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春秋篇

洛祁寒看着连日来一脸愁丝的苏凡，一想到是因为墨华心里多少就有些不爽快。洛祁寒想要压制这样的想法，可是这股想法总是不合时宜的冒出来。所以又因为自己有这样的心思而自觉惭愧。毕竟墨华是自己的师兄。

        师尊就这样看重墨华？墨华的不辞而别就让师尊这样忧心？洛祁寒失落，溢于言表的明显。

        而苏凡完全不知道洛祁寒在想这些，甚至根本没空去注意这么多。如果知道他肯定会解释。谁会为了墨华走这种小事生气啊！

        他愁的是洛祁寒怎么回事，还不修魔。自己的身份又不变明说。

        而春秋邑的议事厅正因为秦蓝受伤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星云半天没开口，完全放任春秋邑的几位长老护短护到没边。

        什么大宗气度，仙师形象也不顾了耍起了无赖，摆明让庆云宗独自吃下这次的暗亏。庆云宗掌门脸都快气绿了。

        而菩提掌门虽然一脸正气，但其他几位掌门是看出来了，那双狡黠的眼睛，毫不掩饰完全在看戏。

        而万花宫掌门，还不嫌事大。时不时的劝解更像是，扇风点火。差点让两大宗们在议事厅打起来了。

        庆云宗掌门：“我们庆云宗也不是不讲理的。秦长老只是杀了个和春秋邑无关的女人。那女人实则本就是我们庆云宗的杂役。春秋邑那位苏长老却想杀了秦长老。只要苏长老亲自出来同秦长老道个歉我们就不追究了。”

        好歹庆云宗掌门开口了，星云也不能不搭理。

        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星云：“怎么是想杀？我这个小师弟想杀人就没有杀不了的。秦长老差什么药可以尽管拿。我这个师弟一向被师父宠惯了，道歉我可说不动他。”

        议事厅还在热闹非凡的争论。

        另一边洛祁寒看着神色恹恹的苏凡，不忍心看苏凡如此。想到师尊喜欢热闹，就想起了一件事说给苏凡转移下注意力。

        洛祁寒：“墨师兄带的那位女子，师尊还记得？”

        苏凡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不明白洛祁寒为何提起这个。

        洛祁寒：“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品行端正之辈。之前本来就是庆云宗的人，同庆云宗秦蓝那位弟子早就私底下有了有了双修之实。”

        说到这里洛祁寒脸上微红，有了一丝尴尬。瞥眼看苏凡没反应。才继续道。

        洛祁寒：“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遇上墨师兄，还拿了秦蓝弟子手里一件什么法器逃跑了。秦蓝那位弟子寻了她几次，那女人一直被墨师兄护着，这才到了春秋邑来寻求庇护。”

        苏凡：“那墨华可知道？”

        苏凡听了一出，内心潜藏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完全被洛祁寒勾了起来。

        洛祁寒：“自然是不知。墨师兄为人如何，师尊是知道的。嫉恶如仇。墨师兄只是被蒙蔽了。墨师兄恐怕到现在还觉得庆云宗秦蓝的弟子想抓那位女子回去做炉鼎，一心认为庆云宗上下都不是什么好人。恐怕还觉得那位女子，无所归依甚是可怜。我同那位女子在春秋邑见过几面，此女擅长伪装。楚楚可怜，的确让人很难想到她的所作所为。”

        苏凡心想难道她把墨华教成这样的，你看洛祁寒也是自己的徒儿。怎么就能明白是否，墨华真真是白瞎了一对眼睛，怎么情商这样低能。以后岂不是轻易栽到女人手里。看到以后墨华的真命天女有的忙了。

        现在想来那名丧于墨华手下的弟子，倒是无妄之灾啊。

        苏凡：“此事还需要让你师兄知道。以后莫要冲动行事。”

        洛祁寒：“师尊不瞒着墨师兄？墨师兄，恐怕”

        苏凡：“为何要瞒？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而不是一味逃避”

        洛祁寒：“我以为师尊，舍不得。”

        洛祁寒以为苏凡会瞒下来，舍不得让墨华自责。毕竟这事墨华知道了，心境会受很大的影响。日后修行或是出手，恐怕都会有所心魔。

        苏凡疑惑的看着洛祁寒？舍不得？要是事事都冲动，以后他可不会事事都护着他。

        允来带了几卷经书来给苏凡，苏凡这个时候正同洛祁寒说着什么。远远看去宛如一对璧人。允来疑惑起来，怎么会说璧人这个词？可是苏凡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说是上慈下孝也不符合现在的画风。

