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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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喜笑颜开地乘轿撵离开,笑得嘴角合不拢,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宋府,好将这个消息及时告知宋淇玉。
“母亲的意思是?”,宋淇玉惊喜交加,却含蓄问道,不知是否和揣测的一样。
“傻孩子!”,白氏咧嘴笑出花,拍手道,“嫁入忠勇侯府的天大喜事难道我能让给别人?当然是让王妃认你为义女,由她们牵线搭桥将你嫁给忠勇侯!”
“可是…可是侯府不会嫌弃我的出身低吗?”,宋淇玉羞涩咬唇,可双眼止不住地欢喜。
白氏拍着她一平如洗的胸脯保证,“齐康王妃非常看中我,指明让我安排此事,你是我亲生女儿,她又没有子嗣,定将你视同己出。况且是将你以王府义女的名义嫁过去,名分上倒也般配。想当年王妃也是个六品庶女,你比她强上不少”
听着她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宋淇玉全然被打动,顿时羞红了脸扑到白氏怀中,“多谢母亲为我做主,等我进了侯府,定会在侯爷面前替父亲和弟弟美言”
…
秦桑被贺兰昭救了后,被安置在长街隐蔽处的一处园里。
那园子占地不大,内里却卧虎藏龙,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就连日常的器具也是银碗玉筷,更不必说服侍她的奴仆个个光鲜亮丽,端庄得体。
秦桑掂量着他的身份,估摸着与忠勇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猜不出是他具体的身份。
她也曾私下问过侍候的婢子,谁知她们嘴风极严,怎么问也是三缄其口频频摇头。
秦桑便收起好奇,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一隅屋子,和仆妇要了些针线做起女红打发时间。
这日,她正坐在炕几上埋头绣着,冷风从轻阖的门柩钻进屋子四处窜开。她冻得吸了吸鼻子,随后放下针线起身朝门柩走去,耳边蓦然听到一缕轻微的脚步声自远而近,最终停在门口。
秦桑以为是园里的仆妇,便端着笑脸打开门,刹那间,一张菱角分明的俊脸赫然映入眼帘。
许是太过靠近,连他的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身上淡淡的檀香都能感受到,秦桑面色一红,猛然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差点倒地,贺兰昭眼疾手快地挽住她的纤腰,待她站稳后默然松开。
“多谢恩公。”,她嗫嚅道,不敢抬眸看他。
“恩公?”,贺兰昭倒是觉得这个称号新鲜,微微扬起眉。
“公子几次相救,于我而言便是难以言谢的恩公。”,说着,秦桑后退一步,恭敬地福身行礼,“公子大恩,秦桑没齿难忘,下辈子结草衔环以报。”
这小丫头的名字倒是人如其名,弱柳扶桑玉质兰心。
细细揣摩她的名字,贺兰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戏谑。
他扬起唇角,自顾自坐在一旁,淡淡道,“你们这些报恩的人,张口闭口便是下辈子要么做牛做马,要么结草衔环,这辈子怎么就不能报答吗?”
秦桑:“”
她当场愣住,哑口无言,被他有理有据的调侃惊得瞠目结舌,不过她细想片刻,话糙理不糙。
“秦桑这辈子若能报答恩公,定赴汤蹈火,只是我…如今寄人篱下,自保都难周全…”
贺兰昭本就是调侃,见她真的红了眼眶便暗道后悔,于是捂唇咳嗽两声岔开话题,“我今日找你,是打听到了你舅舅的归期,他已经在路上了,这两日便能回冀州了。”
“真的!”,她小鹿般纯净的眸子顿时熠熠生辉,芙蓉面拂上喜色,欣喜道,“好,好极了。”
贺兰昭望着她欢喜的神情,眉眼更深。
这几日,他遣人打听她舅舅时顺带着将她查的一清二白。
寄人篱下的官家孤女,舅母不待见,暗中苛刻虐待,将她如同货物般随意赠人。
这姑娘莫非以为有了舅舅做主就能逃开这些腌臜手段?
恐怕她不知道,她那憨厚愚笨的舅舅连此次剿匪也是漏洞百出,还被当地的乡绅官吏糊弄得晕头转向,若不是自己从中斡旋,恐怕他还陷在水深火热里。
这个舅舅,连为官的本职都难以担当,何况后宅妇人之事?
贺兰昭沉默,话在喉中翻滚,终究没有开口。
“那还望恩公再收留我几日…秦桑感激不尽…”,她红着脸张口,因羞愧而支支吾吾,双手频繁地绞着帕子等着他回复。
“你安心住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贺兰昭起身欲离去,余光瞥见炕几上的荷包略顿了顿。
秦桑寻着他的视线看去,连忙伸手握住未绣完的荷包,笑容牵强,“我见恩公腰间的荷包旧了,想为你绣一个更好的,可…料子比不上恩公身上的…恩公也许用不着…”
她低头解释,余光打量他腰间半旧的荷包,见针脚细密,纹路精美,布料也不是凡品,顿生出一丝后悔。他这样的身份吃穿用度定华贵非凡,自己绣工再好又如何比得上,真是自讨没趣。
贺兰昭望着腰间的红梅荷包沉默,这是一年前母亲绣给自己的,自从家中巨变,母亲日日哀伤,就再也不碰针线了。
“也好,这个报恩方式倒是比下辈子结草衔环靠谱。”,他扬唇笑了笑,带着一丝戏谑和温柔,随后离去。
秦桑红了脸,望着他清瘦的背影在远处消失,才惶惶然坐下,渐渐回过神。
三日后,宋知州风尘仆仆回到冀州,白氏正坐着富贵嫁女的美梦,蓦然听见管家来禀,一时竟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回来了?”,又忽然想到秦桑和淇萱,不禁惶惶不安。
“老爷一路幸苦了。”,白氏作出心疼状嘘寒问暖,打量他的神色,见他不过去了一月余,人瘦了,脸黑了,背也佝偻了…
他不是奉旨剿匪吗?不知道地还以为去吃牢饭的,怎么沧桑成这副鬼样子!
