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民间故事之民间故事(1)

　　王凌宵带齐霖进入了时光洞，她坐在石床上，对齐霖说：“还记得这里吗？”

　　齐霖有些惊喜，“原来真的是你？”

　　王凌宵低垂下眼帘，低头继续看着石床，手指轻轻抚摸着床沿。

　　“千年前。

　　有一条小白蛇，因为看到一只神龙在天上自由自在的翱翔，便发誓要成为一条龙，于是有一天，她终于有机会去找那条神龙请教，可是当她赶到昆仑的时候，却不知道她所见到的神龙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条神龙。”

　　——金凌飞向空中，在天际变回真身，或者只有广阔的天空才能容得下她这个大身子，在天际飞翔了两圈后，金凌转身变成了一个人形美女，看得在昆仑之颠上的小白蛇羡慕不己。

　　“仙子仙子。”待金凌落到昆仑之颠上时，小白蛇也变回了人影，跟她打招呼，“我也想像你一样变成天上飞的金龙。”

　　金凌皱眉，“我们虽然相似，但你靠身体而行，本身并没有脚，你的手与脚都靠身体上的软骨，而我本是龙，本就有手与脚，所以本身我们便是有区别的，不同宗不同祖，如何你能像我一样，除非你继续修炼，入人世，做善事，吸取人类身上的人气，让你拥有人类的气节，与人类吃同样的食物，让你汲取人类的营养，让你的手与脚变得更有力气和坚韧，你必须先成人才可能在天上自由飞行。”——

　　“是我教她入人世，学做人，做好事，这样便更能快些成仙，是我将她心心念念的龙非带到她面前，如果龙非不是被她容颜吸引，一时私念变成人类皇帝的模样，她也不可能成为悲剧，她恨我，是应该的，也因为她，我也成了悲剧。”一行清泪流过狡好的面旁。

　　王凌宵站起身，走到齐霖面前道：“齐宣是她的儿子，他生而为龙，可惜又被生母的身份所累，她变成我的模样，要我认齐宣为儿子，也是正常的，只可惜…”王凌宵看着石床，“她错了。齐宣在她的肚子里太久了，就算是龙，也只是一个灵人，她死了用千年的怨气，才将胎儿生下来。”说完，王凌宵拉齐霖走到另一个洞穴，看着满洞的水，王凌宵拉着齐霖，跃入湖中。

　　湖底的齐王府。

　　王凌宵与齐霖站在湖边，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王凌宵运功将附近的干柴集中在面前，然后用法术点着火，顿时火光映天，王凌宵叫齐霖站近些，这些衣服可以快些干。

　　王凌宵仰头看着天空，这里的天空都变成了灰色，偶尔还飘过一些黑云，这些都是她的怨气，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是如此之怨，之恨。

　　“齐宣只是半龙半蛇，还是个灵人，如果不是遇到齐霖，他可能早就死了，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你也应该瞑目了。如果你恨我，我也只能告诉你，现在我以金凌的身份向你许诺，你如果归于尘宵，齐宣便能入仙籍，成为仙人，我也可以还他全龙之身。”

　　话音刚落，天空一阵响雷，黑雾慢慢散去。

　　而齐王府开始慢慢的塌陷，王凌宵看情况不妙，便拉着齐霖跳入湖中。

　　回到时光洞中，洞中一下变得暖和了许多。

　　齐霖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凌宵说：“湖底的齐王府已经没了，以后这时光洞也不再会把谁拉入过去，见到熟悉的人了。”

　　王凌宵走出时光洞，她仰头看到上面的洞名时，挥手，洞名顿时变成了姻缘洞，而四周的水雾结界也蒸腾不见。

　　齐霖走到王凌宵身边说：“真好，冰封了千年的洞终于解开了结界。”

　　王凌宵轻轻叹息道：“当年我让龙非离开小白蛇，或许是我有些自私，那是因为我知道，龙非天生性格不够坚定，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去违背他父亲的旨意，如果让小白蛇继续深陷下去，只会对她不好。可我却没有想到，他却为了一个偶然为小白蛇说话的牡丹仙子而反叛我，千年的情结也因为她们的逝去而解开，或许这就是唯一的好事。”

　　王凌宵转身，瞬间飞回昆仑之颠，坐在石头上，她不由的想起往事。

　　——龙非杀手腾腾的到金龙阁找金凌算帐，他推开门，怒道：“你是说她会没事的吗？成不了仙也可以成为人类皇帝的女人，可是她都有孩子了，还是被那个皇帝给杀了。”