        允来：“苏长老，师尊让我给您送几卷静心卷。让您莫要打打杀杀的。掌门命弟子将苏长老的剑收回去，还让弟子传话。说说如果在有下次就只能在您住所处布下阵法结界了。”

        其实允来的师尊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传话，战奕晨气急败坏的说了好些不好听的话。意思是嫌弃苏凡又给春秋邑惹事。还得罪了庆云宗。让其他宗看笑话。

        苏凡一脸无辜的看着来人，啥玩意。这么狠？星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来真的。

        允来：“还请苏长老莫要为难弟子。”

        洛祁寒：“掌门为何不许师尊出春秋邑，还不让师尊随意用剑？师尊到现在连把像样的本命法器都没有。”

        洛祁寒这话说的无心，但是落在苏凡的耳朵里就是听者有意了。

        苏凡：“”

        这么说，是说自己这个师尊磕碜？

        允来事知道一些事情的，所以大概也能猜测到一些。当然猜到，也不会多嘴。

        允来：“苏长老自幼身子就有弱疾，掌门师兄是为了苏长老着想。”

        可是在洛祁寒眼里却不是这样，这完全是限制了苏凡的自由。还不能随意使用灵力，更像是打压或者说是保护过甚。

        苏凡知道星云一片好意，默默拿出了那把普通的法剑。法剑无名，是外门弟子人手一把的。

        允来给苏凡解了围，看洛祁寒一脸晦暗杂深同往日谦和的模样有几分不同。允来也不解释。拿了那把剑就飞快的离开了春涧居。最近春秋邑事情颇多，因为仙剑大会，好多人冒名顶替混了进来。

        苏凡：“他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很可怕？”

        洛祁寒：“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这几天，仙剑大会结束。仙门陆陆续续本该离开春秋邑。但是却突然戒严了，好像是什么东西丢了。”

        苏凡：“又是那位长老丢了东西？”

        苏凡没放在心上，他向来是不过问春秋邑的事情的。

        洛祁寒：“是二长老丢了一件东西。”

        苏凡：“谁能从战奕晨手里抢东西？真想见识见识。”

        苏凡随口一说，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打算午睡一会。

        洛祁寒看着远处的诸峰，颦眉心事重重。这几天在有几个其他门派弟子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老是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苏凡这一觉醒来，才发现春秋邑的护山结界被打开了。苏凡起身正打算去找洛祁寒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洛祁寒同允来正在说这什么。

        苏凡：“你们在干什么？”

        这春涧峰很少回来人，允来一天来了两次。看来是有重大的事情。

        允来：“掌门下令所有的弟子，去往掌门主峰驱魔阵里面查验身份。有魔族混入这次仙剑大会，目前已经查出20多名潜藏在其他门派里的魔族了。”

        苏凡心里一紧，要是平时他让洛祁寒走一走也无妨。毕竟洛祁寒有封印在身。只是上次看见洛祁寒明显封印有松动的迹象，而且肯定洛祁寒早就自己都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苏凡哪里敢让洛祁寒去走一趟。

        洛祁寒：“师尊怎么了？今日醒的这般早。”

        洛祁寒一脸关切的询问，是否哪里不舒服。苏凡悄悄瞪了一眼茫然的洛祁寒。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苏凡：“我也要去？”

        允来：“苏长老不用去，洛师弟一直跟着苏长老的自然要随伺苏长老。也可以不用去。允来这次来，主要还是传话。掌门吩咐苏长老这几日不要出春涧峰了。庆云宗的人还未走。”

        以免招惹是非，这句话允来可不敢说，面的洛祁寒又要盯着自己了。

        苏凡：“好。”

        苏凡求之不得，然而他话音刚落。秦蓝已经从天而降下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剑。

        苏凡：“”

        秦蓝：“我可以不追究你伤我之事。但是墨华杀我徒弟在先，我徒弟生性豪横但是从不会无缘无故随意夺人性命。纵然有错也不该墨华动手，墨华有你庇护即便我取不了他性命。但是你身为人师，应该知道。墨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应当受罚。”

