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尾狐

九尾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小笼子里，笼子的出口上还贴了一张封印符咒。

        上一秒他还顶着宇智波斑的躯壳穷奢极欲纸醉金迷，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只被囚|禁的狐狸，这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幸好他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封印的力量在某个瞬间忽然减弱了，九尾狐感应了一下外界的情况，只见一个红色头发的女人刚刚完成分娩，带着独眼面具的不速之客突然就闯了进来，之后他们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可对九尾狐来说却是相当愉快的，因为那个面具人解开了他的封印。

        虽说九尾狐完全可以暴力破坏封印，但既然有人替他选择了更轻松的方式，那他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面具人明显是带着恶意才释放九尾的，可如今的九尾狐岂会任由他摆布，哪怕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

        从小黑屋里出来之后，九尾狐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既没有按照面具人的心意去破坏木叶村，也没有去报复人柱力。

        九尾狐不愿意承担原身的恩怨情仇，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不想报复木叶，木叶却不会眼睁睁的就让九尾这么离开。

        九尾狐还没走多远呢，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突然就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男的是谁来着？前几次穿越到木叶的时候好像没见过。

        不过当九尾狐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御神袍时，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因为“四代目”几个字就明晃晃的写在袍子的后面。

        说实话，波风水门从没想过，与九尾见面时的情形会是现在这样的……诡异，他本以为九尾会不管不顾的宣泄怒火，来几发尾兽玉什么的，谁知九尾只是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他当成了空气，那种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路边的蚂蚁一样，看过之后就拉倒了，从未放在心上。

        九尾狐完全无视了波风水门的存在，继续向前赶路，反正被他无视过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况且他与这位四代目火影又没啥交情。

        但波风水门还是执着的追了上来，义正辞严的说要把九尾重新封印回去。

        而九尾狐只是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封印我？”

        只听波风水门答道：“你本就是属于木叶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九尾狐轻蔑的呵呵声打断了：“本就属于木叶？你脑子里进水了吧！”

        “尾兽已经存在多久了？木叶才建立多少年啊？那个破村子的年龄还没有尾兽的零头大呢！抢来的东西用久了就当成是属于自己的，你的脸皮可真厚！”

        当年千手柱间靠着武力把尾兽抓了起来平分，如今这些忍村不会真的把尾兽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吧？

        曾经以暴力手段俘获尾兽，现在尾兽以暴力手段重获自由，这不都是孽力回馈天理循环吗？

        面对九尾狐的无情嘲讽，波风水门巍然不动：“你所拥有的力量实在是太危险了，尾兽若是自由，必然会造成破坏。将你封印后，村子会合理利用你的力量，维护世界的和平。”

        “和平？谁的和平？”九尾狐问道。

        波风水门皱眉：“和平就是和平，不再有战争、不再有伤亡……”

        九尾狐冷哼一声：“你口中所谓的和平，仅仅只是人类的和平而已，人类和平后会让狐狸的生活变得更好吗？

        本狐心中也有和平，但我的和平是想让全世界所有的狐狸都幸福快乐的活着，不必担心被天敌捕杀。

        你作为强大的四代火影，有想过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狐狸的和平吗？

        你既然没想过这种事，为什么要求一只狐狸守护人类的和平？”

        九尾狐并不想帮助这个世界的狐狸，他只是举个例子一针见血的指责波风水门罢了，尾兽与人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人类却指望异类生物守护自己的和平，强迫尾兽为人类社会做贡献，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以前也曾遇到过这种事儿，某个愚昧落后的世界里，人类崇拜神龙凤凰等祥瑞神兽，他们认为神兽会保佑他们，若是有灾难降临时，还会挺身而出拯救他们。

        九尾狐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的时候，差点笑破了肚皮，神龙会在灾难中拯救人类？人类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若真有天地大劫，神龙难道不是先拯救自己的龙子龙孙、先庇护自己的同胞同族？

