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壁画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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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格雷的画像》？”
看到纸条上的书名林琅和叶月面面相觑，没想到线索还能是这样。
罗小瓶直接是一脸“看不懂放弃了”。
好在叶月和林琅都看过这本书。
“我还是高中看的，有点记不太清楚了，是不是道林·格雷和肖像画互换了？”叶月皱着眉。
“差不多，主人公许愿让画像代替自己变老，结果实现了，他的沧桑和罪恶都由画像承担了，而自己一直保持着青春貌美。”
林琅回忆着，王尔德的大多数书也是她高中时读的，“结局是他衰老丑陋的样子死去了，而肖像变回了年轻的样子。”
罗小瓶终于插上一句话：“这里的主人不就是画家吗？而且还是大帅哥，难道他也和肖像画换了吗？”
“还挺可怕的。”罗小瓶自顾自抱紧了胳膊。
“书里道林·格雷不是画家，而是画家的朋友。”林琅更正。
“可是他朋友不是死了吗？”罗小瓶说的应该是布莱恩·王的朋友。
严格来说是失踪……但林琅和叶月都没有再纠正。
总感觉继续跟着罗小瓶的思路说下去会越跑越偏。
叶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过这条线索还是比我们的线索门槛低一点，至少在这里有迹可循，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人来的吧。”
林琅也想到了这一点，转而想到这样的交换似乎不太公平。
于是她主动问正在思考的凌霄，“我们在进来前查过这个概念，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是半吊子水平的话我可以简单跟你说说。”
凌霄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林琅一会，怯怯地说，“我只是听说过这个概念，如果你愿意分享的话那太感谢了。”
于是林琅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
另一边，其他人各自窃窃私语，应该都是完成了信息的交换。
既然决定了再观望会，不和那些老油条交换信息，林琅一行就打算直接上楼。
凌霄估计也是不想独自待在那些男人堆里，也起身走向楼梯。
因为凌霄提供的线索，林琅和叶月开始注意墙上的挂画。
这栋房子里装饰画很多，很符合主人的职业设定。
楼梯靠墙的一侧更是没几步就有一幅画——不过都是风景画，没有肖像画。
“这应该就是画家本人的作品吧。”林琅注意到画面右下角的签名。
叶月和罗小瓶也凑过来看林琅指出来的地方。
“这画大面积都是暗部，感觉好阴森。”罗小瓶看了一眼说。
在美术鉴赏上，林琅还是相信罗小瓶更专业。
她自己的直观感受其实也是这样，这幅画看起来格外阴森压抑。
“这好像就是树林里的场景吧？”叶月细细端详着。
与此同时，林琅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捕食者的注视，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们？”林琅问。
“有人偷窥？！”罗小瓶咋咋呼呼地弹起来，四处张望。
被林琅这么一说，叶月也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是，我是说……”林琅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感觉。
这种隐秘的视线似乎来自画里，但林琅看着这幅画，表面上并没有奇怪之处。
“刚刚这里有东西吗？”罗小瓶突然说，“是不是有个人在这里？”
叶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是画上一块接近黑色的阴影。
叶月眯起眼睛，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里哪有什么人？”
罗小瓶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欸，可能是我眼睛花了。”
“从一开始就是没有人的风景吧？”叶月说，“别自己吓自己。”
“是林琅吓到我了！”罗小瓶辩解似的补上一句。
“不是的！你们看！”林琅的忽然大起来。
叶月和罗小瓶被林琅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视线回到画上更是感觉如坠冰窟。
——这幅风景画上居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急速逼近她们！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张巨大的怪脸就出现在画面最前方瞪视着她们。
站在最前面的林琅差点以为就要命丧于此了，但是这个东西竟然就这样停住了。
看起来它没法冲破画布。
“啊！”罗小瓶后知后觉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吸引来了楼下的其他人和楼上的画家。
“怎么了？”画家款款走下楼梯。
其他几位男性参赛者也在楼梯下张望着。
