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巫族秘辛

鸡足山消失，菩提树下的夏明、温婉晴、耶尔克斯便暴露在巫族大军之下。

        收到消息的嬴驷大喜，当即率众大巫来到阵前，如观瓮中之鳖一般，俯瞰着夏明等人，道：“新佛降世，普渡众生？哈哈，你且先渡我一渡？”

        夏明抬眼看了它一眼，道：“好。”

        红莲如火，飘飘然落在嬴驷的额前，霎时间业火漫天，将嬴驷在内的数以万计的巫族尽数焚烧。

        业火不息，弥漫开来，处处红莲，过后寸草不生！

        有几个行事谨慎的大巫，并没有跟着嬴驷一起冲在最前面，见状不妙，立马带着手底下的亲信分头逃散，并将消息散布不出，让其余的巫族逃散。

        饶是如此，在夏明的强势镇杀之下，逃出生天者，也不过百余名。

        消息传到烛龙耳中，它恨不得立马除掉夏明。

        “新佛出世吗？本座倒要瞧瞧，这新佛到底有多少能耐！”烛龙在被夏明三番两次斩杀手下人马，火气已经压不住，决定亲自去会会夏明。

        这时，后土走了进来，拦住了烛龙的去路，淡淡地说道：“夏明此人势头正盛，不如让他们狗咬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意思？”烛龙不解地问道。

        后土淡笑一声，道：“祝融已经布下一场棋局，现在所有的棋子都已经九位，你就不想看看，后续的发展？”

        烛龙想了想，冷哼一声，道：“故弄玄虚！那个家伙玩-弄的手段，本座才不信能有什么效果！”

        “等等也不迟。”后土寻了一个地方坐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将杯子丢到一旁，淡淡地说道：“夏明不过是合道之境，即便他肉身与你我相差无几，对于‘道’的理解，他依旧在我等之下。想要对付他，手段多得是，用不着急于一时。”#@$&

        “再说了，即便他能够证道，那也不是咱们最想见到的吗？”后土话锋一转，笑呵呵地说道。

        “斩道果”的手段，烛龙知道，后土身为祖巫，当然也知道。

        十二祖巫，眼下只有它们俩和祝融三个活到了今世，可有机会证道的人族，只有夏明一个，若是能够把夏明留着，再多培养几个可以“证道”的人族，对它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尽管如此一来，人族的势力会坐大，但巫族潜藏的高手也有不少。

        似后姬、阿贝尔之辈，被夏明斩杀，不代表巫族就没有别的天才。%&(&

        被后土劝说之后，烛龙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

        巫族之中，子弟千万，被控制和制造出来的附属种族有亿万万，此时不过损失百万，九牛一毛罢了，为此小事兴师动众，未免小题大做。

        “那就让祝融那厮再得意一段时间！”烛龙冷静之后，沉声说道。

        后土闻言，笑而不语。

        ########

        大雪山。

        夏明带着耶尔克斯、温婉晴从鸡足山遗址走出，灭掉嬴驷的巫族大军，虽耶尔克斯一道去了苦行僧一脉的圣地——大雪山！

        此处乃古佛悟道之地，夏明虽然感悟了佛门要旨，但耶尔克斯觉得，还是有必要带他来此参观一下。

        生活在恒河流域的普通人，在巫族占据恒河之后，几乎死绝，唯有留在大雪山深处的这批供奉佛陀的信徒，在苦行僧一脉的庇护下，得以保全。

        见到夏明，这些信徒个个顶礼膜拜，在大雪山各处修行的苦行僧，也纷纷走出他们修行的地方，前来迎接。

        夏明施展法相，宝相庄严，引得天花乱坠，回报这些虔心供养他的民众。

        “世尊，前方那一位便是我苦行僧一族的族长。”耶尔克斯指着朝这边走来的一群苦行僧，为首的那一位枯瘦如柴，但双目之中隐隐有精光浮现，整个人看上去古朴精神。

        “阿弥陀佛！”苦行僧一族的族长马哈先向夏明见礼。

        夏明回了一礼，在马哈的带领下，进入苦行僧一族的圣地。

        一路上，马哈给夏明作了介绍，让夏明对苦行僧一族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了解到很多不为人知的佛门秘辛。

        其实在夏明得到降魔杵之后，伴随着降魔杵的解封，以及他见了大迦叶尊者之后，未来佛就已经来到。

        佛在无数世界，无数时间中留下的种子，开出的花总是似曾相识。至于未来佛与过去佛之间的联系，便是前一朵花开，与后一朵花开的关系。

        花谢花开，不管是花依旧还是人依旧，花一直是花，人一直是人。花不开，人不在，佛拈花一笑，便成大千世界。

        大雪山，在一瞬间成为新佛道场，在场的苦行僧、善信，皆得到莫大的好处，也全都成为夏明的弟子。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有恒河沙数，化为无量劫。今苍生受苦，世道沉沦，万物不知佛为何物，汝等皆须弘我教义，免堕轮回，也教众生脱离苦海。”夏明口道。

