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走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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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里零星亮着几盏灯，林宇哲坐在办公室里拿起手机又放下。
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还有半小时就是2022年，朋友圈里都在用各种仪式迎接着新的一年。
林宇哲合上电脑，走到窗边望着江水反复剖析自己的失落和烦躁。
已经四天，他没有联系林安安，林安安也没有联系他。
“林总，还没下班啊？”门外，巡视大楼的保安大叔探头问他。
“张叔，下班了，一会就走。”林宇哲关上窗，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果汁走出去递给他，“辛苦了。”
“哪里的话，我该做的。”他接过果汁，知道自己推脱不了，抬头看着林宇哲说，“你这还续上胡子了，要注意身体，老这么加班身体扛不住的。”
“嗯，谢谢张叔。”林宇哲走回办公室，把电脑放进背包，关了灯下楼去。
回到家，他把车钥匙放到玄关上，打开冰箱看见一袋袋食材，拿了一袋饺子，放到锅里煮。饺子刚下锅，陈暮打来视频。
“你干嘛呢？”陈暮坐在瑜伽垫上拉伸着腿，看见林宇哲一脸胡子拉碴皱起了眉头，“你这胡子怎么回事？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忘剃了。”林宇哲翻转了摄像头，对着沸腾翻滚的饺子。
“你不是不爱吃饺子吗？”
“正好有，肚子饿了。”
“也是，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
林宇哲捞出饺子，端到岛台上，坐上高脚凳吃起来。
“我还没看过你新家呢，转一圈让我看看。”
林宇哲举着手机慢慢转了一圈，把手机靠在水瓶上，“还行吗？”
“挺好的，就是灰色用得有点多，感觉冷冰冰的，不过你一个人住就那样，也就一睡觉的地方。”
“嗯。”
“承承，你抬头让姐姐仔细看看。”
“你又来，你不就比我大几个月？”
林宇哲咽下饺子，抬起头看着屏幕。
“你是不是失恋了？”
“没有，谈都没谈，哪来的失恋。”
“好吧，我可是答应叔叔阿姨要照顾你的，你可别让我一世靠谱的名声化为灰烬了。”
林宇哲无奈地笑了，把手机放下来，打开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
“没事的，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吧，一个人在国外。”
“嗯。对了，你平时有空的话，也可以找找安安，她都不怎么出门，也没人陪她说说话。”
林宇哲愣了几秒，放下手中的水瓶说：“好。”
“好了，你快去睡觉吧，我得去学习了，当个三好学生。”
“拜拜。”
林宇哲挂了视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起刚隔离时和陈暮的视频通话。
“你站起来，走远点让我看看。”视频里陈暮皱起了眉头，“你还带了其他衣服吗？”
“还有卫衣什么的吧，怎么了？”
“衬衫套毛衣，你在安安面前别穿了。”
“很难看吗？”
“不是，你们身型有点像。”陈暮欲言又止，“她之前的男朋友经常这么穿。”
2022年的第一天，林安安起个大早去小区门口买了菜和水果，刚进电梯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你怎么来了？”她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里拎的两箱牛奶觉得很好笑，“走亲戚吗？”
“嗯。”林宇哲点点头，把两箱牛奶拎在一起，伸手想拿过她手上的东西。
“没事，我能拿。”林安安把手往后收了收，“快到了。”
电梯门开，林宇哲跟着林安安走回家，看见林安安输密码往旁边走了走。
“密码没改，不用躲。”林安安打开门走进去，把东西放到厨房。
林宇哲拎着牛奶走进门，看着明亮的房子，阳光洒落在阳台，还是熟悉的样子。
他拿起酒精喷雾给牛奶箱子消毒，然后撕开胶布，一盒盒拿出来，整齐地码放在柜子里，拎起牛奶箱放到厨房的角落，动作一气呵成。
“来蹭饭吗？”林安安挽起袖子整理着冰箱问道。
林宇哲倚靠在灶台边看着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打算吃素吗？”
“是啊，当尼姑。”林安安把菜放进冰箱，拿了瓶酸奶递给他。
“出去逛逛吗？”林宇哲接过酸奶，跟着她走到客厅坐下。
“不去。”林安安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说，“不想去。”
“天气那么好，不去可惜了，去景区逛逛？”林宇哲打开酸奶递给她。
“放假大家都出来了，万一遇到同学朋友……”林安安接过酸奶喝了一口，“不想去。”
林宇哲转头看着她，觉得她似乎瘦了一圈，白皙的脸庞毫无血色，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坐在车上，没人能看见。”他伸手想拉她起来，快靠近她紧紧抓住抱枕的手又停下，拉起她的手腕说，“走吧。”
林安安看看手腕上温暖又有劲的手，转头看着他，一脸你真放肆的表情。
林宇哲没有放手，他站起身，顺势带起林安安，拿了她的外套走出门去。
