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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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桂兰吧啦吧啦完了，苏青禾不急不躁：“崔主任，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没有其他事情我去忙了。”
“站住。”
苏青禾停下脚步，看着欲要被自己气跳脚的崔桂兰，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崔主任你还有其他吩咐吗？”
“崔主任？崔主任？我是你亲妈？张口崔主任闭嘴崔主任，你心理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妈？”
苏青禾幽幽来了一句：“崔主任你忘记了，不是你叮嘱我，我们在单位只是上下级关系么，还说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要称呼你崔主任。”
崔桂兰脸色僵住了，对于自己说过的话十分后悔。
“之前不是怕大家说裙带关系吗？如今都知道了，你何必再说这些话呢？”
苏青禾轻笑：“崔主任，可能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年轻，对记性特别的好，所以请不要让我做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当初我怎么答应你的，我会一直履行自己的承诺……”
“你？”
顷刻间崔桂兰泪目，哽咽：“我对你掏心掏肺难道你看不见吗？”
掏心掏肺？
良心话，苏青禾还真没看见。
崔桂兰看着自己亲生女儿，终究绷不住了，眼泪流了下来：“你这孩子为何这样记仇？我再不好是你妈，给你安排工作，事事想着你……”
苏青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
“为何给我安排工作，那是因为赵沫，你们怕她不好受，为了不让我回家做出的补偿，心照不宣的事情，何必拿出来说呢？事事想着我？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对我嘘寒问暖过吗？没有，对我关怀过吗？没有，有的是指责……“
随着苏青禾的话，崔桂兰有些坐不稳了。
“不是那样的，一切都是有苦衷，我护着赵沫，那是因为我亏欠的她……”
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苏青禾耸了耸肩：“崔主任，你亏欠赵沫的，那就好好补偿她吧，至于我，不需要你的关怀，你缺席我十八年的人生，余生我们各自安好！”
“小禾？”
苏青禾头也没有回离去，关上崔桂兰办公室门的那一刻，突然轻松了很多。
像是一口恶气释放了出来。
苏青禾身心愉悦去了柜台，刘玲见她乐呵呵的：“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好事儿。”
刘玲还想继续问，有人买货，打断了她的话。
一个上午崔桂兰都在办公室了，苏青禾的一番话，犹如利刃句句戳她心。
反思后惊讶发现，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崔桂兰痛苦了起来，一个人默默流眼泪。
中午下班时，崔桂兰低着头离开的供销社，不想被大家看见她哭红的眼睛。
下午崔桂兰没有来上班，一个人在家躺着，连医院都没去，情绪十分低落。
第二天崔桂兰九点多钟来的单位，看起来精神头不是太好。
苏青禾去厕所母女相遇，崔桂兰看见她，几次都欲言又止，想想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崔主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说，要是私人事情，恕我没有时间奉陪。”
崔桂兰叹口气：“你坐下，我们母女好好谈谈。”
谈什么？
苏青禾跟她没什么好谈的。
“抱歉，柜台很忙。”
苏青禾扭身欲要离去，崔桂兰说：“不管如何，你都要嫁给刘烨，这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我高攀不起刘家，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宝贝女儿赵沫吧！言尽于此，希望我们不要再谈起这个话题了。”
苏青禾出去了，崔桂兰神色很精彩。
“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呢？我真是欠她的。”
下午刘烨来找苏青禾，让她很意外。
“刘医生，有话你就说吧，我很忙的。”
刘烨看看她：“我是来说我们婚事的。”
我们婚事？
“刘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跟你有婚事的人是赵沫。”
“可与我定下娃娃亲的人是你呀。”
苏青禾耸了耸肩：“刘医生，那日赵老太太的话你听见了吧？我姓苏，与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不存在跟你有婚约的事情。”
刘烨有些急了：“那是你跟赵家之间的事情，反正与我有婚约的人是你。”
苏青禾颇为无语，看着刘烨：“刘医生，我明确告诉你，我是我，赵家是赵家，请你不要混为一谈，我与赵家没有任何关系，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可是？”