        秦蓝一脸悲愤，她伤好后就去找过墨华。那人早就仙剑大会一结束就跑了。肯定是这个苏凡故意包庇墨华。

        苏凡：“是，我徒弟识人不明。被人利用误杀了你徒弟。我这里有一株传说中不死药的药引，愿意交给仙子。仙子可愿意一试。”

        苏凡轻飘飘的一句话，将秦蓝砸的一懵。

        秦蓝以为自己听说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秦蓝：“能起死回生的仙草？就是传闻中昆仑沉于西海之下时，跑出来的三株仙草之一的起死回生仙草？”

        苏凡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上次六长老也是提过。手一摊，那株仙草乖巧的躺在漆黑的盒子里。十分不起眼，只是通身灵气浓郁的确不凡。

        苏凡：“是。”

        苏凡想起自己不能用灵力，递给了洛祁寒。洛祁寒接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秦蓝送了过去。不卑不亢的模样和通身不凡气度惹来秦蓝上下扫了一眼。

        秦蓝手里拿着难得的仙药，颠了颠都有些恍惚。看了一眼盒中的仙草，再次确认。周身仙气环绕，看起来并非寻常物。

        秦蓝：“你真的肯给我？”

        苏凡：“在好的东西，也不值人命贵重。生命本无贵贱之分，秦长老下次还是不要动不动就取人性命。以免在吃亏。”

        秦蓝看苏凡说话不像作假，将仙草收了起来。

        秦蓝：“我并非喜欢杀戮之人。只是情急失了分寸，今天之事还望苏长老莫要传出去。”

        这东西在她手里，传出去，别说救她的徒弟。就是庆云宗掌门都不会同意那这么贵重的仙草救一位弟子。

        苏凡：“嗯。”

        秦蓝来的快，走的也干脆。允来完全傻眼了。

        允来:“刚才给的当真是起死回生的仙草？”

        允来话语出口，声音都在打颤。感觉春秋邑的账户上损失了一大笔钱钱财的声音。

        洛祁寒：“自然是假的。”

        洛祁寒说的一本正经，神色好不像是作伪。

        允来也不在质疑，毕竟质疑谁也不会去质疑洛祁寒的品行。听了洛祁寒的话，才收起了难堪的神色。放心的点了点头。一直到允来走，苏凡都在忍笑。

        苏凡：“你学坏了，还会撒谎了。”

        洛祁寒知道苏凡没有真的责怪，也不惊讶苏凡的大手笔。在好的东西同师尊比不过都是尘埃。洛祁寒只是默不作声的将做好快凉的糕点递给苏凡。

        议事厅内，春秋邑一名魔族弟子都没查出来。看来这些魔族弟子只是混在了其他门派里，现在参加仙剑大会。

        万花宫掌门：“只是不知道，魔族此举是为何。”

        菩提掌门：“总不能是参加仙剑大会。”

        战奕晨：“他们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拿一把剑，闯神兵阁也只是像是在找什么，或是查看什么是否真的在。”

        万花宫掌门：“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你们春秋邑来的，莫不是你们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战奕决：“放屁！人可是在诸位门下发现的，我春秋邑未发现一位魔族。”

        秦蓝：“小战长老莫急，此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冲着你们春秋邑来的。神兵阁的结界虽然被触发，如果真的如同战长老所言，东西未丢。那么潜伏多日又因为战长老放出的假消息没什么表示，看来他们的真正目的还有待追查。”

        庆云宗掌门：“这些魔族都是些，死士。一被发现救自裁，看起来是想保护谁。”

        庆云宗掌门的话完全在气头，复杂话。明里暗里在说，春秋邑脱不了干系。

        秦蓝本想辩驳几句，又想到什么。不在说话。

        战奕决：“你什么意思？要不要所有掌门和长老在查验一遍？”

        庆云宗掌门冷笑了一声，冷冷回了一句。

        庆云宗掌门：“也不是不可以。春秋邑有青铜神树，庆云宗也有一件神器，现下这种情况倒是有些用处。不用烦劳这么一个个探察这么麻烦。”

        庆云宗手里是梧桐琴，花神毁掉了众神器受天罚陨落。但是有三件却没有，青铜神树，和梧桐琴，还有无字天书。

        青铜神树在春秋邑，梧桐琴庆云宗。无字天书下落不明，听闻这里面最强的还是无字天书，知晓万物，可改变未来。

        梧桐琴本能以杀止戈，也可以渡人苦海。只因出世以来，无人能驾驭，也就只能当做布阵法器用一下了。

        星云揉了揉太阳穴，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但是探查一下，的确梧桐琴比普通的驱魔阵来的更快，更强大。

