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在这样的小镇上，能有这样的高手洛清池的双手不禁揪紧，希望只是凑巧。看这老头出手的利索，只怕他们三个都不够他打的。

        只见老人看了看刚来的客人，笑着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随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剑气随着他的挥手拂过了三人组的桌面，桌上的灰尘随着这股剑气被扫走，只留下干干净净的桌面。

        洛清池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老者，长大了嘴巴，一时间不敢相信。越九刀心中也是震惊。此等剑气只是拂过桌面，却未伤及一人，能有这样的掌控力，此人究竟是谁？莫云帆心中则是惊疑不定，他经过前面临水镇的事，现在习惯将心剑阁的腰牌佩戴在外面，他的佩剑也是心剑阁十剑之一，若是江湖中人，第一眼则会认出他来自心剑阁，也好掂量下要不要出手。可是这个人却随随便便在他的面前用出剑气，这招式也有点眼熟，但没听说心剑阁曾经有哪位内门长老遗落在外啊？

        “几位想喝点什么酒？”这老头见三人久久未曾说话，于是主动发问，态度相当诚恳，像是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给了眼前的几人多大的震撼。

        洛清池顺着他的话点头，忽然一个激灵，这可是能够剑气外放的高手，起码到了真人境了，天人境也未可知，连忙说：“老人家您好，不知可否上一些酒菜，我们三人赶了几天的路，着实有些疲累。”

        老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老头子这里一个月都没见到开张。你们是我这个月见到的第一批客人，等下我再给你们送一壶女儿红，你们呐，和我这老头子一起喝个痛快！”

        说罢，又朝向小二说道：“小雨，还不快点给客人准备酒菜？”

        小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机走向后厨。

        洛清池他们看向老头，双方相视一笑，老头子则是直接坐在了他们的邻桌，开始喝酒。

        莫云帆这时忽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筷子刺向老头。洛清池吓了一跳，叫道：“莫云帆你做什么？”这老头好像和他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老头子却看也不看，转了个身，刚好躲过了莫云帆的攻击。

        莫云帆手上一转，转刺为挥，老头身体往后一仰，又是一招落空。莫云帆也不恼，将剑气赋予筷子之上，手上一转，数十股细小的剑气从他手中发出，犹如天罗地网，扑向老头。

        这是洛清池第一次见到莫云帆出手，尽管他知道能够做到剑气外放，则是从凡人境达到了真人境，可他见过的武者实在太少，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真人境的战斗。此时他也心有疑虑，莫云帆并不是这样莽撞的人，此时对这位老者出手，定然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不如暂且安心看下去。

        莫云帆的剑气尽管细微，但打在桌椅上却留下了长长的剑痕，若是打在这老头身上，怕是他就要提早投胎了。

        可老者不慌不忙，衣袖一挥，竟是把莫云帆的招式都挡了下来。他笑了起来：“小子，剑法学得不错嘛，你是心剑阁第几代弟子啊？”

        莫云帆见剑气被挡下，也停下了手，他咬牙切齿地回答：“当然是你的弟子啊，师、父！”

        “哎哎哎？”洛清池差点惊掉了下巴。老者则更是夸张，一口酒被他喷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什么？”

        莫云帆此时的表情令人害怕，他说道：“要不要让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是怎么收了我家五千两银子然后收我为徒，三天后又决定隐居，抛下五岁的我一个人独自逍遥的故事？”

        洛清池默默捂上耳朵，发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越九刀则是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头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肉眼可见的心虚：“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徒弟你长大了啊！”

        莫云帆嘴角轻撤，眼神微眯：“只要你今天说出我的名字，那我就原谅你。”

        老头听闻此言，忽然看向天：“今个儿的天还不错，小雨怎么还不把菜端上来，我徒弟大老远来这里，肯定都饿了。”说着便歪歪扭扭地走向后厨，一到门口，脚底就跟摸了油一样，转眼间就见不着人影了。

        莫云帆见此只是摇头，重新回到座位上。

        他的面前，顿时多了两只脑袋。越九刀和洛清池二人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好想知道，超想知道，他的头忽然开始疼了。

        莫云帆推开二人，正襟危坐：“想听故事就要有听故事的自觉。都给我坐好！”

        “你们都知道我是心剑阁的小师叔，现在的掌门是我师兄，我的师父”他停顿了一下，“就是你们见到的那样。”

        “所以他是因为收了你家五千两银子才收你为徒的？”洛清池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当年我上山的时候还小。”莫云帆陷入了回忆，“听说他一直都喜欢喝酒，所以心剑阁的钱都快被他喝酒花光了。我的师兄你们都知道的，现在的掌门，是个爱操心的，心剑阁对他来说很重要，听说我家愿意出五千两，逼着我师父收我为徒。”

        他低下头扶额，道：“我师父当时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大概也是不愿意收我吧，否则怎么会刚收完就下山隐居了。”

        “怪不得师兄要我送信给好友什么以前的好友，还不是因为这老头在这里！”莫云帆的脸上全然没有笑容，说这话的时候，只让人感受到了深深的孤寂。

        洛清池不知道说什么好，名义上莫云帆是小师叔，在心剑阁的辈分除了掌门那一辈，谁也比不上。实际上师父不在，掌门忙于公务，他能长成现在这样毒舌的性子，倒也不是难以理解，这怕也是他成为武林中最年轻的真人境武者之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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