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战张角2

——合一可以有两种方式来理解。

        ——第一种是把意识中相互矛盾的部分统一起来。你看，生命就浪费在思想的波动中。如果你遵循一条路走到底，你就会到达目的地。

        ——比如，有两条路可以到达班加罗尔。

        ——一条是三十公里，一条是三万公里，你犹豫着不知道选哪条。

        ——如果你选择任何一条，并且坚持，都会到达班加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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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慰好了凝安，赫灵蛟将她抱起来，抗在肩上，转身望向慕莲。

        千军万马之中，身穿戎衣的赫灵蛟转身回望。

        无数军旗之中，军队阵仗之中，她阔别已久的发妻正坐在白马上，一身白衣，黑发披肩，就静静地看着她。

        慕莲见赫灵蛟回头望自己，便恭谦地低下头，顺从地说道：“主君。”

        不能向凝安那样胡闹撒娇，一边哭着一边求着拥抱，恣意地诉说自己的思念。

        慕莲的思念是什么呢？

        她的思念应该就是，当暮色来临时，水面上睡前轻轻合住的花瓣。

        一缕香，一片叶，一池清水。

        一池清水，看不清满池的思念，正在叶片下轻轻荡漾。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何说不出口呢？

        慕莲低着头，思念的泪水微微湿了眼眶，可是最终，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句……

        “主君，阔别日久，幽州的兵，练得十分不错了。”

        听着这样礼数周全的一句话，赫灵蛟只能叹息。

        云升啊云升，让我如何是好呢？

        每当想要接近，走到你面前了，你却总是忠诚地低下头。

        之前拉开距离的，是我们之间的误解。

        而现在，隔开你我的，是你那不改的忠心。

        赫灵蛟望她良久，见慕莲只是垂着头，并不和自己对视。

        她将凝安向肩上扛了扛，向慕莲走去。

        【重现在后主面前的，是煌城辉煌的夜色。】

        【大婚当日她们共同登上煌城的城墙，看着满城的灯火璀璨，后主曾携着慕莲的手，说过一句玩笑话。】

        【她说，皇后啊，之后我们就共守这河山。】

        【国在我在，国破我亡。】

        【对那时昏庸的后主而言，这句话，不过是一句玩话。】

        【她今日说了要做，明日又自暴自弃，丢在案边的奏折不知道有多少。】

        【她那混账脾气，做了一遍又丢，亲自推毁诺言的蠢事，早不知道做出去多少。】

        【蠢，钝，痴。】

        【可她再蠢，比不过慕莲的愚忠。】

        【因为她这样的人说的话，就连路边的狗都不会相信。就连这世上最痴呆的人，听到人说，此言乃是后主说，都要拍手大笑。】

        【可她低估了那姑娘的愚忠，也低估了她爱她时变得愚蠢的那颗心。】

        【那句玩笑话啊……】

        【她的皇后，慕莲，慕云升，在那个大婚的夜晚，动了情，当了真。】

        【年少的女子啊，对着她不可信的爱人，指天立誓：“陛下，阿莲在此发誓，上对皇天，列祖列宗；下对后土，百姓苍生，今生与陛下共守河山，国在我在，国破我亡。】

        【那日满城烟火之中，后主牵着她的手，在城墙上愣住了。】

        【半晌，那末代君王也只是转头笑笑，说道：“说句玩笑话，那么认真做什么。”】

        【慕莲说道：“陛下的话，对阿莲来说，都是重要的，没有戏言。”】

        【后主说道：“胡说。那我要是有一天说要你的命呢？我要是有一天和人家开玩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呢？我要是有一天，我——”】

        【带着婚戒的手堵住了她的嘴。】

        【慕莲小声说道：“你别说了。”】

        【后主问道：“怎么，说到这里你就怕了？你刚才不是很认真吗？】

        【金色的帘子下，皇后微微垂着头，不够明亮的城墙上，借着火把的光，后主看不清她的面容。】

        【慕莲小声说道：“你呀，不会懂的。”】

        【那时，她还太年轻。世间诸事，都不太上心。完全不懂那颗心，究竟爱她到了何等境地。】

        【她只知道，这样一颗心，找遍天下也再难寻觅。】

        【最终，一语成谶。】

        赫灵蛟对慕莲说道：“云升，这几日不见，你怎生与我愈发疏远了。”

        慕莲说道：“阿莲不像天游直爽，又不像雪如天下无双，自知自己身上有太多比不得他人的地方。想同主君，同诸位，都好生学习。”

        她做皇后的时候，是一位不生妒忌的贤后。

        现在做了谋士，又是一位好生忠心，善待他人的谋士。

        这让赫灵蛟，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赫灵蛟抱着凝安，对慕莲说道：“云升，这些日子你在幽州练兵，经营，一切可还好？”

        慕莲微微垂着头，温顺地说道：“谢主君问候，阿莲操练精兵实在是不如雪如，将士们虽增长了纪律，但是却未增长斗力，唯有经营还可以拿出来说说，幸得幽州太守赫焉帮助，做了几桩大买卖，这笔钱如今翻了一倍，都是上苍恩赐，军饷充足。”

        ！！！

        这也未免太谦虚了！

        慕莲也太会管家了！

        这才出去多久，她经营军饷，管着四万人口的饭钱，什么都不干白吃饭吃了这么久，军饷不仅没有少，还涨了一倍！~

        这是什么管家小能手！

        当初后主但凡不那么昏聩，把国库交给皇后打理，现在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亡国啊！

        赫灵蛟犹自震惊，尚且不敢相信，呆了半晌，才复又问道：“云升，你、你再说一遍，你说那军饷涨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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