        以梧桐琴为引的布阵可以让驱魔阵瞬间传遍整个春秋邑，如果真的还有其他魔族。还能比普通驱魔阵更能让魔族忌惮。因为普通驱魔阵只能辨识普通的，越高等的魔族则需要驱魔阵里呆很长时间才能辨识出来。

        但是梧桐琴只需要三次，没有魔能不显其形的。

        下面的长老和掌门门吵的不可开交。

        万花宫掌门：“倒是可以一试。”

        菩提门掌门：“现在倒好，自家人查起了自家人。”

        秦蓝：“”

        庆云宗掌门：“哼。此事若是不了了之，还不如现在开启护山结界，让我等出去。何必蹉跎时间。”

        战奕晨：“掌门师兄，应该如何？”

        星云，思虑了片刻后道：“有劳，庆掌门了。”

        庆云宗掌门虽然因为之前的事对于春秋邑包庇苏凡很不爽，但是看秦蓝没在追究。他也不可能为个弟子大闹春秋邑。何况知道苏凡是当年南阳仙君坐下的那位关门弟子。

        他还见过苏凡小时候一次。乖巧的跟在南阳仙君身后。南阳仙君的确十分看重，因有人私下玩笑了一句，说像个怯生生的姑娘，莫不是南阳仙君圈养的娈童。南阳仙君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听说那人诸事不顺，被门派驱逐。在一次秘境里陨落了。

        这做法他觉得很像南阳仙君的手法。只是出于忌惮，谁敢说闲话呢。就不了了之了。

        梧桐琴应召，从庆云宗瞬间移到了议事厅空中。

        梧桐琴琴灵：“何故扰吾清明。”

        庆云宗掌门庆周起身，将来尾道明。那梧桐琴里的琴灵，悬挂于空，周身通体仙泽四溢。

        琴灵并没有在回答，但是悬在空中，像是默许了。

        庆周连忙结了一个驱魔阵，梧桐琴飞身入了阵眼里。一道仙气为引，将驱魔阵一瞬间光束震向四周。停顿了片刻，第二次在周而复始。如此三次后，东北方向一处魔气躁动，尽然将春秋邑的护山结界从里到外炸出巨大的一个豁口。

        护山结界轰然碎裂成星光。

        庆周：“居然真还有潜藏的魔族。还是皇族。”

        琴灵仙泽消失，如同一把普通的琴。落于庆周手里，陷入沉睡和自我封印里。

        星云脸色不太好，准确的说。春秋邑几位长老的脸色也不太好，因为那是春涧峰的所在地。

        秦蓝若有所思，但是没有说话。

        万花宫掌门：“走。”

        众人御剑前往魔气爆发的地方。

        而春涧居的苏凡，想要靠近洛祁寒但是洛祁寒整个人周身的魔气如同压抑已久爆发开来。起初第一圈驱魔阵而来的时候，洛祁寒的状态就让苏凡意识到了不对劲。

        当即动了灵力，给洛祁寒结了结界。只用了3层灵力，这个时候的洛祁寒还有意识，虽然像是隐忍巨大的痛苦但是还有神智。后来第二次驱魔阵再来的时候，结界瞬间劈裂，洛祁寒也晕厥了过去。苏凡用了十成十的灵力勉强给洛祁寒的魔气困在了结界内。

        第三次，彻底将洛祁寒的封印击的粉碎。苏凡的结界没有丝毫的作用。洛祁寒魔族的象征展示了出来，魔族的双角和猩红的瞳孔展露无遗。洛祁寒也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硬生生被痛醒了过来。周身魔气处于暴走状态。还把护山结界给弄出一个大窟窿。

        这魔气还有要爆发的趋势。

        苏凡知道瞒不下去了，洛祁寒在这里必死无疑。苏凡打算带洛祁寒走，可是暴走的洛祁寒周身的魔气精纯的不行，苏凡无兵刃只用灵力根本劈不开这样精纯的魔气，实在进不去。

        星云一行人赶来的时候，苏凡已经因为动用太过灵力，导致化灵毒反噬。周身灵力有些紊乱了起来。导致灵力堵塞，经脉剧痛。

        星云赶紧过去，强行为苏凡散去周身灵力。

        其他几位掌门已经召出本命法器对着洛祁寒强攻而去。洛祁寒虽然周身魔气精纯度高，但是他并没有修过魔。只能本能的去攻击防守，洛祁寒醒来之后一直在人群里扫视。直到看到苏凡被几位春秋邑长老压制。

