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夸的小猫

一中考试都是按上一次考试排名安排考场的，一班是第一考场，所以一半的同学都是在本班考试，至于一考场的另一半，当然就是九班的同学了。

        二考场基本也被一班、九班的人攻占，虞万万上学期不在一中只能一个人十考场考试。至于剩下的八个考场，十一到十四是文科考场，剩下那四个是艺术班和体育班的天地。

        虞万万听完文婷的科普，不由得感叹一中真的是重理轻文到了极点，不想她原来得高中，文科生占了大半，这也是她转学来一中得一个原因。

        “万万，你知道十考场在哪里吗？要不要我带你过去。”文婷问。

        “我认识，放心吧。”虞万万收拾好考试用品就去了十考场。

        从一考场到十考场，画风逐渐变化，朗朗读书声到嬉戏打闹逐渐过渡。

        虞万万走进十考场，里边正上演着全武行，一块橡皮直直地冲着她过来。

        虞万万一侧身伸手抓住，讲台上扭打成一团的几个男孩子忽然停住了，就像一考场常年就是那几个人一样，十考场也基本就是这几人。

        虞万万这个新面孔，还是个长相身段一绝的新面孔，叫人眼前一亮。

        “你们还要吗？”虞万万捏着手里的橡皮，问台上的几个人。

        几个人迅速散开，一个剃着板寸的男生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

        虞万万有点想笑，“你是想让我丢给你吗？”说着作势要丢给他。

        男生迅速摇了摇头，“我去拿我去拿，你别动。”

        虞万万站在门口真的憋不住，笑了出来，几个男生看的眼晕，这是哪里来的仙女，怎么就来十考场了呢。

        还没等板寸男走到虞万万面前，他手里地橡皮就被人从背后拿走了。

        虞万万不用回头看，仅凭气味和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是谁，这是件很神奇地事情，毕竟他们才认识一天而已。

        “姜北，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涂卡笔。”姜北走到虞万万身边，看向停住脚步的板寸男。

        “武远，过来啊。”板寸男扯出个笑容，刚才的羞涩荡然无存。

        “姜哥，这是你的？”武源接过姜北手中的橡皮，看看姜北，又看看虞万万。

        “我的……”姜北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和虞万万的关系。

        “兄弟啊。”虞万万哥俩好的拍拍姜北的肩膀，十分自然的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姜北无奈点了点头，武源嗯啊的点了点头，十分勉强的笑了笑，兄弟？骗鬼呢。

        虞万万的位置是最后一排最后一个，连找位置都免了，虞万万坐下，抬头看姜北还站在她身边。

        “要考试了，快回去。”

        姜北随手呼噜了一把她的头发，“命令谁呢，小丫头。”

        虞万万撇撇嘴，她不是好心提醒嘛。

        姜北看在眼里，笑了笑，“好好考，下次坐我后边。”

        “也许我会坐在你前面呢？”虞万万冲他一笑，骄傲明媚。

        “也行。”姜北看着她，原来旺盛的胜负欲却怎么也升不起来。

        监考老师已经进屋了，虞万万赶紧摆手让姜北离开，姜北把笔放到她桌子上，说了句加油就出去了。

        就在虞万万前面听到了全部对话的武源很无语，非常无语，极其无语，这就是“兄弟”吗？他也想要一个。

        虞万万安安生生的等待着监考老师发试卷，第一门考语文，她不算特别擅长，但也不拉胯就是了，她最喜欢的还是物理。

        十考场的人大多都在观察虞万万，她的出现实在是令人好奇了，新鲜，漂亮，和姜北相熟，这三条无论那一条单独拿出来，都足够让他们讨论个半小时了，更何况同时出现在一个女孩身上。