车在城区漫无目的地开着，偶尔顺畅，偶尔堵车。
林安安看着来往的车辆、三五成群的行人、熟悉的建筑物，转头和林宇哲说：“你这样油费吃不消。”
“操心得可真多。”林宇哲笑着说，“要不你来开？”
“我没带驾照。”林安安摇摇头，转身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长这么高？”
“我爸1米76，我妈1米68。”林宇哲转过头问她，“接下来往左转还是右转？”
“右转，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宇哲变换完车道，按照林安安设定的目的地开去。
“安安，你帮我从手套箱里拿副墨镜。”
林安安打开身前的箱子，看见五六副墨镜，挑选了一副递给他。
林宇哲换下近视眼镜放到口袋里，林安安伸手从他口袋里拿出眼镜，用墨镜袋装好再放进去，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那么和谐。
他们开到动物园附近，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林宇哲跟着林安安走着。
“舒服吧？”林安安张开双臂，“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偶尔会过来，就这样走很久很久的路，走完就好了。”
林宇哲学着她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身边车辆不断驶过，但和市区比，这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他跟着林安安往前走着，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路口，往左拐走进一条小路，这里行人很少，往来的几乎都是车辆，偶尔能看见几所房子建在郁郁葱葱的山上。他伸手拿过她脱下的外套和自己的一起挂在手臂上。
“走到前面看见老房子，我们就往回走。”林安安指着望不见尽头的前方，像极了在忽悠人。
“你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来。”林宇哲一路上观察着周边的环境，觉得这条小路还是有隐患的，“或者走外面的大路。”
“嗯。”
大概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片老城区，周围都是老旧的小区，他们买了瓶水就原路返回。
回到车上，林安安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林宇哲强打起精神慢慢开车回去。
“这是哪？”
陌生的地库里，林安安睡眼惺忪地转头问林宇哲，发现他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我睡着了。”
过了一会，她的耳畔响起轻柔的声音，她收起手机，转头看着正揉着眼睛的林宇哲，“这是哪？你家吗？”
林宇哲歪着脑袋朝她一笑，点点头，打开车门，“走吧，去家里吃饭，我点了外卖。”
林安安跟着他往家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三袋外卖放在地上，林宇哲打开门让她先进，自己拎起外卖走在后面。
“你先坐会，我热个菜。”林宇哲把外卖放到岛台上，从柜子里拿出餐具。
林安安背着手在客厅里溜达，像个老干部，她走到岛台问他：“我可以参观下吗？”
“可以啊，随便看。”林宇哲把水果茶递给她，“前边左拐是我的卧室，右拐是书房，书房对面是客卧，这边进门的右边也是客卧。
林安安喝着水果茶，走到每个房间门口往里瞧了瞧，除了书房桌子上一本摊开的书和两杯喝了大半的咖啡，卧室床头柜上有半瓶水，主卧卫生间有洗漱用品，完全看不出这间房子长期有人居住。
她走到岛台，垫脚坐在凳子上，看着林宇哲一盘盘热着菜，“海鲜粥、海蛎煎、南煎肝、鱼丸汤、葱油菜心，你很懂吃嘛。”
“有那么一点点懂。”林宇哲傲娇地说，转过身问她，“在这吃还是去餐桌？”
“餐桌，这太高了。”
林安安把菜和水果拼盘放到餐桌上，林宇哲端着一锅海鲜粥，右手还拿着隔热垫小心地走过来。她起身把隔热垫放到中间，等他放下锅。
“好香啊。”
一碗粥轻轻地被放在林安安面前，她用勺子搅动散着热气，丰富的海鲜料和细腻的米粥在碗里翻滚。林宇哲起身又拿了两个碗过来，夹了些菜到碗里，递给她。
“你这几天忙吗？”林宇哲看着低头吃菜的林安安，把海蛎煎往她这边挪了挪。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忙，找工作、学英语、看书、运动，试着做自媒体。”
“拍视频吗？”
“有可能会拍，现在是图文。”
林宇哲想了想，站起身走到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两台相机放到餐桌上，“这两台应该都行，这个会重点，但是效果好。”
“不用，我暂时用手机可以。”
“用户体验很重要。”
林安安无言以对，第一次乖巧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林宇哲教林安安怎么使用两台相机，林安安尝试后决定选轻的那台，初期比较好操控，作为回报，后天晚上林宇哲可以去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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