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娘家、小姨

吴氏一进屋子就看到儿子女儿闹成一团。

        小闺女正趴在哥哥身上咯咯笑。

        “乖宝醒了？”

        “嗯，娘我醒了。”江宇航起身的同时把妹妹抱住，不让她摔着。

        待两兄妹穿好新衣裳，洗漱好后，两个姐姐也走进来。

        吴氏从兜里掏出四个红封递给兄妹几个。

        “这是阿娘给你们的红封，记得收好了！”

        “谢谢阿娘，祝阿娘青春永驻，身体健康，笑口常开。”拿到红封，江宇航一马当先开口给阿娘拜年，好听又吉祥的话压根不用想就蹦出来。

        两个姐姐手里拿着红封也也高兴的给阿娘拜年。

        接着阿爹从外面进来，也一人给了一个红封。

        姐弟几个又是一堆好话对着老父亲来一通，把人哄得高兴乐呵。

        接着兄妹几个在阿爹阿娘带领下，到堂屋给阿祖阿姆拜年。

        堂屋是临时弄的，就把阿祖阿姆住的主屋前半间用几块木板子隔出来，摆上一张四方桌子和两张凳子。

        阿祖阿姆穿着喜庆的新衣各坐一边，今天不仅家里的小辈给两位老人拜年，村里同族的其他晚辈也会过来给老人拜年。

        村里其他姓氏的小孩也会登门拜年，当然小孩的目标自然是红封和摆在桌子上的小零嘴，这时候有瓜子，麦芽糖，米果子等。

        乡下风俗，初一这天，谁家登门的小孩最多，那么这一年这家人的运气就最好。

        于是许多家大人都会或做或买上不少吃的东西回来放摆着，来一个孩子不仅给红封，还抓一把零食塞小孩口袋里。

        所以过年是小孩子最开心快乐的日子，不仅有钱拿，还有各种好吃的。虽然大部分娃儿的钱最终会被父母哄了去，可吃的东西却是实打实进他们肚子。

        当三房来到堂屋的时候，大房和二房都到了。

        家里挣了钱，长辈身体也变好了，这个年江家所有人过得高高兴兴的。

        拜年的时候好听的话止不住往外蹦，哄得两位老人脸都笑成一朵菊花。

        拜完年，家里的娃全部挤在一起。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娘和还被人抱着的十二娘，江家姑娘都在，她们把弟弟围在中间说话聊天。

        其实是姑娘们姐妹间在聊天，两个姐妹一起你这件衣裳好漂亮，我这件衣裳穿着合身，显白什么的。

        至于为什么要把江宇航围着，还是家里长辈交代，不许冷落弟弟。

        可姑娘和小子本来话题就不同，小点的姑娘和小男孩，你说游戏玩具我说当大侠，年纪大的姑娘会聊刺绣衣裳，而小伙子往往聊哪家姑娘长得好看，这哪里能说到一起！

        这时候江宇航被姐姐们围在中间，他就干脆不说话，竖起耳朵听着就好。

        以前过年，家里挣不来钱，哪有布给女孩做衣裳，今年江家每个姑娘都做了一身好看的，因为个个都不胖，可以说身材苗条，加上基因好，脸蛋长得不错，看着一群女孩子实在赏心悦目。

        “航崽，我来啦！”伴随着一声高喊，江宇航的好兄弟狗蛋冲了进来。

        “叔叔婶婶新年好，身体安康，万事如意，年年发大财。”狗蛋一进来就在院子里给江家长辈们拜年。

        当然贺词还是炒去年的旧货，不过没人在意这些。

        长辈们乐呵呵的给了他一个红封，很快小狗蛋手里就多了八个红封，乐得他合不拢嘴，因为掉了门牙，笑起来露出一个黑洞，特别喜感。

        收了红封，狗蛋不忘来此的目的。

        “航崽咱们快走吧！”狗蛋着急的跑来拉他。

        “阿祖阿姆，阿爹阿娘，我跟狗蛋出去拜年啦！”

        “去吧！”

        家里人笑呵呵的，自家孩子跟小伙伴们合群没被排斥在外是他们乐意看到的。特别是他们家这种情况，乖宝没有亲兄弟，堂兄弟又是隔房不亲近。

        初一这天，村里的孩子就会跟伙伴们结伴一起到处去给人拜年，这一天哪怕最抠门的人也不会对孩子吝啬，巴不得越多孩子上门才好。

        兜里的红包和吃食越来越多，等跑完半个村子，一群小伙伴的兜都满了，于是都跑回去把兜里的吃食放好再接着去。

        村子里热热闹闹到了晚上，各种拜年声和小炮仗声相互应彰，快吃晚饭的时候一群小伙伴们才各自回家。

        吃过晚饭天也黑下来了，这时候夜里没有电，唯一的油灯还费钱，一家人随便洗洗就睡下了。

        初二是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江家三个媳妇，都要回一趟娘家，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饭，江家三兄弟带着各自的媳妇女儿去娘家。