刘知州咣咣咣地干了一壶茶水,起伏的胸膛略缓和后,有气无力道,“这趟剿匪差点要了我的老命!那群酷吏,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拒不配合,还暗中阻挠…我差点折在那…”
白氏面色发白,慌张道,“老爷是奉旨去的,他们也敢阻挠!难道吃了虎胆吗?”
妇人如何知道朝政的弯弯绕绕,刘知州掖着眉心头疼,“天高皇帝远,他们又官官相互,哪里瞧得上我一介无依无靠的五品小官若是我背后也有一两位重臣依靠,也不至于如此可是”
想至此,他顿感凄凉无措,自己为官多年,兢兢业业,愣头青一般得罪了一群朝臣,如今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往后的仕途啊,怕是更顺不了
夫妇两相对无言,正大眼瞧小眼时,听到一声娇俏呼声,宋淇玉笑着跑来,一把搂住宋知州撒娇,“爹爹回来了,女儿很是想念爹爹,淇文也很乖巧,跟着夫子读书呢。”
看到活泼的女儿,他黝黑的面色微动,露出欣慰之色,觉得此生还是有些盼头。
“淇萱和桑儿呢?怎么不见她们。”
白氏绞着帕子张唇,支吾了半天后微弱道,“淇萱她…她嫁人了…”
“什么?!嫁人了!”,宋知州惊得猛然起身,宽袖扫落一地杯盏,发出刺耳之声。
白氏见他张大双目瞪着自己,吓得咬唇后退几步,颤声道,“御史夫人娘家侄子看中了秦桑,想要她过门续弦可她不肯,便强迫咱们淇萱嫁到沈家了…”,她说道伤心处,忍不住哭出声,宋淇玉连忙扶住她。
“荒唐!实在荒唐!这究竟造得什么孽啊!”,宋知州大吼出声,顺手砸碎案桌上的杯盏,气得胡子直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早就看不惯桑儿姐弟两!想着趁我不在将她打发走,可沈家你也狠下心?他家公子哪个不是恶名远扬!”
“我是为了老爷仕途着想啊,想借助御史家和沈家给您助力一二,妾身实在不忍老爷如此辛苦…”,白氏捂着帕子哭出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宋淇玉也在一旁辩解,一唱一和比戏班子还精彩。
宋知州被哭闹得心烦,泄了气般摔坐在椅上,随后对着自己的老脸左右开工,扇得啪啪响,“家门不幸啊!我是作了什么孽,连骨肉子侄都无法护全”,随后双手捂面痛哭出声。
白氏和宋淇玉双双吓了一跳,她们从未见过家中的顶梁柱如此失态,窝囊又可怜。白氏慌了神,顺着他的背安抚,“老爷莫说胡话,咱们以后也是有靠山的人了…沈家和御史府会提携咱们的…”
“提携?你做梦呢!”,宋知州猛然推开她痛心疾首道,“哪个体面人家像你这样糟践女儿,老夫怕是成了他们眼中的笑话!作孽啊,都是你这个蠢货干的好事——”
白氏被数落得面红耳赤,咬牙反驳,“什么都推我身上!那家中年年入不敷出也怪我吗?你连连被贬也怪我?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她见宋知州阴沉着脸瞪着自己,又继续道,“老爷为官清廉,不愿同流合污是高尚,可背靠大树好乘凉,您也该放下身段,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淇文”
“冀州我人生地不熟事情哪里简单\",他叹了口气,想到调到这里为官三载,政绩没有倒是四处树敌,不禁心灰意冷。
“老爷,咱们家要转运啦!”,白氏见他怒气消散便坐在一旁道喜,“齐康王妃近来颇看中我,她想让我挑选名门闺秀认作义女,并有和忠勇侯府结亲的打算,咱们淇玉再合适不过了”
宋知州面露嫌弃,瞪道,“又做什么青天白梦!那样的门第世家也是你敢肖想的?被人卖了都不知,劝你莫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乘早离他们远些——”
他言辞犀利,骂得白氏涨红了脸,宋淇玉也闷声噘嘴,两人心里都窝着一口气,想着凭什么不能争取。正沉默时,忽然听见下人来报,秦桑回府求见。
白氏顿时心里窝火,蹭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见秦桑披着大红袄衣款款而来,巴掌大的脸因冷风吹得泛红,更添了几分娇憨,硬生生地将厅内的淇玉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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