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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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被人抓个现行，赵沫眼泪落了下来。
“都是因为我，是我不好，我走，你们把姐接回来吧！”
崔桂兰还没责怪她偷听呢，赵沫来了个先发制人。
“沫沫？”
赵沫扭身跑了出去，赵老太太坐在床上伸手去拉她，用力过猛，人从床上跌在地上。
“妈？”
赵老太太大头朝下落在的地上，撅着屁股一声不吭，赵前程扶起自己妈，吓的脸都白了。
不知磕坏了哪里，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崔桂兰脸都白了，几口人急忙把老太太送去医院。
赵沫也不闹着走了，在抢救室门外哭哭啼啼。
崔桂兰一脸疲惫坐在走廊椅子上等结果，心态都崩溃了。
赵家这段时日就没消停过，事事不顺心。
赵老太太前头骨磕裂纹，脑震荡，人清醒了过来，受伤部位日后经受不了任何磕碰。
崔桂兰没有留下陪床，而是回了家，赵沫跟赵前程留在了医院。
要是平常，崔桂兰说什么都会给自己婆婆做顿早饭送去，这一次，她什么都没做，吃过饭就去上班了。
中午崔桂兰都没回家，午饭也没吃，而是在办公室睡了一觉。
苏青禾没发现，是其他人发现的。
“真奇怪，崔主任今天居然没回家，两口子吵架了？”
“说不准，崔主任那么强势，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她的。”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八卦崔桂兰为何没回家的事情，唯独苏青禾跟刘玲没八卦这个话题。
刘玲倒想八卦了，问题不好在她面前八卦。
下班大家都走了，崔桂兰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当时苏青禾跟陆从北刚要离去。
崔桂兰看看他们，默默无声推着自行车朝前走。
她没有回家，也没去医院，而是去了自己妹妹家。
崔桂兰现在怕回家，一回家就要面对一堆问题。
她在逃避，不知怎么面对如今的局面。
快要到家了，陆从北往她兜里塞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你放我兜里了？”
“回家你在看。”
苏青禾撇嘴，俩人很快到了家。
没敢当着凡玉梅两口子面看，进屋她就回了房间。
好惊喜，居然是块手表。
苏青禾美滋滋的，反应过来纳闷了，买手表钱他哪里来的？
把手表放好，她从房中出来吃饭。
吃过饭凡玉梅两口子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苏青禾递给陆从北一个眼神，俩人一前一后出去的。
“手表你哪儿来的？”
苏青禾整天在供销社，陆从北要是去买表，她不可能不知道。
陆从北挠挠头：“我说手表是我捡的，你信吗？”
“你说呢？”
全新的手表去哪里捡？
要是有这种好事儿，苏青禾什么都不干了，天天捡手表就能发家。
陆从北支支吾吾的，苏青禾也不催他，在等他编造理由。
“你就别问了，就跟爸妈说是捡的就行。”
苏青禾有些牙疼：“你确定这么说？”
陆从北转身：“就这么说吧！”
“你给我站住。”
陆从北僵住了，苏青禾来到他身旁：“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没有事情瞒着你。”
还没有事情瞒着自己呢？
手表的事情先放一边，就说这自行车，借来一个多月了，陆从北没有一点要归还朋友的意思。
还有货品消失问题等等，都快成苏青禾心病了。
苏青禾目不转睛注视着他，陆北辰坦荡荡的，居然一点也不心虚。
这家伙心眼太多，苏青禾内心产生了挫败感。
俩人也没差几岁，抡起心机，苏青禾甘拜下风。
“外面冷，我们进屋吧！”
溜的可快了，看的苏青禾撇嘴。
第二天苏青禾没戴手表，陆从北看见了。
“不喜欢那块手表吗？”
苏青禾喜欢，怕戴出去惹麻烦。
销售岗位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麻烦会源源不断找上门。
陆从北听完她的话：“说是捡的不就行了。”
苏青禾瞪他：“你当所有人都跟爸妈这么好糊弄呢？”
别看大家整天在一起嘻嘻哈哈，你要是让个别人抓到小辫子，一定会把你从岗位上搞下来，好把自己亲戚塞进来。
陆从北不说话了，苏青禾骑着自行车：“再说了，要是让李师傅看见手表，他也会多想。”
有些话点到为止，大家都是聪明人。
陆从北没想那么多，主要这几天处在恋爱脑阶段。
总琢磨给苏青禾买点这个买点那个，把现实问题忽略了。
陆从北暗骂自己考虑事情不周全，闭嘴不言。
他们与崔桂兰同一时间抵达的供销社，彼此见面都没说话。
苏青禾乐呵呵把陆从北送走，看不见他身影才进供销社，崔桂兰看在眼里，心中又不舒服了。
十点多钟赵刚来了，苏青禾当时搬着两件货从仓库往柜台去。