        他才恢复了一点清明，用法决对付。只是这灵决用在魔气上伤害大打折扣，被几位掌门持剑轻易化解了。

        庆周：“此子隐瞒魔族身份潜藏在春秋邑，看来是图谋不轨。身份又在魔族一族中举足轻重，看来是早就精心策划的一出。”

        万花宫掌门：“就算查不出来有何目的，此子魔气如此精纯。今日不除来日，恐怕修真界有要迎来腥风血雨了。”

        菩提掌门点点头表示赞同。况且今日一战，放虎归山，来日此子要是崛起就是他们也会忌惮。这魔气的精纯度实在高于普通皇族。有点像上古某位魔族后裔。

        苏凡被战奕决拦着，又被战奕晨困在结界里，根本去不了洛祁寒身边。洛祁寒明显处在下风，虽然几次勉强避开致命招，也受了重伤。洛祁寒只是防御，根本不想杀人。可是对手却不一样，招招致命。这样下去。恐怕早晚都要死在这里。

        苏凡周身灵力被星云散掉，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就是恢复了也不一定能有用。无论苏凡说什么春秋邑的几位如今都不听他的，留一个魔族在苏凡身边想都不要想什么求情的事。

        苏凡看着一旁角落里看着自己的秦蓝，立马对着秦蓝施了几个眼色。秦蓝脸色也不太好，但是想到苏凡之恩，还是感念的。只是这事关魔族，她也秦蓝悄悄走开了。

        而苏凡看到被人群遮住的秦蓝身影，苏凡最后一丝希望破裂。

        洛祁寒心脉中了一剑，一口血喷涌而出。洛祁寒看着苏凡着急的神色，对着苏凡摇了摇头。无声道：“徒儿无碍，不疼。”

        苏凡更是急的不行，战奕决又盯得紧。

        苏凡：“要是落落如今受次情景，你也能袖手旁观。”

        战奕决听了苏凡的话，神情有些动摇。不注意手中一松。苏凡挣脱开来。趴在结界上，还是出不去。

        战奕决：“落落不是魔族。你别白费力气了。”

        苏凡还没说什么，结界被不知道何处飞出来的一击灵力，击碎裂开来。隔绝的灵力扑面而来。苏凡全部吸入体内。

        秦蓝做完这些事，见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又走进了人群，但是眼神还是时不时看一眼苏凡这边的状况。她只能帮这对师徒到这里了。

        战奕晨再度结出一个结界，却苏凡弹指就击碎了。战奕晨一个踉跄。星云打算在擒住苏凡，但是这个时候苏凡已经有了警戒，星云根本打不过苏凡。

        苏凡强行忍着化灵毒的反噬，一道纯正的灵力将几位掌门的犀利攻势拦下，苏凡忍下喉头的腥甜。过去挡在了洛祁寒面前。

        庆周：“若不是我们收手及时，你已经丧命于剑下。还不赶快让开，你真以为你一人，能抵挡的住我们几位掌门的连手。”

        庆周有些明白为何当年南阳仙君，看中苏凡了。这苏凡很有几分南阳的真传，单打独斗，他不一定有信心可以打得过苏凡。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苏凡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带走一个魔族皇族。

        苏凡：“我与他师徒一场。他的事，我定要管的。他自幼就被封印，从未滥杀无辜。还请各位放他一条生路。”

        菩提门掌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背叛仙门？”

        刘一鸣：“师兄何必生气，听听他下文。”

        刘一鸣为苏凡解围，只因他师兄明显认真了。他师兄向来很少对任何事情认真，虽然做了掌门端着一排正气，其实吊儿郎当的。六识又不健全，所以不明白什么情分，也就不懂苏凡为何为了魔族背叛师门。

        苏凡：“我今日自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星云挥手拦下，春秋邑众人。战奕晨停下来。不要贸然在上前。

        苏凡：“我今日废他灵脉，请各位放他一条生路。”

        星云：“逐出春秋邑，春秋邑留不得他。”

        苏凡一愣，手指握成了拳。只得答应下来。

        其他几位掌门明显有些不太满意，但是罕见的星云开口了。毕竟星云了解苏凡，这个人妥协可不容易。以免在多生事端。

        星云：“好。”

