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听说是个很痴情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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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自家哥哥的话,淑贵妃的面色也跟着好看了不少。
是了,她的皇儿始终都是要登上大宝的。
届时,她杜嫣然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再也不会有人对她冷嘲热讽,再也不会有人仗着皇上的宠爱对她不敬,再也不会有人说她名不正,言不顺......
这时,一旁的秦时却倏尔起身,一双黑眸紧紧的锁定了对面而坐的杜相。
犀利的眼神在紧紧的盯了一阵杜相之后,又扫向一旁的淑贵妃。
“你们,是不是又对她做了什么?”
秦时目色犀利,淡然的一句话却是透着森森然的冷意。
因着他忽然响起,他这舅舅刚才一进来便说,让他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
是以,秦时怀疑,他们是不是又对她出手了。
秦时这番话一出,杜相下意识的就否认,“亲王殿下误会了......”
秦时却是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松手,眯了眯眸子,“误会?误会什么?舅舅知道本王在说什么?”
这时,却听“笃”的一声,淑贵妃握着茶盏的手猛的将手里的茶盏放桌上一放。
“放肆。”
充满怒意的一声低呵,让屋外守着的几位宫女都不由得周身一颤。
淑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秦时劝说道,“皇儿,你看看清楚,这是你的亲舅舅,一心只为了你前程着想的舅舅。”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妃,唯一对你好的,真心为你的人,只有你的舅舅,只有咱们老杜家,你可明白?”
一番话,是三分无奈,与三分苦口婆心。
秦时却不肯就此放弃这个话题,只紧紧的盯着淑贵妃说道,“母妃,孩儿只问您,您到底有没有派人对她做了什么?”
秦时之所以这般怀疑,是因为昨日派长风去溯洄阁送东西,发现李若初根本就不在府上。
问了阁内的婢女,也只说并不知道。
于是,他在心里猜测,或许是闲着无聊出去玩了......
他心知,太子皇兄暗中派了人保护李若初。
是以,他相信,李若初并非是因为出了事才消失不见的。
况且,经婢女口中所说,李若初出走前留了一封信。
信上只写了,她是出去散心了。
只不过,并未写会出去散心多久。
而且,根据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李若初至今未归......
所以,秦时怀疑,李若初或许是遇到了危险。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淑贵妃看向秦时,微微蹙眉,眼底中是掩藏不住的怒意。
“皇儿不要忘了,皇儿将来要娶的女子可是那镇南将军府的孟四小姐,而并非那个自幼在乡野长大的野蛮女子。”
淑贵妃冷冷的说着,心中只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如此说来,母妃当真对她动手了,是不是?”秦时苦笑,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撞翻了身后的屏风。
淑贵妃倒也未曾隐瞒,“若非如此,你又岂会死心,又岂会将一门心思放在咱们的大事上面。”
这话一出,秦时再退两步,连人带屏风一并跌翻在地。
秦时跌坐在地上愣怔了一瞬,紧接着便从地面上站起身,疾步走近淑贵妃。
猛然一拳砸在淑贵妃身前的桌面,登时,淑贵妃身前的红木方桌四散飞开。
“啊!!!”
这样的场面,将淑贵妃吓得不轻,只连人带凳子跌翻在地。
杜相也被秦时这番动作吓得不轻。
不过跟淑贵妃的震惊比起来,杜相的反应稍微小一点儿。
杜相连忙将身侧跌翻在地的淑贵妃扶起,“贵妃娘娘,您没事儿吧?”
这时,屋外守候的两名宫女在门口呆愣了一阵,但因为秦时的余威,二人迟迟不敢上前。
杜相好不容易将淑贵妃从地上扶起,重新坐回凳子上。
“亲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您怎可对贵妃娘娘......”
不待杜士昭口中的话说完,但见秦时冷冷的盯着淑贵妃与杜相二人。
身侧的拳头捏的嘎嘣作响,口中一字一句道,“她,在,哪儿?”