货有些重，苏青禾直不起腰，步伐走的有些艰难。
赵刚看见了这一幕，神使鬼差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货。
两件货摞在一起，挡住了苏青禾视线，她刚想说谢谢，一看是赵刚，话留在了腹中。
“拿不动就少拿一些，逞能挨累的是自己。”
苏青禾手搭在箱子上，一句没说把两件货抱在怀里。
与赵刚错开身，慢慢朝前走。
赵刚脸色铁青，拳头不由握紧：“不识好歹。”
直到苏青禾身影消失，赵刚才去找崔桂兰。
崔桂兰将近一天没回家，家里人才来找她。
赵刚看见崔桂兰说起苏青禾不知好歹的事情。
开始她没说什么，渐渐不耐烦了起来。
“她再不好是你妹妹，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能在背后这样诋毁她？”
“我哪有诋毁她？我是实话实说。”
“那你为何不想想她为何不需要你的帮助呢？”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刘烨的事情呗！妈，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一想她是我妹妹我都感到丢人。”
崔桂兰：“刘烨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这样说她？”
“妈，你之前不也说是她的错吗？如今这是怎么了？处处向着她说话。“
崔桂兰有些不自然：“从那件事情闹出来以后，刘烨来过一次，在都没来过，他俩真要是关系不清不楚，不会是如今这样。”
赵刚撇嘴：“那可不好说，没准下班偷偷见面呢！你还能全天跟踪她呀！”
崔桂兰叹口气：“你要知道，小禾上下班都是陆从北接送的，她有时间去见刘烨吗？我在跟你说，我托人打听了刘烨的行踪，种种事情上说明，他们私下真的没见过面……”
赵刚沉默了下来：“难道是我们误会她了？”
崔桂兰苦笑：“小禾整天在我眼皮子转悠，她干了什么，我能不清楚吗？”
“妈，那为何之前你不说这些事情？”
崔桂兰欲言又止，叹口气：“我为何不说？你们一个鼻孔出气，让我说话吗？”
赵刚看看她：“她也是的，既然是误会，为何不解释清楚？显然是不在乎我们的感受。”
苏青禾要是听见他这番话，定会被气笑。
谁给她解释的机会了？
一个个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她，苏青禾有解释的必要吗？
崔桂兰揉了一把脸：“你奶如何了？”
话题被她岔开了。
“还那样，估计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沫沫呢？没闹着要走吧？”
崔桂兰提起赵沫，赵刚一脸愁云：“妈，以前我觉得沫沫挺懂事的，如今也不知她是怎么了，我奶因为她摔成这样，她倒好，总是念叨等我奶出院她就走……”
赵老太太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本就够上火的了，赵沫在闹腾一番，愁的嘴上都是水泡。
“昨晚谁陪床的？”
“我爸跟我。”
“沫沫呢？”
“奶奶让她回家休息了，怎么了妈？”
崔桂兰是在做比较，凡玉梅住院时，苏青禾衣不解带照顾她，老太太住院，再看看赵沫的表现，说不寒心是假的。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赵刚没在说什么，等到崔桂兰下班时间，母子二人一起离开的。
他们出来时，又赶上苏青禾去拿货，这次没有多少。
“妈，为何总是她来拿货？”
”勤快呗！“
“勤快？我看是傻吧？那么多人，凭啥自己把活都干了。”
崔桂兰看看自己儿子，眼中透着失望，什么都没说。
别看苏青禾多干一点活，同样也得到了关照。
其他事儿先不说，就说刘玲，要不是苏青禾把她交下了，凡玉梅住院，人家会买礼品看望吗？
还有上次的事情，要不是刘玲，陆家父子能赶来给苏青禾撑腰吗？
什么事情都是相互的，小集体不就这样么。
有喜欢你的人，自然也有讨厌你的人。
抱着货来到柜台前，刘玲把货品一一摆放到货架上。
“你看着柜台，我去热饭。”
苏青禾点头，刘玲忙乎好拿着她俩饭盒去了锅炉房。
凡玉梅给苏青禾带的窝窝头，菜是用荤油炖的豆角丝。
刘玲午饭带的是二米饭，菜是土豆丝，外加咸菜。
俩人刚要动筷，陆从北提着一个饭盒来了。
一份地三鲜，酒厂食堂的菜。
“哥，你吃了么？”
“我这就回去吃。”
苏青禾想留他吃完饭再走，看看不多分量的饭，露出了苦笑。
“那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陆从北应了一声，离开了供销社，刘玲吃着地三鲜：“你哥对你真好。”
苏青禾心中甜蜜蜜的，嘴上却说：“好么？我感觉就那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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