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想问问孟琳的事

“好啊，长得好真占便宜呀，你是不是也等着捡漏呢？李洛洛，孟琳，然后就轮到你了？”

        “哥，你胡说啥呢？”孟琳急道。

        “打了你的男神，你不舒服？你喜欢他对不对？”孟翡急了，怒道：“你不是说他要是想睡你，你马上就答应吗？”

        “哥，”孟琳又气又羞。

        谭白羽一拳打了过去。“畜牲，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众人急忙拉开。

        “姓孟的，你给我听清楚了，孟琳，是第二个白霜，你再敢欺负她，再敢口出不逊，试试？”

        “白霜？你当她是妹妹？”

        “你以为呢？满脑子脏污。”

        “她有哥哥。”孟翡吼道。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更想揍你了。”谭白羽挥拳便上，两个人又打在了一起。

        “你是她哥吗？她哭的时候你在哪儿？她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儿？你是她哥你不保护她，你是她哥你打她？一拳打掉她下巴？王八蛋。”

        “你胡说什么？谁打她了？什么下巴？”

        “你，没有吗？孟琳不敢回家，就因为你天天打她，打了，还是没打？”

        孟翡想想，打了。小时候，他不喜欢继母，也不喜欢继母带来的哥哥，姐姐，和后来生的这个妹妹，他确实打了。小时候经常在父母看不见的时候打她。

        孟翡顿时气势就蔫了。

        “那时候小，不懂事。”

        “不懂事？不懂事就打掉她下巴？”谭白羽手脚并用，穿过几个同学的层层封锁，拳腿并出，那样子恨不得要打死孟翡。

        “你说什么？谁打掉她下巴？”

        “你父母把她扔在托管班不管她，托管班的孩子欺负她，你呢，你在哪儿？她在托管班吃不饱，回家也没人给她做，她找半碗冷饭吃，你把饭扬她脸上，她饿着肚子过夜，还要躲着你，你老是找茬儿打她，吓得她不敢回家，不敢睡觉，有没有？说，有没有？”谭白羽的声音很是吓人。

        孟翡的脑子嗡嗡的。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把饭扬她脸上，我没有。”

        “对，你不知道。你就是这么做哥哥的。你不是生气我知道她那个来了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她的第一次，是流了满裤子的血跑到我家里说她要死了，抱着我哭，以后的好几年，每个月的那几天都是跑到我家去，是我妈妈照顾她，给她煮红糖水，给她炖汤。

        所以我知道她怕冷，我知道她会肚子疼。你说我勾引她，我告诉你，八岁，八岁，我就下了决心要娶她，做我谭白羽的少奶奶。若不是我家出了事，我已经没办法给她好的生活，她现在就是我的女朋友。我早就接她出来了，一天都不会把她放在你那个没有半点温度的家里。

        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决心，才把她变成第二个白霜，你知道我多么辛苦，才把我心尖儿上的恋人，慢慢的变成了妹妹。你个王八蛋。”谭白羽抱住孟翡将他摔在地上。

        一席话，震傻了所有的人。

        原来，谭白羽是喜欢孟琳的，还喜欢过那么多年。

        李洛洛站在门口。

        “白羽。”一声，轻轻的，顿时都安静了。

        谭白羽正压在孟翡身上，看到洛洛，松了手，爬了起来。

        “等我一下，洛洛。”谭白羽从地上拾起倒了的水桶，伸手拿了大浴巾丢给孟琳，然后去拿了拖布擦了地，温声对孟琳道：“把汤都喝了。我让白霜给你带了两双袜子，晚上穿着睡。”

        孟琳颤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不知道，谭白羽喜欢自己。

        “发什么愣呢，躺好，睡不着就找本书看，明天早晨，白霜还会过来给你送红糖水。”谭白羽靠近孟琳，伸出手将她搂过来，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拍拍她的背。“对不起，刚才的话，吓到你了吧，你就当没听见，以后，我还是你哥哥，我如何对白霜，就如何对你。”

        谭白羽转身走了出去，出门时，还牵着洛洛的手。

        “洛洛，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你喜欢她，我从来都知道。与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的。”

        “洛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只是喜欢，你别多心。”

        “白羽，我信你。你是爱我的对吗？”

        “孟琳，她在我眼里，和白霜一样。”

        “白羽，你是爱我的对吗？”

        谭白羽一把搂过李洛洛：“对。不用怀疑。”

        “白羽，你吻我，行吗？这样，我才心安。”

        谭白羽轻轻吻着她，喃喃道：“对不起，不该让你听到那些话的，你安心。洛洛。”