淑贵妃不可置信的望着秦时,诧异的同时,很快便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外面的两名小宫女低着头快步走进来,手忙脚乱的替淑贵妃整理衣襟和散乱的发髻。
淑贵妃怒不可遏的盯着秦时,冷冷一笑,咬牙道,“她死了,本宫命人将她杀了,哈哈哈......”
说完,便像疯了一般的发出癫狂的笑声。
秦时闻声,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身侧的拳头似乎也不听使唤的朝淑贵妃扬起。
“亲王殿下!!!”
杜相见状,怒声呵斥一声。
像是生怕秦时会突然做出冲动的事情,整个人以身挡在淑贵妃的身前。
秦时竭力控制了自己的体内的冲动,缓缓的将高举的拳头放下。
只不住的摇头,不可置信的盯着杜相身后的方向,“母妃,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她......”
淑贵妃起身,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杜相,朝前两步,走近秦时的身前。
淑贵妃站立在秦时跟前,苦笑一阵。
感叹昔日抱在怀中的孩儿如今长得竟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是啊,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不再像幼时那般,听她的话。
不会像幼时那般,在她跟前保证,要练好武功保护母妃。
哪里想到,曾经口口声声说要练好武功的孩儿,如今长大了要对自己挥拳相向......
感慨之际,伸手抚向身前秦时的面颊,苦涩一笑,“皇儿也答应过母妃,这辈子都要保护母妃,不会让外人欺负母妃......”
话语至此,淑贵妃眼神倏尔一变,双眼变得猩红,“皇儿还答应过母妃忘了那野蛮丫头,安心娶镇国将军府的四小姐......”
淑贵妃的样子,让秦时一时有些发愣。
原本淑贵妃说出那句,他答应要保护母妃一辈子,不让人欺负母妃的话时,秦时的心已然软了下来。
可翘着母妃双眼猩红,眼神中充满了狠戾的样子。
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女人看着就像陌生人一样。
活像一个地狱来索命的鬼邪。
淑贵妃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两名宫女退下去。
秦时此刻,还沉浸在李若初已经被他母妃派人杀死的消息中,心中沉痛万分。
却听淑贵妃依旧在他耳边警告道,“皇儿,你记住,身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只有当你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个世界的所有才能由你所掌握......”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包括你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
秦时如木头一般,跌坐在凳子上,嘴里喃喃道,“哪怕我如今坐上那至尊之位,她也不会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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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初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坐了大半日,实在是无聊的很。
也不顾秦瑜同不同意,径直掀开了马车帘子,“车里太闷,我要出去骑马。”
不料,脑袋刚探出去,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拉了回来。
李若初一个没防备,直直的跌进身后男人结实的胸膛。
耳边是铿锵有力的心跳,还有男人怀里温热让李若初顿时一阵面颊发热。
她咬了咬唇,一脸幽怨的看向秦瑜,“哎呀,人家闷嘛,想要出去透透气而已,这也不许?”
“不是说不给我添麻烦?”耳畔响起男人低沉温润的嗓音。
闻声,李若初微微一顿,看向秦瑜的眼神有些不解。
撇撇嘴道,“不过是出去透透气,怎的就给你添麻烦了?”
秦瑜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只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音道,“军中之人皆知,马车里坐的是何人,你这般出去,岂不惹人怀疑?”
秦瑜这般一说,李若初终于理解了。
弄了半天,她倒忘了她的身份这茬。
军中是不允许女子出入的,便是她如今跟在秦瑜身侧,那也是以贴身随从的身份。
但是此刻,她一个随从与主子同坐一辆马车......
这若让人发现,岂非让人起了疑心?
到时候,莫不是要将她军法处置,再赶出军队?