        经脉一废，自然是什么都修不了。无论你是多尊贵的皇族，也只是废人一个。

        庆周：“过于仁慈，难当大任。”

        庆周收剑，甩袖而去。明显不再管，这是春秋邑的事情。庆周心里道苏凡丝毫没有当年南阳仙君半点杀伐的果断和气魄，实在难当大任，也难怪掌门之位没有传给他。

        洛祁寒：“师尊不要让徒儿走。师尊不要赶徒儿走。求师尊求”

        洛祁寒一口淤血堵在胸口，直到血吐了出来。立马断断续续的拉着苏凡求情。不顾自己即将灵脉被废成为一个废人。也顾不得浑身剧痛，伤势不易在动以免加重。

        万花宫掌门：“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动手吧。”

        万花宫掌门怕苏凡耍诈，自然要看着。没人能在医毒双休的他面前耍小伎俩。而面前这对师徒情深也不能动摇一位看过人世间诸多千帆的人动摇分毫。

        苏凡：“以后好好平凡的过一生。莫要再来修仙界了。”

        洛祁寒：“求师尊答应。让徒弟留在春涧居，就算做一个洒扫的弟子，徒儿也甘愿。师尊！”

        洛祁寒的苦苦哀求，让苏凡实在狠不下心。都有了放弃的念头。洛祁寒从未让自己为难过，也未求过他什么。当年解药洛祁寒以为只有一颗，自己给了墨华，洛祁寒一句责问都没有。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其实苏凡知道，洛祁寒是知道些什么的。他那样的聪慧。

        洛祁寒：“求师尊成全。”

        洛祁寒想要起身，给苏凡磕头，但是重伤的他只能勉强跪坐着。眼神里全是无助，和依赖。

        洛祁寒：“求求师尊成全。徒儿从未求过师尊什么求师尊成全”

        苏凡：“我不能留一位魔族在春秋邑，这会给春秋邑带来诸多麻烦。”

        苏凡的话让洛祁寒绝望了。最后的希望破碎，洛祁寒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容。沉默了半响，也不在乞求苏凡。的确自己这肮脏的身份，只会给师尊留有诟病。惹来麻烦。师尊这样一个喜欢清静的人，自然是不喜的。洛祁寒，不在苦苦哀求，淡淡模样心如死灰。

        没人能救自己，与其这样，不如死了干净。

        洛祁寒：“师尊，不如杀了我。”

        苏凡生怕洛祁寒在做出什么，那浓重的杀意还有周身的死气，若是让后面几位看着。洛祁寒他都保不下来了。

        长痛不如短痛。

        苏凡在洛祁寒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抬起了手。

        洛祁寒就这么看着苏凡，他连躲都不躲。周身的杀意瞬间颓废了下来，只是无神的而看着苏凡。

        苏凡的手微微发颤，一掌毫无水分的拍在了洛祁寒头上。洛祁寒眼眸瞪大，以往眼眸如同星辰的眸子，里面在无生气。愣是一点都没哼出声，生生忍下了被废灵脉之痛。

        万花宫掌门。没打算走过去。刚才苏凡那一掌的确将洛祁寒的经脉震碎。不可能在修魔了。

        苏凡念完灵决，将传送符贴在洛祁寒身上。将他传送至凡间某处。一气呵成，苏凡不敢慢下，甚至不敢看洛祁寒是什么表情，或者伤势如何。

        打算上前查看的其他的几位掌门看着突然消失的洛祁寒，正打算责问被万花宫掌门拦了下来。

        万花宫掌门：“那一掌的确废了此子全部经脉。一点后路都没留。”

        一句话让人群人有几位倒吸凉气。当真是狠啊。方才还以为两人师徒情深，现在真的是一点后路都不留。万花宫掌门本就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就十分痛恨魔族。万华宫掌门的话，无人敢质疑。

        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煎熬。一个如同凡人的魔族，普通修士遇见不会放过。而魔族同族多少人又会觊觎皇族的血肉呢。没人觉得洛祁寒能活得下去。而且其中不乏有一些人知道洛祁寒的名讳，此人天赋极高性子也很好相处，从不瞧不起人。

        苏凡身子如同虚脱了一样，摇晃了几下。倒地晕了过去。

        万花宫掌门离苏凡最近，在星云闪身过去接住苏凡的时候。前去为苏凡把了下脉。身色有些诧异的对星云道：“他中了化灵毒？”