        关于她的种种传闻，迅速在这个考场传播开来，她什么时候来的一中，和谁来的，仙现在在几班，之前是哪里的，等等。

        学渣们不在意出的考题难不难，反正他们都不会，此时此刻他们只在乎虞万万是谁。

        但这种讨论没持续多久，就被监考老师制止了，一众学渣只能把自己注意力转移到无聊的语文考卷上，也逐渐生出些其他获得考试答案的想法。

        虞万万只顾着埋头做题，虞校长从小就教育她做题要专心，她也时时刻刻都在践行者，对于十考场的暗流涌动丝毫没有察觉。

        知道一张小纸条扔到她的卷子上，虞万万考试开始后第一次抬头，朝纸条飞来的方向看去，她正左边的一名男生正拼命给她做着手势，示意她把纸条传给前面的武源。

        虞万万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有不能作弊，但同样，她也从小被告知不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看着这张罪恶的小纸条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正纠结着，监考老师就走了过来，毕竟她旁边男生的手势太显眼了，跟表演了一段海草舞了一样。

        虞万万迅速将这个小纸条攥在了手里，手腕一动就进了袖口。

        监考老师走到虞万万身边，虞万万状似无意地抬头看向监考老师，没说话，眼里满是疑惑。

        监考老师没看见那个男生给虞万万传纸条，只看见了那个男生的“海草舞“，打量了一下虞万万干净的桌面，以及已经做了一半正确率还颇高的试卷，心中惊奇。

        试卷做成这样按说不该在十考场啊，虞万万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小声地解释，“我昨天刚刚转来，老师。”

        监考老师了然，敲了敲她地桌子，说了句，“好好做，别被别人影响了。”

        说完就站到了给她传纸条的那个男生桌子边，“做你的题目，别老是想着看别人的。”

        监考老师以为他是想抄虞万万的，虞万万听见微微勾起唇角，心中暗想，“兄弟，我也就能帮你到这了。”

        于是一整场考试，监考老师都在那个男生身边，急得他抓耳挠腮，但迫于老师的视线，第一次写的满满登登地交上去了。

        还有半小时虞万万就已经写完了卷子，她没有检查的习惯，现在整个高二都在进行摸底考，提前交卷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虞万万只得生生熬了半个小时。

        时间到的铃声一响，卷子一被收上去，那个男生好像刑满释放，虞万万也伸伸懒腰。

        课间只有十分钟，马上要进行数学考试，虞万万起身想去厕所，忽然被那个男生挡住了去路。

        “怎么了？”虞万万看着面前的男生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主动开口问道。

        “那个，我叫邢明昭，考试的时候谢谢你啊。”

        “没事。”虞万万掏出早已经被她转移到口袋里的纸条，纸条被蹭开了，虞万万不小心瞥到了选择题答案。

        她本来不想说什么，“以后别作弊”这种话的，但看着上面完美避开正确答案的选择题，还是没忍住。

        “要不以后还是别传答案了，挺得不偿失的。”

        邢明昭还没反应过来虞万万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见虞万万笑着对他说“借过一下。”他愣愣地闪开，思维像是停滞了一样。

        武源看着他愣住地兄弟，十分无语，“邢明昭，别看了，人都走了。”

        “谁看了！”邢明昭还嘴硬。

        “人家姑娘和姜哥是……”话没说完，武源比了个爱心，邢明昭秒懂，瞬间歇了心思，姜北，惹不起惹不起。

        “那什么，她最后说得不偿失是什么意思啊。”

        武源可是亲耳听见虞万万要坐到姜北前面的，姜北的成绩在他们学校基本上是一骑绝尘，虞万万要坐到他前面，就算是夸张，她成绩也绝对在第一梯队的。

        于是他完美理解了虞万万的话，“人家的意思是，就你这水平传答案还不如不传。”

        邢明昭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人家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数学考试很快开始了，数学作为虞万万的第二拿手科目，出了一些高二还没学，只靠她预习的知识点，她做的十分顺畅。

