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离之是毒，近之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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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离开别墅后沈晗清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
她的东西祁屿都叫人帮她收拾好寄给她了，两人好像从今以后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时她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怅然。
算了，本来两人到了约定的时间也是要分手的，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这不是正和她意嘛，离纸片人都远远的……
尽管她这般开解自己，心里还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她只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
只是工作完后之前负责给她做饭的人过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祁屿。
这人是祁屿当初为了让自己能按时吃饭安排在医院负责给她做饭的，现在两人分手了，这人不该再为她服务。
这样想着，她便同那人说以后不用再过来给她做饭送饭了。
那人惊恐万分，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还说祁屿已经提前付了她十年的合约，她中途辞职或者辞退都要付违约金的，那一大笔她赔不起。
沈晗清无奈，只好让她先出去。
她问了她的薪酬，发现请她还挺贵的，光一个月就是普通人半年的工资。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行。
最后她还是决定让她去找祁屿，怎么安排，是祁屿的事儿了。
……
祁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祁总，不早了，您吃点东西吧？今天忙得连饭都没吃”李从见祁屿拼命三郎那模样不由得头疼。
这情况不是只有今天才发生，其实在祁屿刚接手公司时也是这么忙碌，那时候他为了积累经验尽快上手所以疯狂地用大量工作来练手，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后来公司在他带领下越来越来好，只是没想到他变得更忙了，他在旁边看着都生怕他身体吃不消，这两年有沈小姐在这情况才有所好转，那时候祁屿每天准时上下班，偶尔还给自己放个假，劳逸结合，只是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又回到了以前的模式。
不，现在他都不像是在工作了，看着更想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好逃避什么一样。
而且祁屿现在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像是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公司的气氛是也随之变得压抑起来。
李从猜测祁屿和沈小姐应该是出现什么矛盾了，不然都没法解释现在的情况。
“我不饿，出去吧”祁屿埋头工作，懒得抬头看他。
李从动了动嘴皮子想说点什么，但是都无从说起，他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意思到这可能和沈小姐有关，见祁屿在认真工作，他压低声音接通了电话。
几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
“祁总”
“负责沈小姐饮食的女厨说沈小姐让她以后都别去了”李从时刻观察着祁屿的反应，手心不自觉都捏出了汗。
祁屿握着笔的手一顿，笔墨在纸上留下黑点，彰显了他的在意。
下一秒他若无其事地翻页，半响才回答：“让她继续干”
要是没人管她吃饭，按她工作的劲儿指不定身体就承受不住了。
“好的，祁总”李从恭敬地退出去，心里止不住叹息，果然还是没放下。
李从阖上门走出去后，祁屿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他走到落地窗前，外面晴空万里，他心里却是满心的躁意，他伸手拿了根烟，点燃，却没放入口中，烟雾缭绕在指尖，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和薄凉。
……
女厨得到准信后立马就和沈晗清说了。
沈晗清没说什么，既然祁屿都决定好了，以后她会把钱慢慢还给他的。
晚上，她工作到十点，在大门没见到风雨无阻的那人时还有点恍惚，毕竟两年了，她习惯了，不管多晚不管天气如何，他总是在外面等着接自己回家。
她抿了抿唇，不知为何突然叹了口气。
她租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要是平常她就叫出租车了，不过今天她想走一走。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一个人看起来很孤独。
“沈晗清”
突然，背后有人叫住了她。
她一顿，慢慢回头，看到向她奔跑过来的人是宋瑞博时心里微不可察闪过一丝失望，她刚刚有一瞬间以为，那人是祁屿，甚至在回头的前一秒心里还隐隐期待过。
宋瑞博很快就来到了她身边，他微喘着气，头发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凌乱，不过毕竟是小说中的男主，帅气并没有因此减少，他深情的桃花眼紧紧看着她的眼睛，有些紧张道：“我送你回家吧”
