司吹怜想这里是锦衣卫驻扎之地,一般不法之人不敢来,再说这里明显是季清的住处,没有他的吩咐其他人也不会进院来,那会是谁?
她捞起放在床边的一条宽大外衫,披在身上,走到门前拉开门——
暴雨潾潾,外面没有人。
她垂眸往地上看去,干燥的屋前放着一个竹篮,篮子不新不旧,上面连一滴雨水也无。
她并没有立时俯身将篮子抱起,只拉起坠地的衣袍将脚抬起,然后用脚尖挑开竹篮的盖子。
盖子打开,里面平平顺顺地躺着几件叠好的女子服饰。
司吹怜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眼里微茫闪烁。
她捡起篮子里的衣服,将柔软顺滑的一叠衣服抱在怀中,转身回去关上了门。
房间里家具齐全,却没有一面镜子,司吹怜斜倚在床边,捡起一件烟紫色的流苏薄纱裙看了看,内衬的丝绸一看就不便宜,纱裙上还有仿金绣线绣的荷叶,团团叠叠,灵动逼真,绣工讲究。
虽然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看天色也绝对不早了,那人去买这几件衣服,定然不是件易事。
司吹怜将新买的里衣换妥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明日该如何,明天再去担忧,她现在只想好生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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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枕边沉睡的人眼睫微动,细密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天亮了?
司吹怜撑起头看向窗外,除了隐约可见的半根柱子外就是一片金黄色的光。
好大的太阳,不会快午时了吧?
昨夜的记忆慢慢回拢,司吹怜腰酸背痛地坐起身,缓缓挪下了床。
这张破床也太硬了,她自从去了魔教之后就再也没睡过这样硬的床了,全身上下都极不习惯,酸痛感让她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司吹怜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才去开了屋门。
也不知什么时候停的雨,地上只有几团未干的水渍,除了院落一角的小亭子里还有些积水外,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出下过暴雨的痕迹。
夏天升温很快,只一个上午便使大地又热了起来,迎面扑来的热气让她混沌的思维清醒了些。
司吹怜发现原本应该在地上的竹篮被人收走了。
她轻轻一笑,回身去了小隔间收拾了一下自己,这里是他的地盘,按理说她是不能乱走的,不管他什么时候来过,看她没起,他总是会再来的。
她穿上了那件烟紫色的裙子,嫩白的肌肤与紫色十分和衬,等她站在屋檐下随意地转了个圈才发现,这条裙子竟然一点也不收腰,虽然不影响她的妍丽,但还是少了两分妖娆。
司吹怜刚刚站定,便瞥见了余光里的人影。
季清站在院墙外,状似不经意地躲过她的目光,沉默一会儿后,才阔步走了进来。
他手里除了刀,还提着一个食盒和几包草药。
季清肩宽腿长,走路时从背部到脖子也一直是笔直的,只目光落在地上,进了院子后也没看她,扫了眼还有些积水的亭子,便向另一处没有遮挡的石桌走去。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语气不带感情,“这里是吃的和一副药,每包可煎用两次,每日喝足三次,如果不见好转再请大夫来看。”
他说完便一刻不多停留,转身向院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顿了顿,道:“除非你要离开这里,否则不要乱走动。”
他不等司吹怜回答,闷头往院外走去。
司吹怜怎会让他如愿,这几次接触下来,早知道他是一个闷葫芦性子,她受了一番苦才达到目的,不得向这个当事人讨回一点儿利息?
“季大人,奴家虽然醒了,但体虚极了,那股真气有些邪性,奴家连何府的刑罚都没熬住,只怕那毒已入了骨髓,不知大人可否为奴家探看体脉,不管结果如何,奴家想心里能有个底,不总是胡思乱想。”
司吹怜步伐极轻,好似要应和她说的‘体虚’似的,几步路走地慢慢悠悠,到了季清跟前还像有些喘不过气似的捂了捂胸口,仰头呼了几口气,才抬手拉开衣衫露出细嫩的手腕,一双闪着细碎光亮的眼睛慢慢抬眼看他。
她刚好站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季清躲不过,垂眸与她对视。
他只说了简短一句,“放心,性命无虞。”
司吹怜噎了一下,知道他说得不错,但这可不是她的目的,她突然好奇,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等正人君子?这样的娇娇美色在眼前明晃晃地伸出橄榄枝,他也无动于衷?司吹怜最了解人性之恶了,她可不信邪!
她轻咬了下唇,表情有些可怜兮兮,“大人这是嫌弃奴家的身份低微了?也是,哪有让百户大人给一个女子号脉的道理,大人亲自给奴家带吃食和药品,已让奴家感动不已了,不敢再让大人费心”
她嘴里说着示弱的话,手下蠢蠢欲动,往上抚上季清的衣襟,想为他稍稍整理,手还没按上去,便被人捉住了。
他的语气沉沉,含有一丝隐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她不信他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她想试探他的态度,她想挑起他的怒火,她不相信自己对他完全没有吸引力。司吹怜突然愣住,她想证明这个干嘛?这人就是个闷葫芦,不善言辞,性格也难以琢磨,做事还透着一股傻楞的劲,她在乎他干嘛?!
她只需要耐心等待,稍作引导让他出剑,再顺势看看他的剑法,就不愧让自己这样委屈走一遭了。
想到这里,她便定了心,虽然他下手不轻,手腕被紧紧箍住,但她稍稍一动,他便马上放了手。
司吹怜看着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她轻笑道:“大人误会了,是奴家唐突,原来大人不喜别人太过亲近,那便罢了,奴家只是想为大人理理衣衫罢了,大人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却还要为奴家分心,奴家也是因为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才这样做的,大人可千万不要动怒,要是伤了身子奴家只会更为内疚。”
季清面色平静,耐心等她说完,接着后退一步绕开,从她旁边擦过时突然站定,语气低沉道:“你不用装了,少说点话我也不会把你扔出去。”
司吹怜看着刚飘落在院里的唯一一片落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错了,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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