        “我有三藏法经，可渡天地人，妖鬼怪，汝等既授，当竭力普渡众生。”

        众僧、众善信闻言，皆口宣“阿弥陀佛”。

        一时间，大雪山中佛光大盛，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祥瑞连连。

        在大雪山另一侧的十万大山中，亦可闻此间佛音。

        以宏远真人为首的道门弟子，以余钟、连胜等为首的龙组成员，以及监管处组建的护卫队，以致普通人，皆将目光投向了皑皑雪山。

        宋坤、何建业等监管处的长老纷纷命人查探，想要搞清楚苦行僧一族到底在搞些什么。

        “阿弥陀佛！”禅宗圆觉大师宣了一声佛号，道：“新佛出世，众生得渡！”

        宏远真人听到圆觉大师的话，轻哼一声，道：“大师，此话言过其实了吧？新佛出世，众生得渡，你让给他过来渡那巫族一渡试试？”

        圆觉大师看了宏远真人一眼，问道：“真人可知新佛是谁？”

        “跟我有什么关系？”宏远真人嗤笑一声，道：“那是苦行僧搞出来的把戏，你想跟他们攀附关系，我不拦着，但别把我道门拉扯进去。”

        圆觉大师摇了摇头，道：“愚不可及！”

        宏远真人登时就有些火气，指着圆觉大师的鼻子道：“秃驴，我好歹也是道门的话事人，你这么跟我说话，小心我先收拾你禅宗！别以为夏指挥偏袒你禅宗一次，我就不敢动你们。”

        “真的吗？”圆觉大师道：“我要是跟你说，苦行僧一脉捧出来的新佛，就是夏指挥，你可还敢大言不惭？”

        “夏……夏指挥？！”宏远真人一愣，旋即想到夏明与佛门的渊源，倘若真有新佛降世，夏明绝对是最有希望的那一个。

        这么一想，他倒觉得圆觉大师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况且，圆觉大师也是有道高僧，不会口出妄语。

        “真的是夏指挥？”宏远真人确认道。

        圆觉大师口宣“阿弥陀佛”，宏远真人见状，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道：“夏指挥佛道兼修，有教无类，不会只关心佛门，我道门不久也会有圣人出世！”

        圆觉大师闻言，只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语。

        夏明在大雪山待了两日，将佛门精要传给耶尔克斯，让耶尔克斯代为传法，他带着温婉晴在大雪山各处又走访两日，随缘教了几个小童，也算是还了当日迦叶传道之缘分。

        回到十万大山，圆觉大师第一个登门拜访，让夏明颇觉得意外。

        待圆觉大师说出缘由之后，夏明倒也释然。

        “当日我离开华夏，已经传了禅宗不少法门，不知大师门下可曾有承衣钵之人？”夏明问道。

        圆觉回道：“有几个小徒，颇有几分悟性，只是佛法高深，一时难以悟透。想来再过几年，经历得多了，也就能放下一下。”

        夏明点点头，对圆觉道：“大师可曾放下？”

        圆觉笑了笑，道：“红尘一遭，乱花渐欲迷人眼，老僧是难以放下了。”

        “阿弥陀佛！”夏明宣了一声佛号，道：“大师才是明白人啊。”

        圆觉笑而不语。

        次日，何建业和宋坤都遣了人来与夏明接触，想请他过门一叙。

        “回禀你家长老，就说我还有别的事情，待我处理完了之后，自会去找他们。”夏明淡淡地回道。

        温婉晴见状，本想提醒夏明一句，想了想又放弃。

        夏明行事自有他的方式，自己不明白他的下一步打算，贸然开口反而显得冒失。

        “青狐来了吗？”夏明回身问温婉晴。

        “来了。”温婉晴下意识地回道。

        夏明去见客厅见青狐，见青狐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矮胖子，笑起来一脸褶子。

        “玄鸣真人，这位就是华夏联盟的夏指挥。”青狐见了夏明，对那矮胖子说道。

        矮胖子玄鸣真人连忙起身，“滚”到夏明面前，道：“夏指挥，久仰久仰！”

        夏明看了青狐一眼，青狐解释道：“玄鸣真人乃是玄武一族的长老，活了三万多年，是妖族之中，目前活得最久远的一位。当初凌志老头子还在的时候，与他关系不错。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即可。”

        玄鸣真人搓了搓手，面色有些谄媚，丝毫不像是一个活了三万多年的老怪物。

        夏明收了轻视之心，与玄鸣真人见礼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玄鸣真人，你存世久远，可知巫族的秘辛？”

        玄鸣真人道：“青狐这小子找上我的时候，我就料到夏指挥找我，应该是为了此事。说起来，我活了三万多年，见证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我还亲历了几次巫祸，对巫族也算了解。但要说巫族的秘辛……夏指挥所指，应该是巫族所惧之物吧？”