这样一想,李若初摇了摇头,彻底放弃了要出去透气的想法。
“那个什么,我突然觉得在马车里头待着还挺好的。”李若初望着秦瑜嘿嘿一笑,
煞有其事道,“既舒服,又温暖,还有美男相伴,岂不乐哉。”
秦瑜凝望着李若初神采飞扬的模样,禁不住弯了弯唇角,黑眸中的眼神抑制不住的柔了几分。
大军直至天黑之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地扎营。
不过今夜,李若初却是并未同秦瑜一并在一个帐篷休息。
李若初同成欢成喜三人共用一个帐篷,位置就在秦瑜帐篷的附近,只肖十来步的距离。
“这下好了,路上不会无聊了。”
待到营帐“这下好了,路上不会无聊了。”
附近没什么人的时候,李若初在成欢和成喜的胳膊处一人挥了一拳。
却不料这两拳挥了下去,却发现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李若初见状,连忙拉着二人的胳膊就要查看,“怎么了?你们两个是受伤了吗?”
成欢和成喜二人几乎同时,从李若初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姑娘不用担心,一点小伤而已。”成欢径自向后退了两步。
成喜也跟着连退两步,“姑娘饿了吧,奴婢去帮您弄些吃的来。”
二人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你们两个站住。”
身后的李若初朝二人叫道。
被李若初这般一叫,成欢和成喜二人只好停下脚步,再次面对着李若初。
李若初扫了一眼二人面上有些异样的神色,皱眉命令道,“你们两个,把袖子给我卷起来。”
话音落,但见成欢和成喜二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李若初的眉心愈发紧蹙,倏尔上前,一手抓了成喜的胳膊,将她的衣袖卷起。
随着成欢胳膊处的衣袖卷起,赫然显现的是一道极为深的伤口。
目测来看,这伤口也不过是三四日的功夫。
伤口倒是不大,可却是极深,伤口四周已经开始慢慢结痂。
李若初惊心之际,又去卷成欢的袖子。
让李若初感到诧异的是,二人的伤口,不论是位置,还是伤口的形状皆是一模一样。
李若初沉了脸色,看向二人,“这伤口,怎么弄的?”
不待二人回应,只听李若初冷声道,“老实回答我,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成欢和成喜二人对视一眼,只异口同声应道,“奴婢们切磋武艺时不小心弄的。”
李若初闻声,轻笑道,“你们两个,哄小孩儿呢。”
咬着唇瞪了二人一眼,又道,“你们不说实话是吧,那我自己去问秦瑜。”
一听李若初说要去找秦瑜,成欢和成喜二人只紧忙拉住了李若初的胳膊。
成喜道,“姑娘别去。”
成欢低声道,“不瞒姑娘,这是隐卫的规矩。任务失败,就要自行惩罚。”
二人说着,只齐齐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李若初。
李若初看着成欢,觉得成欢说的不像是假话。
毕竟,只有这样的缘由,才能解释成欢和成喜二人胳膊上相同的伤口。
李若初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是要找秦瑜去。”
“姑娘......”
成欢和成喜齐声叫道。
李若初顿住脚步,有些气愤道,“这厮凭什么动我的人,既然他都把你们送给我了,你们理应就是我的人。”
哼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既然是我的人,自然不能受这样的痛苦。”
成欢上前一步,“姑娘,隐卫的规矩,任务失败,本该自我了却性命的。”
成喜也道,“主子仁慈,并未要了咱们的性命。”
李若初一听这话,有些好笑,“敢情,为他做事,没做好,不用死还得感谢他?”
成欢和成喜低下头,沉默不语。
说得再多,只怕露出更多的马脚。
李若初摆了摆手,只有些心烦气闷道,“罢了罢了,你们说不找就不找罢。”
成欢和成喜二人对视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成欢对李若初并不算全然说谎。
成欢和成喜二人的确是因为任务出了差错,才自行惩罚。
而二人的任务便是,保护李若初的任务。
当日,李若初前往书房那一日,被李锦抱着回来时便已经昏迷不醒。
并且,一连昏迷了两日。
而那日,正好成欢和成喜二人皆被李若初派去执行其他的任务。
是以,当秦瑜看到昏迷不醒的李若初时,问及成欢和成喜二人是何情况,二人皆答不知情。
秦瑜恼怒,便让二人自行惩罚。
至于二人胳膊的这个伤,伤口极深,伤到了筋骨,是以,短时间内难以痊愈。
几人吃过晚饭后,李若初在榻上休息,成欢和成喜二人则靠着椅子打盹儿。
李若初心里有事睡不着,一如白日里那样,心中装着事儿没弄清楚,就让人心中莫名的烦躁。
“你们两个睡着了吗?”李若初从被褥中探头,朝一旁打盹儿的成欢和成喜二人小声问道。
“姑娘有何吩咐?”成欢问。
成喜也转过头来看向塌上的方向。
“过来,过来。”李若初冲二人招招手。
见李若初朝她们招手,成欢和成喜二人便起身凑了过去。
李若初将心中的疑惑在脑子里理了一遍,这才开口问二人,“我想八卦一下,你们知不知道本朝有个叫秦朗的王爷?”
