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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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东西？
少女琥珀色的猫眼清澈见底，里头闪着的光亮让秦征几乎不敢直视。
难道她知道了前段时间他口服情感抑制剂的事？
但这事算是病人的隐私，荧姐不可能私下透露出去。
可是自己并没有其他特殊情况啊。
秦征轻轻抿起唇。
“没有。”
他并不想让兰芙知道，多年来他一直在使用抑制剂约束情感。
这显得太无能了。
兰芙半信半疑，“真没有？你发个誓，撒谎下半辈子变太监。”
？
太毒了吧。
就连资深唯物主义者如秦征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发誓可以，但你总得说清楚，这特殊的东西是怎么个特殊法。”
兰芙支吾起来，“就……你看过那种传奇故事吗？里面说上古时代有种叫蛊的玩意，女人把蛊种到男人身上，男人看到她就会心跳加速。”
“你认为我身上有这个？但上古时代除了石刻，什么都没有传下来。”秦征听得好笑，心想兰芙是不是锻炼精神力太勤快以致走火入魔了。
然后他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重点，语调都不稳了。
“你看到我的时候，会心跳加速？”
兰芙：“……”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狗男人一副当场裂开的样子，一看就是想歪了。
“是又怎么样，你别瞎杰宝以为爹对你有想法，这事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心头那点小火苗“唰”一下被浇灭了，秦征从云端落回原地，木着脸吐字：“那是怎样？”
兰芙不想越描越黑，耿直道：“认识不久之后我就发现了，你的心情十分影响我的心情，例如你在低落的时候，我很容易就能发现到你在低落，而且我也会感到低落。”
“我一开始还怀疑自己对你是不是有想法，毕竟这说起来太像单相思了……但是后来有一件事让我非常确定，这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
秦征伸手在睡衣口袋里摸索几下——没有烟，只有最后一颗芝麻糖。
他把糖丢进嘴里，缓缓晕开的柔和甜味令他冷静下来。
“什么事？”
“和你接触时间一长，我晚上就会做噩梦。”兰芙皱起眉，“有时候是一男一女很凶地吵架，有时候是有人拿着刀要杀我。”
【我倾向于认为，她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了特殊事件，从而拥有某种非同一般的异能。】
元松遥的推断在脑中一闪而过，秦征缓缓开口。
“我暂时没办法给你答案，但我觉得这应该和你六岁前的经历有关，我会想办法查的。”
秦征已经这么说了，兰芙基本相信不是他在搞事，她灌了一口水，气呼呼道：“爷亏大发了！你想哭爷笑不出来你想笑爷哭不出来——为什么你对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淦！”
秦征想起何荧那日小心翼翼地问自己：“你觉得这事跟兰兰有没有关系？”
何荧也许猜对了，情感抑制剂的药效莫名消退是因为兰芙身上的某些东西。
但他对兰芙的情感并不像兰芙对他的一样，仿佛受了某种未知力量的牵引——他能保证他那些悸动全是发自内心的。
秦征弯起唇，语调低柔，“你怎么知道我没反应？”
兰芙眨眨眼，秦征之前好些反常的举动扎堆扑通扑通跳进脑海。
喂喂喂不是吧——
“难道这玩意还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力的作用五五开？要是这样你也太特么能装了吧！”
秦征答非所问，“等把我们身上的异常查清楚再说这事。”他顿了顿，又道：“既然接近我会令你做噩梦，以后有条件的话尽量离我远些。”
他想要的，是一个真实的兰芙。
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随她心思自由抉择的。
她摆脱了这股未知力量后还会不会与他亲近，倒在其次。
秦征说得不明不白，兰芙越琢磨反而越觉着这事对头——难怪他之前冷冰冰，后来突然转了性，也没那么爱装逼了，估计就是被她活泼可爱的性子共情的呗。
牺牲她一个，幸福全队人，这波强行不亏。
况且原本她以为只有她自己在日夜纠结，现在却发现秦征和她是一根绳上的苦逼蚂蚱。
怎么说今晚也算是有了件好事儿。
兰芙把最后一点水倒进嘴里，站了起来，“行行行，爹不跟你多比比，请你好好感受一下爹释然的快乐心情，爹睡觉去了。”
秦征掀起眼皮，看她晃进房里，“呯”一下拉上房门。
他揉揉眼睛，拿起光脑，准备把兰芙的情况给曹衍留个言。
兰芙的房门“呼”一声开了条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快睡觉！你累猝死了谁给爹查身世啊！”
秦征耸耸肩，放下光脑。
他还撑得住，只是怕影响她休息。
客厅的灯灭了，房门关闭的声音先后响起。
从上古时代起便高悬空中的明月从云间浮出，在寂静无人的客厅里洒落一地清辉。
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黎恺立在落地窗旁，果决地按下发送键。
月光照亮了他掌中光脑的屏幕。
【你明日按计划行事，势必将秦征二人留下。】
【收到。】
也许只有深夜这一弯明月，才能见证到这千万年来人世间无数秘而不宣的爱恨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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