        夏明听这家伙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当下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青狐，听到玄鸣真人说他经历过几次“巫祸”，不由问道：“玄鸣真人，你经历过巫祸？不妨说来听听？”

        玄鸣真人讪笑了下，道：“我所经历的巫祸，不值一提。只是有几个破封而出的巫族，闹了那么几场。最厉害的当属两千多年前的那一场，冒出来一个祖巫，那一战可是倾尽了人妖两族巅峰力量，最终将那祖巫封印。我滴个乖乖，当时我差一点就被干掉。”

        “两千年前的那一战，封印的应该是祖巫后土吧？”夏明听到玄鸣真人的讲述，结合他了解到的情况，不难推断出，当初被封印的祖巫，就是后土。

        那幅记载此事的羊皮卷，还落入夏明之后，被他交给余钟，结果反让连晋受了重伤。

        玄鸣真人点点头，道：“没错，封印的就是祖巫后土。只是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快就跑了出来。”

        夏明道：“你还是说说，巫族所惧之物，到底是什么吧。”

        “巫族没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都是它们创造的，它们怕什么？”玄鸣真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嗯？！”夏明一愣，看着玄鸣真人，问道：“这个世界是巫族所创造？”

        玄鸣真人点点头，道：“是啊。先辈们都是如此说的。世界诞生于虚无，祖巫乃天地所生。因为它们觉得这个世界只有它们一个种族，太过单调，所以创造了世间万物。

        在这个过程中，兽族、妖族、人族，是巫族最杰出的作品。尤其是人族，结合了巫族、兽族、妖族的有点，堪称这世上最优秀的种族。

        为了制衡人族的发展，巫族先后挑拨兽族、妖族与人族之间的矛盾，最终巫族也没有幸免。四大种族在十万年前爆发了一场大战，兽族被打残废，从此一蹶不振；巫族元气大伤，被兽族、人族、妖族联手封印；妖族和人族相对好一点，但在后续的‘巫祸’中，也相继损耗了大量的战力。一直到现在，四大种族，都没有恢复十万年前的盛世。”

        听玄鸣真人说完之后，夏明沉思片刻，道：“这个说法，我以前也听说过。巫族天生无法近道，它们虽然有强大的战斗力，悠久的生命，但终究不能与天地同寿。要想超脱，只能借助于‘道’的力量。兽族、妖族，以至于人族的诞生，都是巫族为了近道而创造。”

        夏明知道这些，是因为他与巫族战斗的时候，从巫族那儿获悉。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巫族故意抬高身价，但从玄鸣真人口中说出，让夏明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就是人族发展的历史。

        但对青狐和温婉晴来说，却是非常震撼的一件事。

        听夏明说完之后，温婉晴做出了大胆的推测：“夏明，照你这么说，巫族是想借助人族近道，那它们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你？”

        “怎么说？”夏明问道。

        温婉晴分析道：“巫族造人的目的是为了近道，只有人族中有人可以证道，它们才能有机会接近道。我猜想，它们应该有能耐汲取你证道的经历，完成它们的生命提升。那些祖巫，可是存在无尽岁月的老怪物，能够创造不同的种族出来，夺舍对它们来说更是家常便饭。我觉得，将来你有机会证道，一定会受到它们的疯狂狙击。甚至也不排除，有为它们做嫁衣的可能。”

        夏明琢磨这温婉晴的话，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

        青狐更是断言，温婉晴的分析很有道理。

        排除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通，巫族明明有机会瓦解人族，为何放着十万大山，围而不攻。即便攻击，也只是试探着攻击，并没有动用巅峰力量。

        试问三大祖巫联手，带着数以亿万计的巫族联军，凭人族所守的弹丸之地，如何抵挡？

        偏偏巫族迟迟不动手，就像故意给人族时间发展一样，让人族在极大的压力之下，疯狂地榨取自己的潜力，不断地突破自身的瓶颈。

        这种方式，与人族圈地喂养的家禽有什么区别？

        在巫族眼中，这些被它们制造出来的种族，与家禽有什么不同吗？

        “夏指挥，而今危险系数最高的，还真有可能是你啊。”玄鸣真人看向夏明，提醒道。

        夏明道：“倘若真如我们猜想的这样，那我还真期待剩下的那三位祖巫的到来。”

        玄鸣真人、青狐、温婉晴三人听到夏明的话，先是一愣，而后意识到夏明这么说的缘由。

        “夏明，如果真是这样，你可有应对之策？”青狐苦笑一声，开口询问。

        夏明摇了摇头，道：“见招拆招吧。我想十万年前人族能够联合妖族、兽族，将巫族封印，那么现在我们一样可以做到。况且，真人不是说了吗？十万年前，四大种族可比现在繁荣得多。那个时候，肯定有实力在我之上之人，巫族的那帮家伙，不是也没有夺舍成功的案例？”

        见夏明这么看得开，青狐反而觉得自己担心多了。

        “夏指挥，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玄鸣真人异常严肃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巫族之中，是存在夺舍成功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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