        星云：“是。”

        万花宫掌门：“恐怕撑不到下一次仙剑大会。”

        万花宫掌门喂了几个丹药给苏凡，摇了摇头。

        星云：“最多30年？”

        万花宫掌门：“是。”

        万花宫掌门一脸你节哀的表情，春秋邑历经此次，恐怕要陨落了两位曾经的天才。示意星云早点准备后事吧。就带着万花宫众人走了。

        春秋邑上下乱做了一团。

        而被传送符送走的洛祁寒，遇见了他人生的转折。

        时光荏苒，当初苏长老坐下得意弟子，洛祁寒早已经成了春秋邑的忌讳。掌门下令了，不准再提，就连物品都要全部销毁啊。就因为这事，苏凡同星云有了嫌隙。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的，只是苏凡嫌少在出山了。外界想要八卦的心，都被隔绝在了外头。

        洛祁寒成年礼的时候，身为师父的苏凡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要不是小黑无意间提起，墨华的成人礼，苏凡也不会想起洛祁寒的生辰。修仙寿命漫长，有些修仙世家极为看重，成人礼。而有些却并不看重，比如苏凡。

        苏凡那个时候正背着所有人，一个人结了个结界，困住整个春涧居，自娱自乐在同小黑撒欢玩闹中。

        洛祁寒性子温润，如同谦谦君子。便是才成了魔修，身上那股子如玉的气质都和魔界格格不入。但是却惹来不少魔族少女，芳心暗许。

        成人礼这天，纵然庆祝和送贺礼的人不在少数。洛祁寒自己也置身于热闹的人群中，心里的悲凉感，一点都不见少。真个人在人群中更加显的孤寂。他不想要什么万人敬仰的地位，也不想要这通身的天赋。或是让人艳羡的体质。他愿意用这些，去换留在师尊身边。洛祁寒只想安安静静呆在师尊苏凡身边，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洒扫弟子都可以。这样卑微又虔诚的祈祷着上苍。

        直到现在，洛祁寒才能逼得自己，认清对师尊不论的感情。终究洛祁寒受不了那噬骨的相思，找了个理由悄悄离开了自己隆重的成人礼，偷摸寻到了师尊的住处。

        洛祁寒就远远的看着苏凡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即便没了自己这个徒弟，苏凡依然可以活的生机盎然。而自己如坠深渊，不断重复日复一日的煎熬。若不是想着苏凡，洛祁寒觉得自己撑不过重修灵脉，撑不过在魔界里一日一日的漫长时间。

        苏凡：“是啊，今天是他的成人礼。不知道他在何处，过的可还好。”

        苏凡这一句像是阴云密布里射入可一束希望的光，洛祁寒看着像是自言自语的师尊，猜测这句话是送给谁的呢？不管是谁，今天他成人礼，就借来一用，当作就是师尊说给自己的吧。

        洛祁寒：“师尊，我过的……很不好。”

        洛祁寒像是在回答苏凡的话，两人相隔的距离，在洛祁寒眼里一瞬间的被拉进到了近尺距离一样。

        师尊仿若在同自己亲昵，耳语询问自己过的可还好一般。

        心魔骤起，洛祁寒心中一痛。才发现身旁的一棵树，被自己不知不觉中的一掌蕴灵给腐蚀了一半。洛祁寒连忙用理智压下心中不断腾升气的龌龊想法。

        不能……不能玷污了高高在上的师尊。

        自此以后，每每夜里相思入骨，心魔执念骤起，洛祁寒都会忍不住偷偷来这里看望师尊。直到瞧见了，师徒情深的一幕，才让洛祁寒滋生了近乎发狂的嫉妒。

        为何墨华只是送个普通的物件就能讨的师尊欢心。只是一封信就能让师尊来来回回看过无数遍？还珍藏起来。

        执念越深，欲望越强烈，心魔越发让洛祁寒的心性发生了变化。

        为何师尊不看看我？我这样听话，绝对不会忤逆师尊。师尊为何总是不屑一顾，将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为什么？

        当年化灵毒，师尊就是抛开自己性命都要救墨华。明明那个人不知好歹，重来都不知道师尊的苦心。

        那颗之前就被腐蚀掉一半的百年大树，被洛祁寒的一掌折断，拍倒。

        惊动了不少弟子，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就只看到了，被人故意损坏的百年老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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