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磨到最后，张潇潇还是给了健身教练一个签名。

        这签名早就在开大提琴专场演奏会的时候练过无数遍，教练一看这熟练的签名动作，顿时更加笃定张潇潇是个可造之材，未来一定会成为一名滑雪巨星，他这个签名收藏的血赚。

        在健身房里冲掉一身汗，张潇潇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才看到方思婕已经发来了满满一屏幕的微信留言。

        【潇潇，你看到了吗？前几天你滑雪的那些照片都被转疯了】

        【本来还只是微信公众号宣传，现在直接上微博了】

        【张潇潇你人呢？】

        【淦，上微博热搜了！你倒是回句话啊！】

        【呵呵，程月然还假惺惺地转发了你，但阴阳怪气的】

        眼看屏幕上方又出现了“输入中”的字样，张潇潇赌上了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回了一句：来了。

        对方输入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发来一条：你快去微博看看。

        张潇潇甩上背包往外走，一边好奇地点开微博，热搜果然挂着一条滑雪的颜值为什么都那么高

        点进去的第一条就是一组九宫格，也有其他运动员的照片，但其中四张都是张潇潇的，两张是滑行中，两张是颁奖典礼露脸的。

        张潇潇本就长得漂亮，背景里的白雪和浅紫色运动服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鹿眼比手里捧的那个小鹿还灵动无辜。

        嘶……不知是因为门外冷，还是因为那极致清纯的眼神，张潇潇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愧是原著里的“小绿茶”，原来我看上去那么……惹人怜爱的吗？这眼神搁宫斗剧里，至少能活个二十多集吧。

        程家的司机已经等在了停车场，能薅程立风毛的机会，张潇潇绝不会放过。但当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时，发现司机的眼神不太对。

        以往因为程立风对张潇潇的态度，所以佣人们也都很冷漠，司机从来没正眼看过张潇潇一眼，张潇潇甚至不知道他究竟长啥样。

        眼前司机却摘下了半永久式墨镜，手里拿着手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把手伸向后座，试图让张潇潇看到屏幕。

        “大小姐，这上面的是你吗？”

        这个称呼张潇潇从没听过，顿时感觉有点牙酸，但还是很配合地看了一眼屏幕，点头道：“是我。”

        这是一段张潇潇滑雪的短视频，正好是最后一个跳台的前空翻镜头，摄影机位不怎么样，好在配合燃向bgm，整个情绪就高涨起来了。

        “大小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滑雪！”司机激动地收回手，张潇潇眼睁睁看他点了个心。

        张潇潇：“……刚学。”

        “这、这也太厉害了！”司机还想再夸几句，但总归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专心开起车来。

        后排的张潇潇再一次感受到了备受瞩目的压力，长出一口气，拿出准备好的保温杯，悠闲地喝着茶。

        还没等她喝两口，方思婕的消息就又来了。这次是一张微博截图，上面还是张潇潇的照片，都是公众号上没有的，也是不忍直视的表情。如果不知道是方思婕拍的，张潇潇都怀疑是黑子。

        【你看，我专门开了个微博，记录你的辉煌事迹。怎么样？是不是很专业？】

        然后又是一个短视频，正是刚才司机看的那个！

        张潇潇实在没想到，为了给程月然找不自在，方思婕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好歹也是方思婕的一片心意，张潇潇委婉地回答：拍得很好，下次别拍了。

        方思婕当然只当张潇潇这句是玩笑，继续倒腾她的“官号”去了。张潇潇也没真拦着，这点小流量也激不起多少水花。

        她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两天后的考试给过了。

        按照约定，老师们在第二个周末给张潇潇送来了测试卷。一共六个科目，分两天考完。

        几乎每场考试，张潇潇都提前交卷，还总能碰到在门口张望的程月然。

        “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程月然问道。

        张潇潇微笑反问：“妹妹可曾读过书？”

        程月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读过书的都知道考试能提前交卷吧。”

        “我不是这个……”

        程月然气得脸都涨红了，却只能看着张潇潇离去的背影。她当然知道考试能提前交卷，只是想知道张潇潇是不是因为不会做题才那么早交卷的。张潇潇肯定是故意的！

        从考试到出分，程月然一直都很关注。有张潇潇做陪衬，父亲对她就格外温柔。然而考试的结果是，张潇潇除了语文只拿了91分，其他科目都稳定在75的分数以上，甚至英语拿了143的高分。

        各科老师都对张潇潇的表现赞不绝口，表示自己严格监考，绝对没有作弊行为的发生。只有语文老师表示，张潇潇没有写作文，考试态度需要加强。

        程立风：她要是写了作文，那还不得上天了！

        为了庆祝张潇潇学习进步，程立风那天特地推了一个例会，回家陪两个女儿吃晚饭。

        饭桌上，程立风很守信用地宣布：“鉴于潇潇这次考试的表现，我就给她这次外出历练的机会。梁教练也有与我商量过，认为给你三年时间最为合适，三年后如果无法出成绩，那后果就由你自己负责。”