        李洛洛回吻着他，吻了好久，才停下来，轻声道：“白羽，我怕。”

        谭白羽越发搂紧了她。

        “我怕孟琳。”

        “孟琳她不是会挖墙角的人，她，我在我家出事那一年，就没和她来往了，如今，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你安心。洛洛。”说完又吻她。

        “我嫉妒她，她和你有那样的过去，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一起看动画片。你说你八岁就想好了要娶她，我，很不安，我不能没有你。”

        “是我不好，不该说这话的。洛洛，女友和妹妹我是分得清的，再说，我跟她跟本没开始过，我现在，真的是当她如妹妹一般。我对她好，是因为有年少的情意在。洛洛，对不起，我，做得太不好了。”

        孟翡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李洛洛不能多呆，所以很快就走了。

        孟翡看着谭白羽，谭白羽就像没看见他，转身就走。

        孟翡急忙追上去，“谭白羽，等等，我，我有事想问你。”

        “问什么？”

        “我想问问孟琳的事，我不记得我把饭扬在她脸上，我也不记得我打掉她下巴，我只记得我用水枪喷她，扯她辫子，我不记得我对她挥过拳头。你，能跟我说说吗？我又没失忆，我，真的不记得我那么恶劣。”

        谭白羽看看他，两个人走到空旷的操场上。

        路灯冷冰冰的站着，散发着昏黄的光。

        ”那时候，孟琳象小猫儿一样，胆子很小，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就伏在桌子上哭，我帮她补课，她总是粘着我，不肯去托管班，我问过她，她说那儿的孩子欺负她，也吃不饱，回家也没有饭吃，还要被哥哥打。

        所以，她从来都不想回家，每一次，都赖在我家里看动画片，一直到睡着了，我背她回去。你们家，从来没有人担心她，怎么那么晚回家，也没人问过，她有没有呆在托管班。

        有一次，我送她回去，不想没多久，她就跑回来了，她的下巴掉了，被她的哥哥一拳头打掉的，我不敢想那有多疼，是我和我妈妈带她去的医院，你知道她多害怕吗？可是她一句也不喊，眼泪就哗哗的流，我看着她一直发抖。

        后来，我无数次模拟，假如是我被打掉了下巴，医生要帮我端上去，我会不会怕，我发现，我会，而且很怕。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找上门去，打死她那个畜牲哥哥。

        后来，我不管刮风下雨，都去托管班把她接回来，接到我们家，一起写作业，一起做练习，一起看动画片，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妈那么爱包饺子，是因为孟琳爱吃。她对我的依赖，对我妈妈的依赖，有多强。

        后来，我们家生意上出了问题，我无瑕再顾及她，她也大了，我自问也不能给她好的生活，那时候妈妈做了声带手术，白霜还小，爸爸长年住在医院里，家里没有人赚钱，断了经济来源，我和妹妹还要上学。

        我忙着打工，家里的房子车子都没有了，我要上学，还要赚钱，付房租，付一家人的生活费和爸爸的医疗费用，还有我自己和妹妹的学费。可是那时候，我才高一，年龄不够，许多地方都不要我。日子变得异常艰难。

        我是真的想长大了以后娶她的，我是真的在八岁就想好了，我要娶她的。我想过无数次，我给她最美的婚纱，最浪漫的婚礼，然后买一个城堡给她住，让她再也不用回那个家。这一切，都随着我爸爸生意上的失败，没有了。

        我那时候很痛苦，我不敢去找孟琳，但是我又怕突然没了我，她不适应，我偷偷跟着她，看着她沉默，看着她一个人孤独的走着，后面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看着她一个人坐在学校的篮球架子下面哭。

        我喜欢她的这件事，朱丽丽和李洛洛都知道。朱丽丽就一直找孟琳的茬儿欺负她，我没办法，就找了跟我要好的丽娜帮着她。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告诉我自己，以后把她当妹妹，虽然我们的恋爱一直都没开始，一直以来好像也都是以兄妹一样的关系相处的，但是，还真难。

        后来，我认识了丽娜的朋友洛洛。她对我一见钟情，我却不知道。我跟她说我想去找孟琳，告诉她我喜欢她，让她等我到大学毕业，那时候可能就都好起来了。

        可是洛洛说，如果真爱一个人，就是要为了她好。我现在也没办法给孟琳好的生活，如果我说了，孟琳从小就呆在我家里，就是想拒绝，可能也说不出口，我要是真爱她，就不应该给她压力，给她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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