林琅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画，但是它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张普通的风景画。
叶月勉强笑笑，说：“我的朋友刚刚踩空了台阶，差点摔跤，不过我拉住她了，没什么大事。”
跟上来的几个参赛者狐疑地打量了她们一会，还是嘀嘀咕咕地走开了。
画家不以为意地笑笑：“那你们要当心。”
随后他凌厉的目光扫过画，这一瞬间被林琅捕捉到了。
下一秒他转过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不是我的作品吓到你们了就好。”
三人听到这句话，皆是神色一变。
他是作者，他必然知道自己画作的古怪——林琅咬紧了嘴唇。
可是现在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事件，这场暴雨也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三人只能先去房间。
林琅走进自己的房间，还没有时间坐下来思考，忽然又有一声尖叫打破寂静。
她冲进走廊，叶月和罗小瓶也打开门出来了。
连受伤的司机都探出头问怎么回事。
“听声音是凌霄，从楼上传来的。”叶月说。
“上去看看。”林琅走向楼梯。
已经有人聚集在凌霄房间门口了。
等所有人都到了画家才慢悠悠地从三楼的画室里走出来。
“怎么了？”见其他人没有动作，林琅上前敲门。
没一会，凌霄裹着浴巾开了门，也顾不上门外还有那么多男性。
她头发还是湿的，一脸惊魂未定。
“血！是血！”
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林琅安慰着她，“你别急，慢慢说，我们都在呢，不会有什么事。”
凌霄吞咽了一口口水，“浴室里的花洒流出来的是血！”
此言一出，各个参赛者都紧张地看向画家。
但是画家表情没什么波动，说：“我平时不怎么住这里，大概是水管里的锈水吧。”
“多放会水就好了。”画家轻描淡写地说。
血和锈水怎么会弄错呢？质感和颜色差得很多吧？林琅忍不住蹙眉。
其他人心里大概也在想。
然而画家继续说，“如果有血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干净呢？血应该是粘稠的吧？”
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
“你大概太紧张了吧。”眼镜男秦落温和地说，“警惕是好的，但不要太敏感。”
他的这句话让其他人纷纷赞同。
凌霄似乎还想辩解，但是看大家的态度，只好委屈地沉默。
林琅直觉她说的是真的，但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不是凌霄的幻觉。
于是她们也只能随着其他人离开了。
突然间，罗小瓶又在后面叫起来：“为什么这里有一滩血！”
众人回头看到地上果然有一滩红色从画家的画室地下流淌出来。
画家打开门：“各位，只是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一桶红颜料。我还要工作，能否请你们不要再一惊一乍了？”
他看起来是在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如果你们总是疑神疑鬼，大可以离开。”
话是这么说，外面天黑了又下着暴雨，难道让他们再回那个恐怖的森林？
听到主人的话众人都噤声了。
眼镜男秦落代表大家道了歉，画家没在理他们，又关上画室门。
“真是的，刚刚都已经来过一次了，你们这些小女孩神经都这么脆弱吗？”周刚强抱怨道。
其他几人也流露出相同的不屑神情。
“女人就是麻烦。”
“倒也不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吧。”
听到这些男人的话，林琅心头无名火起：都事关生死了还在这里搞什么大男子主义？
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不是个个紧张的要命，现在画家三言两语又把你们打发了？
还是叶月拉着林琅让她别生事端。
秦落这时又跳出来做好人：“少说两句，这里危机无处不在，她们有危机意识也不是坏事。”
顿了顿又说，“但你们还是别过度紧张了，反而容易引起集体幻觉。”
“对啊，别到时候还没出什么事先自己吓死了自己。”周刚强又来劲了。
林琅反而不想多说了，和朋友们直接下楼回房间。
她回去先打开花洒，但是里面出来的是清水。
估计今天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林琅简单冲了个澡开始躺在床上思考。
这次从一开始都没有太恐怖，至少她们还没正面遇上任何超自然生物。
任务似乎也很简单直白：返程。
返程有什么困难呢？
首先就是暴雨，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
不过硬要往外闯也不是不行，但是问题是这里没有交通工具。
一开始画家就说了这里不能往外打电话，车也被经纪人开走了。
因为平时他并不住这里，又不会开车，所以这里也没有其他车辆。
——唯一能用的就是那个死去的经纪人的车辆了。
那必须走出那片森林。
这次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听到任何规则。
如果从好的方面来看不怕触犯什么必死的戒律，但从坏的方面来看很可能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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