        言下之意就是，三年后张潇潇成年，他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张潇潇对此没有意见，埋头苦吃，程月然却放下筷子，道：“爸爸，滑雪是极限项目，潇潇又是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去不好吧？我听说梁教练那里已经有个大哥哥了。”

        程立风和张潇潇同时将目光投向她，用眼神询问“不好”究竟在哪里。

        程月然抿了下唇，道：“我的意思是，潇潇之前跟同学们，特别是男生相处的不是特别好，我担心她……”

        这一次，张潇潇抢答道：“对了，妹妹跟男生们相处的特别好。特别是那个叫瞿斯扬的男生，他们经常在一起。”

        程立风的脸黑了下来，“啪”地放下筷子，沉声道：“月然，你跟我来一下。”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张潇潇假装看不到程月然怨愤的眼神，自顾自低头吃牛排。作为看过整本书的女人，她再清楚不过，程家和瞿家有所过节，故事里程立风也是男女主情感线的一大阻碍，他现在已经打算跟闻家联姻了。她原本不想掺和这事，但她从来不是会吃亏的人。

        程月然被程立风叫去单独谈话后，就安分了不少。张潇潇乐得清静，跟梁英岱联系好了第二天就去准备滑雪用具。

        之前张潇潇滑雪时，刻滑1比较多，所以选择的板子多是高山板。上次在秋华山滑雪，场地里能租到的也就是全能板，上次那块就是flat版型2。

        但如果要朝专业发展，flat就过于局限。最终，测量好张潇潇的身高体重脚长后，梁英岱还是为张潇潇定制了一块camber板3。

        雪鞋、固定器、雪镜这些也都是按最高的标准来。

        原本梁英岱考虑到张潇潇年纪还小，要不要先考虑性价比，但张潇潇一句“程先生有钱”，就把她的念头打发了回去。

        定制的新雪板价值千金，就算是见过世面，张潇潇在拿到新板子时，也不由地睁大眼睛，指尖小心地抚过上面的每一寸纹理。

        应张潇潇本人的要求，雪板的花纹并不复杂，基本只有银黑两色。正面是赛博朋克风的金属质感线条，看似杂乱，整体却能组成一只曲颈的天鹅。底面则是简单的银色线条，两侧为黑色宽边，远远看去，像是一柄寒芒乍现的利剑。

        张潇潇的指尖摩挲过边沿一串烫金编号，只听“咔嚓”一声，方思婕又记录下了她低头看雪板的一刻。

        “听说你明天就要去j市训练了，可惜我妈不同意，没法跟去。”方思婕不无遗憾。

        张潇潇拍了拍方思婕的肩，道：“放心，庆功宴一定请你。”

        “那必须的。”方思婕喜滋滋地把没修过的生图又给放到了微博上，转头又问道，“这次是什么比赛啊？”

        “s-burn非职业联赛。”张潇潇回答。

        “什么sb联赛？”

        “……大概就是世界各地的slopestyle爱好者自发组织的比赛，这回刚好到华国举办，梁教练就让我去体验一下。”

        “哦……”方思婕似懂非懂，“又是爱好者，那你肯定能行了呗。”

        张潇潇面露苦涩，“这些爱好者，可能和秋华山的爱好者不太一样。很多专业比赛的运动员，也是从爱好者来的。”

        告别了方思婕，张潇潇就进入了系统空间内。

        眼前飘过一片雪花，瞬间扩散开去，连亘成蓝天、雪山，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雪道，从最顶端倾泻而下。

        这段时间没有滑雪场地和器具，张潇潇在系统内部自行训练的不少，可她明白，要跟那些在雪场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人相比，她这都只能算是蹒跚学步。

        利用系统的便利，张潇潇无需戴耳机，耳边已然响起柴可夫斯基的《洛可可主题变奏曲》。开头部分舒缓的曲调轻易抚平了心头褶皱，无忧无虑的阳光，轻快斜照在整个雪场。

        “滴，目前宿主心率正常，血压正常，风速适宜，可进行滑雪训练。”系统提示依旧客观冷静。

        张潇潇看了眼风向旗，却没有开始。她重新闭上眼，道：“等顺风，并且风速到达极限时，再通知我。”

        “系统提示，风向到达极限时，危险系数也将到达极限，宿主是否继续尝试？”

        洛可可变奏转入轻快跳动的节奏，张潇潇豁然睁眼，“是。”

        “目前风速已达4m/s，宿主可进行自主滑雪训练。”

        系统最后一个字落下，张潇潇已滑向了第一个道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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