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传说中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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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迪带夏明和米酒来的这个地方是玉器街，他在路上就和夏明炫耀，他对玉石非常的有研究，是什么料，他用眼睛一扫就能说出个大概。
但凡他上手的物件，就没有断不准的。
当然了，夏明觉得黄迪说的话，听听就是了。你要是信了，那只能说明你比他还无知。
这是条老街，夏明也听说过它的大名，倒没来逛过。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条街真是别有洞天。
它纵深有一公里，中间还有一条横街，也有一公里左右。
在这纵横交汇处，有四家老字号，他们才是玉器街的历史。
杨波的店也在这条街上，只不过和这四家老字号相比，他就是一雏儿。
黄迪对别家根本就提不起兴趣，若是他自己来逛，兴许还会四下溜达一圈儿，看看谁家有没有新到的宝贝。现下他是带夏明和米酒来摆谱的，当然要挑最好的，这样才有面子。
“哟！”跑堂的伙计一开口，夏明就知道他这店的老板肯定去过京城——“皇上您吉祥！”
这吆喝声，若非去了京城，到别处是学不来的。
夏明好歹也逛了几家京城的古玩店，他现在身上还带着四颗玉髓珠。
“有些日子不来咱这‘翠玉轩’，咱还以为咱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帝王身了呢！”这伙计跟黄迪是老相识，开起玩笑来，也随意得多。
他先招呼了黄迪，又问候了夏明和米酒，礼数周到，又不失幽默，让人感觉很舒服。
黄迪落了座，不等服务员送来茶水，就问道：“老周，有什么新来的好东西，取来给我瞧瞧。”
老周笑道：“皇上，我这‘翠玉轩’每次只要有新东西进来，您是一次不落。这回还又让您来着了！”
说着，老周冲着夏明和米酒道：“您二位也算跟着沾了光！我这宝贝，一般人还真没这福气见着！”
黄迪催促道：“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取过来！”
“得嘞，您等着！”老周这一嗓子，先把他自己陶醉了。
米酒瞥了黄迪一样，问道：“你是不是每次来，他都这么跟你说的？”
黄迪反问道：“你咋知道？”
米酒翻了他一个白眼，嘀咕道：“人傻钱多，不这么说怎么坑死你？”
“你长的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黄迪笑呵呵的，也不生气，倒是让夏明觉得，这小子还真有不少可取之处。
就冲这油嘴滑舌、死皮赖脸的劲头，还挺适合在欢喜宗混。搞不好以后，还能把欢喜宗发扬光大呢！
老周回来的很快，怀里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
“皇上，还有您二位，可都睁大眼睛瞧好了！”老周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开盒子之前还特意戴了一双白手套。
这盒子有两尺长，一尺宽，里面放着一块玉璜。
这玉璜有一尺长短，双头龙形，拱桥状，身子有五六公分宽，厚不足一公分，龙头雕刻的栩栩如生，鳞甲点点，做工精美。
这玉也很老，还有些泥土味，像是在告诉世人，它被埋藏已久，而今得见光明，要寻一个良主。
“皇上，这玩意儿少见吧？”老周一脸得意地说道。
随后，他又介绍了这块玉璜的来历。
过程是惊心动魄，讲述的天花乱坠，老周和店里的服务员都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黄迪听得哈欠连天，夏明只听个开头就知道这货在吹牛。唯独米酒，她托着下巴，像是一个小迷妹一样，静静地看着老周装13。
“我当时收这件东西的时候，虽然有竞争者，但我还是让我捡到了这个便宜。咱是老伙计，我也不跟你要这辛苦费。当时我是三十万收的这宝贝，皇上您今儿个出三十万——拿走！换了别人来，八十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老周一拍板，像是下了狠决心，割了一块肉给黄迪似的。
“师父，你喜欢吗？”黄迪冲夏明问道。
夏明有一种他只要说喜欢，黄迪就会给他拿下的错觉。
可是这个玉珏明显就是假的啊，黄迪不是说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吗？难道真是被宰的行家？
被夏明用这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黄迪还是很惶恐的，他试探着又问了一遍。
米酒瞥了这蠢货一眼，趁机挑了句话，道：“你师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嘛，这玩意儿不值这个价钱的！”
老周闻言，脸色变了变，冲着夏明和米酒道：“两位，你们要是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我的东西可是真金白银换来的，你们的这种做法，是砸我百年老店的招牌啊！”
黄迪道：“你少说废话。这东西不行，再去换一件来！”
“得，按您说得来！”
老周不愧是个奸商，情绪转变的非常快，几分钟的功夫，又取了一件过来。