        至于那些高二的题目，也不过是让她多想了几分钟，做完整份卷子，时间还有不少。

        虞万万检查了一遍学号确定无误后就举手提前交了卷，已经到中午了，她可以提前去食堂。

        监考老师本来想劝她再做一会的，但看见她最后一个大题都写得满满当当，再加上虞万万已经收拾起了纸笔，还是没有劝。

        虞万万本来想直接去食堂的，想起姜北说的他经常自己去吃饭，还是慢慢悠悠往一考场去了。

        这会儿交卷的人确实不多，走廊上空无一人，虞万万刚走到一考场门口就看见姜北出来了，两个人相视一笑，没说话，一起去了食堂。

        一直到出了教学楼虞万万才敢说话，“做得挺快啊，小伙子。”

        “你也不差。”姜北知道虞万万成绩应该不错，但没想到好成这个样子。

        这套卷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坑很多，计算也很繁琐，属于特别能磨时间的那种，没想到虞万万交卷比他还快。

        两个人都没有考完对答案的习惯，一路上尽是互相吹捧了。

        “对了，楚晴状态怎么样？”楚晴成绩不错，这次也在一考场。

        “还好。”姜北因为虞万万的原因也对楚晴多了两分关注。

        “嗯。”虞万万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和姜北一起尾随楚晴回家的事情。

        是的，尾随。

        楚晴非常坚定的拒绝了虞万万一起回家的邀请，理由十分充分，不顺路。

        虞万万勉强不来，又实在担心她脖子上的伤痕，那个红色掐痕像一块石头始终压在虞万万的心上。

        还是姜北出的主意，虞万万犹豫了一会还是同意了，真的没有窥探楚晴隐私的意思，只是她身上的伤痕根本不像普通的校园霸凌那么简单。

        虞万万和姜北两个平常走路坦坦荡荡的人，这会躲躲藏藏的还有点好笑。

        两个人一路跟着楚晴进了家门，很破败的筒子楼，没办法再继续前进了，但至少保证了她路上的安全。

        虞万万想，还是得搞清楚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能总尾随人家啊。

        说来也巧，虞万万和姜北住的地方，在一个小区，还在一个单元。

        虞万万是刚搬来的，只有她一个人住，本来虞校长是要她去他家住的，但是虞万万不愿意，说是一直都是和家里人住在一起的，想自己住试试。

        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父母家人一直实行放养式教育，她也很有分寸，没惹出过什么麻烦，。

        虞校长给她选了一个离自己家不远，治安也还不错的小区就由她去了。

        姜北家里也只有一个阿姨照顾他的饮食，但晚上也不在那里睡。

        他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他家和一中在江城是一个最北边，一个最南边，为了方便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这不巧了嘛。”虞万万看着姜北，姜北也忍不住笑，这都是什么缘分啊。

        “行了，虞小仙女，明天一起上学吧。”

        “没问题。”虞万万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加个微信。”

        “你带手机了啊。”姜北以为虞万万是个乖小孩，不带手机去学校呢。

        “不许啊，你不也带了吗。”

        “我哪里有权力管你啊。”

        说着两个人加上了微信，姜北看了一眼虞万万，加了个备注，漂亮小猫。

        虞万万没想那么多，老老实实的填了个姜北。

        电梯到了，他比虞万万低一层，在七楼。

        “明天见。”

        “明天见。”

        两个人坐在空旷的餐厅里，时不时就有餐厅工作人员瞟他们，虞万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认识你以后总是被好多人看。”

        “是吗？”姜北看看周围一双双大爷大妈的眼睛，完全可以想象到他们在想些什么。

        这两个小姑娘小伙子是一对吗？

        逃课来吃饭？

        长得好看也不能不学习啊！

        ……

        想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我觉得你不认识我的时候，看你的人应该也挺多的。”

        “为什么？”虞万万知道他什么意思，却装傻不说，声音里满是笑意。

        “想让我夸你？”姜北看她期待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顺着她，小猫总要逗一逗才好玩。

        “不夸算了。”虞万万撇撇嘴。

        “虞万万，”说着姜北停了停，看着虞万万期待的目光，忍着笑意说出下一句话，“是只小野猫。”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夸赞，虞万万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什么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虞万万是小仙女。”姜北哄她，再不哄就要炸毛了。

        “这还差不多。”

        虞万万一脸傲娇，姜北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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