　　金凌道：“如果她真的那么容易被杀死，说明她已经爱那皇帝至深，你仅去一晚而己，又何必为了一个死去的妖而对我兴师问罪？”——

　　——“好歹，你与女娲已有万年的交情，你就这么对待她的后代？”龙非火气没有那么强烈，但依然窝了火。——

　　——金凌下到凡间的时候，白蛇已经死去，金凌用法术保住了她最后的一口气，皇帝的手下将她抬到皇陵旁的一个山上的洞里，金凌叹了口气，将她放在石床上，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不由叹息，“但愿你的这口气是善良之气，也可保你腹中胎儿早日出生。”

　　金凌将洞内都设了幻像，不让别人过来打扰她，“如此容易被一个凡人杀死，看来你还真是用情至深，万念俱灰，我已尽了力，除了尽量让你保住后世，但怎样生下她，还需靠你自己，望你能够利用洞中仙气让自己不留遗憾。”说完，金凌走出洞中，还特意将洞名改成了时光光阴洞。

　　在离开的时候，她在半空，将此洞周围都设了结界，以防外人进来。——

　　王凌宵还沉浸回忆中时，天空中一道白光，月老从天宫来到昆仑之颠。

　　“金凌。”月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王凌宵身边。

　　王凌宵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懒的说：“干嘛？”

　　月老叹了口气，“既然你已将千年前的情结解开，那么我是否也应该将千年前的红绳给理一理？”

　　王凌宵站起身，往屋里走，“好啊，你理吧，我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你。”

　　月老跟在王凌宵的身后进了屋，“虽然牡丹仙子是有错，可是你明知道这样不对，却纵容她，为此还差点把女娲连累了，你觉得你全对吗？”

　　王凌宵坐在桌前，倒了两杯茶，“女娲不是先我升天了吗？她和伏羲的感情若不是我，也不会产生啊，哪还会有后代？女娲补天惊动了整个神界和人界，她比我功绩显赫，得人尊重，我哪知道我和牡丹仙子的一次赌约会累结千年的情结？更何况，小白蛇的怨气又不是我帮她生出来的，怪就怪那牡丹仙子喜欢告诉她事实，让她由爱生恨。”

　　凤仪坐在窗前，拨动着琴弦。

　　这些时日她又回去树林里看了一次。

　　那里除了她与他一起种下的花草，桃树，并没有他的身影。

　　唯今之计，她只能等。

　　窗外响起了与琴音相和的乐声。

　　凤仪站起身，探出头去，竟然是齐霖，在拿着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吹。

　　见到他，凤仪高兴的两眼含泪，转身下了楼，扑到齐霖的怀里。

　　“傻瓜，你怎么在这？”齐霖问她。

　　凤仪说：“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既使呆在一个曾经有你的地方我都会觉得安全。”

　　齐霖拥着凤仪走向屋内。

　　回到房间，凤仪就把这段时日为齐霖卖桃子以及所有的开支和收入帐单拿给他，“反正最后只剩下这么多。”凤仪将一个钱袋交给齐霖。

　　齐霖将钱袋递回给她，“以后家里的钱财归你掌管了。”

　　凤仪见齐霖对她劳动的认可，从心底里高兴，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黑雾，她皱眉，跟齐霖久了，也懂得了什么叫缓重轻急，魔仙人好坏，所以她敛着眉，一本正经的对齐霖道：“之前，你在外面有没有看天？”

　　齐霖也觉得她很少用这种认真的表情跟他讲话，对她的态度也不可忽视，“看天？怎么了？观天相？”

　　凤仪说，“前两日，我看见天上有一团黑雾，我飞上天空与它撕打，它说我不是对手，并且说它是魔界麒神，我阻它复活的道路，日后必定找我报仇。”

　　果然，齐霖脸色有些难看，凤仪盯着齐霖的面部表情，不禁觉得事情重大，齐霖似乎又要离开她了。

　　齐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抬起头看着凤仪的眼睛问：“你什么时候轻功那么好了，可以飞到天上去？”

　　凤仪才发觉没有将自己的进步讲给齐霖听。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闲来无事，已经将飞龙神功练到第三层了。”

　　果然，齐霖听后脸色现出惊喜，“不错，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凤仪暗自窃喜，抬头却发现齐霖未对自己所说的担忧。

　　“你要去昆仑吗？”

　　齐霖又看了眼凤仪，发现这个小妮子真的是长大了，很多时候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觉得她在故意回避在讲齐宣，他也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如果谈起其他人一切都会变得虚幻起来。

　　可是偏偏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有齐宣是真实存在着的，他无法去忽略这些问题，也想过带她远走天崖，只可惜，人海茫茫，有人的地方便会有妖，他要如何去躲避他自己内心的那股正义心？

　　而齐宣身为昆仑大长老的弟子，有一个胆小怕事的爹爹，他要如何在同行面前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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