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结婚有什么用吗

桑柔大吼一声：“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啊！”
  厉明修在床上支着手，看她发疯：“我不是为你好吗？你这几天不把脚养好了可能会痛几年。”
  桑柔没理他，抢过手机就回拨给周奕泽。
  “周总，什么事？”
  周奕泽正一股子闷气：“桑柔，你长能耐了是不是，我的电话你都不接。”
  桑柔晒笑：“一场误会，周总有什么吩咐？”
  周奕泽没有好脸色：“前两天做的合同你放哪了？就算养伤也要交待好吧？”
  桑柔小心地说：“您说的是，我叫小李拿给你。”
  她刚想挂电话，周奕泽皱眉说：“刚才谁说是你老公？”
  在他的心里，桑柔除了追他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
  桑柔瞄了一眼厉明修，大喇喇说：“你听错了，没那回事，周总再见！”
  挂了电话，桑柔气愤地说：“是你叫我不要对外说你是我老公，现在你胡说八道什么？”
  厉明修嘴巴也不留情：“你是怕周奕泽知道你嫁了人吧？”
  桑柔也不客气地回敬：“你是怕你的晚晚知道你娶了我吧？”
  厉明修一时语塞，转身下了床去浴室。
  桑柔眼一红，果然被她说中了。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结婚证在她手里，那个什么晚晚再怎样也是个小三，想到这里，她马上阴转晴。
  厉明修很久才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已如常。
  他无情地对桑柔说：“晚晚的名字不是你能提的，再提你收拾东西滚。”
  桑柔一早上被弄得发软，也懒得和他再答话，一蹦一跳地去找东西吃。
  她拿出牛奶和蛋糕加热了一下，坐在餐桌旁边安静地吃着。
  厉明修下楼直接就出门去了，桑柔看看他的背影，嘴巴扁了扁，没哭出声。
  下午桑柔刷着手机的时候，有电话打来，她划开接听键是个陌生的声音。
  “桑柔吗？你父亲桑杰在狱中晕倒，送人民医院检查后医生结论是患有肝癌，家属可以探望。”桑柔听到这个消息，手瑟瑟发抖，往常壮如牛的父亲每次看见精神都很好的，突然来了这个噩耗，头脑一片空白。
  桑杰经营投融公司，手下人卷款而逃，公司被投资人起诉，桑杰以非法集资罪被判五年，眼看还有一年半就出来了，现在生病，桑柔觉得生活又没有了希望。
  她收拾一番，冒着雪去了人民医院，在一个偏僻的病房里，桑柔见到了脸无血色的桑杰。桑柔眼眶红了但忍住没有掉泪。
  床上的桑杰还铐着手铐，他坐了起来，“柔柔，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桑柔笑了一下：“不冷，爸爸你好点吗？”
  桑杰摸摸她的头：“没事，爸爸一向健康，你不用担心。”
  桑柔乖巧地坐在床边：“爸爸，要不办保外就医吧，这样你就可以回家了。”
  桑杰虚弱地笑笑：“算了，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起码我在狱里有人管。”
  桑柔低下头，一滴泪掉下来。觉得自己先前不应该坚持读完大学，应该早点出来打工，起码现在有些积蓄。
  桑杰问：“在姑姑家住还好吗？”
  桑柔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了一下，桑柔说：“等我转正了我就租房子，然后接你出来。”
  桑杰叹了下气：“柔柔，对不起，没有给你正常的生活。”
  桑柔把脸靠在桑杰身上：“爸爸，我们都好好活。”
  桑柔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雪水把她的发丝和羽绒服打湿。
  她经过客厅的时候对坐在吧台的厉明修都懒得看一眼，拐着脚上楼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回到客房裹着被子就睡。
  没多久，身上一阵冷，厉明修把她从刚睡暖的被窝里抱了出来，他身上一股威士忌酒味和薄荷烟味冲着她鼻子。
  她有气无力地说：“厉先生，我真的想睡觉。”
  厉明修冷声道：“发脾气一天也够了吧。”
  桑柔轻声说：“我真没发脾气。”
  厉明修把桑柔扔进他的被窝，把瑟瑟发抖的女人搂在怀里。
  桑柔睁开眼对上他锋利的眼神，无处可躲。
  忽然，桑柔肚子咕噜地响了一下。
  厉明修摸摸她肚子：“没吃晚饭？”
  桑柔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啊？”厉明修无奈地问。
  “没吃，但是没胃口。”
  厉明修弹了一下她脑门，痛得她呲牙，然后他下床去了。
  桑柔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她不知道现在还能跟厉明修说些什么。
  她不会天真到有了一纸婚书厉明修就能许诺些什么条件，她隐隐觉得厉明修和她扯证或许有她不知道的阴谋。
  在某一刻也幻想过能和厉明修相亲相爱，但她只有一具肉体而已，哪哪都不是良配。
  他甚至不肯透露他是哪里人，家在哪里，都有哪些家人，她有点不寒而栗。
  最好现在就逃跑，离他越远越好。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开了，厉明修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上面覆有一个太阳蛋。
  闻到香味，桑柔的肚子又响了一声。
  厉明修睥睨她一眼：“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倒了。”
  桑柔立马坐起来，刚想伸手，厉明修却说：“别吧唧到床上，下来到书房吃去。”
  桑柔只好下床到隔壁书房，暖气也开好了。
  她现在感到饿了，大口哧溜着面条。
  厉明修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吃完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桑柔瞄了他一眼：“什么？”
  厉明修淡淡地说：“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桑柔简明扼要：“没有。”
  厉明修走到二楼小客厅，点燃一根烟，青灰色的袅袅烟雾让他硬朗的五官柔和了些。
  他清楚一纸婚书惹回来的麻烦，也想过利用这段婚姻，不过现在他在犹豫。
  等桑柔重新回到床上，她靠在床头问：“厉明修，结婚有什么用吗？”
  厉明修没有表情：“没有用。”
  桑柔点点头：“确实没用。我看电视里结婚时说的誓言，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疾病什么的不离不弃，挺可笑的。”
  厉明修侧眸看她：“你受了什么打击。”
  桑柔低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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