        换种说法，若是发生了地震海啸，人类的救援队是会先拯救人类同胞还是先拯救宠物猫狗？

        人类从来都是一种傲慢至极的生物，他们自封为万物之灵长，认为这世上的所有好东西都该属于自己，漫天神佛都应该守护人类，妖魔鬼怪都应该化为人形，还特别喜欢用自己的道德观去评判其他物种是善良还是邪恶。

        评判标准只有一个：对人类有利的就是善良，对人类不利的就是邪恶。

        “有利”是个涵盖面很广泛的词语，就算是相貌符合人类的审美观，也可以算作是有利，比如有些人会去救助流浪猫，但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去救助流浪的虫子，流浪的鸡可能只会变成一盘下酒菜；杀害猫狗会遭到谴责，拍死蚊子只会大快人心。

        在人类的眼中，猫狗能带来很多好处，所以猫狗比蚊子高贵许多，可在天地眼中，众生皆是平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即是此理。

        就算全世界的人类都死在了无限月读的幻术中，对地球对宇宙也没啥影响，太阳照常东升西落，世界并没有被毁灭，毁灭的只是人类。

        波风水门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只尾兽对和平的向往，或许这也是他第一次脱离人类的立场看待和平问题。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理解了九尾狐哔哔的一大堆废话，不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么！人类只会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思考人类社会的和平，而九尾口中的和平与人类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波风水门叹了一口气，对着九尾说道：“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所以我才更要把你抓回去，一个自由状态下的尾兽，对木叶、对忍界、对全体人类都没有好处，我是人类，我只会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就算你是无辜的也只能委屈你了，你的存在会破坏人类世界的安宁。”

        九尾狐点点头：“很好，你能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的私心，不愧是四代火影，比某些明明双标至极却非要标榜自己公平公正的虚伪之人强多了。

        不过本狐今天也想主持一次正义，你不是说我的存在就会破坏人类世界的安宁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也破坏了其他生物的安宁？”

        九尾狐伸爪指了指波风水门的脚下，只见他恰好踩住了一个蚂蚁窝的入口。

        “那窝蚂蚁本来活得好好的，你一靠近它们就让它们变得不幸，相对于蚂蚁来说，人类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太危险了，若你总是在这附近自由走动，势必会对蚁穴造成破坏，不知你愿不愿意主动被封印在某个蚂蚁的体内，用自己的力量维护这个蚁巢的和平。”

        波风水门无奈地笑了笑，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九尾竟然这么的胡搅蛮缠？只听他反驳道：“或许在尾兽的眼中，人类就像我脚边的这窝蚂蚁一样，但实际上人类并非蚂蚁，尾兽也没有那么强大。

        人类之所以能够傲慢的自封为万物之灵长，是因为人类拥有奴役万物的力量，所以人类可以随意处置其他生物，觉得有利就留下，觉得有害就灭绝，就算是尾兽又能如何？当年还不是被人抓了起来！

        说到底，力量才是立身之本，弱小即是原罪。因为弱于初代火影，所以尾兽才会被抓住当成兵器！”

        “哈哈哈哈，说得好，弱小即是原罪，人类在吃猪肉的时候不会在意猪的性命，杀猪的时候也不怕遭到天谴天罚，弱小的生物被强大的生物圈养宰割，这是理所应当。

        可惜千手柱间已经死了，你确定现在还有人能比本狐更强么？”九尾狐颇为猖狂的叫嚣着。

        波风水门自然是有信心封印九尾，遗憾的是，现在的九尾狐并非从前那只蠢兮兮的傻狐狸，只随便瞪了一眼，波风水门就中招了。

        等三代火影带着暗部赶到现场时，九尾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年轻的四代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好消息是四代没有受到致命伤，坏消息是木叶把九尾弄丢了，而且今天晚上的动静实在太大，恐怕根本瞒不住。

        四代被抬回了医院，与他的妻子漩涡玖辛奈住在同一个病房里，他们的孩子鸣人安静的沉睡在襁褓之中，丝毫看不出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这个小小的婴儿更不知道，自己出生之时亦是母亲丧命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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