这一件比那玉璜要靠谱的多，是一块和田籽料白玉。
形状如腰子，材质温腻，柔润有光。
缺处有瑕，但瑕不掩瑜。
“这块料子，是我从一个同行手里收来的。若不是他手头紧，我还真拿不到货。”老周颇为得意，冲着夏明道：“这位爷，您给看看？”
这块玉的确与老周所说，是块上等料，隔着几米远，他都能感受到玉中蕴含的真气。
“这块玉，老板打算要价多少呢？”夏明并未评价此玉，而是先问了价格。
老周“哼”了一声，道：“若是别人拿，没有百八十万，我都不会拿出来给他瞧上一眼；皇上是老主顾，他要是看中了，一口价——六十万拿去！”
夏明摇摇头，道：“高了。”
“不高。”老周一副实在人的模样，指着那块玉，道：“您看看这料子，正宗的和田籽料！古朴大气，戴在身上，温心养性。六十万，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良心价。”
夏明心思一动，将他兜里的一颗玉髓灌了些真气进去，然后取出放到老周面前，问道：“周老板，您瞧瞧我这颗，比起你那颗如何呢？”
老周看了看夏明手中的玉髓珠，又看了看夏明，心道：这不就是颗玉髓珠嘛，有什么好看的？
但夏明毕竟是黄迪的带来的客人，又被黄迪一口一口“师父”叫着，老周轻易不敢怠慢，最终还是取过那颗玉髓珠。
珠子入手，老周的脸色就变了变，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他再看夏明的时候，竟有种见了高人的错觉。
“这……这不是一般的玉髓吧？”老周迟疑地问了一句，将那玉髓珠，又在手中细细把玩一番，等着夏明的回答。
夏明道：“我就是不知，才向周老板讨教。”
老周摇摇头，道：“小哥还是不要蒙我的好。你这东西，我出二十万，小哥肯割爱吗？”
夏明看了看他手中的籽料，又将一副“你逗我呢”的模样看向老周，问道：“莫非周老板觉得，我的这颗珠子，比不上你的这块籽料？”
老周笑了笑，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道：“我不过开个玩笑。这样，为表诚意，一口价，两百万！小哥以为如何？”
“两百万？！”黄迪大吃一惊，从座椅上一跃而起，从老周手上夺了那玉髓珠，左右瞧了瞧，也没看出个名堂来。
不过他倒觉得这玉髓珠拿在手中，像是活的一般，暖融融的，特别舒服。
“师父，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这东西要是出手，倒不如便宜了我啊！”黄迪和老周认识得久，非常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颗珠子他愿意出价两百万收了，那就说明，这颗珠子的价值，远不止这个数，他说什么也要截胡。
米酒更是惊讶，她觉得自己这次亏大了。
一个随便拿出点东西，就被人出天价抢着要的主儿，她竟然只收了十万块的定钱，就接了这个活儿。
“等会儿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米酒在心底盘算着，客户提供错误情报，导致她的任务难度不断提升，她该要多少的赔偿费用。
夏明在想，要不要把这颗玉髓珠卖给黄迪，加深一下师徒感情。
黄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夏明的这颗珠子，一来给师父捧个场；二来，他也觉得这珠子是好东西。拿回去给他爷爷，他爹一高兴，再花几个两百万也回来了。
老周想的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真的不懂货，哪怕希望极其渺茫，他也得幻想一下。因为这颗珠子，完全有资格拿来当镇店之宝！
一块可以养人的玉，是可遇不可求的。遇到了，不抓住，那是脑残！
传闻上古年间，他山有石，能锁龙脉，时人谓之“玉”。其色不如雪，其泽不如雨，其润不如膏，其光不如烛。内有龙势，能翻腾，知寒暑，佩而长寿。
老周也是常年跟玉石打交道，才清楚这一典故。
他的感觉告诉他，那颗刚被黄迪从他手中抢走的不起眼的珠子，就是传说中的“玉”！
这四人各怀鬼胎，一时间谁也没注意到谁的心思。
老周强行克制内心的激动，咳嗽一声，对黄迪道：“皇上，你与这位小哥是老相识，以后他再寻着，送你一块便是，您又何必跟我争这么个小玩意呢？”
黄迪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道：“周老板，咱俩更是老相识。这些年你从我口袋里没少捞钱。这回我师父的便宜，你也想跟我争？”
老周清楚黄迪的脾性，见硬的不行，只好以退为进：“罢了，这回我就不占你便宜了。”说着，他看向夏明，道：“小哥，以后再有这种好东西，可要想着我老周啊。”
说着，他还给夏明使了个“你懂的”眼色，看的夏明一阵反感。
“这老货，竟然敢坑我一把？！”夏明并不担心他被黄迪误会，因为这个地方就是黄迪带他来的，黄迪总不会认为，夏明早就知道他会带他来此，所以先一步和老周设计好来套路他吧？
但老周无缘无故的黑他一把，让他很不爽。
作为回报，他把那块籽料中的真气吸入体内。
老周再把这块玉拿出，就会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和田籽料，已是块最普通的白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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