“抱歉我很忙，慢走不送。对了，以后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因为再次被大家误会。”
刘烨目视着远去的苏青禾，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滋味。
他能感觉出来，苏青禾说得都是认真的，不是在跟自己玩欲情故纵。
对于这个认知，刘烨心中很不舒服。
优越习惯了，潜意识认为是个姑娘都应该想嫁给他，万万没想到，苏青禾不但没有那种心思，还警告他离自己远点。
刘烨有些难以接受，徘徊在供销社不远处，看得里面的人说三道四。
上几天事情影响热度还没消散呢，刘烨一来找她，苏青禾又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谈资。
到了下班时间，陆从北来了，见苏青禾闷闷不乐的，问了问原因。
苏青禾推着自行车，想想把事情跟他说了。
“只要你不想，没人能逼迫你。”
苏青禾扭头看看他：“哥，其实我觉得刘烨挺好的，你觉得呢？”
陆从北心中不舒服，可不得不说刘烨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觉得不咋地，花花公子一个。”
苏青禾留意着他的神色：“花花公子？没看出来呀！”
“你能看出什么，赶紧回家吧！”
苏青禾回头过撇嘴，陆从北堵心了。
余下的路俩人没有任何交流，吃过饭，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是崔桂兰。
崔桂兰见自己说不听苏青禾，来做凡玉梅两口子思想工作。
两口子对刘烨印象不错，得知事情缘由，觉得是好事儿。
崔桂兰在他们两口子没说什么，走后把苏青禾叫到了跟前。
“爸妈，我不同意这门婚事，认亲那时他们只字未提，现在算什么？拿我去拉拢刘家？我怎么就那么不值钱呢！”
凡玉梅与陆明海对视一眼，两口子沉默了。
他们想苏青禾嫁得好，前提是她得自愿。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以后她再来，你们不要搭理她。”
凡玉梅摇了摇头：“那毕竟是你亲妈。”
“我没有她那样的妈。”
凡玉梅张了张嘴，最后露出了苦笑。
本想劝劝苏青禾，奈何赵家人做的事情连她都看不下眼，劝说都无从下手。
陆从北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真的事不关己吗？
其实不是。
陆从北很关心此事动向，格外上心，听的可认真了。
苏青禾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停在院中自行车不见了，进屋才知被陆从北骑走了。
第二天平平淡淡度过，第三天苏青禾从去医院看病同时口中得知，刘烨被人打了。
情况与赵刚如出一辙，被人蒙头打的。
苏青禾听完眼皮跳了跳。
陆从北来接她下班，回家路程走一半，自行车被她停下了。
“怎么了？”
苏青禾从自行车上下来。
“哥，我们聊聊。”
“聊什么？”
“聊聊你能不能别做让我提心吊胆的事情？”
“我做什么事情让你提心吊胆了？”
还嘴硬。
苏青禾看看陆从北：“你当自己做事天衣无缝吗？刘烨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不是赵刚，刘家也不是赵家……”
陆从北拒不承认，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苏青禾都被气笑了，骑上自行车离去，把陆从北仍在了路旁。
“不知好歹。”回去的路上苏青禾嘀咕的。
快到家了，想想她又窝头回去的。
陆从北看见她挠挠头。
苏青禾瞪他：“上来。”
“哦。”
车子骑的不快，苏青禾：“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胡来，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陆从北不吭声。
“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苏青禾脸上都是无奈，俩人到家时，凡玉梅两口子在等他们吃饭。
不声不响蔫坏蔫坏的，苏青禾以前都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吃过饭陆明海跟凡玉梅去邻居家溜门子，苏青禾洗衣服，陆从北在他自己屋里躺着。
外屋门被拉开，苏青禾望去，见是周天林，着实很意外。
陆从北口上头朋友不少，苏青禾见过的却没有几个，并且他们轻易都不来家里玩。
“你哥在家吗？”
“在。”
苏青禾起身擦擦手，喊了一声陆从北。
俩人也不知在屋里聊的什么，周天林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陆从北送周天林回来，苏青禾看看他，发现他身上的秘密远比自己想得多。
“哥，帮我把水倒了。”
陆从北点头，端着一盆水出去了。
“哥，周天林来找你干嘛？”
苏青禾忍不住在他进屋问了一嘴。
“让我给顶个班。”
就顶个班？
苏青禾望着陆从北，想想没再下问。
陆从北不想说的事情，你是撬不开他嘴的。
就有那股劲，不管是哄也好，急眼也罢，人家就是泰山压顶而不变色。
洗洗涮涮躺下，苏青禾睡不着，在被窝里翻来覆去。
隔壁的陆从北也睡不着，同样也是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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