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仙

“阿九，瞧着外面大臣们着急火了的模样，你倒有心情在此偷闲。”仙尊冰玄受神族大臣所请，入乾元殿让九殇早日决断欧阳澋滞留临雍，拥兵自重之事。“急不得”九殇从书案上取下一封密信，递给冰玄，冰玄展信一阅，原是魔尊上官墨晔的手笔：三日前魔兵巡逻侦察见有大批军资途经济渊三州关隘封漠关不断送往临雍。

        “好大的手笔，你这位叔父真真狼子野心。”冰玄调侃九殇道，“位极人臣，很难不生异心。”九殇似乎并无过多愤恨，淡淡地沏了两盏茶。“如此情形，可需仙族助力？”神仙一体，多年前仙尊受神族庇护安然继位，神仙两族同气连枝。

        “需你多备些致幻药物”

        “你与月华上元节见了南宫”冰玄此言一出，九殇转眼看她，眼中的凌厉让冰玄忘记眼前之人是她挚交好友，“阿玄，我不喜被人监视。”冰玄见她双手搭在交椅之上，等着她的回话，讪笑道“那你应该查查身边人，不是在这里审问我。毕竟神尊每日行迹，一日千金呐～”说罢拂袖离开。九殇贴身侍从絮影闻言空首行礼道：“是属下失职”九殇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九殇侧身眺望乾元殿后一副乱花渐欲、蜂蝶翻飞的模样，心中不解，她的慕容叔父教授她术法武功，欧阳叔父自幼教授她君臣之道，为君之德，为何要因这么个冰冷的位置而与所求所愿相悖…父神殒身不过百日，如此急不可耐，只因她年幼可欺么？

        南宫碧璃自入樊楼，九殇便设计使欧阳澋长子欧阳澈与她相见：英雄救美、自报门户、灭族之仇…南宫碧璃不会拒绝，果然如九殇所料南宫碧璃从未放弃复仇，私下招揽死士，与欧阳澈难舍难离，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正中九殇下怀。欧阳澋不会准许自己中意的长子与伶人纠缠，长子所配须得以后助力方可在他殒身后坐稳元老之位，与欧阳氏交好的萧氏女自为上上之选。世事难料，萧氏长女自绡水一役后不知所踪，次女心许人族王爷，萧元帅心疼女儿，不愿拗其心意，幼女年岁尚小不宜婚嫁，如此欧阳澋的婚事一拖再拖…每一步都很稳妥，九殇自嘲还有何不满呢？

        她的父神如果没有殒身，她也想过…很多：为神也好，为人子女也罢，她与心爱之人，与挚友亲朋行侠仗义、护佑六界生灵，承欢膝下，自始至终从未背弃过自己为神的使命与责任，只是失去太多心中惆怅黯然神伤。为了与父神的诺言，舍弃太多，她知道此路虽苦无人作陪，但君子一诺，此生无论何种境地必须践行。

        传谕临雍“为犒赏三军，神尊亲临，以慰亡灵，以赏军士。”未提及欧阳氏一字一句，欧阳澋早在临雍设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

        乾元殿内九殇借着灯盏有条不紊地回复大臣们上述的折子，都是闻九殇亲临前线的反对奏折。此去临雍，九殇何尝不知凶险万分，私下早早写下密折，此行若失了性命，神族上下以月华为新主，不会让心存不轨之徒有机可乘。暗格之中的佩剑碎魂似有所感，黑暗之中嗡嗡作响发出银蓝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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