他刚好开车途径这里，下车抽根烟的时间不经意瞥到她在人行道这边，他没想太多，捻灭香烟后急急忙忙朝她追了过来。
他今天才知道，她和祁屿分手了，黯灭的心在那一刻复燃。此刻见到时都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沈晗清摇头，淡声道：“不用了，谢谢”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她的话刚一出口，宋瑞博眼眶就红了半圈。
不过她没去深究。
礼貌拒绝后就转身离开了。
宋瑞博见她毫不犹豫，心下黯然，见她越走越远，他不管不顾地迈开腿往前追了几步。
“沈晗清，给我个机会行不行？”他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沈晗清脚步一滞，机会？什么机会？是送她回家的机会，还是别的什么机会？
下一秒，宋瑞博再次来到她前面，眼里隐约闪着泪光，却掩饰不了他脸上的坚定，他面向她，一脸认真“沈晗清，我喜欢你”
沈晗清眼睫微动，有些没想到。
毕竟小说里宋瑞博喜欢的明明是林西，现在，说喜欢她？到底哪里出错了？
不过他喜欢是他的事，她并不喜欢他。
于是她便没什么情绪道出事实“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尽管心里早有猜测，见她毫不留情说出来时宋瑞博还是不太能接受“但是给我个机会可以吗？我们试试，好吗？”
因为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他难免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刚刚分手我说这些可能不太好，你可能也没准备，但是我…………”
沈晗清打断他：“宋瑞博”
宋瑞博盯着他，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我们没可能”
他的心坠入谷底，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为什么他和她就没可能呢……
为什么祁屿可以他就不可以？
沈晗清离开后，停在马路边的车子低调地离开，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跟在她身后，似乎是保驾护航。
宋瑞博不知道站了多久，脚步像扎了根一样定在原地，现在沈晗清已经走远了，他却再没有勇气追上去。
最后，他转身离开。
却看到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林西脆生生站在他十米远的地方，不知为何满脸泪水。
他疑惑地看着她，勉强把心里的苦涩掩饰住，他不断拉近两人的距离，温声道“怎么哭了？”
林西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拨浪鼓一样摇着头，眼泪像是不值钱一样掉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刚刚都没察觉林西站在自己身后。
“我…”林西抽噎着回答“我，刚好路过”
“发生什么事了？”宋瑞博关系问道，林西对他来说就是自己的妹妹，他看不得她哭得这么伤心。
林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不想哭，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面对宋瑞博的问话，她双手胡乱擦掉泪水，眼睛红肿着道“我失恋了”
宋瑞博一愣，失恋……
他刚刚也失恋了。
暗恋也是恋……
“别哭了，带你去吃点东西”他摸了摸林西的头。
林西憋着眼泪不让它留下来，犹豫过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
林西走前往身后沈晗清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她毕业之后从学校搬出来住，今晚结束剧组的工作后她赶回出租屋，碰巧在路上撞见宋瑞博跟沈晗清表白。
她都不知道，原来宋瑞博喜欢清清，可是，她喜欢他啊。
既然现在她知道他心有所属了，以后这份未能说出口的爱意她就紧紧埋藏在心里吧，她会慢慢在心里放下宋瑞博，以后就让时间抚平一切吧。
……
深夜，祁屿一身疲惫地回到别墅。
沈晗清走后，别墅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冷清，冷清到他甚至不想回来这里，没有她在，这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几天他疯狂地工作，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空下来去想起她。
她像是毒药，沾上就离不了，还伴随着蚀骨一样的疼痛，每回想起她便让自己痛不欲生。
她又像解药，有她在身边，自己才有生的欲望，忍不住想要靠近。
简而言之，她于他，离之是毒，近之是药。
他没开灯，脱了西装外套后就就径直躺在沙发上。
别墅一片寂静。
眼睛适应黑暗过后，他慢慢抬起起自己的手，漆黑中隐约能看出点手掌五指的形状，他慢慢收拳，再张开，再收拳，再张开……
反复试了几遍，他才停下，没用的，留不住，也什么都抓不住。
他留不住她……
最后，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
他用掌心虚掩着眼睛，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显得没有这么孤独，又或者是遮蔽双眼不用再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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