语气轻松,像是故意要给这个话题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
不过,此言一出,成欢和成喜二人对视一眼。
二人脸上的神色皆变得凝重了起来。
成欢道,“姑娘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人?”
李若初瞧着二人神色不对劲,捂着嘴打了个哈哈,对成欢道,“是这样,前些日子我在街上听到关于这个王爷的一些花边消息,我想着咱们天晋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王爷啊,所以,有些好奇。”
说罢,还刻意拿手去碰了碰成喜的胳膊,一脸嬉笑道,“来,成喜你说说看,这秦朗是个什么样的人?”
成喜见自家姑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抿了抿嘴,好一阵才开口说道,“这位王爷早已不在人世了。”
李若初闻声,蹙了蹙眉。
秦朗不在人世,这个,她知道。
李若初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道,“死了啊?真可惜,听说是个很痴情的人呢,还想着有机会去见见......”
李若初正想问这秦朗是怎么死的,却听成欢却道,“姑娘莫要说这胡话。”
说着,双目朝营帐四周环视了一眼,这才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位王爷是当年背上的是弑君谋反的罪名......”
“弑君谋反?”李若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眸中写满了诧异与震惊。
李若初只心道,怪不得人死了连灵位都不能见光,只能终日藏在地下密室......
片刻之后,李若初敛去眸中的震惊,又问道,“那,那位王爷的家人呢......”
话至此处,李若初顿了顿,“嗯......我是说听说那位王爷极其深爱她的那位王妃,那王爷事情败露之后,那王妃岂不是也......”
成欢点了点头,“不错,当年太上皇亲自派人去捉拿反贼,岂料反贼抗旨不遵,带着府上的侍卫宁死不屈......”
“后来,那位王爷全家都被抓走了?”李若初紧张的问道。
成欢摇了摇头,“不,当夜王府走水,那位王爷一家大小全部命丧火海......”
李若初的眉头拧成了一条麻绳状,深深一叹,“一家人命丧火海,当真是惨......”
片刻之后,李若初又问,“偌大的府邸,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生还吗?”
成欢摇头,“太上皇带人将那座王府围成了铁桶一般,照当时的情形,绝无可能有人生还......”
听着成欢的叙述,李若初心中无声一叹。
照成欢的说法,的确难以相信在那样的情况下,会有人生还。
可世事难料,偏生李锦活下来了,如今还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混得风声水起。
晋宣帝是太上皇的儿子,太上皇又死了,难免李锦不会将这样的仇怨记恨到晋宣帝身上。
所以,李锦是想要报复当今的皇帝?
想到这儿,李若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李锦会不会为了报复,杀了晋宣帝的儿子?
“秦瑜......”
思及此,李若初腾的一下从塌上起身,脚上连鞋也未来得及穿,只随手取了一旁的斗篷披上便朝营帐外面冲上去。
“姑娘......”
成欢和成喜见状,紧忙跟着追了出去。
到了秦瑜的营帐前,也顾不得阿飞的阻拦,径直冲进了秦瑜的营帐。
李若初一进营帐,正好瞧见李锦的手里握着一把寒光毕现的匕首。
见这情形,李若初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便朝李锦冲了过去,徒手夺走了李锦手中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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