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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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直到上官墨晔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九殇才回过神来。上官墨晔见她听完欧阳鸿嘉私下说的那些话后,眉头紧蹙,脸色煞白,双眸中尽显局促不安,透出难以抑制的绝望之色,她极力遏制心中的局促不安,颤抖着双唇,话中尽显不安,“阿晔,是天痕,她冲破封印出来了,父神同我讲过的……要抽出时日看封印是否牢固。”
上官墨晔记得那是幼时的芳华宴,九州八渊、四海八荒都派出使臣赴神族芳华宴,以贺四海升平,河清海晏。众神灵满坐于席,杯觥交错,见面寒暄应酬,相谈甚欢,仙娥将士借机偷懒,私饮美酿……可就在众人酒意泛浓,醉意愈显之际,正是关押在混沌的天痕掳掠走了年幼的九殇及各界领主之子女。九殇一行人模糊醒来便见各自父母焦急万分,忧容满面的神情,不知发生了何事。父辈们循着灵息找到他们时,咿咿呀呀的婴孩手掌心都被采了血,身处混沌冥夷山巅,正是天痕封印之所。
上官墨晔心下一紧,深知此事事态严重,一刻也不敢耽搁。双手捧着九殇的脸,稳住九殇心神,正色道:“此事若是为真,现在纠结错处已是无用。我们先赶去混沌,查探封印是否完好,方是正解。”九殇佝偻着身躯微微颤抖,干裂苍白的嘴唇无声嗫嚅着,眼中含泪一头扎进上官墨晔怀中,从未有过的忧惧害怕充斥着她的心绪,她没办法不去设想封印破除,六界生灵要造受多大的灾祸。令人后怕的并非只是一个天痕,而是封印破除后,六界寰宇所无故身亡,无端惨死的怨灵为天痕利用,恶灵不死不灭,除之不尽……
九殇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欧阳澋濒死之际的话:九殇并非嫡出,亦非独孤皓言亲生。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因为有一颗王心,上安天地,下佑黎庶。九殇并不是天资聪颖的术法奇才,她自幼步步谨慎,日日修习,未有一刻敢怠慢。天痕一朝放出,六界将是灭顶之灾。
“我们走罢,”九殇与上官墨晔飞身赶赴混沌。自古帝王,寡亲缘、情缘,他与她的王者之路不会就此平淡。
天际自入混沌由灰变白,空气中朦胧着一层灰沙。孤坟野墓,白纸白幡,孤寂阴森至极。九殇曾听她父神讲过,天痕为神族正统一脉,却修习禁术,自坠欲念,他与好友至交联手打散其魂体,封印于此。九殇半信半疑,深谙帝王心术:史书功柄自古以来由胜利者所书,以安统治,以慰民心。让人民对统治者深深信奉,子民永远卑微,帝王高高在上,是天命所趋,子民深信不疑,统治才得长远。
九殇与上官墨晔趋步走上关押天痕之所——冥夷山,只觉怨气更重。九殇凝聚法力触摸略显腐朽的封印,探查许久未见天痕有逃出之相,只是其魂体漫无目的的飘渺不定,九殇不知是何缘由。照理讲,有魂体在一日,本体就会有独立的思想,不会无所目的地飘荡,还是她过紧张忧心。
未等思索片刻,神族传来消息,欧阳澈集聚府兵召集众部,起兵反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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