        江家今天也有两个姑奶奶回门，老两口子哪里都不去，就守着家里等闺女女婿和外孙。

        小码头边，江家两艘木船挨在一起，兄弟三人带着老婆孩子分别上了两艘船。

        大伯娘林氏娘家和二伯娘刘氏娘家是一个方向，都是沿海渔村，往东走。

        两人的娘家中间隔了两个村子，因为只有两条船，两家一起走，人加起来比较多所以坐的是家里那艘大船。

        小吴氏娘家往西边走，江老三单独撑一艘略小的渔船。

        兄弟几个把船划到外面海上，沿着海岸各自划着船往媳妇娘家赶。

        今天海风大，吹几个小孩眼睛都睁不开了，几个孩子老实的躲在船舱里不出去。

        因为去阿婆家，一家人早早起了，小孩觉多，睡眠有些不足。兴奋没多久就困了，江宇航跟十一娘坐着就开始头一点一点钓起鱼来，

        吴氏干脆把被褥铺好，把两兄妹撵到小床上睡觉。

        刚躺下没多久，本就没睡够的两个孩子立马进入梦乡。

        到地方下船了大人们也没有把两个娃叫醒，而是两夫妻各抱着一个。

        两个孩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江宇航有些发蒙懵的脑子慢悠悠转了一圈，看着头顶上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蚊帐子，知道已经到阿婆家啦！

        他刚坐起来，十一娘也跟着爬起来。

        “哥哥。”

        小姑娘怯生生的叫，用手拉住他的衣角，她没看到阿爹阿娘，心里有些害怕。

        小姑娘醒来突然发现地方陌生没来过，其实她以前来过，只是太小了没有记忆。

        “妹妹，这是阿婆家！”江宇航扭头冲妹妹道。

        “阿婆？”十一娘歪着脑袋，她对外婆是谁没什么印象，不过这几天总听阿爹阿娘说阿婆这个词，有些懵懂。

        “就是阿娘的阿娘。”江宇航耐心的跟她解释，虽然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听懂。

        “阿娘！”猛的听到阿娘，十一娘眼睛亮起来。

        “哎哟哟，我的小乖乖醒啦！”

        周氏把吴氏唤进屋想问她一些事情，也是凑巧，还没进门就听见两兄妹在说话。

        兄妹俩听到声音动作整齐的扭脖子看门口处。

        一个略胖的老太太走进来，后面跟着他们阿娘。

        阿婆周氏笑容满面的走到床边，伸手就把外孙抱在怀里，狠狠的在脸上亲一下。

        “阿婆！”老太太把某个芯子是大人的小孩亲得害羞了，江宇航被抱在怀里，他挣扎想下来。

        “十一娘乖，叫阿婆。”吴氏跟随母亲身后把母亲选择性遗忘的小女儿抱起来，不忘记教她叫人。

        “阿婆。”躲在熟悉阿娘怀抱里，十一娘不怕了，她看着对哥哥笑呵呵的老人，乖巧的喊人。

        “嗯，好，十一娘也乖。”周氏虽然也是笑着说话，可态度比之对外孙淡了些。

        十一娘还小，不明白这是区别对待，大过年的，抱着小闺女的吴氏也不想扫她阿娘的兴。

        到底是年纪大了，六七岁的孩子也有些重量，周氏抱了外孙没多久就把人放下来。

        “小乖乖，把妹妹带到外面去找姐姐一起玩。”

        “好！”江宇航乖巧的点头，他晓得阿婆肯定是要跟阿娘说悄悄话。

        兄妹俩穿好鞋子，手拉手一起走出去，江宇航带着妹妹跑去找姐姐。

        他熟门熟路的来到吴家灶房，果然一进去，就看到她们蹲在地上洗菜，三舅的女儿，九岁的小芳表姐在灶台后面烧火蒸鱼，四个舅妈都回娘家了，可怜小芳表姐因为是女孩，阿婆硬把她留下干活。

        他外婆重男轻女，不管是自己家还是女儿家，每次姐姐们回阿婆家都被支使着干活。

        过了没多久，屋子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陌生的女声，刚开始江宇航还没猜出是谁，后面听着越来越熟悉的语气，终于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哦，是她啊！这个女人是她阿娘的小妹，他们姐弟几个的小姨。

        江宇航不喜欢她，这女人总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们一家，跟大舅妈一个德行，嫌贫爱富。

        “阿娘，我回来啦！”

        “阿婆！”

        “阿婆！”

        “五妹回来了！”

        “小妹。”

        “大姐。”

        三母女在院子里说了一会话，周氏才进了灶房。

        接下来炒菜的同时不忘交代进来帮忙的两个女儿把桌子收拾好碗筷摆好，待会等她们阿爹回来就吃饭。

        没多久阿公回来了，拜访了一趟亲舅家的江大涛也赶回来了。

        十几口人分成两桌开始吃饭，因为家里房子钱，住不了，他们吃完饭再坐会他们就回去了。

        这顿饭除了小姨偶尔冒出几句让江宇航爹娘尴尬的话，其他都还算愉快。

        吃过饭，娘家走了，一家人开始打道回府，不理会阴阳怪气的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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