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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冯保倒台(二)


第465章  冯保倒台(二)

        高务实一直都是在努力赚钱的,但他努力赚钱还真不单单是为了个人享受,若论个人享受,以他现在的财富和进项,就算酒池肉林玩到死也花不完。他只是深知金钱的魔力,知道很多他想做的事情,用银子都比用刀子好使。

        譬如收买内应,就是这其中的一种。

        高务实现在的“盟友”很多,这些盟友大部分都是靠利益捆绑得来的,没有几个真正谈得上是和高务实志同道合的那种,毕竟现在也没人知道高务实的“志”是什么,即便像小公爷朱应桢这样和高务实关系亲密得就差穿一条裤子的人,归根结底也是因为银子。

        况且,也不是谁都够资格让高务实把他们当做盟友,还有很多人帮高务实做事的人,只能靠收买。

        比如说冯保的外府之中,除了徐爵这个铁杆死党不太好办之外,二管事赵大纶就收了高务实不少好处,不光是直接拿钱,还有其他的隐秘收益——譬如赵大纶的侄儿拿到了京师南城大概三分之一区域的蜂窝煤三年独立供货权,就是其中一种。

        所以赵大纶其实早在差不多一年前,也就是高务实去年考完回京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成了高观政的人。

        不过,高观政为人仁厚,虽然给了许多好处,可要赵大纶帮忙做的事情却不算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记录。

        谁来见过冯保或者来见过徐爵,冯保家中又多了些什么产业、什么名贵字画、文玩之类,都要记录下来,交给高务实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看起来没有什么意义的小事了,赵大纶也不怎么在意。

        至于高务实有没有想着要扳倒自家老爷,赵大纶其实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因为高务实暗示过他,自己在京师城外正在扩建别院,到时候肯定会缺个掌总的管事,有机会的话,希望他能来帮忙。

        赵大纶虽然是冯保外府的二管事,但因为徐爵的原因,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当不上总掌,而且宫里的中官贵人很少有能一辈子风光的,一旦出点什么事,说完蛋就完蛋,可比不得高家这种官宦世家的根基牢靠,只要不是犯了谋逆的大罪,哪怕家里没一个人做官,家业都是稳稳当当的。

        更何况高家还不是普通的官宦世家,那是首辅之家!而高务实自己更是财雄势大,跟着他做管事肯定比跟冯老爷做管事更稳妥。

        唯一的问题是,高观政所说的“有机会”究竟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而今天,赵大纶知道,机会应该是来了,因为高务实的家丁头子高陌交代了他一项从来没有做过的任务——以最快的速度把两件东西分别藏好。

        第一件东西,看起来像是个账册,但不是很专业的那种账册,倒像是一个不会做账的人随笔记录的东西,只是随笔归随笔,这份账册却写得十分认真。

        当然,这不是赵大纶判断“今天有机会”的根据,真正的根据是账册上所写的东西,以及写这本账册的笔迹。

        这本账册上写的,都是冯保收受的“礼品”。

        冯保这样的大太监,收礼品当然是常有之事,赵大纶传递给高务实的冯保收礼清单远比这份账册所记录的更全面。但这本账册的不同在于,里头把一些人单独列出来记载了——排在第一位的那人,就是当朝辅臣张居正!

        张居正这一栏下头,写的是:名琴七张,夜明珠九颗,珍珠帘五副,金三万两,银十万两,其他珍玩不可计数。[无风注:史实。]

        赵大纶再往后随便翻了翻,总算发现了其中奥妙——所有这些记录在册的人,至少有七成和张居正有关系,其余剩下的三成则大多是些小鱼小虾,至少赵大纶不知道他们的后台是谁。

        还有更神奇的事:这本册子的笔迹,看起来完全就是冯老爷的亲笔!

        赵大纶喃喃自语:“看来高观政要搞倒的不光是冯老爷呀,这位张阁老只怕也要受牵连了。”

        再拿起另一件东西一看,却是一本笔记,赵大纶翻开看了看,目光大亮:这本是徐爵的日记?

        他连忙仔细看了看,很快确定这真是徐爵的日记,里头的记载甚至精确到某日某时出门,到某地做了某事,又是在某时回到冯府的。而这本日记,从笔迹上来看,毫无疑问也是“徐爵亲笔”。

        赵大纶看得寒毛直竖,高家的家丁难道厉害到这个程度了?这简直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监视徐爵才能办到的啊!

        至于里头写的那些东西,更是五花八门,但赵大纶随便翻了翻,就找到几处十分要命的地方。

        譬如记录里有徐爵陪同冯保夜访张大学士府,会晤期间,冯保说:“高拱这厮不肯举荐咱家,迟早有一日,咱家会让他好看!”

        而张居正的回答更是让人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高拱所倚,无非圣眷,今皇上病重,已无几日好活,届时冯公有贵妃信赖,何异今日高拱之圣眷?是杀是罢,不过冯公一念之间罢了。”

        而冯保的回答更是骄狂之极:“贵妃女流而已,冯某说东,她必不往西。到时候给高拱安个罪名,定叫他再难复起,只是这罪名怎么编排,冯某还未曾想好,太岳可有计较?”

        张居正的回答,即便是以文字出现在日记中,也显得阴气森森:“此事易尔!皇上既崩,孤儿寡母临朝,其最忌讳之事,莫过于权臣不忠。高拱深得皇上信重,行事又多刚直,不如污他有废君新立之意,只消两宫与小皇帝信了,高拱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大纶看得背脊发凉,不敢再往下看,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正有些后怕,甚至有些暗悔,不知道是不是还要遵照原本的计议去把这两件东西分别藏好。

        可正在此时,门却敲响了,外头一个声音道:“赵管事,小的来换茶水。”

        赵大纶连忙把两本册子藏进胸口,强自镇定,坐好之后才道:“进来吧。”

        那家奴进来把新泡的茶水给赵大纶换好,忽然冲他诡异地一笑,轻声道:“赵管事,东厂和锦衣卫已经开始集结,您这边可不能再拖了,要不然的话……恐怕到时候连您自个儿也脱不了干系。”

        赵大纶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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